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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女孩子十五岁及笄,到了那时候要是还没有找到人家收你,填下会有多少人嘲笑我们原氏啊!”原诚看起来忧心忡忡“去年和胤国结亲,却被人家拒绝了,搞的我这个当父亲的脸上很没有光彩” “脸上很没有光彩什么的,是因为想报胤国大腿没有抱成吧?”原纯冷哼一声“这次又想抱谁的大腿,父亲陛下?” “真是不孝女说出来的话!父亲是考虑你的终身幸福!”原纯从袍袖中拿出一个精钢的扁酒罐,旋开来喝了一口,把酒罐放在原纯面前的矮桌上,意味深长的看了原纯一眼。
那是一件精美的舶来品,只有教皇国那边的工匠才会在精钢上雕刻如此精美复杂的花纹。
一个舒展六翼的鸟人,手持燃烧的神剑,践踏在魔鬼的头顶。
那是一个天使,最高等级的炽天使,与其说他是神的使者,不如说他是围绕神座的军人,魔鬼的死敌。
原纯很熟悉这些东西,她从小就研究西方各种宗教经典,会说一口流利的希伯来文。
去年原诚还专门请来老师教她西方宫廷的礼仪和舞蹈。
她还有几身量身订制的西式礼服裙,以及与之配套的高跟鞋。
那些群子必以柔韧的鲸骨把腰勒细以后才能穿上,双肩和一半乳胸暴露在外。
原纯最初开始学这些的时候还未发育,无所谓“乳胸”这种东西,无聊老爹还高兴地拿了两个蒸得很白的馒头给她,说可以塞在胸衣里感觉一下…… 那是炼卝狱般的学习,严格的礼仪老卝师用细细的皮鞭打在她的小卝腿上,令她必须在一根直线上款款而行,鲸骨裙勒的她几乎不能呼吸,而脚下是三寸高的高跟鞋,她的脚趾间磨得都是血泡。
“挺胸挺胸挺胸!直起你们东方人总用来卑躬屈膝的腰!你要像蛇游过烧红的铁板那样忍卝受痛苦,否则你的灵魂还只是一个小脚女人!”那个偏执的礼仪老卝师来自教卝皇国的首都翡冷翠。
他在翡冷翠是个落泊画家,被资助人抛弃后流浪到了晋都国,在他的眼里原纯似乎是个太过丑陋的石膏模子,无论怎么打磨都没法变成精美的人卝体雕塑。
原纯什么也不说,血泡磨破了,血无声地流入鞋里,结成血痂又开裂。
她挺胸昂首,咬着牙,歪歪扭扭地鸭子学步。
半年之后的一个月圆之夜,礼仪教卝师收到国君的召卝唤去原纯宫中听卝命。
落泊画家步入原纯的寝宫,却发现深宫寂静空无一人,巨大的青瓷缸中浮着一个青瓷碟,碟中是一支红烛。
水波向上反射烛卝光。
黑色的屋顶上满是微亮的卝水纹,让人仿佛在一场梦中。
这时有人敲响玉罄,青石地面微微下陷,一池清水慢慢涨起,少卝女踏破这池清水而来,每一步都是涟漪,她的腰卝肢纤细,胸口的肌肤莹白,微微提起长裙,露卝出脚下镶嵌水晶的银色高跟鞋,四寸的鞋跟衬得她天鹅般优雅。
他们踩着隐在水池下的青石,相拥起舞,原纯旋卝转着,长裙如孔雀尾羽那样打开。
他们一直舞蹈到宫外,宫中巨大的广卝场是他们的舞池,月光如水银流淌在脚下。
最后他们在水池边执手相看,老卝师亲卝亲抚卝摸她的头发说:“我在做梦么?我是回到了翡冷翠么?” 她像情人那样轻笑:“不是啦,是东方的小脚女人!” 然后她飞起一脚把这个艺术偏执狂踢进水池里,在岸上跳着脚对他做鬼脸,得卝意卝洋卝洋地宣布:“滚吧!不需要你了!我已经出师了!” 原诚也带着几个太监从阴影里群卝魔乱舞地出来,站在岸边用长枪去戳画家的羽毛帽子,嘲笑他居然败在自己十二岁的女儿手里,那是老爹少有的几次和她站在同一方。
