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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幕 康河上的叹息(3/3)

会生育更加神圣的后代。

虽然在现代遗传学的角度看来这是危险的，但是确实有可能生出血统纯度突破&lsquo临界血限&rsquo的后代。

那时你将极可能表现出龙类的特征&hellip&hellip&rdquo &ldquo我头上有犄角&hellip&hellip我身后有尾巴？&rdquo路明非战战兢兢地伸手去摸自己的屁股。

昂热一愣，&ldquo你在干什么？&rdquo &ldquo我记得我从小就有块尾椎骨比较突出&hellip&hellip不知道是不是没长出来的尾巴什么的&hellip&hellip&rdquo &ldquo你能在严肃的场合不说烂话么？&rdquo &ldquo紧张起来有时反而会滔滔不绝&hellip&hellip&rdquo 昂热摇头，&ldquo总之，从概率学上说，因为你父母的高纯血统，你确实有可能是条龙。

尽管从道义上说，抹杀一个未知生命是残暴的，但是你也知道秘党一贯都不讲理&hellip&hellip关键是我们不敢冒险让一条龙诞生下来，持支持意见和反对意见的双方战成了平手。

最后你的母亲站了起来，她的发言作为一个女性而言是至高神圣的，她做那番发言的时候，女人的美震惊了全场。

她说，&lsquo这个孩子是我生命中的珍宝，如果失去他，我不知道如何面对之后的人生。

我愿在一个封闭玻璃仓内，自己独力分娩，不需要任何护士和医生的帮助。

你们可以在玻璃仓外观察，如果我生下的是龙类，你们有权把母体和子体一起摧毁。

&rsquo&rdquo 路明非呆呆地仰望天空，想象那个女人在那一刻绝世的美，美得让心黑手狠的男人们都低头不敢直视。

&ldquo在当时看来这是风险最低的方式，某些龙类还没脱离母体就会具有很强的行动力，甚至使用言灵。

一旦他出生可能没有人能阻止他们的逃逸，而助产士会是他们攻击的第一目标，幼龙能在睁眼的瞬间杀死他们。

&rdquo昂热说，&ldquo我们几乎被她的坚强和美丽说服了，这时候有个男人站起来说，&lsquo不可以！&rsquo&rdquo &ldquo谁那么不给面子？&rdquo路明非心生愤懑。

昂热笑，&ldquo你父亲，他说&lsquo我会为我妻子接生，我现在开始就会练习接生技术，我的妻子绝不能孤独地生育！&rsquo他还说，&lsquo我要一个不透明的空仓当产房，你们可以把炸弹捆在外面，远远地拿着起爆器，如果生下了龙类，我会在第一时间发出警报，请引爆炸弹。

我可以去死&hellip&hellip但我不可能允许其他男人旁观我妻子生孩子！&rsquo&rdquo &ldquo果然是亲爹啊！太爷们儿了！&rdquo路明非感动得都快冒泪花儿了。

昂热拍了拍路明非的肩膀，&ldquo是你父母赌上命的坚持让你和其他孩子一样，最终出生在这个世界上。

如果以前怪他们没能照顾好你，现在你应该可以原谅他们了。

他们愿意为你做一切事，从给你换尿布到为你去死。

&rdquo 路明非半躺在赛车座椅里，仰头望着天空出神，沉默了很久，&ldquo这些他们从没跟我提过。

&rdquo &ldquo常常都是这样，你最爱的人，你为他做了很多事，可他不知道。

因为你觉得做这些都是应该的，你就忘记跟他说了。

&rdquo昂热吐出一口烟，叹了口气，&ldquo但我们仍然不能放心，你从生下来就是个被观察的小白鼠，我们对你的观察持续了18年，出动了最优秀的观察员。

&rdquo 路明非瞪圆了眼睛。

什么观察员？真有这种东西曾经出现在他的生活中？难道他从小到大，背后始终跟着戴黑超穿黑色西装的神秘特务？ &ldquo他们都有伪装，有的看起来是你学校的老师，有的看起来是上门征订报刊的，有的看起来是供电局的&hellip&hellip&rdquo &ldquo我说那个抄电表的怎么那么贼眉鼠眼！一进门就东看西看，果然不是好货！&rdquo路明非恍然大悟。

