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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不灭的王之血(3/3)

兰洛斯特用一种复杂的眼神看着他：&ldquo殿下，你才是斯图亚特家族的公爵啊。

斯图亚特家族又没有公布过圣痕的能力。

您都不知道，我怎么会清楚？&rdquo夏离无奈地低着头，这事儿也不怪其他人，自己就连血族的血统都还没觉醒呢更别说是圣痕了。

沉思片刻后，他恍然大悟：&ldquo我知道了！&rdquo 兰洛斯特的眼睛亮了起来：&ldquo是什么，是什么？&rdquo &ldquo你说，斯图亚特家族的圣痕能力&hellip&hellip&rdquo夏离有些犹豫的问，&ldquo该不会是讲烂笑话吧？&rdquo 兰洛斯特的神情顿时变得极为复杂，他沉默地看了夏离半晌，缓缓点头：&ldquo确实，有可能。

&rdquo 沉默被推门的声音打破，亚伯神情阴沉走进大厅：&ldquo少爷，我拜访过学院的校董会，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我们必须通过这一次的鉴定，宗室评议会内部很多人都已经开始怀疑您是个人类。

&rdquo &ldquo岂止是他们？&rdquo夏离破罐子破摔地嘟哝，&ldquo就连我自己都觉得我是个人类啊&hellip&hellip&rdquo 提到这个，亚伯有些头疼。

斯图亚特家族的血统一向以稳定著称，可传承到夏离这里的时候，原本是优势的稳定就变成弊端。

谁都没想到，人类之血竟然压倒了血族的血，这样的情况以前根本就没出现过。

现在，这种稳定反而变成锁。

血族的血统无法显露，圣痕是否存在，自然也无法判断。

&ldquo这日子没法过了啊。

&rdquo 夏离趴在沙发上：&ldquo要不回老家算了，大不了这个血族公爵我不当了。

反正我老家还有一套房，公爵当不成，我好歹还有个北京户口呢&hellip&hellip&rdquo 他盘算着自己的账户里还有多少钱，开始计划回北京之后怎么勤工俭学了。

&ldquo少爷，不可轻易言退！&rdquo管家肃声说道，&ldquo斯图亚特家族还没有到危急存亡的地步，一切还有转机。

&rdquo &ldquo那怎么办？&rdquo夏离毫无斗志，&ldquo难道要让他们发现我其实是个人类，然后把我吊起来钉在十字架上，还是扒皮之后丢进硫酸窖井？&rdquo 血族折腾人的法子花样繁多，光是听听就令他全身发毛。

据说在中世纪的时候，如果有人胆敢在公爵乘马疾奔而过的时候不跪，都会被吊起来鞭打七十。

如果宗室评议会认定夏离这公爵是赝品的话&hellip&hellip谁知道会有多可怕的结局等着他！ 说到了这里，亚伯也一筹莫展，毫无头绪了。

&ldquo主公，我有一条妙计！&rdquo 这时候兰斯洛特从角落里爬起来，认真地举起手。

就算是短短两天内已经深知他不靠谱的夏离也忍不住抱有了两分希望：&ldquo速速道来！&rdquo 兰斯洛特从地上摸到了自己的眼镜，装腔作势地咳嗽了两声：&ldquo从很久之前呢，我们血族就开始&hellip&hellip&rdquo &ldquo说重点！&rdquo 在亚伯杀人的眼光之下，兰斯洛特只好尴尬地说出了自己的计划：&ldquo如果想要激活血族的血脉，不如让殿下喝点血？&rdquo 说完，他就露出志得意满的神情，好似刘备三顾茅庐请来的诸葛亮，就等着别人抱着他的大腿喊&ldquo军师救我&rdquo了。

&ldquo不要！&rdquo夏离果断地掀翻了这个计划，引得兰斯洛特一阵错愕：&ldquo为什么不要？&rdquo &ldquo闲着没事儿喝血干什么？&rdquo 夏离他活了十八年了，从小接受义务教育，在扫荡一切牛鬼蛇神的阳光下长大，喝得最多的就是凉白开和可口可乐，突然之间要让他喝血什么的，他接受不了啊。

