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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黄泉之路(1/3)

RoadAcheron &ldquo人性中就有暴力的一面，只要有人的地方就有暴力。

想要控制暴力，就需要掌握更大的暴力。

&rdquo橘政宗缓缓地说，&ldquo想要终结暴力&hellip&hellip就得先成为最大的暴力。

&rdquo 源稚生悚然，不由自主地坐直了。

&ldquo我从诺玛的数据库中调出了所有能调到的日本分部的档案，有一个坏消息和一个好消息，先听哪个？&rdquo恺撒合上了笔记本。

路明非想了想，&ldquo先听坏的吧，这样好歹还有些盼头。

&rdquo &ldquo日本分部确实是个黑道组织，不仅如此它还是日本历史最久远的黑道家族，一直是日本黑道的至高领袖。

&rdquo &ldquo我就说嘛我就说嘛！那个源稚生一看就像黑道分子！&rdquo路明非心中的怀疑终于坐实了，&ldquo那好消息呢？&rdquo &ldquo现在我们也是了。

&rdquo &ldquo这是屁的好消息啊！老大你脑抽了么？&rdquo &ldquo至少我们和黑道分子是一伙的，这样他们不会砍我们的手，不会把我们浇筑成水泥桩，也不会送我们去当男妓。

&rdquo恺撒耸耸肩，&ldquo他们在这里势力很大，对我们的行动会有帮助，所以勉强可以算是好消息。

&rdquo &ldquo可是我履历清白童叟无欺，没殴打过男同学也没偷窥过女浴室，要说违法乱纪的事只有下载过几首盗版MP3，怎么就成黑道了呢？&rdquo路明非很抓狂。

&ldquo别着急，我先对你普及一下日本法律，日本是世界上唯一一个允许黑道组织依法存在的国家。

比如说三合会号称日本最大的黑道组织，而且是个合法社团。

日本法律只追究犯罪的人不追究犯罪的组织。

黑道组织在日本民间很活跃，每逢地震或者水灾，第一波赶去救援的往往不是军队和警察，而是黑道。

在日本黑道是一种特殊的就业，在黑道工作还有社会保险和失业救济。

&rdquo恺撒说，&ldquo在日本我们是黑道分子，只是因为我们跟黑道组织有关联，并不是说我们就是罪犯。

&rdquo &ldquo就是说在这里黑道不是老鼠过街人人喊打的狗贼？&rdquo路明非有点明白了。

&ldquo不能完全这么说，虽然依法可以存在，但民众对黑道还是有戒心的。

&rdquo楚子航说，&ldquo黑道在日本的历史非常悠久，它们最初是各行各业的行会，码头工人有行会妓女也有行会，这些行会奉行自己的规矩，这些规矩往往跟法律有所冲突，但行会也有自己不见光的规矩。

如果取缔行会只靠警察来管理，有些行业就会乱套。

一些行会最后演变为黑道帮会，历史悠久的黑道帮会中会有黑道贵族。

黑道贵族的生意多数合法，而且跟政要和大商人来往密切，因此日本才会允许帮会依法存在。

黑道不一定都有案底，有个大阪妇女打电话给黑道公司说出钱雇黑道砍她丈夫的一条胳膊，黑道受不了骚扰最后报了警。

&rdquo &ldquo这日本黑道听起来有点怂啊。

&rdquo路明非说。

&ldquo总之日本黑道非常克制，非必要不会诉诸武力。

他们这些年都收缩起来，维护着自己旗下的买卖，大家都不会轻易破坏行规。

但一旦有人破坏了行规，报复还是会凶残的。

据说日本黑道帮会如果肆意报复和仇杀，全日本的警察出动也不够镇压事态。

&rdquo楚子航说，&ldquo所以我们确实要庆幸黑道是我们的朋友而不是敌人。

&rdquo &ldquo校长居然会允许日本分部搞这种飞机？&rdquo路明非说，&ldquo校长那种混上流社会的人，经常跟欧洲的皇室成员们喝下午茶，跟黑道格格不入啊。

&rdquo &ldquo具体内情我们这种级别的人是没法知道的，诺玛对日本分部的说明也很模糊。

大致就是说日本分部不是学院的派驻机构，而是学院和日本混血种家族合作设立的。

这个家族被称作&lsquo蛇岐八家&rsquo，分为三大姓和五小姓，全部都是混血种，他们上千年以来一直坐镇日本黑道，任何黑道首领在打下一片地盘之后都得亲自去蛇岐八家的神社&lsquo烧香&rsquo，表示遵从蛇岐八家制订的黑道法律，这样才能名正言顺地发展帮会。

蛇岐八家的势力强盛到连欧洲混血种家族都敬畏的地步，学院不能强迫他们，只能采取联合的方式。

所以日本分部喜欢虐待本部派来的专员，学院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rdquo &ldquo态度还算不错吧，开了豪华越野车来接机，还带了好看的女孩。