第二天原纯收到了老卝师的辞呈,信中没有任何怨言,只是简简单单地说,“亲爱的学卝生,你已经是游过烧红铁板的蛇了,褪去了旧的皮,从灵魂深处站了起来颠卝倒众卝生。
恭喜你。
我已经没有什么可以教给你的了,如果还想了解更多艺术的美,有生之年你应该去一次翡冷翠,带着你的美作为武卝器。
最后想对你说,看见你的第一眼,就像看见了阳光中降下的天卝使。
” 看着那个精美的酒罐,原纯听见自己胸膛中一声清晰的心跳,她猜到了父卝亲今夜忽然驾临的用意。
“思前想后,教卝皇国对你来说是个不错的地方。
他们的男人比我们这里的男人高,跟你粘在一起蛮搭的,也不要求女人三从四德,不会刺绣在那边算不得什么,脾气倔强可能还被认为有性格。
”原诚慢悠悠地说,“这么看着你,越来越觉得你就该嫁到那里,你的一切都是为那里而生的。
你愿不愿意?” 原纯深深地吸了口气:“一年之前你开始让我学习西卝方的礼仪时,就想到了这一步么?” “有臣子建言说,以晋都这样的小国,要么抱胤国的大卝腿,要么抱教卝皇国的大卝腿,总是骑墙也不是办法。
原来的话要雅驯一点,不过意思差不多就是这样。
所以才想到把你嫁到胤国去,不曾想碰了一鼻子灰。
转而倒向教卝皇国,也是很好理解的事吧?” 原诚这么说着,有卝意无意往背后看了一眼。
他背后,灯光的阴影中跪坐着一个高瘦的黑影。
黑影一直低着头没说话,很容易被当作跑腿的太监而忽略掉。
“是叶素盟先生吧?”原纯瞥了黑影一眼,冷笑,“怎么说也是我父卝亲器重的名臣,扮什么太监?” 黑影伏身向原纯行了个大礼,微笑,两撇老鼠胡子一颤一颤:“只见过一面,公主就记得老朽的形貌,真是敏慧过人!” “因为你长得太丑了。
”原纯说。
晋都名臣叶素盟摸摸自己瘦的见骨的脸,嘿然无语。
他原本是个隐士,不但以治国之学闻名,而且精通占卜,东方诸国的国君都想请他出仕。
他家住在水乡小镇,每天早晨起来门前小河上乌篷船首尾相连,排出几里路,都是诸国国君派来拜访他的使节和仰慕他的人士。
他因为隐居闻名,又被这名声拖累,每日过的鸡飞狗跳。
实在受不了了,他就跑到山里,出家当了和尚,结果山门前进香的香客队伍一直排到山下,原本不起眼的小寺陡然间变作天下闻名的巨刹,厨房的僧侣从掂勺改作挥舞铁锹炒菜,进山瞻仰叶素盟先生风采的香客依旧得排队等饭吃。
叶素盟想有朝一日死了,也一定会被寺里的和尚做成肉身佛一类的东西贴上金箔,每天还是被人参观,人人都传诵他的淡薄。
唯一能够改变这悲剧人生的办法就是出仕,只要他从此不再是隐士,天下也就不再有传诵他的理由。
于是他游历诸国,暗中选择想侍奉的人。
最后他来到晋都国,原诚请他饮酒,厚着脸皮说:“不如叶先生出仕我们晋都吧。
” 叶素盟说:“一路到此,七国要拜我为上卿,我都未同意,不知国君您会开出什么条件呢?” 原诚说:“先生当了一辈子君子,一直没有机会试试真正的小人吧?难道不遗憾么?我是杀死前任国君即位的人,天下都传我的恶名,但在小人的国家中,有时候比在君子的国家中,真性情还要多些。
” 叶素盟抚掌大笑说:“既然如此,就不得不领命了。
” 叶素盟出仕晋都的消息震动了东方,原诚从此开始崭露头角。
果然如叶素盟曾预料的,天下有正义感的士人都鄙夷他的人品,以说起他的名字为耻。