或许，在他的心底，始终觉得自己还是个人类。

这时候，敲定主意的是管家。

亚伯沉吟了片刻，缓缓点头：&ldquo依我看，这办法可行。

&rdquo &ldquo喂，亚伯&hellip&hellip&rdquo &ldquo少爷少安毋躁。

&rdquo亚伯挥手，严肃地说道，&ldquo身为血族，少爷你的血统沉寂了这么多年，和少爷你从不饮血的习惯是有直接关系的。

在中世纪时，纯血贵族甚至在出生时就要沐浴鲜血，觉醒本能。

可少爷你从来没有进行过相关的仪式和饮食，我觉得需要试一试。

&rdquo &ldquo怎么试？&rdquo 夏离傻了眼，指着窗外湖里的大白鹅：&ldquo这学校里到处都是吸血鬼，想要血的话，只有门外湖边的那一只大白鹅，难道你准备放鹅血给我喝？&rdquo 亚伯皱眉：&ldquo这是个问题，吸食同类鲜血在血族内部都是禁忌，可是放鹅血的话，又太不成体统&hellip&hellip&rdquo 亚伯开始为难，可兴奋举手的兰斯洛特将夏离推下深渊。

&ldquo我有啊！虽然这个月的血货配额还没发下来，但我以前一个同学给我寄过来不少。

&rdquo他兴奋地钻进厨房，一阵叮铃咣啷之后，抱着一个瓶子走出来。

&ldquo自从他离校去了印度之后，我们失去联系好多年了啊。

前些日子他忽然给我送来了一瓶好货色，还说这是印度特有的风味。

&rdquo 他兴奋地晃着刚从冰箱里取出来的瓶子：&ldquo经过血货管理部的认证，绝对的上等货。

我都还没舍得喝呢。

&rdquo说着，他敲掉了瓶口的封漆，拔掉了软木塞，倒掉夏离杯子里的红茶之后，为他满满地斟上了一杯。

夏离有些犹豫地端起杯子，闻了闻，只觉得一股腥味儿扑面而来。

他抬头，小心翼翼地问：&ldquo不喝行么？&rdquo 面前两人整齐划一地摇头，并且显露出牛不喝水强按头的神情。

夏离愁眉苦脸地看着杯子，寻思着长痛不如短痛，咬牙切齿，端起了杯子，咕咚咕咚全都喝掉了。

砰！ 精致的金丝珐琅瓷杯从少年的手中脱落，跌成粉碎。

瞬时间，他的面色变成了铁青，旋即又变成了赤红。

夏离握紧扶手，浑身颤抖着，感觉自己仿佛吞下了一团燃烧的炭火，火焰仿佛要将自己点燃了！ &ldquo少爷，感觉如何？&rdquo亚伯踏前一步，神情关切。

&ldquo有些奇怪，有些&hellip&hellip&rdquo 少年的嗓音沙哑，手指抽搐地扣着自己的脖子，嘶声说道：&ldquo辣啊！&rdquo 瞬间，夏离从沙发上跳起，冲进厨房。

很快，呕吐的声音从厨房里传来，那种软趴趴的油腻和辛辣，还有一丝古怪腻人的甜香味道令他几乎将早饭都吐出来了。

&ldquo这是什么东西啊兰斯洛特！&rdquo他痛苦地嘶吼，&ldquo你想要杀了我么？！&rdquo 在管家凌厉目光的逼视之下，兰斯洛特露出尴尬的神情。

他战战兢兢地从地上捡起了一片碎瓷，嗅了嗅之后发现不对，又端起了手里的瓶子。

看着瓶子下面铭刻的印度语，兰斯洛特恍然大悟。

&ldquo呃，怪不得是印度特色。

&rdquo兰斯洛特感叹，&ldquo这是火辣咖喱味儿的啊！下次煮鸭血汤的时候倒一点，好味道！&rdquo&ldquo好什么啊！&rdquo厨房里，夏离痛苦咆哮。