&ldquo你是我们的希望，其他人也许认为我对你有着奇怪的包庇。

但在我心里你是和恺撒、楚子航这种优秀血裔一样，值得期待的年轻人。

&rdquo昂热说，&ldquo我观察了你18年，就像&hellip&hellip有个中文卡通叫《葫芦娃》的你看过没有？&rdquo 路明非捂脸，&ldquo有什么奇怪的东西混进我们严肃的聊天里来了&hellip&hellip好吧，我知道您的意思，您是种葫芦的老大爷，现在&lsquo嘎嘣&rsquo葫芦裂了，我蹦出来了，技能是白烂和打星际，您就把我派出去打妖怪？问题是校长，您真的确定两个优秀的混血种生下来的也是优秀混血种么？&rdquo &ldquo嗯，&rdquo昂热沉思片刻，&ldquo确实有可能是废品，比如你遗传的都是父母的垃圾基因。

&rdquo &ldquo喂&hellip&hellip就算是事实也不要用&lsquo废品&rsquo这种伤自尊的词好么？&rdquo &ldquo可你不是废品，你在血统测试中的表现超一流，你的血液甚至能够令镇守青铜之城的&lsquo活灵&rsquo退却，你就是我们期待的人啊！&rdquo昂热说，&ldquo能力越大责任越大。

&rdquo &ldquo忽然又从《葫芦娃》切换到《蜘蛛侠》&hellip&hellip可是校长，我真的不觉得我适合拯救世界的伟大工作，血统测试还有青铜城什么的&hellip&hellip都只是运气好。

&rdquo路明非心说一次发威就要耗我四分之一条命啊，你以为我是九命怪猫？难不成这就是我的言灵能力？就像游戏里组队，有个奇怪的角色，人家都是耗法力槽，只有这家伙发大招是耗血槽，放完了血嗝屁了，Boss也被轰翻了，结局动画是大家在他的墓碑前献上白色的花束，然后有情人互相表白什么的。

&ldquo明非，想过自己活在这个世界上的理由么？&rdquo昂热叼着雪茄深吸了一口。

路明非犹豫了一会儿，很谨慎地说：&ldquo如果说是为了那些我还没玩过的游戏、还没看完的连载&hellip&hellip还没有泡上的女朋友&hellip&hellip校长您会不会把我踹下车？&rdquo &ldquo还没有泡上的女朋友是指那个总喜欢穿红色的陈墨瞳么？&rdquo &ldquo喂！校长！可不可以别哪壶不开提哪壶？回到您很有哲思的深沉话题吧！继续说我们活在世界上的理由！&rdquo路明非红着脸硬撑。

&ldquo哦，&rdquo昂热点点头，双眼迷离，好像思绪飞到了遥远的时间尽头，&ldquo我在剑桥的时候，人们的审美和现在不同，女生们都穿着白绸长裙和牛津式的白底高跟鞋。

我在叹息桥边捧一本诗集伪装看书，看着女生们在我面前走过，期待风吹起她们的白绸长裙，&rdquo老家伙吹出一缕轻烟，露出神往的表情，&ldquo露出她们漂亮的小腿。

噢老天！棒极了！我当时觉得自己就是为那一幕活着的！&rdquo &ldquo喂！这话题到底哪里哲思，哪里深沉了？跟我完全是一丘之貉好么？&rdquo &ldquo但现在她们都死了，有时候我会带一束白色的玫瑰花去拜访她们的墓碑。

&rdquo老家伙幽幽地说。

&ldquo喂！这份深情款款和刚才的色迷迷怎么就有机地融汇在一起了？&rdquo 老家伙不理睬他，自顾自地讲述：&ldquo我还常回剑桥去，但那个校园里已经没有我认识的人，我曾在那里就读的一切证据也都被时间抹去了。

