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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天·镐京云(5)(2/3)

&ldquo白&mdash&mdash&rdquo &ldquo天子巡幸辟雍馆，按理是来检查太学生们的射猎之技，所以依例要由天子亲自射杀一只白鸟，以为榜样。

十几年前，先王最后一次来这里射猎之时，我就&mdash&mdash&rdquo飞起一脚把仆荧踢到一边去，&ldquo&mdash&mdash就坐在你现在这个位置上。

&rdquo他神色有些暗淡，沉默了一会儿，才道：&ldquo天子不在国内，少不得我也得射上一箭。

咱们大周就是起反了天，礼法就是礼法，稍动不得。

&rdquo 师亚夫与姬风二人齐声称是。

师亚夫又道：&ldquo启奏殿下，请容臣等为殿下准备虹弧之矢，以演射燕。

&rdquo 姬瞒眉毛一挑，道：&ldquo这怎么可以？虹弧是天子的御用之物，我代射可以，怎可动用禁物？&rdquo 师亚夫道：&ldquo启奏殿下，代射就是代天巡幸，岂能以劣物混淆？况且，我朝政治传统，殿下的地位与诸侯不同。

陛下在国，殿下即监国执政，陛下不在国，殿下即称&lsquo王若&rsquo，与王并重&mdash&mdash前朝已有成例。

请殿下恩准。

&rdquo 他跪伏在地，看不见姬瞒的脸色，只听他&ldquo嗯&rdquo了一声，甚为满意，吩咐道：&ldquo你去准备吧。

&rdquo 一边厢师亚夫、姬风等匆匆退出，准备射燕大礼，一边厢姬瞒的幸臣、成周内厅宰仆荧却是急得肝火上冲。

说他不知道射燕之礼，那纯粹胡扯。

他不仅早就知道，而且连姬瞒应该站在何处射、鸟群在什么地方都一清二楚。

按礼，王应该乘上辟池里的大船，驶到湖心，逼近水鸟苑的地方，然后射上一箭&mdash&mdash不过是走走过场哄哄群臣，是个意思，射不射中没有关系，自然有人捧猎物上来。

然而姬瞒晕船晕得厉害，是决计不肯登船的。

站在明堂宫外面的围拦边上，距离水鸟苑至少也有二、三十丈。

姬瞒眼神不好，要是没看准就一箭射出去，外面几百双眼睛看着，要真有人举着射死的鸟走出来，那可就落下笑柄了。

急得莫可奈何，突然跪在姬瞒面前，大声道：&ldquo殿&hellip&hellip殿下！奴婢请去为殿下准备！&rdquo 姬瞒一怔，道：&ldquo哦？准备什么？&rdquo 这如何对答？仆荧道：&ldquo这&mdash&mdash奴婢&hellip&hellip&rdquo 姬瞒知他鬼心眼多，这一时也不及分辨，便在他头上轻轻踢了一脚，道：&ldquo滚吧！&rdquo 仆荧倒着退出，还不及从姬瞒眼前消失，就连滚带爬地跑起来，冲到殿外。

从成周跟来的侍卫们等在殿门，见仆荧神色慌乱、踉跄爬出，吓了一大跳，还以为姬瞒有事，却听他憋着鸭子嗓直喊：&ldquo快快快！快备船！备船！&rdquo 众人一拥而上，仆荧大怒，喝止众侍卫：&ldquo干什么！还不站你们的岗去！仔细殿下出来揭了你们一个个的皮！&rdquo 一边骂，一边连踢带打地赶着几个小寺人滚下岸边，划出一艘小船。

仆荧顾不得自己宽袍大袖，跳上船就催促快划，小船偷偷地绕过明堂宫的堤岸，朝湖岸的另一口快速划去。

片刻功夫，射燕之礼便已准备完毕。

姬瞒换下朝服，穿上鹅黄色的射服&mdash&mdash天子用白色，因此稍有不同&mdash&mdash师亚夫亲手捧上储藏在明堂宫七十多年、历任天子都用过的&ldquo虹弧&rdquo大弓，姬瞒拿在手中，便觉一沉&mdash&mdash弓长四尺有余，不知什么木料做成，裹上厚厚的白布，只在弓的两翼各露出一段黑漆漆的弓身。

姬风跪在身后，怀抱犀牛皮制成的弓袋，里面稳稳地插着二十支箭，箭杆漆黑，尾杆扎着寒幽幽的凤凰羽毛，这便是天下闻名的&ldquo虹矢&rdquo了。

取一支在手里，沉甸甸的，也不知是用何物做成&mdash&mdash据传说，大周代商之时，牧野之战，先武王曾经用过，这箭七十丈外能洞传十札，实在是人间极品。

其时已过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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