他每日公务繁忙,但是门前却难得的清静下来。
这样好歹他还能在午后喝一杯茶,小憩片刻,偷空感味一个隐士的人生。
“素闻叶素盟先生学富五车,号称天下策论第一。
怎么?晋都国第一名臣想出来的策略就送我去和亲?”原纯冷傲的昂起头,“我要是长的跟夜叉无盐死的,这条策略不就行不通了么?” “出仕自命小人的国君所统辖之地,我也就是个小人了。
君子之谋平和中正,小人之谋无所不用其极,公主颜色倾国,是我们晋都国不可多得的珍宝,我的谋略中不可能不包括公主。
”叶素盟说的淡然。
“愿闻其详。
”原纯懒懒的靠在扶手上,妩媚的双眼中神采飞动。
叶素盟赞美她“颜色倾国”,她还是爱听的。
“其实今天我刚刚返回晋都,在此之前的三年里,我一直在教皇国游历。
我自信已经完全了解了哪个国家,才敢以公主的终身大事为赌注。
”叶素盟说,“不过这些说来话长,会打搅国君和公主之间的倾谈。
” “让我父亲等着吧。
既然想用女儿的幸福和身体交换政治利益,付出点耐心还不应该么?商人就是这样,在对自己绝对游历的买卖面前,能比僧人入定还沉得住气。
” 原诚鼻子里哼哼,把头扭向一边,表示这种尖牙利齿的话根本伤不到他的自尊心。
“教皇国是一条巨龙。
”叶素盟如此开场。
“这是天下都知道的事,教皇国和胤国是东西方的巨龙,各自伸出一只利爪相抵,爪子间被钳住的土地就是晋都。
” “但龙也是会死的,越是巨大的龙,越是接近死期。
”叶素盟淡淡的说。
原纯愣了一下,拍掌:“果然是叶先生!两句话就把我的兴趣勾起来了!” “一切国家无有不灭亡的,大国往往能把隐患压在内部,但是越大的国家,隐患也越多,当所有隐患集中爆发出来的时候,就是亡国之日。
”叶素盟挥舞折扇,侃侃而谈。
谈到兴衰之变天下大局,这个猥琐的老人忽然变了,全身都涌出凌厉而倜傥的“势”来,眉峰眼角乃至长袍的褶皱都现出刚硬的线条。
他漫谈天下,好比面前是一张棋坪,每颗棋子都在他触手可及的位置上,而那些棋子是教皇国、是胤国、是晋都…… 如龙公子,棋定天下。
“教皇国是僧侣的国家,以宗教立国。
这是他得以迅速兴起的利器,僧侣们在民不聊生的年代里宣扬每个人都是生来就有罪的,如贪婪,如饕餮,如淫欲,都是罪孽。
人的一生必须不断赎罪,最终便能获得神的拯救,上升到天堂。
” 原纯点头:“这些老师教过,是所谓的‘原罪’。
” “通过这样的狡猾,僧侣们在每个城镇组成教会。
僧侣们教心中彼此相爱,既然每个人的人生都是赎罪的人生,便要泯灭贪欲,不能再有斗争心。
靠着信仰,人们度过了最艰难的时代,慢慢的富强起来。
同样的两个城镇,如果一个内乱不止,一个团结一心,自然是后者会强大起来,僧侣们控制的城镇便是这样超过了俗世君主们控制的城镇。
最早的教皇国就是这些小城镇聚合起来的国家,这个国家没有真正的统治者,一切行为都被教会的规则约束,平静、和谐,但在外地入侵的时候异常的团结。
” “这就是君子们常说的‘存天理,灭人欲’的意思吧?”原诚慢悠悠的说,“可是人欲能灭得了么?” “教皇国在最初的几十年里是彻底与世无争的,它就像是诗歌那样被传送到四方,教义也被旅行的僧侣们带到世界的每个角落。
信神的人越来越多,甚至有些俗世君主为了巩固自己的统治而宣称自己成了信徒。
君主们向教皇供奉,教皇也为他们洗礼,行加冕的意识。
最初开始是互惠互利的事,但宗教力量的成长远超过俗世君主们得预料。
