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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搬迁,大多数人都已经不知道他的下落了。
” “但是毕竟还是有人知道,是吗?”雪怀青听出了他的弦外之音。
“是的,有一个人知道,这个人叫徐风章,曾经是邢万腾的同僚,”游侠说,“但是他无论如何也不愿意告诉我邢万腾的下落。
我只是一个游侠,不是一个凶犯,不希望用威胁他人生命的方式去挽回自己的生命。
所以算是我请求你,希望你放过我这一马,我会尽我所能,再从其他渠道去想办法寻找邢万腾。
” 雪怀青思索了一阵子,从怀里摸出一个小纸包,递给游侠:“分成三份,连续三天每天服用一份,毒性就能解了。
但此后的一个月里不能喝酒,不能亲近女色,否则对身体大有损害。
” 游侠听着她用冷冰冰的语气说出“不能亲近女色”之类的句子,只能在心里暗暗叹息。
雪怀青又问:“那么,你所说的这个徐风章,又在什么地方呢?也许我可以用一些特殊的法子让他开口。
” “这个人……现在正被关在刑部的秘密监狱里。
” “监狱?” “是的,不但被关进了监狱,而且还在经受严刑拷打,目的就是逼问他当年的那些同僚的下落,包括邢万腾在内,”游侠说,“看起来,这件事的性质非常严重,而且牵涉很广。
不只是你想找到邢万腾,官家也想抓住他。
” 雪怀青没有回答,养父翻来覆去形容过的那些场景再次浮现在脑海里。
从游侠所打探到的讯息来看,与当年那桩惨案有关的不仅仅是邢万腾一个人,同时还有徐风章等其他的一些金吾卫。
那个早已在心里问过无数遍的问题,也再次跳了出来:这些金吾卫不在皇宫里保护皇帝,跑到锁河山去残害一对平民母子,所图为何? “我……可以走了么?”游侠可怜巴巴地问。
“再等一等。
”雪怀青说。
“你还想干什么?”游侠的脸刷地变白了。
“我只是想要付给你酬劳而已,”雪怀青往他的手上放了两枚金铢,“谁都得吃饭啊。
” “谢谢,你真是个好心人……”游侠喃喃地说。
雪怀青放过了那位可怜的游侠,只是向他打听清楚了监狱的具体所在,然后只身前往。
天启城有两座关押各种极度重犯的监牢,但游侠所说的“刑部秘密监狱”不在其中,确切地说,这只是一间行刑室兼关押室,是一个用来关押尚未定罪、却又必须令其吐露实情的重要嫌犯的“小黑屋”——这是知情人给它起的别称。
这里充斥着各种骇人听闻的非法酷刑,却偏偏极具讽刺意味地归属于刑部治下。
通常情况下,只有身份特殊或者牵连案件特殊的嫌犯,才有资格享受这间小黑屋里的一切待遇。
也就是说,当年的这一批金吾卫,的确和某些重大案情有关联,重大到足够进入小黑屋。
沈壮妻儿的死亡背后,必然隐藏着一些骇人听闻的隐秘。
雪怀青绕着刑部大院转了几圈,看清楚了外围的守卫状况,决定利用深夜潜入探上一探,争取把徐风章捞出来。
她又回到客栈,正准备进入房间,一名伙计小心翼翼地在旁边招呼她:“这位小姐,不是小人多嘴,实在是您的那位同伴成天就待在房间里,不出来吃饭,她……真的没什么问题吗?我们开店的,最害怕就是遇到……某些极端的情况,您明白的。
” “放心吧,她只是身体不舒服而已,我每天都会给她带吃的,你不必管了。
”雪怀青淡淡地说。
伙计看看她的脸色,不敢再说什么,摇着头离开了。
雪怀青推门进屋,把门反锁,视线投向了另一张床上。
床上躺着一个风韵犹存的中年美妇,肤色白皙,容颜俏丽,但却始终双目紧闭,一动也不动。
