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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祭：虔心 二十三(3/3)

、胃口上佳的时候。

但云湛是这样的人，没钱的时候会玩命想办法赚钱，赚到了钱之后却绝不吝惜花销。

他的人生哲学是，人的一生战战兢兢如履薄冰，能够随意掌握、随意放弃的东西少之又少，如果连钱都舍不得花，活着作甚？ 再说了，反正身上的钱是从席峻锋那里讹来的公款，不花更是有违天理。

所以在饭铺外面席地而坐的维克图汉吃得很满意，云湛看她兴起，又要了五斤牛肉做点心，这让她更加心情愉快。

夸父生性爽直淳朴，喜欢结交豪迈大方的人，一顿饭之后，两人的交情已经很不错了，而这个女夸父给云湛的印象也还好。

夸父一向给外族以肌肉纠结的巨大怪物的可怕联想，但实际上，女夸父的脸比起粗豪的男夸父线条要更加柔和一些，维克图汉假如身量小上三分之二，再去掉过分强健的肌肉，也可以算一个中上之姿的宛州女人了。

云湛也借此问清了维克图汉的底细。

她原本是毕钵罗到处找饭吃的夸父力夫，因为被克扣工钱，不小心轻轻一推就把工头推到了墙上，头破血流而亡，于是只好逃命。

她躲在这个东南半岛的小镇上，为了活命什么都干，曾经跟随者一支寻宝的探险队进入过云望废城，并且或者出来了&mdash&mdash而队里的其他人都遇上了意外的灾难死掉了。

&ldquo一块岩石滚下来，除了我，别人都砸死了，&rdquo维克图汉说得轻描淡写，&ldquo镇上的人都说那是亡魂们在作祟，我不信，以后遇到这种活还去，他们给钱多。

&rdquo &ldquo你们夸父不信鬼神？&rdquo &ldquo我们信盘古天神，信部落的神兽，也相信神秘事物的存在，&rdquo维克图汉说，&ldquo但我们敬天神，敬神兽，却不会害怕其他各部落所谓的鬼魅。

因为即便有什么亡灵阴魂，我们的精神力也足以克服它们，天神与我们同在。

&rdquo &ldquo你们真强，&rdquo云湛由衷的说，&ldquo难怪这么大个镇子只有你敢带路。

&rdquo &ldquo听说在过去的时候，本来还有另外几个胆子稍微大点的人的，身上带着护身符&mdash&mdash其实就是在骗自己&mdash&mdash也做这个行当，毕竟愿意去云望废城的人，都很舍得掏钱，做向导养家糊口很容易，&rdquo维克图汉的说法和刚才那个伙计一模一样，&ldquo后来有一天，一个向导连同他的全家人都莫名其妙地在家里死掉了，也找不到死因，尸体的手里就紧捏着那种护身符。

没过两天，同样的事情连续发生，这里的人都吓坏了，说这又是废城的恶灵什么的追杀出来杀害敢于对他们不敬的人，这回才货真价实没别人敢带路了。

&rdquo &ldquo恰好在三十年前，一下气冒出那么多吓唬人的凶案，&rdquo云湛若有所思，&ldquo这时间还真是巧啊，看来那些鬼魂的确不希望外人闯进云望废城。

&rdquo 这座无名的海岸渔镇距离废城并不太远，大约半天的路程。

为了节省体力应对可能的突发事件，云湛雇了辆驴车坐在上面，维克图汉却跟在车后大步流星，吓得拉车的驴子腿脚都变快了一点。

云湛装作无意地问起维克图汉，过去曾经带过些什么有意思的人去废城，维克图汉一点一点回忆着，但说起的几帮人都不合云湛的胃口，她不由有点生疑：&ldquo你是不是想打听什么人？&rdquo 云湛正想打个哈哈蒙混过去，转念想想夸父的性格，千万莫要弄巧成拙，于是改变了主意：&ldquo你说得对，我们是朋友，我应该对你说实话。

我这一趟来雷州，主要就是为了寻找几个人过往的踪迹。

&rdquo 他把石雨萱等六人的形貌大致描述了一下，当然这些人他一个都没见过，全是转述亲王府侍卫总管洪英的形容。

维克图汉对云湛的坦诚相当满意，差点就伸出巨掌拍拍他的肩膀，幸好最后悬崖勒马，不然云湛只怕要当场废掉。

&ldquo有这么一拨人，七个来月之前来的吧，&rdquo维克图汉说，&ldquo我带着他们去了废城，最后他们一个没死都回来了，也算不容易。

&rdquo &ldquo就这些？没点其他细节？&rdquo &ldquo没有。

那六个人中间有一半会武功，而且相当不错，基本用不着我去照顾。

&rdquo维克图汉的神情有点不悦，令云湛敏锐地捕捉到一点什么，&ldquo他们是不是得罪你了？&rdquo &ldquo还好，不算得罪我，&rdquo维克图汉的语气里有些不屑，&ldquo就是除了那个傻头傻脑的河络，其余四个人一路上围着那个小姑娘转，看起来很&hellip&hellip看起来很&hellip&hellip&rdquo 她努力在记忆力搜罗着东陆语的词汇，最后蹦出来一个字：&ldquo贱。

&rdquo 云湛哑然，想想也觉得不奇怪。

石雨萱贵为郡主，其他人当然得以她为尊，这种尊卑观念大概很难让崇拜力量的夸父理解。

而他也可以想象，&ldquo那六个人&rdquo肯定是紧紧抱成团，比较疏远带路的夸父，也难怪维克图汉想起这些人就不高兴。

因此她在整个行程中并没有和这些人过多接触，几乎是闷头带路，对这六个人的具体情况也说不出太多，这让云湛略有些失望。

&ldquo那就麻烦你带我到他们去过的地方吧。

&rdquo云湛说。

看来只能靠自己的眼睛去寻找答案了，他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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