经历了一系列鸡飞狗跳之后，夏离又吐了两次，好在爱丽丝下课归来，帮他灌下了大量的冰水和薄荷粉末，总算消停了一点。

被管家倒吊在客厅里的兰斯洛特发出哀鸣：&ldquo殿下，对不起，殿下，我错了&hellip&hellip殿下，您不能这样啊。

&rdquo 管家动作不停，依照夏离的吩咐，将漏斗插进了兰斯洛特的鼻孔里，然后将瓶子里的咖喱味儿血一滴不剩地倒了进去。

在惨叫声里，夏离的心情总算好了许多。

&ldquo总之，再也别跟我提喝血的事儿了。

&rdquo 面色苍白的夏离靠在少女怀里，觉得自己已经死掉一次了：&ldquo印度咖喱酱，喝一次就够受的了&hellip&hellip&rdquo &ldquo不会吧！&rdquo谁都没想到，首先发声的是被吊起来的兰斯洛特，他充满了惊愕和遗憾，&ldquo那接下来怎么办？&rdquo 这次反而是夏离有些惊奇了：&ldquo等等，老师你怎么这么关心我&hellip&hellip&rdquo &ldquo这是一个老师应该做的，咳咳&hellip&hellip&rdquo说到一半之后，他看到夏离完全不相信的样子，只能无奈叹息，&ldquo好吧，如果你二次考核没通过的话，那个XBOX我可不可以拿走？我是说连着手柄一块&hellip&hellip&rdquo 少年沉默许久之后，怒吼声几乎冲天而起：&ldquo我一个公爵还不如一台XBOX么？！亚伯，给我换成辣椒油，继续灌。

&rdquo 金属大门在尖锐摩擦声中洞开，年轻男人走进光线幽暗的地下室里，漠视着黑暗。

狭窄的斗室中只有一张桌子，两把椅子，两个装着净水的纸杯静静地放在桌子两头，这里像是用来会面和谈话的地方。

在那里，苍老的中年人似乎等待已久，有些白色阴翳的眼瞳静静地看着后来者。

而康斯坦丁只是坐定在他的面前，神情漠然。

&ldquo康斯坦丁先生，恐怕你也清楚，宗室评议会找你来是想要询问什么。

&rdquo巴顿的手指按着水杯的边缘，轻声说道。

康斯坦丁不为所动：&ldquo阁下，我对黄昏议会的打算没那么清楚。

&rdquo &ldquo好吧，那就直说。

我不喜欢绕弯弯。

&rdquo巴顿敲了敲桌子，&ldquo作为第二次评议的执行者，我还有一个任务，那便是调查公爵真正的死因。

是谁，主导了那一次刺杀？&rdquo 他紧盯康斯坦丁的眼瞳，似乎是想要找出什么东西：&ldquo你我都清楚，几百年前黄昏议会所遭受的那一场动乱，被废黜的五个家族在其中出力不小。

&rdquo 康斯坦丁沉默不语，眼神像是埋藏着静谧的海潮：&ldquo我知道，他们自称为&lsquo死灰&rsquo。

&rdquo &ldquo可是为什么这些年来一直没有什么大动作的他们，半个月前却忽然犯下了&lsquo刺杀公爵&rsquo的大罪？&rdquo &ldquo你想说什么？&rdquo &ldquo我想说的是，究竟是什么让他们冒着覆灭的危险去进行一次刺杀呢？&rdquo巴顿的声音依旧平稳，&ldquo他们必然有所图谋。

&rdquo 康斯坦丁冷眼看着他，反问：&ldquo查清凶手不是黄昏议会的责任么？何必来以此诘问斯图亚特家族？&rdquo &ldquo因为我这里，还有一份更周详的资料。

&rdquo 巴顿将一份卷宗放在桌子上，轻轻推过去：&ldquo经过我们的调查，我们才发现，他们所想要的并不是我们想象的那么简单。

针对斯图亚特家族，他们早已经有了一个详细计划，负责这个计划的人被他们称为&lsquo银骨&rsquo。

他们的目的，就是要掌握斯图亚特家族真正的秘密，为此，他们已经准备了几十年。

&rdquo &ldquo秘密？&rdquo康斯坦丁的声音冷漠，&ldquo斯图亚特的秘密数不胜数，不知道你说的是哪一个？不论是哪一个，都不是你可以了解的东西。

&rdquo 巴顿低声笑起来，缓缓摇头：&ldquo金融运营？政治斗争？军工制造？那只是小节。

我所指的是哪一个，你真的不明白么？&rdquo &ldquo阁下，如你所见。

&rdquo康斯坦丁冷淡地说，&ldquo我只是一个秘书，在斯图亚特家不是什么大人物，作为一个曾经的人类，我在血族之中也并非勋爵，就连我的血统都只是前代公爵的赐予。