假如离得近一些,就能够看出来,她的胸口没有丝毫起伏,说明她的呼吸非常微弱,或者——完全就没有呼吸。
“师父,我回来了,今晚又得麻烦您陪我出去办点事。
”雪怀青说。
床上的妇人没有回答,也不可能回答。
这是雪怀青一年前去世的师父,而现在,是归她操控的一具尸仆。
在尸舞者当中,徒弟使用师父的尸体,是相当常见的一件事。
而一旦最终师父的尸体损坏到不能再用,也只有徒弟能替她安葬。
他们有一整套在黑夜中隐匿行迹的独门绝技,同时一双眼睛也必须锻炼到可以在黑暗中视物,因为他们在不少时候甚至需要在地道或者墓穴里穿行。
雪怀青还记得自己第一次被师父逼着独自一人下到某个墓穴里去的情景,当时她只有十一岁。
墓地里并非一团漆黑,而是有绿莹莹的鬼火飘来荡去,小动物们在泥土里钻来钻去,发出窸窸窣窣的响声,仿佛是死者的骨骸在轻轻颤抖。
空气里弥漫着甜丝丝的陈腐的气息,仿佛那些尸体经过长久的演化已经变成了某种佳酿,那气味实在让人作呕。
她一步一步地踏入这片灵魂的栖息之地,只觉得全身的每一处皮肤都在发凉,头发仿佛要根根直立起来,那种植根于每个人内心底处最深沉的恐惧如野草般疯狂生长。
但她不能后退,只能向前,目的是挖出这个家族墓穴里新近下葬的一具“可用”的尸体,用来培养成她所拥有的第一个行尸。
尸舞者对于自己专属的行尸有一个特定的称谓,叫做尸仆,一具保存得当的尸仆往往可以使用十年甚至更长的时间,几乎可以算是尸舞者最为忠诚的伙伴。
雪怀青就在这样一个寒冷彻骨的冬夜走向了她的第一个尸仆。
这具尸体是一个健壮的女性,是这个小有名气的武学世家新近死亡的一员,初入门的尸舞者往往会选择这样的尸体,因为体质出色,方便控制。
穿过了长长的墓道之后,她站在了那具最新的棺材面前。
掀开棺盖,新鲜尸体的臭气迎面而来,但雪怀青能够通过气味辨别出,其腐败程度仍然在“可用”的范围内。
通过特殊配制的药物,这种腐败可以被逆转,让尸舞者得到一具完整好用的尸体。
但这种修补就好比铁匠补锅或者木匠修门,只是修补好一件物品,却不能给尸体带来新的生命。
雪怀青凝视着眼前这具女尸。
死者面容姣好,体态健美,倘若不死的话,大概有不少世家公子年轻才俊来追求吧。
但现在她死了,只是一堆等待腐烂的肉和骨,只有尸舞者才能把她从蛆虫的口中拯救出来,赋予她全新的存在意义。
两枚长长的钢针分别刺入了死者的头顶和心脏,将毒质注入。
尸舞者可以用尸舞术操纵任何一具新死不久的尸体,就像雪怀青对她的养父所做的那样,但要做到长期操纵并保持尸体不腐烂,就必须配合毒物及其他一些更高深的心法,而要让行尸成为只听从一名尸舞者驾驭的尸仆,更是需要一种被称为印痕术的特殊操作。
在此之前,虽然雪怀青也操纵过一些行尸,但尝试制作尸仆,还是第一次。
毒药通过伤口进入了死者体内,开始重新刺激肌体的活力和体液的流动,而此刻的雪怀青必须要做一件最要紧、却也最令她恶心和恐惧的步骤。
犹豫了一阵子之后,她终于还是颤抖着伸出右手,把食指放进嘴里,用力咬破出血。
然后,她把食指放在了死者的额头上,在那里细心地描画出一枚符咒。
冰冷而粘腻的触感。
这个女子还活着的时候,想必肌肤也是温暖而细腻的,带着少女的体香,但现在却只剩下了死亡所留下的深深烙痕,每一次触碰都让雪怀青觉得头皮发麻,像有千万根钢针在刺着她的背脊。
她强行压抑着自己叫出声来的冲动,近乎机械地绘制完了符咒,然后开始催动印痕术的最后一步。
