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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过往(2/3)

uo周槐阴打断了他的话,&ldquo他还没满十八岁,我就是他的监护人!我有权力为他安排一切事情!包括让你滚!听到了没有!&rdquo 这么多年了,夏离从来没有听见过伯父如此失态的怒吼。

被伯父拦在身后,他也看不到伯父的面容。

&ldquo希望您能好好考虑一下。

&rdquo 康斯坦丁的神情依旧不变,只是伸手从怀里掏出一张名片:&ldquo我还有两天就会回国,如果你改变主意的话,可以给我打电话。

&rdquo 说完,他转身离开。

当他和夏离擦肩而过的时候,夏离感觉到他看向自己的眼神,幽深而复杂,就像是一片空洞。

空洞中,有心跳的寂寞回响。

少年下意识地按在胸前,低声喘息,可当他转身看向身后时,康斯坦丁已经消失不见。

&ldquo洋鬼子!&rdquo周槐阴将手里的名片撕碎,丢进下水道里之后,发泄一样地踩扁了一个易拉罐,怒不可遏,&ldquo死骗子!&rdquo &ldquo伯父,没事儿吧?&rdquo 少年站在他身旁,有些担忧的看着他。

&ldquo一群外国骗子而已,不长眼,骗到我头上了。

别担心,走吧。

&rdquo 余怒未消的周槐阴深呼吸了半天之后才恢复过来,他勾起少年的肩膀:&ldquo还有我在呢,怕什么?&rdquo 伯父的笑容逆着夕阳的光,令夏离有些看不清楚。

当汽车缓缓行驶时,少年却忍不住扭头看向身后。

身后渐远的人潮人海中,他隐约地又一次看到了那一双眼睛。

他在看着自己,如此的复杂,也如此的沉默。

翌日,清晨五点。

夏离浑浑噩噩地从梦中醒来,睁开眼睛,窗外的天色还没有亮。

不知道为什么,他的睡眠质量从小就差到了极点,宛如吃错了&ldquo白梦黑&rdquo:晚上吃白片不瞌睡,白天吃黑片睡得香。

而且昨天晚上他一连做了好几个恶梦,究竟是什么内容他也忘光了,可就记得梦中嘈杂而又尖锐的金属摩擦声。

他昏昏沉沉地从床上爬起来,麻木地洗脸刷牙,直到无所事事地坐在沙发上时,他才反应过来:&ldquo伯父竟然不在家?!&rdquo 少年低下头,看到一张纸条被窗外的风吹得微微飘起,上面是伯父有些歪歪扭扭的字迹。

&mdash&mdash&ldquo下楼看看,要东西送给你。

&rdquo &ldquo要不要这么神秘啊?&rdquo夏离感叹,推门而出。

就在他终于走下楼梯的时候,却被眼前的景象冲击到说不出话来。

就像是看到凶兽袭来。

清晨的阳光越过高楼的间隙,照射在居民楼的前方。

在满地的零件和残片里,一辆庞大而狰狞的机车静静地沉睡,拼凑起来的外壳之下,层层的线缆盘根错节的裸露出来,就像是黑色的血管。

哪怕看起来残破如此,但和那些小踏板和温驯的摩托车比起来,它简直就是一头凶兽,一旦开始行驶,就会在轰鸣之中将一切都甩在脑后。

夏离总算明白梦中金属摩擦声来自何处了,也明白那样如同金属咆哮的声音是因何而起。

&ldquo吓到了吧?&rdquo 就在机车前面,穿着黑色背心的男人低头,得意洋洋地将嘴角的烟卷点燃,吐出浓郁的烟。

当他夹着烟卷时,仿佛已经变成了一个苍老的牛仔。

戴着自己的圆毡帽,满面风沙,沉默地吸烟时也随时准备战斗,整装待发。

&ldquo所有的配件差不多全都换掉了,花了一夜,看来我的手艺还没有丢下来&hellip&hellip风冷四行程直列双汽缸,双气阀,排气量八百CC,油箱容量十升,轴承推杆气门,前任车神亲自改装。