对于斯图亚特家族来说，我的存在，无足轻重。

&rdquo 巴顿忍不住嗤笑：&ldquo你想说，所有的秘密都被新晋的公爵掌管？我不知道他是否是梅丹佐殿下的正统继承者，他甚至不知道什么叫做圣痕&hellip&hellip身为公爵连自身的荣耀都不明白，你真的将什么都交给他了？&rdquo康斯坦丁沉默了。

巴顿睁开了浑浊的眼瞳，以言辞递出了刀锋：&ldquo包括&mdash&mdash圣杯么？&rdquo 那一瞬，仿佛有冰霜碎裂、铁石冻结的声音响起，隐约的光线越发黯淡，像是有无形的黑暗扩散。

康斯坦丁终于抬起了头，眼瞳之中是旋转的猩红：&ldquo收回你的话，巴顿，或者说&lsquo日丹&rsquo，俄罗斯人的野蛮不是你失礼的借口。

&rdquo &ldquo被激怒了？&rdquo巴顿笑起来，他并不在意康斯坦丁叫出自己曾经的名字，&ldquo既然你觉得我冒犯了你，那为何不拔刀？我想要看那把刀已经很久了。

&rdquo 那一瞬，一道隐约的光宛如飞鸟一般从巴顿的眼前掠过，一瞬的紧贴之后，刀锋在眼膜上留下了冰冷刺痛的触觉，又无声地远离。

如同幻觉。

巴顿的身体僵硬了。

对于康斯坦丁的身手，他早有预料。

但是他从没想到过，议会的人也从没有想到过，康斯坦丁出手竟然有那么快。

快到一瞬间能够杀死他，在血喷涌出之前，他都反应不过来。

&ldquo看清楚了么？那把刀上面有两道刻痕是属于你的家族。

&rdquo康斯坦丁起身，声音冷淡，&ldquo巴顿阁下，既然你清楚那把刀上的刻痕代表什么，那就不要试图把自己也添进去。

至于这场不愉快的谈话，就此结束吧。

&rdquo 康斯坦丁拉开铁门，在枢纽摩擦声中，听到背后阴沉的声音传来：&ldquo上帝之犬，你在威胁我么？&rdquo 他扭头看了巴顿一眼，似是轻蔑，又似是傲慢。

&ldquo谁说不是呢？&rdquo 大门轰然关闭，在寂静的黑暗中，巴顿静静地坐着，许久之后，电话的铃声响起。

巴顿接起，沉默地倾听，直到最后才缓缓点头：&ldquo明白了，阁下。

&rdquo 电话挂断，巴顿恢复了面沉似水的神情，直到助手推门而入。

&ldquo长官，我们在中国的调查员发回了消息。

&rdquo助手抱着文件，欲言又止。

巴顿点燃烟卷，挥手：&ldquo说吧，现在也不是什么好时候，再糟糕一些也没关系。

&rdquo &ldquo是。

&rdquo 军队出身的助手下意识挺直了身子：&ldquo线索来自道森爵士向议会举报的一份证据文件。

半个月前，我们派了专员前往中国再次进行调查。

我们收买的内应得到了确实的消息&mdash&mdash道森说的完全没错。

在档案的记载中，夏离早在十几年前已经死了。

&rdquo 一瞬间，巴顿皱起眉头，但是却没有打断他的话。

&ldquo中国警方的资料上说他死于一场高烧，但真正的原因其实是猎魔人的捕杀，一份档案记载了整个过程。

&rdquo 助手呈上了手中的总结报告：&ldquo一群未知的猎魔人通过追查黑市中血货流动的方向而找到了他的父母，初步判断他们是一个连环杀人吸血事件的凶手，于是为了不令受害者范围扩大，他们迅速地决定了行动计划。