我总不能拿出当年的毕业证书，对人说我于1897年毕业于剑桥神学院，那样他们会认为我是个疯子，或者怪物。

我跟人聊天说我只是个游客，年轻时很向往剑桥。

一个人走在校园里，看着来来往往的学生们穿着T恤和运动鞋，拿着各种手持式电子设备，他们不再讨论诗歌、宗教和艺术，而一心钻研如何去伦敦金融城里找份工作。

可我留恋的那些呢？我倾慕的女生们呢？她们漂亮的白绸长裙和牛津式白底高跟鞋呢？我们曾经在树荫下讨论雪莱诗篇的李树呢？都成了旧照片里的历史。

我和年轻人们擦肩而过，就像是一个穿越了百年的孤魂。

&rdquo 昂热顿了顿，&ldquo你怎么理解&lsquo血之哀&rsquo？&rdquo 路明非一愣。

血之哀？从没理解过，古德里安说混血种生存在人类的世界中就像迷路的羔羊般悲哀，但路明非一直觉得很扯淡。

哀什么？因为正常人不能用言灵你能用？太搞笑了！要是他路明非有恺撒的&ldquo镰鼬&rdquo，只消竖起耳朵听听女生和自己说话时的心率，就知道她对自己有没有意思了；楚子航的&ldquo君焰&rdquo也凑合，随身自带煤气炉，野餐时单手托锅就能做炒饭，另一手还能烧水泡茶。

哀个鬼啊！为什么要因为自己比别人多一些而悲哀？人只会因为别人有的自己没有而悲哀吧？好比下雨天别人有车来接，而你得把衣服脱下来蒙在头上跑回家；又好比家长会上别人背后坐着一爹一娘跟俩门神似的，而你靠着空荡荡一块白墙；再好比别人出国举家相送，在安检入口执手相看泪眼，跟女朋友激情拥抱约定暑假一定回来相见，而你一个人拖着巨大的行李箱走过漫长的安检通道&hellip&hellip 这么想来&hellip&hellip其实他的人生才够衰的。

他以前上课开小差读《射雕英雄传》，一代高手黄药师看到女儿不乖，非要跟傻小子郭靖不离不弃，不禁想起死去的老婆，挥手打死两匹骏马，悲从中来，狂吟西汉大儒贾谊《鵩鸟赋》中的名句说，&ldquo且夫天地为炉兮，造化为工；阴阳为炭兮，万物为铜。

&rdquo名头不小武功不高的二把刀侠客韩宝驹听不懂，就问他兄弟朱聪，老东西搞什么飞机？朱聪有点文化，解释说，老东西的意思是，人这一生就是很煎熬呀，好似一个大炉子把人放在里面烤，心里很难过。

韩宝驹很不屑说，奶奶的！老东西武功那么高，还有什么苦恼？ 十个人里大概有九个会觉得韩宝驹没文化，只有路明非觉得韩宝驹说得对。

黄药师老侠那么文艺又那么容易难过，让他与韩宝驹对调一下身份，他换么？韩宝驹神经大条又欢乐，到死都在跟好兄弟们讲义气，就是武功差点。

如果黄老侠不愿意换，就说明他的难过很虚伪。

什么高手最寂寞？孤独的人都是装腔作势，你总摆出孤独的pose那是因为你还没吃够孤独的苦，还觉得这pose蛮拉风的。

真正孤独的人从来不去想它，因为如果你已经很孤独了，又救不了自己，你所能做的只是不想。

但那时的路明非还并不明白这个道理&hellip&hellip他在深夜里坐在天台上眺望远处的灯火通明，想象自己牛逼起来的一天，咧嘴无声地傻笑。

昂热陷入了漫长的沉思，直到雪茄烟蒂烫到了他的手。

&ldquo每一次我乘飞机越过伦敦上空时，我都会往下看，寻找康河，然后沿着康河找叹息桥&hellip&hellip你知道叹息桥的由来么？一百年前剑桥有一条校规，违反校规的学生被罚在那座桥边思考，我们总是一边思考一边叹气。