&rdquo 周槐阴低头,拍着机车的油箱:&ldquo刚刚试着出去跑了一圈,开起来就像是野驴一样,带劲!开着它,别说是上学,就是上白宫都没问题。

&rdquo 说着,他掐掉烟卷,看向少年:&ldquo对你的生日礼物感觉如何?&rdquo &ldquo很&hellip&hellip很好&hellip&hellip&rdquo 夏离有些语无伦次,可是最后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他弯下腰,看着那一辆静谧的机车,忍不住去抚摸着它的线缆和仪表盘。

厚重的机油味带来了一丝前所未有的悸动感那是每个男人内心都潜藏着的冲动。

在每一个寂静的夜晚,心中的愤怒和烈火灼烧着他们,令他们夙夜难眠,令他们从空旷的街道上驰骋而过,留下嘶哑的咆哮。

夏离很喜欢那种放纵的感觉。

他曾经想过做一个摇滚歌手,天地为家,四处流浪。

只要人有吃的,车有汽油就可以不断地走下去。

随着他越大越懒,流浪歌手的幻想渐渐被遗忘。

可现在,夏离却重新有了一种&ldquo机车在手,天下我有&rdquo的奇怪雄心。

新的冲动和懒惰的本性开始冲突,令他忍不住低声叹息。

&ldquo叹什么气啊小子,你还没到叹气的时候呢。

&rdquo 周槐阴大笑着拍他的肩膀,跨上机车:&ldquo我骑一圈给你看看,要不要一起来?&rdquo&hellip 夏离看着开始低沉咆哮,冒出黑烟的机车,不知为何,有些恐惧。

他退后了一步。

&ldquo啧,那你看看!&rdquo 周槐阴无奈地摇摇头,猛然拧开了油门,浓烈的黑烟从排气管中轰鸣着飞出。

庞大的机车开始震动。

就在刹车松开的那一瞬,夏离听见轮胎摩擦地面的尖锐声音,紧接着机车疾驰而出! 轰鸣的机车灵巧地在小区里环形驶着,风中传来伯父的欢呼。

不知道何时他扯开了那根绳子,一条巨大的横幅飘扬在空中猎猎作响。

周槐阴扭头望着目瞪口呆的夏离,大笑。

他松开车把,在风中张开怀抱,大声地喊出了横幅上的话语: &ldquo夏离生日快乐!&rdquo 十七岁的这一天,夏离第一次听到如此震耳欲聋的祝贺声。

风中狂飙伯父在老发少年狂,以一种不可救药的中二病姿态带着自己的生日标语在狂奔。

一路之上,引擎的轰鸣和周槐阴的咆哮惊醒了无数睡梦中的人,令他们愤怒地拉开窗户,破口大骂或者从楼下丢下饮料瓶,水罐和花盆。

一连串的东西砸碎在地上的声音就像是鞭炮急促的回响,喜庆得无可理喻。

此时此刻,夏离的心情真是要多复杂有多复杂。

有一种捂脸叹息的冲动,可伯父扭头看过来的时候,他还是得给伯父撑起场面,鼓掌叫好。

这可真是一个残念到无可救药的生日啊&hellip&hellip &ldquo别愁眉苦脸的,不就是打架么?挺起胸膛来,像是英雄一样走进去!&rdquo 校门前,伯父一脸认真地拍着夏离的肩膀,露出微笑:&ldquo天气预报说今天晚上有雨,到时候我来接你?&rdquo 夏离打着哈欠,摇头:&ldquo我自己回家吧,下雨的时候活儿多。

&rdquo &ldquo可笑,我自己赚着钱,让我侄儿淋着雨回家,我北京车神还要不要做啦?&rdquo周槐阴哼哼笑了起来,也不等夏离回话,最后一次揉了一下他的头发: &ldquo好了,不多说了,我上班儿去了。