&rdquo路明非想想觉得樱和源稚生也算俊男美女。

&ldquo对，他们对我们不错，所以我才觉得诡异。

&rdquo恺撒说，&ldquo我翻守夜人讨论区找到了以前来日本出差的专员发的游记帖。

每个人都觉得日本分部是地狱一样的地方，在这里他们被百般虐待，完全没有做人的尊严&hellip&hellip妈的！&rdquo &ldquo怎么了？&rdquo路明非吃了一惊，恺撒那句骂忽如其来。

&ldquo我忽然明白了，难怪听说我要来日本出差，学生会的干部们集体跟我视频告别。

有个家伙很动情地凑在镜头前对我说：&lsquo老大等你回来我们再一起去打猎&rsquo，让我有种自己得了绝症不久于人世的错觉。

那帮家伙一定是觉得我来日本怕是没法完整无缺地回去了。

&rdquo &ldquo难怪&hellip&hellip上火车前兰斯洛特赶到火车站跟我交接狮心会的工作，让我签署了一份文件，说如果超过三周以上无法联系到我，那么他会自动获得代理会长的资格，如果三个月以上无法联系到我，狮心会就会选举新会长。

&rdquo楚子航说。

&ldquo这已经不只是依依惜别了好么，这是看着你立好了遗嘱啊！&rdquo路明非瞪眼，&ldquo他这是做好了你回不去的准备啊！&rdquo &ldquo反正从能找到的资料看来，日本不是好混的地方，&rdquo恺撒若有所思，&ldquo以前来日本出差的专员都患上了强迫症，见人就鞠躬，被批评时立刻会惶恐地大喊&lsquo我错了&rsquo，很神经质。

日本分部奉行强者文化，唯有强者中的强者才会被尊重。

&rdquo &ldquo怎么才能算强者？&rdquo楚子航问。

&ldquo在他们眼里本部只有一个强者，希尔伯特·让·昂热。

&rdquo &ldquo那是强者么？那是风骚的老疯子。

&rdquo路明非说。

&ldquo对比看来，日本分部对我们的优待确实有些不可思议。

&rdquo楚子航说。

&ldquo看看我们下榻的这间酒店，看看你们周围的香槟、水果和服务生&hellip&hellip你们中国人不是说么，无事献殷情，非奸即盗。

&rdquo恺撒从冰桶里取出香槟。

那是一支1998年出产的酩悦香槟，对于香槟收藏家来说也是难得的好酒，但在这里它只是馈赠给顶级贵宾的小礼物，附赠的水果是来自台湾的莲雾、泰国的金芒果和从中国南方空运的名种荔枝&ldquo挂绿&rdquo，屋里弥漫着优雅的白檀香气。

入住之前他们只知道会下榻在东京半岛酒店，这是东京最豪华的酒店之一。

但直到VIP电梯把他们直接送上顶楼，两侧服务生同时深鞠躬说&ldquo您辛苦啦欢迎入住东京半岛&rdquo，白檀木的房门敞开的瞬间，连恺撒也惊叹了&hellip&hellip日本分部给他们预定的居然是总统套房，而且是特别加料的总统套房。

总经理亲自等候在酒店门口迎接他们，行政主厨正在待命，随时为他们安排想吃的夜宵。

服务生都是梳高髻的美女，一水儿的高开叉紧身小旗袍，款款扭动着细腰来去，为他们安置行李、沏好玄米茶和开夜床，而浴室里他们的浴袍已经加热完毕。

&ldquo请洗个澡好好休息，如果有什么需要请随时通知我们。

&rdquo美女们无需吩咐就抱走了他们受潮的衣物，这是要送去清洗和熨烫。

路明非无法克制自己三俗的心，盯着旗袍美女们线条优美含蓄的腰臀多看了几眼。

&ldquo我也觉得，女服务员都在用眼神勾引我！&rdquo路明非揉着心口，&ldquo日本分部是想引诱意志坚定的我犯错误么？然后用针孔摄像机拍艳照？&rdquo &ldquo这倒不至于，&rdquo恺撒说，&ldquo想要诱惑你的话美女没用，他们应该在你卧室里放一个裸女抱枕，你一定会抱着它做出种种可供拍摄的奇怪pose来。

&rdquo &ldquo伤自尊了！&rdquo路明非抗议，&ldquo我可不是那种只会对着朝比奈实玖瑠的抱枕想入非非的死宅！&rdquo &ldquo你已经把2D梦中情人的名字都说出来了！&rdquo &ldquo这就是你们说的朝比奈实玖瑠？&rdquo楚子航去路明非的卧室转了一圈，回来的时候腋下夹着一人高的大抱枕，抱枕上女仆装美少女的胸部呼之欲出。

