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下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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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实验(3/3)

个老人的虚荣心。

&rdquo &ldquo学院名字叫什么？&rdquo甘贝宁侯爵问。

&ldquo既然牛津和剑桥都是以地名命名的，我们何不把它命名为卡塞尔学院呢？我们是在卡塞尔庄园成立了这个学院。

&rdquo夏洛子爵提议。

&ldquo卡塞尔学院好！那么就这么决定了。

&rdquo马耶克勋爵站了起来，&ldquo那么今天在这里的，就是卡塞尔学院的三位校董，难道我们不该庆祝一下么？我该去酒窖里找瓶好酒来。

&rdquo &ldquo暂时别去吧，我想酒窖那里正忙得一团乱呢，&rdquo夏洛子爵说，&ldquo不妨我们构思下怎么建立这个学院，我坚持认为体能是我们学生的最重要的素质之一，我们应该给他们建设最好的体育场，对！应该有古罗马竞技场那样完善的体育设施，对对，你们记得五年前顾拜旦在希腊举办的那届奥运会么？我们该有那样奢华的体育场地！&rdquo他说着说着有点激动了。

&ldquo应该划分学部，三个学部，分别涉及科技、炼金和生物解剖学应该鼓励学生们建立他们自己的组织，就像&lsquo狮心会&rsquo那样的兄弟会，他们会产生自己小圈子的文化，这种力量会相当强大，我们就爱应当给于这些兄弟会以资助，此外兄弟会里还会有漂亮的女孩，这样会让男孩们团结的更好！&rdquo甘贝特侯爵快慰的摸着自己的下巴畅想，&ldquo我们不得不说这么想着我忽然觉得马耶克是个天才，能想出这么好的主意，这样我们就有很多事情可做了。

&rdquo 老人们兴高采烈的讨论着，互相握手，他们是牛津的同学，甚至同一个兄弟会的成员，思维开放了，不约而同的想到他们在牛津同学时候运动场上奔跑的双腿修长的女孩这份共有的回忆让他们觉得自己再次年轻起来，血流加速，笑逐颜开。

梅涅克茫然的抬起头，看着二楼，听着那些老家伙滑爽快的笑声穿窗而出，非常不解。

&ldquo他们在开心什么？&rdquo路山彦也不解，放下手中的望远镜走到梅涅克身边。

梅涅克皱着眉，摇摇头，&ldquo真不知道，作为掌握了国家一半财富却又快要入土的一群人，他们现在小的像酒吧里看到漂亮姑娘就吹口哨的小混混。

&rdquo 他话音未落，一声嘹亮的口哨切开了空气，像是只起飞的花雀，穿过窗户，消失在这个风雨之夜，这显然是甘贝特侯爵的声音。

梅涅克和路山彦面面相觑。

&ldquo你在楼上除了英国茶还给他们准备了姑娘吗？&rdquo &ldquo怎么可能？&rdquo梅涅克义正言辞，&ldquo我虽然是个不太正经的人，可我也要照顾那些老家伙的心血管，你觉得让他们激动的鼻血四溅对我们有什么好处吗？&rdquo &ldquo可那笑声真的很猥琐。

&rdquo路山彦摊了摊手。

酒窖里，昂热的额头一层薄汗，而莫德勒的额头则是汗水淋漓而下，护士只能不断的为他擦汗。

&ldquo锯子。

&rdquo莫德勒伸手，护士立刻把一把钢丝锯放在他手心。

&ldquo解剖刀绳钻纱布解剖刀拍照血液采样皮下组织采样卡口钳锯子。

&rdquo 被白布圈起的临时解剖室里，只有莫德勒一个人的声音，其他一切均在悄无声息间进行，莫德勒安排的人都是最精锐的，每个人都经验丰富，和莫德勒在手术台上奋战过数百次，救过不知多少人命。

他们可以根据莫德勒的眼神判断出指示，立刻执行，执行完毕立刻闪人。

莫德勒像是个东方傀儡戏的技师，指挥着这些人，演出了一场足以撼动科学史，扭转时代的大戏。

精钢的手术台上薄薄的积了一层血，那具没有完全干枯的千年古尸的胸膛被完全打开了。

莫德勒不忍心毁坏这具难得的标本，但他知道自己没有太多时间，天亮之前，这具标本一定会被送走，他要抓紧时间记录细节。

莫他把古尸的胸骨和肋骨锯断，把前半面胸廓骨架整个的取下。

不可思议的，这具古尸的内脏完全没有腐烂，只是变成里灰色，干缩起皱，心脏、肝脏、脾脏、肾脏清晰可辨，干缩的血管把脏器连接在一起。

&ldquo拍照。

&rdquo莫德勒再次说。

他暂时离开了解剖台，用深呼吸来恢复体力。

他不得不休息一下了，这一切太不可思议了，这个中国男孩的骨架和脏器看上去和普通人一模一样，但又完全不同，他的心脏只分为三个部分，两个心房一个心室，而普通人的心脏是两个心房和两个心室，在那唯一的心室中，一片醒目的隔膜让莫德勒回忆起他在医学院时解剖的巨蜥，那是爬行动物中常见的结构。