&rdquo 说完,伯父就开着出租车扬长而去。

可夏离才向校门走了两三步,,脚步却戛然而止。

就在校门口的拐角处,一个沉默的男人看过来。

依旧是整洁而严肃的黑色西装,冷峻而年轻,就像是从电影里走出的杀手。

可是他站在来来往往的人群当中,却没有一个人注意到他。

就像是等待了很久,他的指尖还夹着一根熄灭了的烟卷。

&ldquo夏离先生。

&rdquo 康斯坦丁掐掉了烟卷,低声说道:&ldquo我想我应该和你谈一谈,可以借一步说话么?&rdquo 夏离的心脏下意识地紧缩,有些不适地退后一步,神情变得警戒起来:&ldquo不好意思,我觉得有什么事儿在这里说就好了。

&rdquo 伯父告诉他,这个外国来的男人是骗子,想要用一些很不切实际的理由来拐卖自己,夏离虽然觉得匪夷所思,但总觉得还是防着一点比较好。

&ldquo也好。

&rdquo 康斯坦丁神情不变,似乎对这个提议没有什么意见,只是淡淡地说道:&ldquo这件事,是关于你的母亲。

&rdquo 然后,夏离懵了。

虽然他曾经设想过父母都在西藏灵修或者在暗中反抗企图毁灭世界的大魔王,但是他从没有想过:有一天,会有一个骗子会找自己,想要和自己谈一谈自己的母亲&hellip&hellip 就像是给自己所预留的最后一块土地被人踩在了脚下,留下了肮脏的鞋印。

&ldquo你说什么?&rdquo 夏离抬起头看着他,黑色的眼瞳里满是沉默,可是却在愤怒的颤动着,像是要被点燃。

康斯坦丁依旧冷峻,可神情却变得非常复杂:&ldquo你的伯父有没有告诉你,你的母亲其实是一个外国人?&rdquo &ldquo你才是外国人呢!&rdquo夏离骂完了之后才觉得有些不对,这王八蛋本来就是一个外国人。

&ldquo看来他真的什么都没有告诉你。

&rdquo 康斯坦丁似是叹息:&ldquo半个月之前,你的外祖父去世了,他生前曾经立下遗嘱,所有的财产将送给他最后的亲人,也就是你。

总额共计&hellip&hellip&rdquo &ldquo扑哧&hellip&hellip&rdquo 明明愤怒得想要把这个家伙狠揍一顿,可夏离却忍不住想要笑。

他实在没想到&ldquo尼日利变王子&rdquo这种滑稽的骗局会落在自己的身上: &ldquo是不是在继承遗产之前我需要先交一些保证金?不多,也就几万块?还有,你们不是还知道我母亲么?为什么不去找她?找到的话,别说遗产了,我都愿意给你钱。

&rdquo 夏离不愿意再理会他,准备转身离开,却冷不防被他攥紧了手腕。

&ldquo我知道你对相关的真实性有所怀疑,我已经携带了全部的产权文件以及身份证明。

&rdquo康斯坦丁的声音低沉,&ldquo至于你的母亲&hellip&hellip&rdquo 他的声音停顿了一下,像是回忆起了什么,黑色的眼瞳中蒙上了一层灰色的雾: &ldquo&hellip&hellip她已经死了。

&rdquo 那一瞬,夏离终于扭过头,看着他的脸,然后无法再压抑自己的愤怒。

他握紧右手的五指,愤怒地砸在他脸上,带着他都不知道从哪里爆发的巨大力量:&ldquo你妈才死了呢!&rdquo 在突如其来的打击下,康斯坦丁脸颊错愕的仰起,鼻子下面流出一线红色的血丝,就连夏离都e没有想到自己竟然用了这么大的力气。

可就算是这样他的左手仍旧紧紧攥着夏离的左手手腕。

夏离的左手努力地挣脱着他的牵制,有些不解恨地又踹了他一脚: &ldquo神经病,放手!&rdquo 灰色的脚印留在整洁的西装上,康斯坦丁依旧没有松手:&ldquo听上去很快就会有危险&hellip&hellip&rdquo &ldquo要有危险也是你带来的才对吧!&rdquo夏离怒视着他,&ldquo再这样的话,我报警了啊!你以为学校没有保安么?&rdquo 就在远处,学校门房里的保安已经察觉到这里的状况,走了过来。