&ldquo居然真有的&hellip&hellip&rdquo路明非满脸黑线。

楚子航把抱枕扔给路明非：&ldquo这个套房的三个卧室各不相同，恺撒住的是欧式装修风格，丝绒和水晶吊灯，我那间用的都是原木家具，而路明非的那间只要打开电视就是带中文字幕的新番动画，除了抱枕还有一台大屏幕电脑，显然他们知道我们每个人的喜好。

他们调查过我们而且在用心地讨好我们。

可我们不是校长，他们为什么要优待我们？&rdquo &ldquo我们组里有老大，老大家在校董会里有地位，日本分部是给老大家里面子。

&rdquo路明非说。

恺撒摇头：&ldquo加图索家在全世界各地都有产业，但在日本连一栋破房子都没有，这说明加图索家和日本的混血种家族之间并不和睦。

&rdquo &ldquo说得我心里越来越没底了&hellip&hellip&rdquo路明非说。

恺撒给自己斟满香槟：&ldquo倒也没什么可畏惧的，男人举杯的时候就该畅饮，放下杯子拔剑决斗。

日本人向我们示好，我们就举杯回敬。

我们看日本人怎么出招，他们怎么出招我们就怎么破。

也许我们能征服的不止海沟里那艘沉船，还有一群傲慢的日本人。

&rdquo 恺撒心里对日本分部的接待表示满意，以他的自负乐观和超长的反射弧，他觉得自己从落地开始已经初战告捷。

素来狂傲的日本分部已经低下了高昂的头颅向他行礼，这是他征服日本的第一步。

如果学院史上只有昂热曾经征服日本人，那么恺撒已经准备好做第二个了，虽然比昂热晚了一步&hellip&hellip但他毕竟比昂热年轻，昂热在日本分部建立威望的时候，恺撒还没出生，再努力也没法争第一了。

&ldquo要不要来一个香槟之夜？&rdquo恺撒举杯，&ldquo为我们征伐日本！&rdquo 遗憾的是无人回答他此刻的雄心壮志，转眼间路明非已经抱着他的朝比奈实玖瑠睡着了，总统套房宽大的沙发就像床一样舒服。

恺撒没有对饮的同伴，天上又没有明月可以供他&ldquo对影成三人&rdquo，杯中的醇酒也显得有点没味道了。

他犹豫着要不要向窗边那个消瘦的背影发出邀约，杯子举到一半在空中停了好几秒钟&hellip&hellip最后手还是垂了下去，他起身走向自己那间欧式装修的卧室，从背后关上门，摸出手机给诺诺发了个短信，等了很久没有等到诺诺的回复，已经很久了，诺诺一直处于无法联系的状态，只有通过她登陆诺玛系统，恺撒才能知道她还安好。

客厅里路明非发出轻微的鼻息，楚子航默默地站在窗前，窗外下着雨，淅沥沥仿佛无始无终。

此时此刻东京郊外的山中，瓢泼大雨打在神社的屋顶，屋檐上飞落的雨水划出漂亮的抛物线，园中的百年樱树下着哀艳的樱雪。

身穿黑衣的男人们腰插白鞘的短刀，从烧焦的鸟居下经过，他们的步伐整齐划一，走过洒满樱花的石阶，在本殿前朱红色的石壁下停步，深鞠躬三次，而后散开为两队夹道。

紧接着踏入神社的是打着纸伞的七人，他们都穿着正式的和服，男人们穿黑纹付羽织，女人们穿黑留袖，足下是白袜和木屐，目视前方，步伐极其稳重。

他们穿过那座烧焦的鸟居时，先前引道的男人们深鞠躬，一言不发，场面肃穆得像是一场葬礼。

打着纸伞的七人也在那面朱红色的石壁前深鞠躬，为首的银发老人点燃三支线香插在石壁前，看着香烟弥散在雨幕中，轻轻地叹了口气：&ldquo真是迷惑啊！&rdquo 这七个人进入本殿之后，大队人马才涌入了神社，这些穿着黑西装的男人肩并着肩，虽然拥挤但秩序井然。

没有人抢道也没有人拖后，所有人都在石壁前深鞠躬，然后把手中的伞放在本殿前，最后黑伞密密麻麻地一大片便如云集的乌鸦。

而此刻神社前后近百辆车封锁了道路，荷枪实弹或者扛着长刀的男人们站在阴影中，没有人敢再接近这座朱红色的建筑哪怕半步。

这是座非常古典的神社，但经过细致的翻修，没有任何破落的感觉。

唯独没有修的就是那座被烧焦的鸟居，还有就是朱红色的石壁，仍旧保持着当年的模样，甚至没有雇人来清洗，石壁上大片大片干涸的血迹，渗进了石缝里。

本殿地上铺着榻榻米，并未供奉神龛或者佛像，内壁一圈都是浮世绘，精心巧绘笔意淋漓，画一场妖魔神鬼的战争，云气喷薄火焰飞舞，鬼物的眼睛映着烛火莹然生辉，居然是用磷质的颜料绘制的。

