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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幕 防火防盗防师兄(2/3)

&ldquo顺便练一下站姿，我每晚会站半个小时，对脊椎很有好处。

我建议你也试试。

&rdquo楚子航说。

路明非瞥了他一眼：&ldquo算了，给芬格尔看见一定笑死。

&rdquo这种又枯燥又辛苦，隐约透着股贵族气的自我锻炼在他看来有点傻，不过倒是蛮适合楚子航的气质。

&ldquo牛顿的原文是&lsquoItascendsfromyeearthtoyeheaven&againitdescendstoyeearthandreceivesyeforceofthingssuperior&inferior.Bythismeansyoushallhaveyegloryofyewholeworld&therebyallobscurityshallflyfromyou.&rsquo也可以翻译成&lsquo太一从大地升入天空，而后重新降落到地面，从而吸收了上界与下界的力量，如此你将拥有整个世界的光荣，远离蒙昧。

&rsquo&rdquo洗手间的门开了，夏弥裹着浴袍出来，擦着长发走到楚子航对面的墙边，也是贴墙而立，&ldquo要理解这句话的关键在于那个&lsquoit&rsquo，到底指代什么。

&rdquo &ldquo可以理解为炼金术中使用的材料，也就是被火焰灼烧的金属或者其他物质。

&rdquo楚子航说。

&ldquo也可以理解为&lsquo精神&rsquo。

&rdquo夏弥说。

&ldquo精神说在1972年之后就没有什么进展了。

&rdquo &ldquo但是去年精神说又出了新的论文哦。

&rdquo 两个靠墙而立的人你问我答，流畅自然，听得路明非大眼瞪小眼。

好像蛤蟆在佛前听经，只听得微言大义，奈何一个字不懂，恨不得有人帮它把禅机翻译为&ldquo呱呱呱呱&rdquo。

&ldquo等等等等，你们在说什么？师妹你为什么也贴墙站着？&rdquo路明非忍不住了。

&ldquo《翠玉录》嘛，路师兄你没选&lsquo炼金化学&rsquo？那是一部龙族典籍的残章啦，就是太晦涩了，一直没有准确的解释。

&rdquo夏弥说，&ldquo我等着头发干，顺便练习一下站姿。

&rdquo &ldquo你说什么？&rdquo路明非震惊了。

怎么回事？这小师妹还没经过入学辅导，不该是一张白纸好画最美的图画么？她听说这世界上其实有神奇的爬行类王朝应该惊恐得尖叫才对啊！当时路明非师兄&hellip&hellip便是屁滚尿流地尖叫了！ &ldquo龙族龙族龙族。