夏离愤怒地瞪着康斯坦丁,直到许久之后,康斯坦丁低下头,把手松开。

夏离扭头跑进了学校,老远之后,他才扭头看向背后。

在人群的围观和指指点点中,那个男人不再像刚才那么冷峻了,反而有些狼狈。

他低着头,鼻血一点一点地落在他的衬衫上,身上还有一个脚印。

他只是看着远处的少年,眼眸沉默又寂静,就像是包含着什么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夏离忽然觉得,这个神经病其实也挺可怜的。

可很快,他就自嘲的笑起来,转身离开。

自己在可怜他,可谁又来可怜自己? &ldquo昨天学校和所有老师召开了一次会议,重点强调了一些事情,尤其是&mdash&mdash&lsquo纪律&rsquo!&rdquo 讲台上,班主任愤怒地挥舞着文件,压下了早自习高亢杂乱的背书声。

人到中年就精神衰竭,尤其是老师,每天除了上课还要解决班级里发生的各种奇怪事件,老得更快。

被上级批评了之后脸上简直写满了&ldquo我今天很不爽你们不要讲话做小动作否则就去死&rdquo的血红字迹。

被班主任的眼神看着,&ldquo旷课惯犯&rdquo夏离习惯性地低下头,有些不好的预感。

&ldquo校长重点强调了学校的纪律,在宿舍和厕所抽烟的人如果被抓到,扣五分的操行分。

未经允许携带手机上课玩游戏机、看小说、漫画的人也要扣分,另外叫家长来&hellip&hellip&rdquo 班主任有些不耐烦地念诵着手里的文件语气毫无抑扬顿挫,充满了一种&ldquo我就是在应付了事你能怎样&rdquo的感觉。

最后念完,将文件丢到讲台上,语气阴沉:&ldquo大概就是这个样子了,明白了没有?&rdquo &ldquo明白了!&rdquo台下学生们的回应震耳欲聋。

班主任点头:&ldquo很好,希望大家注意学校的纪律,维护班级荣誉&hellip&hellip尤其是夏离,听到了没有?&rdquo 一片哄笑声中,夏离顿时有些尴尬地点点头,焦点很快就从他身上挪开了,在乱糟糟的背书声里,他趴在桌子上,将面前的英语书竖起展开,挡住了自己的脸。