那枚血红色的符咒逐渐变淡,最终从表皮上消失,完全被吸入体内。
成功了吗?雪怀青不知道,这毕竟是她第一次使用印痕术,要验证是否起效,还需要用尸舞术操控尸体试试看。
她一边想着,一边尝试着给尸体发出了一个指令,但由于心情过分紧张,这个指令出现了一点小小的偏差。
她本来只是想让尸仆抬起手来,却得到了一个意外的惊喜—— 尸仆猛然伸出双手,紧紧地握住了她的手腕。
那双冷若寒冰的死人的手,就像铁箍一样圈在她的手腕上。
雪怀青终于爆发出了一声再也难以忍耐的惊声尖叫。
这一瞬间她忘记了自己是一个尸舞者,而只是像一个普通的十一岁少女那样,在一个幽暗可怖的墓穴里被一个死人吓得歇斯底里,过去修炼的种种意志、忍耐、从容、应变全都抛到了九霄云外。
“再多叫两声,这个家族的人就会赶到了,你懂得什么叫瓮中捉鳖吗?”师父的话语从墓穴的入口处冷冰冰地飘过来,恰似一团飘忽的鬼火。
“你可以继续留在这儿像个小孩子一样尖叫,这样你就可以被抓起来任他们处置了,”师父接着说,“你也可以扔下你的尸仆独自逃走,这样你就可以被我逐出师门了。
如果这两个选择你都不喜欢,那么摆在你面前的其实只有一条路,能不能做好,全看你自己。
” 师父不再说话了。
雪怀青咬了咬牙,猛然低下头,在自己的手臂上狠狠咬了一口。
血立即流了出来,但全身筛糠般的战栗也奇妙地停止了。
师父几乎不带任何感情的话语提醒了她:她永远不可能是一个普通人了。
她必须终身长伴这些令她恐惧的事物,一切问题都依靠自己的力量去解决。
做不到这一点,也不会有别人去帮助她,尸舞者的命运只有自救或者毁灭。
“跟着我走吧。
”雪怀青轻声说。
其实对尸体下命令是不需要用到语言的,但她需要这一句话来给自己增添信心。
尸舞术的细节一点点被回想起来,一点点体现在精神力的控制中,尸体很快站立起来,以柔和流畅的动作跟随在雪怀青身后,乍一看的确像是一个忠心耿耿的沉默的忠仆。
从此以后,她只能听从雪怀青的驾驭,其余尸舞者的指令都对她无效——她成为了雪怀青有生以来的第一个尸仆。
雪怀青带着尸仆一路狂奔,逃出了墓穴,但毕竟刚才耽搁了一点时间,已经有两名该家族的子弟循声跑来。
他们看见已经死去的家族成员竟然又站立起来,并且跟随在雪怀青身后奔跑,都不禁瞠目结舌。
但很快地,其中一个人反应了过来。
“尸舞者!”他大喊起来,“那是个尸舞者——她想要盗尸!她想要偷走阿沁的尸体!快叫人来!” 那一瞬间雪怀青有点慌乱,但身边紧紧跟随着的尸仆给了她莫大的信心。
稍一犹豫之后,她向尸仆发出了指令,这个生前名叫“阿沁”的女子立即转过身,猛地向她的那两个亲人扑了过去。
即便明知这只是一具被尸舞术所操控的尸体,两个人面对着自己的亲人,仍然难以果断地出手。
而尸仆利用的就是两人短暂的迟疑,迅速地出手攻击。
被药物和尸舞术所控制的尸体会具备比死前更加强大的力量、爆发力和速度,并且完全不知道疼痛和疲倦,这正是尸舞者所倚仗的优势。
两人几乎来不及还手,就被尸仆分别击中胸口和后脑的要害部门,昏死在地上。
“干得不错,”师父的声音又从远处幽幽飘了过来,“牢牢记住你操纵尸仆出手时的感觉,冷酷、坚定、不顾一切。
这是一个成功的尸舞者必备的素质。
现在,赶紧带着你的尸仆逃命吧,对付两个小杂碎还行,对付高手你还差得远。
” 冷酷坚定,不顾一切。
在此后的日子里,雪怀青从来没有忘记过这个信条。
任何一件事情,她要么不做,一旦决定要做,就一定会冷酷决绝,坚持到底,不惜任何代价。