&ldquo在第三天时，夏离的父母开车接他从学校回家。

在绕城的高速公路上，猎魔人开动了两辆卡车将他们夹在了中间，子弹击碎了车窗，然后他们向其中投入了特质的闪光弹和催泪弹。

&ldquo百倍的紫外线和硝酸银摧毁了他们的反抗能力，紧接着纯银的子弹将整个车都射成了筛子。

整个过程在十分钟内结束，收尸人最后带走了他们的尸体，当天焚化。

那一辆车被拖车带到了最近的垃圾处理厂，砸成了一坨金属块之后丢进了熔炉&hellip&hellip&rdquo 室内的气氛越发凝固，巴顿似乎化作了石像，可无形的压力却像是不断增加的重力和气压一样，令空气凝固，令巴顿有些窒息。

助手的额头微微见汗，有些不安：&ldquo长官，现在的那位公爵究竟是否&hellip&hellip&rdquo &ldquo我们暂时还不能断定现在的公爵是否是假冒。

没有决定性的证据，就不足以撼动评议的过程。

至于那位公爵的真伪&hellip&hellip&rdquo 他沉默了片刻，直到烟卷快要燃烧殆尽，才忽然笑起来：&ldquo马克，为什么我会觉得，就算是遭到了这样的袭击，那个孩子也能够活下来呢？&rdquo 助手马克沉默不语。

巴顿将熄灭的烟卷丢进水杯中，发出命令：&ldquo这个消息暂且封锁吧。

我不希望在外面听到什么传闻。

&rdquo &ldquo这里有一个坏消息了，长官。

&rdquo马克苦笑，&ldquo公爵殿下其实是个人类的流言，已经在学校里散播开来了。

&rdquo 副校长办公室中，无休止的纠缠似乎还在继续。

&ldquo我说基利安先生，斯图亚特家族这些年给了多少投资啊，咱总得让他过了这一次吧？否则良心上过不去啊老师&hellip&hellip&rdquo &ldquo兰斯洛特，给我从地上起来，你的样子就像是一条被拔了脊骨的蛇。

&rdquo已经受够了的基利安低头看着地上滚来滚去的男人，不耐烦地踹了他一脚，&ldquo你也听到流言了？&rdquo &ldquo对呀对呀。

&rdquo兰斯洛特爬起，一脸义愤填膺，&ldquo一看就知道是学生会的人干的！先是打听到夏离的血统存疑，开始病急乱求医，然后在收到情报之后开始散布流言。

&rdquo &ldquo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rdquo &ldquo因为他们打听的那个人&hellip&hellip&rdquo兰斯洛特羞涩地指了指自己，&ldquo就是我呀。

&rdquo 似乎看到了基利安迅速难看起来的脸色，兰斯洛特顿时慌乱地扑上去，轻车熟路地抱住他的大腿哭叫：&ldquo但我是无辜的啊基利安先生，我只是被三张泰国菜餐券诱惑了灵魂，现在我已经深深地悔悟了，嘤嘤嘤&hellip&hellip&rdquo &ldquo够了，兰斯洛特，看着我，不要再抱着那个花瓶了！现在的你简直就像一坨臭掉的意大利面！&rdquo基利安怒吼，&ldquo公爵的事情，你有什么资格干涉？抛掉代理教授的头衔，你只是一个留校的学生啊。

两年前，你也是一个除了生物学之外，其他门门功课挂红灯的废柴。

格斗课零分，连枪都不会用&hellip&hellip你又何苦可怜他？难道是惺惺相惜么？&rdquo 兰斯洛特泪眼蒙眬地对着花瓶哭诉：&ldquo先生，你看，我确实是一个废柴，但我有爱啊！爱是最伟大的力量啊基利安先生。