天空是阴沉的淡灰色云层遮蔽了日光,阳光也无法穿过厚重的云层,纯白和灰黑夹杂着,遮蔽了天空。

窗户外的天空遍布阴云,不知什么时候细雨已经悄悄落下来了。

风卷着微凉的水汽从窗户外面吹进来,要下雨了。

&hellip&hellip 整整一天,从早自习到晚自习,天空渐渐地黯淡下去夏离都是看着窗外的雨水发呆度过的。

白天的他的状态一向萎靡,雨天的他看起来越发没精神了。

确切地说:除了杯装水、瓶装水、桶装水和洗澡水,夏离下意识地不喜欢任何和&ldquo水&rdquo这种流动介质搭上关系的东西,尤其是游泳池。

在他很小的时候,因为伯父每一个夏天都会带着他去游泳。

他站在游泳池的旁边,看着伯父在深水区来回游曳,游过一个来回之后,就兴奋地向着夏离呼唤。

可夏离却从来都没有下过水,只是站在岸边,哪怕附近邻居家小孩在学过两次以后也能像模像样地在水里扑腾两下了。

这时候的夏离就站在池边上羡慕地看着他们打水仗,可是却不曾接近过一寸距离。

直到后来,一个健壮的小孩子从后面忽然将他推了下去,一个单纯的恶作剧。

他像是一根朽木,坠入深水中,尖叫着挣扎。

在岸上那个小孩子得意地哈哈大笑,可夏离却渐渐沉下去了。

在深蓝色的绝望包围中,穿过水面的阳光刺得他睁不开眼。

他艰难地张口大喊。

冰冷的水灌进肺腑,他只觉得自己真的要死了。

那是未曾体验过的绝望和恐惧,名为死亡的猛兽缓慢吞噬着他,那种痛苦令他无数次从噩梦里惊醒,辗转反侧。

最后,他只听见一个模糊的声音,在喊着自己的名字。

&ldquo夏离!夏离!&rdquo 那个声音似乎愤怒了,将课本摔在了讲台上,怒吼:&ldquo夏离!&rdquo 夏离从回忆中惊醒,茫然地抬起头。

讲台上的班主任在愤怒地敲打着桌子:&ldquo我刚刚喊了你三次!&rdquo 夏离愣愣地看着她,下意识地站起来却不知道说什么好。

旁边的人传来低声的笑,这时候他才注意到所有人都在看着自己,而几秒钟前的自己,却在看着窗外夜色中的雨。

他到现在才想起来,晚自习的第二节课换了,换成了班主任的英语。

黑板上写满了ABCD,可是夏离一头雾水,连上的哪一课都想不起来。

班主任阴沉着脸,指着黑板上的英文:&ldquo上课的时候不要发呆,刚才我说的问题你来回答一下。

&rdquo &ldquo他根本什么都没听。

&rdquo 讲台下面传来一个轻笑的声音,然后全班哄堂大笑。

在笑声里夏离沉默地低下头,没有说话。

就像是早就预料到他的反应,班主任抬起手,指着门外。

这是理所当然的发展,于是夏离的发呆的地方换到了走廊里。

静谧的夜晚中,每一个教室都静悄悄。

寂静中,只剩下孤独的少年,他抬起头,仰望着闪烁昏暗的灯。

他忽然有些厌恶这里了。

放学之后,理所当然地被训斥了。

关于夏离昨天在台上打人的惩罚也下来了,除了赔偿之外,夏离要在周一升旗的时候,当着全校的面做检讨。

然后打扫一个月的教室,从今天开始。

夏离孤零零地坐在寂静的教室里,手里提着拖把。

窗外的夜色里,雨反而越来越大了。

打扫完毕之后,他发现自己已经赶不上回家的最后一班公交车。

最后只能从保安那里借了电话,打给伯父。

&ldquo我刚买到了机车的涂料和油漆,正准备去接你呢,你等着,立马到!&rdquo 电话里的伯父充满愉悦,恐怕现在已经在开来的路上了。

那一瞬间,夏离听着听筒那一头传来的雨声,忽然想要说些什么,可他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好,到最后只能&ldquo哦&rdquo了一声。

他不知道怎么跟伯父说赔偿的事情,他知道不是一个小数目,但却不知道该怎么办。

他想说&ldquo对不起,我惹了祸&rdquo,可却不知道怎么开口。

寂静里,他一个人坐在还亮着光的大厅里,看着门外的大雨。

隐约的灯光照亮了黑夜里的雨幕,浓厚又冷得让人喘不过气。

他第一次感觉到了自己的无力。

等待的时光好像被拉长到无法忍受的程度了,淅沥沥的雨声填充了一切寂静。

不知道过了多久,夏离终于听见车喇叭的声音。

有些黯淡的车灯照亮了坠落的雨,出租车开进了学校的操场,一路畅通无阻。

隔着老远,夏离看见伯父从车窗里探出头来挥手。

伯父一直是个很鸡贼的人,他第一次来学校的时候,花了一包烟和十分钟的功夫就跟门卫大叔混熟了。

从此夏离就获得了连班主任的没有的待遇,能够享受直入校门的出租车接送。

雨水中,伯父兴奋地打着车灯,向二楼窗口前面的夏离挥手:&ldquo这里,这里!&rdquo &ldquo要不要怎么嚣张啊。

&rdquo 少年低声嘟囔着,起身开了伞,可双眼被伞面遮蔽的那一瞬间,他听到了破碎的轰鸣。

那一瞬,他诧异地抬起头,感觉到整个世界的暴雨都停滞下来了。

在停滞中,一辆漆黑的卡车轰鸣而来,就像是一头在雨夜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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