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下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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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1/3)

&ldquo天晴了呢。

&rdquo 幕抬头看了两眼,真的!出了什么事?一股狂风刮过不远处的山头,原本紧锁住山林的云雾在这股风面前惊慌失措,四散逃离。

一些企图漫下山冈,但被冈下的岚风截住,刹那间消散无踪;更多的则向天空遁去&mdash&mdash或者说,被天空中无形的大嘴吞噬。

那些云翻滚着、旋转着,昏黑的颜色迅速淡去,灰白,然后纯白,既而变薄变淡,向周围扩散。

转瞬之间,天空已经蔚蓝一片。

太阳懒洋洋地照着,若不是风仍然冷得刺骨,几乎让人以为到了夏日。

茗道:&ldquo放我下来吧,我自己走就可以了。

&rdquo幕兀自发呆中,茗轻轻一挣便下了地。

难道她已经离开了&hellip&hellip不可能!幕觉得口干舌燥,但&hellip&hellip但是雨为什么突然停了?她正自乱想,忽见身旁的茗也抬头看天,神色凝重。

她迟疑地说:&ldquo姐姐,你在看什么?&rdquo &ldquo我觉得那上面好像有什么东西&hellip&hellip大祖母也许发现什么了,所以才让我们先走。

&rdquo &ldquo怎&hellip&hellip怎么可能?哈哈,你想太多了吧?&rdquo幕赶紧道,&ldquo这样的骤雨,不停这么快才怪呢!再说了,如果大祖母真发现了什么,还怎么可能让我们就这样走?别乱想了!&rdquo 茗想了想,转头瞧幕,眸子里有一丝怀疑。

幕躲闪着她的眼光道:&ldquo大祖母说你今晚要潜下卜月潭,那没啥说的。

时间紧迫,我也是为你着想&hellip&hellip&rdquo &ldquo幕!&rdquo &ldquo是!&rdquo幕腿肚子一哆嗦,却听茗笑道:&ldquo你自己巴不得远远离开大祖母,却拿我来说事。

不过你说得对,既然大祖母吩咐了,那还有什么可说的。

只是&hellip&hellip好多地方都被冲塌了,你还认得路吗?&rdquo 幕长出一口气,忙道:&ldquo认得,认得!这山什么地方有根草我都知道呢。

&rdquo茗道:&ldquo你这野丫头,连老虎成群的东山你都敢去,还有哪片山你没跑遍?&rdquo 两人于是携手前行。

虽说雨停了,但仍然难走得很。

路上到处都是垮塌的山石、倒伏的大树,得费力地绕过。

有些需要攀缘的山壁里渗出大量的雨水,别说爬,根本不能靠近,谁知道什么时候塌下来?也得舍近求远地兜圈子。

遍地的泥泞更是让两人头痛不已。

干裂已久的泥地喝饱了水,又稀又粘,茗的木屐很快就消失在一滩泥浆里,光着脚被幕一路拉扯着走。

饶是如此,两人好几次同时陷入淤泥中,几乎直陷到腰间,泥浆中似有无数手拉扯着她俩,想要抬起一只脚,另一只便越陷越深。

最后逼得幕用飞索套中旁边的大树,再生拉活拽把茗拉出去。

如此艰难地走了半个时辰后,茗已经累得再也顾不得矜持,连声呻吟,坐倒在岩石上。

这样的困难对幕倒不算什么,但她是心累,也跟着一屁股坐下歇息。

一路行来,她不停四处寻找她的踪影,哪怕一块泥土、一滴水、一片云也行&hellip&hellip但是没有,什么迹象都没如她所愿地出现,天空明亮得让她的眸子难以忍受,大地一如既往地漠视着她&hellip&hellip怎么办?放弃吗?可是&hellip&hellip可是&hellip&hellip幕抱紧了自己的脑袋&hellip&hellip 自己哪一点比姐姐差?为什么同胎降生的姐妹,命运的悬殊比互不相识的人还要大?真该死,真是该死!即将改变的命运,却转瞬就要从指间溜走,她差点想大喊大叫出来。

她偷偷看茗,见她全身都沾满了污泥,连头发都被泥水粘成一束一束的。

但就算如此狼狈,她却仍端正坐着,闭目养神,这份颐养了十四年的从容不迫让幕的血一下冲上了头顶,手臂上的源闪动,一柄利刃凭空自右手手腕弹了出来。

好吧!既然自己得不到,那就谁也别想得到! 她咬牙翻身跳起,弯着腰,踮着脚尖,悄无声息向茗背后摸去。

看见姐姐消瘦的背嵴随着唿吸微微起伏,黑发中露出一段白皙纤细的脖子,幕的脑子里充满了鲜血疯狂喷出姐姐身体的画面、喉管破裂后丝丝地血泡裂的声音&hellip&hellip止不住地浑身颤抖,眼睛通红&hellip&hellip近了&hellip&hellip更近了,她已经闻到刺鼻的血腥味了! 突然,茗身子一动,似乎听见了身后的响动,想要转头来看。