有人说有爱就能改变世界呢，你都四十多岁了，还没有女朋友，一定是因为你没有爱的原因！&rdquo 基利安的脸色越来越黑。

自从五年前这个家伙入学，他就因为伤脑筋开始掉头发，可随着头发越掉越多，他发现自己已经渐渐习惯了&hellip&hellip 他深呼吸了两次，神情严肃起来：&ldquo兰斯洛特，你想过么？如果他真的是个人类的话，你将他留在这个学校里，毫无疑问是将羔羊丢进了狼窝。

&rdquo &ldquo可学院里又并非只有他一个人类，克里斯汀同学不也是么？&rdquo &ldquo克里斯汀是神圣之女，和他不一样！再说了，克里斯汀可是第一个以人类之身获得爵位的人，她能用冷兵器一个人轮战纯血社的十六名贵族骑士之后战胜朱庇特，可夏离他能行么？他留在这里只会害了他。

血族的世界里没有人类的地位！&rdquo &ldquo可是他走了之后，我就没有大别墅住了啊！&rdquo兰斯洛特带着血泪控诉，&ldquo没有游戏机，也没有二十四小时专职厨师，没有楼顶的游泳池&hellip&hellip这样的生活不如死了算了。

&rdquo &ldquo你在这里求了我三个小时，就是为了自己能够安逸地生活么？！兰斯洛特，你的追求呢？！&rdquo基利安终于受不了这个家伙了，他从书架上拔出了自己家传的宝剑，准备乱剑砍死这个学院之耻。

兰斯洛特还没有来得及讲话，便听见背后大门被推开的声音。

&ldquo先生，不好了！！&rdquo狂奔的信使失礼地推开了门，剧烈喘息。

旁边的兰斯洛特捏着嗓子搞怪：&ldquo师父和二师兄被妖怪捉走了。

&rdquo &ldquo乔恩先生，出了什么事儿？&rdquo基利安皱起眉头，&ldquo作为学校的守门者，你应该淡定一点。

&rdquo 乔恩语调急促：&ldquo半个小时前，宗室评议会启动了紧急评议的议案，刚刚没经过我们的允许，已经带走了公爵大人。

恐怕是已经准备开始二次评议了！&rdquo 瞬间，基利安如遭雷殛。

&ldquo这么快？！&rdquo兰斯洛特低声呢喃。

天空之中，黑色旋翼划破空气，直升机穿梭在云层中。

机舱里只有不断震颤的声音，夏离靠在颤动的舱壁上，总觉得自己快要掉下去了。

没有了康斯坦丁和亚伯的保卫，他前所未有的脆弱。

&ldquo抱歉，殿下，冒昧打扰，敬请原谅。

&rdquo 对面的巴顿毫无诚意地道了个歉。

夏离忍着晕机的不适感，沉默不语，只能肚子里不断腹诽：我要是不原谅你，你可以去切腹么&hellip&hellip &ldquo虽然令殿下不满，但这实属无奈之举。

为了在谣言扩散到引起血族社会不安之前将事情解决，我们只有将评议的时间提前。

第二次评议将在三十分钟之后开始，请您做好准备。

&rdquo &ldquo让我做准备之前，起码先告诉我该准备什么吧？&rdquo 在高空中，气温过于低下的机舱里，夏离身上只盖着一条有些单薄的毯子，忍不住打哆嗦：&ldquo这都快飞出旧金山了吧？&rdquo &ldquo不，还没，但很快就到了。

&rdquo 巴顿低头，俯瞰窗外阴云，还有云层之下隐约可见的海畔，阴沉的小岛就在海浪之中屹立，依稀能够看到海水拍击锈蚀的栏杆，化作粉碎的模样。

&ldquo这里是AlcatrazIsland，意思是鹈鹕岛。

&rdquo巴顿眼神中仿佛闪过阴翳，&ldquo但或许另一个名字，殿下会更清楚一些。

&rdquo 那一瞬，仿佛有闪电划过心灵，夏离忽然想起来接下来自己将会去哪儿。

&ldquo&hellip&hellip恶魔岛。

&rdquo 他呆滞地看着窗外，在无尽扭动的海洋中，灰黑色的小岛仿佛随时都可能被海洋吞没。

当灰色的海水灌入岩洞时，会发出尖啸之音。

像是迎宾的欢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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