这显然导致了他的体循环和肺循环都和普通人不同，他的血液温度可能不稳定，而明显的区别是他的皮肤表面存在着极细微的鳞片，这些细小的像麦粒一样的鳞片因为和肤色一场接近，如果不凑近观察或者抚摸根本难以发现。

骨骼数量则不同与莫德勒以前知道的一切物种，多的令人不可思议，即使看起来是一片整骨，事实上也是由几片骨骼几乎无缝的拼在一起构成的，莫德勒粗略估计这个中国男孩的全身有着多达八百块骨头，某些关节复杂的超乎想像，可以做出常人绝对无法做出的动作，连接骨骼的筋腱则强大的像头牛。

&ldquo很吃惊吧。

&rdquo昂热淡淡的说， &ldquo他是全新的物种，不可思议的全新的物种，他不是人类！&rdquo莫德勒坚定的说。

&ldquo是的。

&rdquo昂热没有否认。

&ldquo他的一些身体结构极其古老，像是进化没有完整，但是另外一些结构在另外一些物种上都没发现，比如他的关节，如果非说他的关节像什么，我得说像新式蒸汽机的连杆，这种传动方式非常夸张，我想他能跑的像豹子一样快。

此外我在他背后发现了另外一幅骨骼，紧紧的帖着他的脊椎骨，他有一排指骨粗的骨骼结构，折叠着，由两根胫骨那样粗的骨骼连着，这两跟粗骨像是肩胛骨那样排列，这会让他显得有点驼背，从未有其他生物有这种结构。

&rdquo莫德勒在纸上简洁的勾画给昂热看。

昂热略略的看了一眼，那特殊的骨骼结构如果展开，就像两柄折扇的扇骨。

&ldquo不愧是汉堡最出色的医生，我们信任您是正确的。

&rdquo昂热看了看表，&ldquo你还有四个小时，天亮的时候这具标本必须被送走，赶紧收集资料吧。

&rdquo &ldquo不能再多些时间吗？&rdquo莫德勒搓着手&ldquo这样的机会大概对我不会有第二次了.&rdquo &ldquo不能，能在这里停留一夜已经是我们能力的极限。

抓紧时间吧。

&ldquo昂热拍了拍莫德勒的肩膀，转而自言自语&rdquo到现在还没出意外只要再过四个小时，一切就都好了。

&rdquo他们身后的解剖台上一阵骚动，所有人同时倒吸冷气的声音让昂热惊的猛地转身，他习惯性的抓住衣袖里那柄折刀。

负责拍照的护士呆呆的站在那里，白袍上满是血红色，负责清理器材的女护士一手握着一柄卡口钳微微颤抖，她刚刚从标本的心脉血管上把那柄卡口钳取下来。

标本的血管里还残留着少量液体血液，所以莫德勒总是用卡口钳卡锁住血管再进行解剖。

但护士犯了一个错误，她不慎把那颗保存完好的心脏刺穿了，一股小小的、不可思议的血泉从心脏的缺口处涌起，足有20厘米高，带出了一颗银色的珠子。

莫德勒来不及发怒，大喊&ldquo采样！纱布！继续拍照！止血钳！&rdquo 他不理解这是为什么，这尸体的心脏还保存着完整的一包鲜血，按说经过上千年，这些血液已经蒸发了才对。

20厘米的血泉更不可思议，活人动脉被刺穿时能泵出一米高的血泉，那是血压的作用，可是对于古尸来说，心跳已经停止，应该无所谓血压。

不过作为医生和博物学家，面对这种超乎想像的情景，惊讶发呆都是没用的，重要的记录下细节来供研究使用。

莫德勒的心里又是惊恐又是雀跃，一边给那个缺口止血，一边拿止血钳。

一只手闪电般的伸出，从样本的胸膛处取走那颗银色的珠子。

那是昂热，他抹去珠子上的血迹，打量上面诡异的花纹。

&ldquo天呐天呐天呐！&rdquo莫德勒的声音从喃喃转为大喊。

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看见那颗表面干枯的心脏微微搏动了一下。

&ldquo他没死他还活着他是活的活的！&rdquo莫德勒转头寻找昂热，&ldquo这是跨世纪的发现，科学史将被改写！我们要成为书写历史的人了！&rdquo 他的话音未落，那枚青色的、半米长的巨钉被人抓起，带着锐利的尖啸，贯穿了中国男孩的心脏。