&rdquo昂热舔着牙齿，忽然笑得格外开心，&ldquo你是不是觉得我说话前后矛盾？我一边感慨说剑桥已经不是当初的样子，一边说我还是很留恋它。

&rdquo &ldquo总之我确实没听懂。

&rdquo路明非老老实实地承认。

&ldquo今天的剑桥对我而言只是一百年前那个剑桥的幻影，但我还会不由自主地、一次又一次地回那里去。

站在那里我仍会觉得温暖，隐约闻到一百年前的气息，记忆中的白绸长裙和牛津式白底高跟鞋又鲜明起来。

&rdquo昂热轻声说，&ldquo我没有亲人，最好的朋友都死了，在混血种中我都活到了令人悲哀的寿命。

这个世界对我而言剩下的值得留念的东西已经不多了，就算我把所有龙王都杀了又怎么样？我的剑桥还会重现么？我的朋友们还会复活么？我仰慕的女孩们还会从坟墓里跳出来，和她们同样变成枯骨的丈夫离婚来投奔我的怀抱么？穿着我最喜欢的白绸长裙和牛津式高跟鞋？连我都觉得自己活着的意义都随时间流逝了，我活在这个世界上的理由也太脆弱了。

&rdquo 老家伙狠狠地吸了一口雪茄，眼角拉出锋利的纹路，&ldquo但是！我依然不能允许龙族毁掉这一切，如果他们毁掉剑桥，我连缅怀的地方都没有了，如果他们毁掉卡塞尔学院，我就辜负了狮心会朋友们的嘱托，如果他们毁掉我暗恋过的女孩们的墓碑，我必须和他们玩命。

因为我生命中最后的这些意义&hellip&hellip虽然像是浮光中的幻影那样缥缈&hellip&hellip但也是我人生中仅有的东西了！&rdquo他用力把雪茄烟头喷出车外，&ldquo谁敢碰我的最后一块奶油蛋糕，我怎么能不跟他们玩命？&rdquo 路明非傻了。

见鬼！从没想过&hellip&hellip原来这老家伙&hellip&hellip是那么一个&ldquo孤强&rdquo的男人啊！他开着豪车、穿着订制西装、挎着美貌少妇风头很劲，像个老得离谱的花花公子，可他这股凶狠的劲头暴露出来，真如那把从不离身的折刀般慑人。

&ldquo明非，那你的理由呢？是什么脆弱的理由，让你没有在某一天在天台上乘凉的时候忽然兴起跳下去？&rdquo昂热挑了挑眉。

&ldquo什么意思？什么跳下去？&rdquo &ldquo每个人都有活下去的理由啊，所以我们没有high起来就去跳个楼什么的。

&rdquo &ldquo为了还没泡上的女朋友不够么？&rdquo &ldquo不够！&rdquo &ldquo那为了还没上市的《三国无双6》和《星际争霸2》呢？&rdquo &ldquo还不够！&rdquo &ldquo那好吧，我严肃认真一点，其实我还是很想再见见我爸妈的，虽然他们对我挺不够意思那么多年也不回来看我一眼&hellip&hellip&rdquo &ldquo还不够！&rdquo昂热诡秘地笑了，&ldquo活着的意思&hellip&hellip是在你快死的瞬间划过你脑海的那些事啊&hellip&hellip&rdquo 他忽然发动了引擎，油门踩到底，玛莎拉蒂就像一条鲨鱼昂首跃出水面，后台摩擦着地面冒出滚滚青烟。

路明非的尖叫和他自己都被疯狂的加速度摁在了赛车座椅里。

这才是这辆车动力全开的效果，短短的半分钟内，它接近了400公里的时速，这是恺撒那辆布加迪才能达到的，以这种速度在普通高速公路上开，就像是用老式猎枪发射航炮的炮弹！原本没多少辆车的高速公路忽然拥挤起来，如此高速下他们超过了一辆车无疑会很快遇到下一辆。

玛莎拉蒂飘着诡异的弧线擦着一辆又一辆车掠过，后面的车惊恐地鸣笛，鸣笛声都因为极速被拉长，又迅速被抛下。

对于一辆以200公里时速行驶的法拉利而言，这辆车从它身边擦过，就像是它从一个站立不动的行人身边擦过，相对速度都是200公里！ 装备部的疯子们调试过它！毫无疑问！ 路明非早该想到这件事，昂热的言灵是能够延长时间效果的&ldquo时零&rdquo，一旦他释放这种言灵，这速度还远远不够看的，跟自行车差不多。