几乎同时,幕的眼角晃过一个身影,尽管速度很快,她却已经看清是一名灰褐色的泥浆一般的人,从旁边的灌木冒出头,瞬间又低下去。

她还在这里! 幕的心急速狂跳起来,不是欢喜,却是恐惧&mdash&mdash自己弹出的刀刃已经来不及收回了! 茗刚转过身,蓦地眼前一花,幕和身扑上,一把紧紧抱住了她,头靠在她的肩头,叫道:&ldquo姐姐!&rdquo 幕自打生下来,便与自己分开。

当自己被众人呵护宠爱着长大时,妹妹却因忤逆之罪,受尽羞辱折磨,是以虽为亲生,却常常形同陌路。

她知道幕心中的愤怒和怨恨,也从未奢求她能原谅自己。

虽然两、三个月来,幕不知什么原因,一改往日对自己的冷漠,常常待在身旁问东问西,还学着梳理打扮,但也未有更多的亲密。

此刻突然抱紧自己,身体接触的感觉既陌生又熟悉,既亲切又别扭,茗一时愣了,低声道:&ldquo幕?&rdquo &ldquo姐姐&hellip&hellip姐姐今天&hellip&hellip很辛苦吧。

&rdquo幕的手藏在茗背后,偷偷的,一点一点地将刀刃消融。

她不敢太快,因姐姐一定会察觉到,便一边收一边说道:&ldquo我&hellip&hellip我说不好,可是觉得很心疼&hellip&hellip姐姐没有吃过这样的苦呢。

&rdquo &ldquo妹妹?&rdquo茗也抱住了幕,轻轻抚摩她的头发道:&ldquo傻瓜,哪里就辛苦了?要说辛苦,这些年来,姐姐连你的万分之一也不及啊。

&rdquo 幕喉咙哽了半天,才翻着白眼把恶心的感觉强行咽进肚子里去,忽地想起一事,道:&ldquo姐姐今天也要下潭,虽然&hellip&hellip虽然大祭巫也许来不了,但进入潭中总是大事,你一身衣服都是泥,可怎么办?&rdquo谈到正经事,总算缓过劲来。

茗叹道:&ldquo这又有什么办法?不过我入水的时候得脱去衣服,也无所谓了。

&rdquo 幕终于收完了刀刃,一下跳得远远地,这才拍手道:&ldquo别担心!我有法子!姐姐跟我来!&rdquo 茗迟疑道:&ldquo我们要到哪里去?天已经不早了,还要翻两座山才能到呢&hellip&hellip&rdquo 幕道:&ldquo放心,包在我身上!我带姐姐去看一个好地方,你一定喜欢!我特意&hellip&hellip&rdquo就算是在这深山僻静之处,她也压低了声音道,&ldquo为姐姐你一个人准备的。

来吧,不远,马上就到!&rdquo说着拉着茗离开山路,钻入林中。

说是马上到,两人在密林间向南走了小半个时辰都还未到。

这条道上泥泞少了,到处是粗糙的岩石。

茗的脚磨破了好几处,又一脚踩在块棱角尖利的石子上,痛得倒抽口冷气,忙道:&ldquo等等,我歇歇脚再走。

&rdquo幕看着她娇嫩的脚底有斑斑血迹,心中莫名其妙地妒忌,后来想想,连自己也觉得实在无聊得可笑。

而且若是茗不想走了,也是麻烦,便到一旁的树上摘了些大的树叶,让茗暂时把脚包一下。

她们坐在一根倒伏的松树树干上,面前是一小块林中空地,周围灌木丛生,灌木后是高大的松树,松树林稀稀拉拉,可以很清楚地看见林后的那片岩壁。

那岩壁极之陡峭,是一条东西走向的断崖,其上的石壁一扇连着一扇,一排叠着一排,如屏风一般,屏风弯曲的边缘相间着青锗的颜色。

好些藤蔓从崖顶垂下来,挂在靠近山崖的几棵参天古松上,阳光照耀,细长婆娑的影子在峭壁上晃荡,煞是好看。

茗却无心欣赏,觉得一路行来,离卜月潭越来越远,而且虽然没有路,幕却走得异常轻松,哪个树丛后有沟需要跃过,哪簇灌木可以钻,她好似全都知道。

茗心中隐隐惊疑,可是听幕的声音愈加兴奋,实在不知怎么说才好,只道:&ldquo妹妹,还有多远啊?如果远,我们改天再来好不好?&rdquo 幕回头诡异地笑了一声,忽地放开茗的手,向前急跑两步,一下钻入一簇灌木之中,灌木里沙沙响了几下,随即再无声息。