几百个黑衣男女跪坐在各自的位置上，他们都清楚自己在这个庞大组织中的地位，没人跪错位置。

&ldquo大家长，参会人员已经到齐。

战略部石舟斋、丹生严、左上部等长老、联络部负责人及属下计三十四人、五小姓家人计一百三十四人、卡塞尔学院日本分部下辖关东支部支部长及组长十九人、关西支部支部长及组长十七人、岩流研究所十四人、丸山建造所七人&hellip&hellip共计四百四十人在此。

&rdquo黑衣的秘书把名册呈到银发老人的面前，&ldquo政宗先生请过目。

&rdquo &ldquo稚生呢？没有他开什么会啊？&rdquo政宗先生看了看场中唯一空着的座位，&ldquo夜叉乌鸦，稚生在哪里？&rdquo 跪在后排的乌鸦小步出列：&ldquo少主已经到达很久，一直在巡视周围以确保诸位家主的安全，可能还未得到大家都到了的消息，我和夜叉这就去通知他！&rdquo 大颗大颗的雨点在玻璃上撞得粉碎，从山上居高临下地看去，东京蒙眬得像海市蜃楼。

本殿后的供奉殿里黑着灯，源稚生坐在窗前，一个人喝一瓶18年的山崎威士忌，看着外面的雨景发呆。

&ldquo少主，大家长和各姓家主都到了，&rdquo乌鸦偷偷摸摸地进来，凑近源稚生耳边，&ldquo他们都在等你，你再不去那些人又会嚼舌了！&rdquo &ldquo知道了，喝完这杯就去。

&rdquo源稚生皱眉，&ldquo你和夜叉都跑到这里来开会了，谁负责监视恺撒小组？&rdquo &ldquo樱在那儿，少主你喝多了，是你说我和夜叉靠不住，还是樱盯着他们比较好。

&rdquo乌鸦摸出漱口水来，&ldquo去本殿前漱漱口，别让他们闻见你满嘴酒味，还有，我说你在四周巡视，少主你别露馅啊！&rdquo 此刻夜叉正在门口放风，以免有人接近供奉殿发现里面酒气熏天的真相。

夜叉和乌鸦都知道源稚生没到场肯定是因为喝得有点多了，源稚生对这种家族集会一直都很排斥，每次参加集会前他都会找各种理由推脱，如果不是今天这个会议重要到逃不过，源稚生大概会以必须盯住本部专员为名溜走了。

但是这话是不能说的，作为家族的少主，却不喜欢面对忠心耿耿的部将，怎么说都让人心寒。

关于少主在美国留过学、喜欢的是西式生活、跟日本格格不入这样的传闻在家族中已经流传得很盛了，好在同样留学卡塞尔学院的少壮派力撑源稚生，情况还不至于太糟糕。

&ldquo我想起来了，&rdquo源稚生拍拍额头，&ldquo我是不敢把你们留在半岛酒店，你们会把本部专员赤身裸体地吊在东京塔上吧？&rdquo &ldquo少主你对我和夜叉有偏见，我们虽然是变态可是对男性的裸体可完全没兴趣。

但少主你想，要是樱是个深藏不露的变态，她倒是有可能喜欢哦。

&rdquo乌鸦说。

&ldquo樱喜欢男性裸体那就不叫变态了，你和夜叉才是。

&rdquo源稚生微微有些摇晃。

&ldquo哎哟哎哟喝到这种地步，&rdquo乌鸦赶快扶住，&ldquo那少主我先去回话就说你在换衣服，喝完这杯就别喝了啊！还有千万记得用漱口水！&rdquo 他一边说一边跌跌撞撞地往外跑，这种家族集会，来的每个人身份都比他和夜叉高，要是他和夜叉也离场就没影子了，会受罚也说不定。

关上门之后乌鸦又从门缝中偷看，源稚生仍旧一个人默默地坐在窗前，背影透出一股厌倦，不是对某个特定的人，而是对整个世界。

乌鸦轻轻叹了口气。

有时候跟夜叉喝酒聊天，两个人都有些担忧自己的前途。

他们都曾是组织里声名赫赫的精锐，凭借浴血搏杀的汗马功劳才得以直接效忠于少主。

令他们庆幸的是少主不但身份尊贵而且是名刀般犀利的人，无论能力还是性格都令人折服，掌握执行局只不过三年，执行局已经一跃成为日本分部中最强的部门，整个机构都围绕着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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