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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衣 第二节(3/3)

安康的康么？&rdquo &ldquo不是&hellip&hellip糟糠的糠&hellip&hellip&rdquo她的声音比蚊子还小。

&ldquo可爱的名字。

&rdquo他笑了，看看门外，说，&ldquo下雨路滑，一路小心。

上元灯节前晚，来取你家小姐的衣裳吧。

&rdquo 她回过神，逃似的跑了。

他回屋，看着她递来的包裹，竟然有一丝紧张。

他一边打开，一边默默期许包裹里只是一块普通的衣料。

当月下云锦出现在他眼里时，他颓然靠在了椅子上，说不出的失望与无力。

来益州快一年，他第一次深深皱起了眉头。

&ldquo喂喂！裁缝师傅！&rdquo对面的蓝衣小丫环见他有些失神，提醒道：&ldquo这件衣裳，上元灯节前一定要做好哦！不然我家小姐一定会责罚我的！&rdquo 他从短暂的回忆里抽离出来，点点头：&ldquo三天之后，你来取。

&rdquo &ldquo这么快？！&rdquo小丫环高兴得了不得，拍手道，&ldquo这个我家小姐肯定高兴了！一枚想到你肯接我们小姐的活儿，二没想到这么快就能做好。

回头我家大小姐一定会加倍给你赏钱！&rdquo 他笑而不语。

&ldquo哎呀，我得赶紧回去了，小糠等着我买药回去呢。

裁缝师傅你人真好呀！&rdquo这多嘴的小丫环―来到店里，就好奇地问东问西，现在一看天色，马上跳了起来，慌着就要走&ldquo留步。

&rdquo他叫住她，&ldquo府上那位小糠姑娘病了么？&rdquo &ldquo咦，你认识她？&rdquo小丫环反问。

&ldquo曾在集市有一面之缘。

&rdquo他一言遮过。

&ldquo她没病，只不过被大小姐杖责一百，比生病还惨呢。

&rdquo小丫环叹气。

&ldquo杖责？&rdquo他一愣，&ldquo为何？&rdquo &ldquo好像是大小姐丢了翡翠镯子，府中到处找遍了还是没有。

有人说看见小糠进过大小姐的闺房，所以大小姐当然抓她去拷问，但小糠抵死不认，说自己没有偷过东西。

大小姐也没办法，打了她一百大板了事。

可怜的，这么折腾下来，小糠只剩半条命了。

&rdquo小丫环越说越难过，&ldquo小糠来府里好几年了，身子单弱，模样又不讨好，一直只在后院里做杂役，很是老实本分的。

&rdquo她压低声音，&ldquo偏偏我家大小姐生性骄纵，脾气古怪，府里被她无端责罚的人多不胜数。

没想到这次轮到小糠遭殃。

&rdquo &ldquo哦。

&rdquo他点点头，又不动声色地问，&ldquo上元灯节府上是有什么庆典么？不然你家小姐为何如此着急赶制新衣？&rdquo &ldquo才不庆典呢。

&rdquo小丫环嘴皮子极快，&ldquo听说是陈州的剌史大人跟夫人要在那天来咱们府里，我家老爷好像跟他们是亲戚呢。

倒也不知来做什么，反正府里这些日子都在为他们的到来准备。

忙死了，哎呀不说了，我真得走了。

&rdquo 天色已经暗下来，外头玩耍的孩童早没了踪影，大家都被仍然飘个不停雪花早早送回了家。

他关上门，没有再继续他的工作，而是走到他的床边，从枕头下摸出那块包得好好地的月下云锦，至今，它还是一块布料，没有被他裁剪分毫。

―直静坐到深夜，他突然起身，吹灭了家中所有的灯火，出门而去。

雪越下越大，街道上铺起厚厚一层，他走得很快，飞一样快，踏雪而无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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