&rdquo夏弥连说三遍。

&ldquo她是预科生，3E考试对预科生而言是提前的，所以龙族的存在对于她而言不是秘密。

她的血统级别是&lsquoA&rsquo，非常优秀。

&rdquo楚子航对路明非解释。

&ldquo预科？什么预科？&rdquo &ldquo学院在中国的秘密分校，中国各地筛选有血统的高中生进入预科班。

对他们学院会提前安排3E考试，如果血统足够优秀，毕业后就直升本部，如果没通过，卡塞尔之门进入关闭程序，他们会被作为普通学生处理，毕业高考。

&rdquo楚子航说，&ldquo夏弥，1993年10月30日生于中国北京，性别女，入读预科前就读于北大附中，北京户口，家中有父母和一个哥哥。

&rdquo &ldquo喂喂！&rdquo夏弥瞪眼，&ldquo查户口么？&rdquo &ldquo是诺玛从本部发来的资料，我们总得知道你是谁。

&rdquo楚子航从旁边的小桌上拿起自己的ipad，&ldquo路明非你帮我递给夏弥。

&rdquo &ldquo为什么叫我跑腿？&rdquo路明非嘟囔。

&ldquo我的功课还没结束。

&rdquo楚子航仍旧站得笔直，并把一本精装书顶在脑袋上。

隔着四五米远，夏弥也在自己脑袋上顶了一本精装书，伸着手等路明非帮她把ipad拿过来。

&ldquo你们玩我吧？&rdquo路明非狠狠地从楚子航手里接了ipad跑过去递给夏弥，活脱脱一个小狗腿。

Ipad上是夏弥的档案，详实清晰，事无巨细。

卡塞尔学院情报部负责学生档案，这伙人以中央情报局般的严谨著称，把任何人的档案整得都像是黑历史。

点亮这份档案的是夏弥的照片，不知道是用什么小相机随手拍的大头照。

她的头发染成深咖啡色，戴深色的美瞳，在一片夕阳里回过头来，黄色的蝴蝶结发带飞扬起来。

&ldquo你真非主流！&rdquo路明非随口评价。

&ldquo你才肥猪流你们全家都肥猪流。

&rdquo夏弥拿过ipad瞅了一眼，&ldquo那是我在动漫社cos凉宫春日。

&rdquo &ldquo她们选你cos凉宫春日？&rdquo &ldquo我本来想cos朝比奈的。

&rdquo夏弥说。

&ldquo朝比奈？&rdquo路明非一龇牙，乐了。

朝比奈是《凉宫春日的忧郁》里的那个大胸美少女，总是被迫穿成兔女郎、女仆甚至&hellip&hellip性感青蛙的样子，想起夏弥cos起来的效果，鼻血又蠢蠢欲动。

夏弥叹了口气，垂眼看了看自己的胸口，沉默了片刻：&ldquo可她们都不同意，她们说我不够格&hellip&hellip&rdquo &ldquo我最讨厌那些胸大的女生了！&rdquo夏弥忽然抬起眼睛，大声说，&ldquo她们欺负人！&rdquo 真是情由心生和掷地有声，忽然屋子里安静下来，不&hellip&hellip是一片死寂。

&ldquo那&hellip&hellip节哀啊。

&rdquo路明非给这个沮丧的师妹递了一个橙子，拍了拍她脑袋上的书，好像一个悲悯的僧侣安慰天赋不足的求道少女。

他忽然狂笑着扑到床上，把脑袋蒙在被子里，猛捶床面。

他实在忍不住，这样憋下去会憋出内伤的。

他忽然觉得这场罢工真是太棒了，滞留在芝加哥的这一周肯定会更棒，都是因为碰上了这个漂亮、捣蛋又二不兮兮的师妹，她同时是林志玲&hellip&hellip和相声演员啊！ &ldquo笑&hellip&hellip笑你妹啊笑。

&rdquo夏弥瞟了一眼路明非，撇撇嘴。

&ldquo&lsquo太一&rsquo如果是指精神，那么上界和下界指的是龙类和人类不同的精神世界？&rdquo &ldquo你也可以这么理解啊，描述了一个从人类进化为龙类从而自我圆满的过程。

&rdquo &ldquo人类可能进化为龙类么？&rdquo &ldquo中世纪《翠玉录》的研究者中曾经有人认为，这是一本假托神名的作品，但是作者&lsquo无限逼近于神&rsquo，是&lsquo窃取神的法则&rsquo，因为畏惧这种法则被普通人洞悉，所以使用了密语。

&rdquo &ldquo古埃及文中的祭祀体？&rdquo &ldquo对啊，祭祀体只被僧侣掌握。

公元七世纪阿拉伯文就取代埃及文成为埃及的通用语了，所以祭祀体很难解读，你用的牛顿译本可能错误百出&hellip&hellip&rdquo &ldquo你刚才采用的译文是&lsquo太一从大地升入天空，而后重新降落到地面，从而吸收了上界与下界的力量，如此你将拥有整个世界的光荣，远离蒙昧。

&rsquo按照你的解读方式，人类能够进化为龙类，他就没有必要返回人类世界，作者既然要远离蒙昧&hellip&hellip&rdquo楚子航沉吟。

&ldquo为什么远离萌妹？&rdquo路明非百无聊赖地打岔。

这是美好的一天，有豪华的五星级酒店，舒服的大沙发，酒店送的果盘，买单有阔绰的面瘫师兄，还有新遇见的漂亮师妹。

结果他们俩每人顶着一本书，在路明非一左一右贴墙站立，好似两条门神。

更让人无奈的是分别看了一会儿书之后，两个门神开始就那本什么《翠玉录》的解读而争论，都他妈的是学术派，路明非一个字都不懂，只听得&ldquo从天到地&rdquo和&ldquo从地到天&rdquo一类玄之又玄的话。

&ldquo那么他为什么要&lsquo重新降落地面&rsquo？&lsquo从地到天&rsquo不是一切炼金术的极致追求么？&rdquo楚子航完全没有理睬路明非的意思，他的思绪全在和夏弥讨论的话题上。

&ldquo从地到天，从天到地，万事万物多么神奇，多么神奇啦&hellip&hellip&rdquo路明非忽然想起这首央视栏目的儿歌，小时候看的，随口就唱了出来。