很快,在信徒集中的地方,教义比法律更被尊重,教义和法律冲突的时候,总是教义取胜。
这是灾难的开始。
” 原纯点了点头:“教义是僧侣们得法律,僧侣们的法律高于君主们的法律了。
” “公主一针见血。
君主们当然不甘心失去权力,于是教会和君主之间爆发了几次战争。
战争中也有一些君主站在教会一边,试图博取更广阔的土地,但是最终是教会吧权力牢牢地我在了手中。
教皇国的领地并没有扩张,但周边国家事实上已沦为它的属国,没有教皇的加冕,这些国家的君主不会被人们承认。
在这些国家里教会俨然是另一个衙门,教会甚至通过印行‘赎罪券’来敛财,并保有自己的常备军,因此真正统治西方,是教皇和他的僧侣们。
” “举个例子,强xx在教会中式极恶的大嘴,按照法律也可能被处以死刑。
为了赎罪,你可以向教会购买五个金币的赎罪券。
金币是献给神的,神收到了金币就会赦免你的罪行,衙门也不能再惩罚你。
”叶素盟幽幽的说,“如果你强xx是自己的妹妹,那么罪恶加倍,你得付出十个金币” “这种赚钱的好买卖!”原诚一拍大腿。
“这种恶法真是恶心到了神也会呕吐的地步了吧?”沉默了很久,原纯轻声地说。
这对父女看同一件事总是从不同的角度。
“是的,当僧侣们握住了权力,他们堕落得比别人更快。
”叶素盟根本没有理睬原诚,直视原纯的眼睛。
“父亲那句话倒是说对了,教义要存天理灭人欲,但是人欲终究是杀不死的。
僧侣们压制人欲建立了自己的国家之后,欲望的魔鬼终于还是把他们抓住了。
而且一旦魔鬼反扑,会比平时更凶猛。
”原纯说。
原诚没有吭声。
他扣着手指皱着眉头低头沉思,不知道在琢磨什么。
“不错,就想穷人富裕起来之后,会比富家子弟更贪婪。
苦修的僧侣们尝到了欲望之美后,比别人更加饥渴。
他们把赚来的钱堆在教堂里,用来满足自己的享受,和妓女们在神圣的礼拜堂里交欢,他们频繁现身贵族们的社交酒会和沙龙,这些上等人的聚会有时候比妓院还要**,僧侣们和贵族们的妻子女儿私通,贵族们有时候甚至纵容这种事。
但与此同时,失去土地的农民越来越多,他们只能沦为流民和手工艺人,设想一个国家耕者无地,百姓无居,这样下去会是什么结果呢?” “百姓会造反,我父亲这样的野心家会横空出世。
” “是的。
所以我说,龙虽然巨大,但是它就要死了。
它的巨大会压垮自己,它倒下的时候,没人能够撑住它。
” “信仰能撑住吗?” “人不能只靠信仰活着。
僧侣们把人民压榨到活不下去,同时又向他们灌输教义。
等若给快要渴死的人喝海水,信仰很快撑不住了。
” “军队呢?以十字禁卫军的强大,僧侣们能够平息叛乱,我知道那支军队里每个骑士都装备着先进的火枪。
” “军队是要杀人的,是用鲜血熬炼出来的魔鬼,领军的应该是极恶的凶徒。
但是在教皇国,僧侣们指挥军队,白天侍奉神,晚上侍奉女人的肉体,从来没有上过战场,这样的人指挥军队,就算全部装配火枪又能怎样?” 原纯沉思了很久,点了点头:“这么说,亡国之兆已经降临了。
” “因此你们就要把我嫁到教皇国去?”原纯转过头,挑衅似地看着父亲。
原诚抬起头来,一拍巴掌:“这么算起来,一座一万户人家的城镇里,若是每十个青壮年男人中有一个犯下强xx罪。
光是这一项,教会就能每年收入五千金币!粗算起来要是所有的罪都能用赎罪劵来解决,一年下来这帮混蛋能卖十五万金币!真是混蛋中的混蛋!我要贩多少车麻线才能赚出这些钱来?” 原纯和叶素盟面面相觑。