还是昂热，他看起来纤弱的手臂释放了不可思议的力量，那根钢钉把整个心脏贯穿之后，又贯穿了解剖台的钢皮，把中国男孩彻底的钉死在那里。

&ldquo不要！&rdquo莫德勒的话出口，却已经没用了。

心脏只搏动了一次就彻底毁掉了，最后一丝生命的迹象消失，中国男孩依然只是古尸而已。

昂热额头尽是冷汗，眸子里冷光四射，压得莫德勒喘不过气来。

他低低的喘息了几下，才恢复了镇定，慢慢的松开了握住巨钉的手。

&ldquo医生，我们尊敬您的科学素养，但现在不是追求科学真理的时候。

&rdquo他的声音不容抗拒，&ldquo解剖到这里停止，把所有钉子原样插进去，收拾好棺材和箱子，准备好立刻送标本走。

&rdquo 他转身离去，在门边回头，一字一顿，&ldquo我会很快回来。

&rdquo他奔跑起来，脚步声在酒窖的过道里迅速远去。

门被用力推开，昂热走到桌前，把那枚银色的珠子放在骨瓷茶具的托盘里，带着血迹的珠子在华丽的维多利亚风花纹衬托下，显得格外狰狞。

&ldquo这是什么？&rdquo夏洛子爵拿起珠子端详。

&ldquo在标本的心脏里发现的&rdquo昂热深深吸了一口气&ldquo心脏出现了搏动，他没死&rdquo 所有人的脸色一瞬间都变了，马耶克勋爵瞪大了眼睛&ldquo不可能，即使不死徒也不可能在那种情况下存活！不，即使是纯血的龙类，三代种之后也不会有那么强的存活能力！&rdquo &ldquo我亲眼看见的。

&rdquo &ldquo是一代种和二代种么？该死，没有想到，没有想到。

&rdquo梅涅克勋爵高速的踱步&ldquo我们是中了头彩么？我们获得的第一具完成标本就是一代种或者二代种？可是一代种和二代种加起来也不过几十个，每一个都有名字和封底，会是谁呢？会是谁呢？&rdquo &ldquo我来不及通知你们，第一次搏动之后，我重新用那些中国人的法器刺穿了他的心脏，把他的心脏毁掉了。

&rdquo昂热说。

甘贝特侯爵松了一口气&ldquo好！好！昂热你做的很好。

&rdquo &ldquo不！还不够！&rdquo马耶克勋爵从震惊中恢复过来&ldquo立刻烧掉标本，用黑索炸药来做，一点组织都不要残留，绝对不要残留！&rdquo 夏洛子爵略略犹豫了一下&ldquo彻底毁掉一个一代种或二代种？这个研究机会很宝贵啊！&rdquo &ldquo我知道，可是绅士们,我们没有人真的明白一代种或者二代种有什么不可思议的能力，运走他不是最好的选择，如果路上他忽然复活，对不死者进行召唤，那会是什么结果？我们不能冒险，绝不能！&rdquo马耶克勋爵举手，&ldquo现在表决。

&rdquo 夏洛子爵和甘贝特侯爵同时举手，昂热不再说话，转身大步离去。

决议已经做出，他将立刻执行。

酒窖里。

莫德勒面对着那具静悄悄的尸体发呆，所有护士和他一样保持着沉默，这里静得像一座千年古墓。

他知道昂热去找那些老人了，很快命令就会传来，这具标本就会被运走。

一个存活了上千年的人类，一种全新的人类，一个不祥的人类，他的出现可能把进化论都推翻，改写整个科学史。

但是昂热那些人不希望这个消息外传，他们会把这些证据完全抹掉，包括莫德勒的记录和那些照片。

作为一个科学家莫德勒此刻感觉到了巨大的痛苦。

他端详着那个中国男孩的面容，忽然觉得那张年轻的脸是如此的美好，仿佛流淌着光辉。

他心里有种情绪蠢蠢欲动，他不能忍受这一切就此被掩盖，这些伟大的发现就此湮灭，那将让人类陷入多少年的蒙昧啊！那是对整个人类的犯罪！ 他的手在颤抖，心跳得像是要裂开。

他扫视周围的护士们，这些人都是他的学生或者同事，多年来跟随他奋战在医学和科学的战场上，都是他信得过的人。

他用嘶哑低沉的声音试探着问&ldquo我们带了肾上腺素么？&rdquo 久久的沉默之后，一名男护士打开了随身的铁皮盒子，从中取出了一枚针剂递到莫德勒的手里。

莫德勒抓着那枚针剂，深深地呼吸。

肾上腺素，1855年英国医生爱迪生发现了这东西，一种强有力的激素，会让心脏的收缩力提高，内脏血管扩张。

这是种神奇的药，起死回生的药，莫德勒在病人大失血心跳停止的时候使用过这种药，有机会让停跳的心脏重新恢复跳动。

他死死盯着中国男孩的脸，接过护士递来的针筒，把药水抽了进去。

他握着针筒，慢慢凑近尸体的心脏，朝圣殿缓步走向圣地，他确信自己走向科学的殿堂，走向这世界的最终秘密。

&ldquo他脑袋烧昏了么？&rdquo路明非的声音不由得放大&ldquo这么二百五的事情他也干得出来？&rdquo 他紧张的微微颤抖，这个故事中蕴藏的巨大压力开始破茧而去。

&ldquo人接近神迹的时候都，会失去理智，今天我已经不怪莫德勒了。

&rdquo校长轻轻叹了口气&ldquo我只是遗憾，那晚上我没有更快一点！&rdqu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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