一个喜欢开快车的疯狂老头，又拥有这种言灵，座驾怎么可能不是只跑到失控边缘的猛兽呢？ 可此刻他已经失去了逻辑分析的能力，不知道多少次他觉得就要撞上前面的车了，不知道多少次他觉得要被迅速的并线动作从车里甩出去，眼前光影缭乱，大脑缺血。

昂热那个老家伙&hellip&hellip却戴上了墨镜，迎着阳光大声地唱起了什么老歌！ 这其实就是老家伙的人生吧？活了130多年却一直在慷慨赴死的人生，永远都在高速往前冲不知道什么时候撞到墙上就会粉身碎骨的人生，习惯了也能大声唱着歌无所畏惧。

&ldquo有没有感觉到往事扑面而来啊，明非？看见前面那辆慢吞吞的老式甲壳虫了么？我们就要撞上去了！快想！&rdquo老家伙哈哈大笑。

妈的！真的有在想，可是想不出来，脑海里空空如也&hellip&hellip这渣一般的人生中有什么最不舍的瞬间？ 婶婶家楼顶的天台？夜深人静的时候他曾坐在那里对着灯海发呆，幻想有一天有人会带自己去看全新的世界。

可如今他还能回去么？ 那些个阳光灿烂的下午，坐在长椅上看书的陈雯雯和她仿佛透明的白棉布裙子？可是这些关他路明非什么事？ 三峡水底从潜水服中走出来的诺诺，哦呀！穿着三点式泳衣，这让人流鼻血！可是这女孩和她傲人的好身材乃至她的泳衣都属于头顶那条船上的大哥啊！ 真的没有什么其他可想的了么？自己的人生居然就是这些零碎组成的？没什么值得不舍的啊，他所念的所想的要不是白日梦要不是人家的女朋友，这么说来&hellip&hellip好像喝high了跳个楼什么的也不是不能考虑&hellip&hellip 忽然间鲜润的、张扬的翠绿色扑面而来，仿佛一望无际的森林，阳光从那些树叶背后透过来，照亮路明非的眼睛。

他的瞳孔放大了，全身过电一样微微颤抖。

他又一次看见了小时候住的老房子，窗外挂满爬墙虎新生的枝条，阳光被滤成绿色才允许进入这间屋子，他是个小小的孩子，等着爸爸妈妈下班回来。

另一个小小的孩子站在他身边，抱着他的头&hellip&hellip &ldquo哥哥，要活下去啊，&rdquo孩子轻声说，&ldquo我们都要活下去，生命是我们仅有的&hellip&hellip一切了！&rdquo 路鸣泽！ 妈的！怎么回事？那是自己的童年啊！这个小魔鬼什么时候连自己的童年都侵入了？而且说出那种又老土又搞笑又悲情的台词来，还男男相拥？我靠！真想吐啊！ 可是他的眼泪忽然流了下来，不知道为什么。

很难过，忽然间。

&ldquo我们的火&hellip&hellip要把世界&hellip&hellip都点燃！&rdquo路鸣泽轻声说。

玛莎拉蒂缓缓地减速，靠在路边。

老家伙瞥了路明非一眼，递了两张纸巾给他，自己拿出一根新的雪茄，&ldquo看起来很有感触嘛！不过不用跟我说。

每个人都有要活下去的理由，想清楚了记住就好。

我们就是为了这些脆弱的理由对抗龙族的，虽然脆弱，但也是仅有的。

&rdquo 路明非擦擦脸，点点头，&ldquo我靠！丢人了。

&rdquo 想起来真是不值啊。

有大把的人在这个世界上拥有的东西比他多十倍百倍，房子车子、女朋友，每天high到爆的美好生活，远大前途什么的更不必说。

结果却是他这种一无所有的家伙要去拯救世界。

不该是有钱出钱有力出力么？可自己卖命的时候赵孟华正搂着柳淼淼的细腰不知道在哪儿溜达呢？自己到底起个什么劲儿？ 可是忽然间就那么那么的不甘心啊！我们的火&hellip&hellip要把世界&hellip&hellip都点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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