茗叫道:&ldquo幕?&rdquo 没有回答。

茗等了片刻,提高声音喊道:&ldquo妹妹?&rdquo 只听头顶哗啦啦一阵响,却是风自崖顶吹落引来的松涛声。

看着松树们若有所思地摇晃着脑袋,藤蔓悉籁地窃窃私语,茗有些慌了,顾不上脚痛,走到幕钻入的灌木前张望。

那灌木看着茂密,其实纵深不到一丈,灌木后是片平坦开阔的岩石,直达峭壁。

茗见那灰白的岩石上有一行清晰的脚印,一直伸向峭壁底。

她又喊了几声,仍然没有回答,心中更是着急。

她见灌木下有个洞,也没多想,一下钻了进去,手足并用爬过灌木丛,顺着幕的脚印走。

茗走到峭壁下,见山石中有道呈梭形的缝隙,窄得只能勉强挤进一个人,幕的脚印便消失在缝隙里。

茗小心地凑近缝隙往里看,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分明。

她正想探头进去看仔细些,忽地一股冷森森的风自洞里吹出来,吹得她毛骨悚然,赶紧后退。

忽听洞里有人咯咯笑了一声,正是幕的声音。

茗忙叫道:&ldquo幕,快些出来!你在里面做什么?&rdquo &ldquo进来呀姐姐,里面可有好玩的东西。

&rdquo幕不紧不慢地说:&ldquo这是我&hellip&hellip为你专门准备的呢。

&rdquo 她的声音顺着风传出,好像也冷了不少。

茗道:&ldquo时间不早了,快些出来,我们赶不及了。

下次再来玩吧!&rdquo &ldquo姐姐难道连进来看一看的心都没有?&rdquo幕似乎一边说一边后退着,声音逐渐向洞穴深处飘去:&ldquo只是一小会儿,我可以保证,你一定不会失望的&hellip&hellip&rdquo 说到最后一句时,她的声音已几不可闻。

茗大急,抢到洞口喊道:&ldquo幕!出来!幕!&rdquo洞中回响着&ldquo出来&hellip&hellip幕&hellip&hellip幕&hellip&hellip&rdquo,却再无幕的回答。

茗平生第一次急得额头见汗,却又不可能丢下妹妹不管,况且她一个人根本无法再找到去卜月潭的路,当即一咬牙,奋身钻入洞中。

洞里不但狭窄,而且低矮,无数冰冷光滑的石乳、石笋倒挂在洞顶,稍不留神就会撞到头。

茗的脑袋、肩膀被撞得生痛,只得躬着身爬行。

越往里爬越黑,不时有水滴滴下,地面非常潮,一股霉味直冲鼻子。

她从未一个人爬进如此深的洞穴中,心中怕得要命,但想起幕曾经跟自己说过,孤魂野鬼会顺着活人的气息钻进身体里,这洞里不知有多少不干净的东西,是以拼命忍下叫喊的欲望,连唿吸都尽量小心。

爬了一会儿,洞穴变得宽阔,茗站起了身。

她的手、脚等处沾了不少水,发出微微的光亮,隐约看得见四周的动静,但是看不到幕,也听不到她的声音。

光照不到的黑暗中隐约有些细碎的响动,不知有多少鬼魅藏在里面。

茗扶着洞壁,心中实在害怕得紧,想要回去,谁知往回走了一阵,却觉得走错了。

她想起进来的时候,有好几次感到洞壁另一侧有飕飕的冷风吹出,想来应该是岔路。

她跟本不知道自己走的哪条路,一下懵了,想了半天,还是只有找到幕才行。

她于是硬着头皮继续往里走,走一段就压低了声音喊道:&ldquo幕&hellip&hellip妹妹&hellip&hellip幕&hellip&hellip&rdquo如此走了约十来丈远,忽地一惊,因为她听到了一声唿唤。

这唿唤声太过模煳,听不清说的是什么,但绝对不是茗自己声音的回音,也不是呜呜咽咽的风声。

她本能地觉得这是人的唿喊,当下一手按着狂跳的心,一手摸着洞壁继续走,一面尖起耳朵凝神听。

她一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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