现在她决定了要从刑部的小黑屋里找到徐风章,那么无论多困难,她也要完成。
夜深的时候,雪怀青带着现在的尸仆,也就是她的师父,来到了刑部的大院外。
当年所找到的第一位尸仆阿沁,现在正和其他几具暂时用不上的尸体一起,埋藏在某个秘密的地点,等待她的召唤。
而眼下,最好用的尸仆就是师父了,因为尸舞者的尸体往往具备着一些独特的素质,比一般的尸仆更好用。
刑部有好几个门,但到了夜间都被锁上了,只剩下一个有人把守的偏门。
雪怀青带着尸仆来到这个偏门外,很快凭借着尸舞者对生命体的独特感应能力,摸清了门后的情况。
一共有四名守卫守在门后,这个数量并不大,但除此之外,大院里来回巡夜的士兵并不少。
这里的保卫外疏内紧。
但雪怀青并不紧张。
她已经从游侠那里打听清楚了大院内的大致布局,以及守卫们换班轮岗的时间。
在大概一刻钟的时间里,她可以保证把沿路的守卫统统放倒且不至于被其他人发现。
至于怎样把那些守卫放倒,就需要依靠尸仆了。
她催动了尸舞术。
师父缓缓地走向了那道门。
从入门开始,师父就从来未曾庇护过她,直到死去。
雪怀青时常觉得,死去的师父才像一个真正的师父,总是用自己的身体挡在弟子身前,总是默默为弟子做一切事情,却再也没有半句斥责、挖苦、痛骂、侮辱。
也许这就是尸舞者最美好的归宿。
师父来到了大门前,伸出手来,用手指在铁锁上轻轻划了一下。
一阵轻微的“哧哧”声响后,铁锁已经熔化了,发出难闻的刺鼻气味。
然后她推开门,率先走了进去,雪怀青不慌不忙地跟在她的身后,并且发出了另外一道指令。
一种淡淡的芬芳气息从师父身上散播出来,随着夜风扩散了出去。
雪怀青看不到远处的情景,但她完全能想象发生了什么。
那些原本高度警惕的守卫们,会忽然间脸上出现一阵迷醉的表情,随即扔下手中的兵器,轰然倒地,就此昏迷不醒。
那是因为他们中了尸毒。
这就是用尸舞者来做尸仆的最大好处。
尸舞者一生与毒物打交道,对毒药的驾驭和敏感程度都十分了得,死去之后成为尸仆,几乎就是一个行走的毒药囊,可以轻松施放出各种不同的毒物。
刚才腐蚀铁锁的毒药,和迷昏守卫们的迷药,都是尸仆利用血液转化而成的。
雪怀青一路向前,师父的尸体不断扩散出迷药,沿路的守卫们果然全都昏倒在地,再也无力阻拦她。
她很轻松地按照那位游侠提供的路线找到了小黑屋。
刚刚来到距离门口大约十丈远的距离,她敏锐的嗅觉就闻到了那股十分熟悉的气味,一种融合着各种腐烂、血腥、烙铁的焦糊味,会令人做噩梦的气味。
那是一种近乎死亡的味道,此刻在雪怀青的鼻端,却有一种奇妙的亲切感。
这一段时间以来,她一直没有时间去找一个僻静的地方练功,渐渐都有点淡忘这种感觉了。
凭借着这股气味,她原本紧张的心慢慢安宁下来——小黑屋里的那些人,看来就和死人差不多嘛。
虽然她到现在还是很害怕亲手触摸死人,但和死人待在一起,居然也比面对活人更加习惯了。
她再度利用尸仆的毒液融化了小黑屋门上重重叠叠的锁,推开门走了进去。
小黑屋其实相当的名不符实。
首先它半点也不小,用“屋”来形容真是太屈才了,一开门就能看到一间足以容纳上百人的宽敞的行刑室,几乎是毫不遮掩地张开血盆大口,展现着它锋锐的牙齿——各种刑具。
这些刑具,对于普通人而言,看一眼都会吓得浑身发颤,但在尸舞者面前,不过是一些玩具。
其次这里半点也不黑,无数的烛火把屋内点得亮堂堂的,可以很清楚地看见里面或吊着或捆着的七八个囚犯。
这些人遍体鳞伤,很多伤口都已经腐烂,一个个奄奄一息,处于将死未死之间。