楚子航和夏弥都无语地看着他，大概是完全不能理解这家伙的内心世界。

&ldquo天地之间有杆秤，那秤砣是老百姓&hellip&hellip&rdquo就在路明非意识到自己又脱线了的时候，夏弥忽然开始以京韵大鼓的调调唱《宰相刘罗锅》的主题歌。

&ldquo喂喂，这什么情况？你们不是在学术讨论么？为什么神转折到老歌联唱上了？&rdquo路明非说。

&ldquo配合一下你嘛。

&rdquo夏弥说，&ldquo你会不会唱《巴巴爸爸》的主题歌？&rdquo &ldquo我好像记得&hellip&hellip&rdquo楚子航试着哼了哼调子。

后来路明非回忆那个阳光里的温暖下午，觉得他们什么有意义的事情都没做，芝加哥河上的游船来来往往，电视里重播着《辛普森一家》，他坐在沙发上，左右两边俊男美女顶着精装本站得笔直。

他们有时候讨论学术有时候对歌，有时候夏弥说白烂笑话，有时候路明非给夏弥普及学院势力划分。

这种下午听起来真是浪费人生。

但你总会希望这样的下午能更长一些，更多一些，永远不要结束&hellip&hellip &ldquo你睡着了么？&rdquo路明非看着天花板，轻声问。

&ldquo还没有，在想事情。

&rdquo枕边的人也看着天花板，被子盖到肩头，双手老老实实地放在被子里面。

&ldquo抱歉抱歉，是我翻身声音太响了？&rdquo &ldquo不是，只是不太习惯和别人一起睡，一会儿困了就会睡着，没事。

&rdquo &ldquo你用的也是IPhone，这里有无线网，既然都睡不着&hellip&hellip不如联机来打连连看？&rdquo沉默了很久，路明非提议。

&ldquo我不会打连连看，但我们可以下国际象棋。

&rdquo &ldquo连连看都没玩过，师兄你的人生真是个悲剧&hellip&hellip&rdquo路明非扭过头，看着枕边那张英俊的脸和整齐的睫毛，叹了口气。

&ldquo对不起。

&rdquo楚子航说。

路明非还记得高中军训时他们偷听女生夜谈会，话题是&ldquo如果泡到楚子航我该怎么玩？&rdquo强硬派表示坚决推倒，文艺派表示要听楚子航讲睡前故事，贤妻良母派表示要把心爱的楚子航宝宝养得肥头大耳，事业派的则鄙夷说就让他跟着我好好地过自己想过的人生好了！老娘养他！最后脱颖而出的是温情派，一个女孩轻声说：&ldquo我只想在他睡觉的时候一根根数他的睫毛&hellip&hellip&rdquo听墙脚的兄弟们都酥倒了。

如今岁月荏苒时过境迁，当年夜谈的女生们大概都各有男朋友了，倒是听墙脚的和楚少爷同床共枕。

&ldquo你妹啊，&rdquo路明非肚里嘀咕，&ldquo和这少爷同床一周？我何德何能啊？嗨，姑娘你羡慕我么？嗨，姑娘你羡慕我么？&rdquo 他嘀咕着嘀咕着就睡着了。

楚子航把头扭向一旁。

夏弥已经睡熟了，窗帘没有拉上，月光照在她的柔软的额发上，被子一直裹到了后脑勺，只露出一张精致的小小的脸儿，长长的睫毛在脸上留下两痕阴影。

楚子航心里一动，那睫毛一根根历历可数，仿佛计数时间。

学院本部，中央控制室。

长桌上放着一只铝制密封箱，贴着来自中国的快递标签，罢工前最后一班CC1000次快车把它送到了这里。

施耐德打亮一支暗紫色光的电筒照在密封箱的边缘，紫光下如同钞票防伪标记的反光标签出现。

施耐德点了点头：&ldquo密封签没破损，箱子在路上没被打开过，里面的东西是安全的。

&rdquo &ldquo这东西不必送到学院，直接发给校董会就好了。

&rdquo曼施坦因皱眉，&ldquo这样我们还得等着校董会派人来取。

&rdquo &ldquo我叮嘱楚子航寄给我们的。

&rdquo施耐德说，&ldquo还是不太放心，打开看看比较保险。

&rdquo他倒是说干就干，抓起手提液压钳，&ldquo咔嚓&rdquo把锁剪掉。

&ldquo喂喂！&rdquo曼施坦因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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