他们终于知道刚才国君为何如此沉默了,都说一个人的少年时代决定一生,原诚篡了国登了基,换上国君的广袖高冠,骨子里却还是个贩麻的。
“怎么了?算一算婆家的家产,想嫁女的老爹这么做有什么不对么?”原诚对女儿和大臣的白眼视而不见,“既然他们注定要死,总要有人去接受家产,妻子不该是接受丈夫家产的当然人选么?” “对你而言我就是一个接受家产的工具?作为父亲难道不该更在乎女儿的幸福么?”原纯冷笑。
“纯,你已经长大了,也该想清楚自己期待的人生是什么了。
”原诚双手抄在怀里,耸耸肩。
“总之不是坐在深宫里刺绣,太无聊了。
”原纯展开手中的枕巾,给原诚看那对小鸭子似的鸳鸯。
原诚一直叮嘱她好好学刺绣,以便将来出阁了不至于丢他这个小国君主的脸,其实原纯也努力了,可惜总是做不好。
原纯一直不清楚父亲对自己的期待到底是什么,有时候她觉得父亲是嫌自己不过乖巧,他想要的是那种明珠美玉般的小公主,可惜自己只得其形不得其神;可也有一次原诚喝醉了,轻轻抚摸她的头说:“纯,你怎么不是个男孩呢?你那么像我……” “你还想着马库斯?”原诚眉峰一挑,瞳仁中枪一样的锐气射出。
原纯捏着枕巾的手微微一颤,觉得自己仿佛被那支无形的枪刺穿了。
马库斯是那个落泊艺术家的名字,她的礼仪老师。
虽然说出了那么伤人的话,原纯却没有想到马库斯真的会走。
她只是不想认输。
她越是在意谁,越不想在谁面前认输。
对父亲大概也是一样的。
她第一次见马库斯是在废弃的宫殿里,阳光从破了洞的窗口斜射而下,光柱中尘埃飞扬。
尘埃中立着画架,马库斯坐在木凳上绘一幅大画,蕾丝衬衣的袖口上都是斑驳的墨色。
那幅画是沦陷在地狱中圣女,她被恶魔嶙峋的尾骨紧紧地束缚,像是献给黑暗的祭品,却没有惊恐的表情,而且轻轻地吻在恶魔的侧脸上,美丽的脸仿佛被阳光照亮。
马库斯的墨水笔停滞在半空中,停在圣女的眼睛上,笔尖一滴墨就要低落下来。
但他一动不动,好像忘了时间。
原纯也忘了时间,她错以为这间废宫中的时间是永恒的,还有马库斯那张清瘦苍白的脸,还有他瞳孔里那么多那么多的爱。
马库斯忽然回头,看见阳光中孤身前来的小公主,她的眉尖挑起,就像是东方匠人以冰水淬炼出的长刀。
马库斯落笔了,圣女有了犀利如刀的长眉,于是她在狰狞的恶魔旁再也不弱势,英丽得像个女武士。
“为什么她要吻魔鬼呢?”后来原纯问马库斯。
“因为她要救赎魔鬼,在圣光都照不到的地狱里,她能用来救赎魔鬼的,只有爱了。
”马库斯轻声说,“所以她要长成这样的眉毛,那是她的勇气。
” 他拉着小公主的手,仰望自己的作品,眼里写满钦慕和悲哀。
原纯却觉得他是在看另一个女人,一个远在翡冷翠的女人,她的影子如烙痕般刻在马库斯的心脏上,鲜血淋漓。
从那一刻起她开始幻想那座名叫翡冷翠的城市,也开始暗暗妒忌一个也许永远不会见面的女人。
这幅画后来被装裱起来挂在原诚的书房里,以彰显国君“学贯东西”的品味。
原诚非常高兴地跟大臣们解释说这东西叫“西洋仕女画儿”,跟并排挂在旁边的《春闺怅晚图》是一个调调。
“女孩子小时候怀个春是很正常的,所以老爹虽然心里清楚,却从来没有跟你摊牌。
”原诚轻描淡写地说,:可你不适合跟一个只会给女人画眉毛的男人共度一生。