刑部对刑讯逼供有着丰富的经验,擅长一切让人无比痛苦却又不会丧命的绝招,对新来的人也是一种巨大的视觉冲击和心理威慑。
雪怀青视若无睹,平静地走过那些血肉模糊的囚徒们,走过被迷昏在地上的守卫,走向了大厅的尽头,打开了另一扇厚重的木门。
这里关押的囚犯比外间的更重要,也许是身份更特殊,也许是罪案更沉重,也许是得罪的人官衔更大。
“那里就像酒楼一样,也分大堂和雅间,”游侠当时告诉雪怀青,“大堂里的人吃普通的菜,雅间里的人能享受到更为贴心的特殊服务。
你要找的徐风章,很受重视,被关在称为天字第一号房的特殊单间里——这帮刽子手倒也挺有幽默感的。
” “怎么辨认这个天字第一号房?门上有编号吗?”雪怀青问。
“那种地方不会搞什么编号的,不过也很好找,”游侠回答,“天字第一号房,就是雅间走廊最尽头的那个囚牢。
你走到那里一看就明白,只有这间囚牢门口还有人单独护卫。
” 但现在单独护卫的人也都倒在了地上,被迷药弄昏了。
雪怀青径直走到门口,熔化了门锁,推门进去。
她一眼就看见了被关押在里面的徐风章。
他被粗大的铁链反绑在一根柱子上,全身的衣服碎成了布片,裸露出来的身体上遍布着各种触目心惊的伤疤。
此刻的徐风章低垂着头,对于开门的响动一点反应都没有,但至少还有细长微弱的呼吸证明他还活着,似乎只是陷入了昏迷。
雪怀青向尸仆发出指令,尸仆走上前去,准备熔断捆在徐风章身上的铁链。
但刚刚走到他跟前,徐风章却猛然间动了起来。
他一下子挣脱了铁链,右手闪电般探出,喀喇一声,已经把尸仆的脖子生生拧断了。
与此同时,身后的门也被关上了,几个黑衣人无声无息地站到了她的身后。
这是个陷阱!雪怀青恍然大悟。
那位游侠并不像表面上看起来那样懦弱无能,更加不会任由他人摆布,虽然中毒后不得不委曲求全,却也精心为雪怀青准备了这道报复的大餐。
他把她出卖给了刑部的人。
果然,这世上的人除了养父,再没有第二个是值得信任的。
而养父现在已经死去,那么世上的人就全都不值得信任了,每一个都不可信。
雪怀青在心里轻轻地叹息了一声。
对他而言,身上的伤痛反而是次要的了,所有的感官似乎都集中在了肺部和鼻端。
呼吸、呼吸,死命地呼吸,我还不能死在这里……可是我确实再也没法支撑下去了…… 他原本是被关在地面上的,关在一间被戏称为“天字第一号房”的单人囚牢里。
短短几天时间,他就体会到了什么叫地狱,什么叫生不如死。
但他始终坚持着,既没有出卖自己的兄弟,也没有萌生死志,作为一个在侍卫生涯中见识过太多的死人,也亲手夺去过不少人命的人,他很了解生命的宝贵。
死亡就意味着一切都不复存在了,他不能让自己走上主动寻死的路。
所以他忍耐着,坚持着,但当今天上午突然被转移到空气浑浊的地下之后,他还是感觉到了身体的变化——撑不下去了,也许自己已经连明天的太阳都见不到了。
不过很快地,丰富的经验让他反应过来,这样突然的转移,可能是有人要来救他了。
会是什么人来救他呢?难道是以前的兄弟们?想到这里,他并没有觉得欣慰,反而一阵害怕。
因为他知道,这一次对方动用的力量非同小可,兄弟们如果来了,很有可能是自投罗网。
而自己已经离死不远,更不值得他人冒着生命危险来搭救。
不能为了我而让你们再遭不幸,他心里默默祈祷着,别来,一个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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