你是我的女儿啊,我的女儿让那种白嫩嫩的小男人搂着,为父大概很难忍住不去杀掉他!无论是马库斯,还是那些公卿家的公子!“原诚从坐席上抓起剪刀在手里玩弄着。
他忽然抬头,扬眉,眼中枪一般的气又一次锐利起来。
他紧握剪刀,刺向原纯心口! 心字一枪。
这是原纯成名的枪术,天下人人都知道晋都国主的成名一枪是直刺心口,但是被远程杀死的人都没能挡住这毫无变化的一枪。
这一次,原诚居然用以对付女儿。
他低头凝视着被烛火映红的刃口,诚心正意,全神贯注。
刹那间的变化,原纯根本来不及反应。
她手中只有那幅枕巾,仓促间展开枕巾去抵挡。
剪刀咬上枕巾,丝绸在断裂中发出尖锐的丝丝声。
剪刀去势不减,一线锐光,仿佛要把烛火也一并剪断! 枕巾落地,鸳鸯两半。
“鸳”的一侧,隐秘地绣着一个“M”,马库斯名字的首字母。
剪刀尖停在原纯胸前。
原诚默默地抬起头看女儿,原纯也死死地盯着父亲,右手伸到坐席下。
她握住了刀柄,短刀也出鞘一半。
“怎么?如果我不愿意嫁去教皇国就要杀了我?”原纯皱眉。
“不,只是觉得你不适合刺绣,所以帮你毁了。
”原诚淡淡地说,“别浪费时间了,你天生一双握剑的手。
” 原诚扬手,“嚓嚓”两下把原纯的两条长鬓剪去,锋利的刀口就像是刀刃斩切的痕迹。
原诚起身向外走去:“纯,你长大了,别再留这种小女孩的发誓了。
把发髻竖起来,嫁去教皇国吧,你这么看很像个贤淑的妻子。
” “我这么看起来,像不像妈妈?”在他的身影即将被黑暗吞没的时候,原纯忽然幽幽地问。
原诚的身影忽然一滞。
可他最终没有再说什么,大步而出。
耶稣蒙追着国军跑出公主寝室,门外停着一辆驷马车。
君臣两人踏上马车,原诚靠在车座上,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父女相见,我这旁观的人倒觉得像是君临城下。
”叶素萌淡淡地说。
“她知道自己长得很像母亲,我不会真的拿她怎么样,也就公然无视我作为父亲的威严。
”原诚悻悻地说,“不过这才像我的女儿,不是么?” “联姻之事,这就算定了?” “我知道纯会答应的,她毕竟是我女儿,”原诚骄傲地笑笑,“不会一辈子在深宫中刺绣。
她身体里流淌的血,和她残忍而卑鄙的父亲是一样的。
” “那么臣明日就出访教皇国,为纯公主提亲。
听说教皇有三个儿子,都是英俊的少年。
” “认真点儿选!纯是我唯一的女儿,那么美丽的明珠,如果送到猪嘴里去含着,我一定杀了你!”原诚眼中一道寒光。
“选婿这种事可是父亲的责任,国君自己不去,又说选错了要杀我,幸亏国君只有一个女儿,要是多些,我的头可不够砍。
”叶素萌苦笑,“标准是什么?” 原诚一愣,这个问题他倒是真的没有细想,之前他都把心思用在和女儿斗智斗勇上了。
他挠着下巴沉吟了许久:“选个英俊些的……此外的标准还没想好,你看着来吧!”原诚忽然认认真真地盯着叶素萌看。
“怎么?”老臣不由自主地摸摸了自己的脸。
“果真像纯说的,你长得好丑!”原诚点点头。
圣格里高利历二十三年秋,来自东方晋都国的使团抵达翡冷翠。
神的仆人、伟大的教皇圣格里高利二世在自己的夏宫迎接使团。
传闻说这个小国有意脱离东方诸国,投入神的怀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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