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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蒋文渊赴外巡察地方政务,低调出京。
谢徽禛扮作其手下师爷,东宫众侍卫皆作家丁长随,在某个尚算和风煦日的清早,悄然出了京。
走上官道后谢徽禛乘车,萧砚宁在外骑马,那蒋文渊纵马上前与他并行,笑言:“听闻世子外祖家是江南人士,世子曾在那边长住过几年,我等此番前去那边查案,怕是要靠世子带路了。
” “应当的,”萧砚宁客气道,再又提醒对方,“在外头大人便叫我的名字吧,免得叫人起疑了。
” 他年岁尚不及弱冠,还未起表字,家中长辈皆称呼其名,蒋文渊也不推拒,从善如流改了口:“我年岁痴长你几岁,便厚着脸皮喊你一声贤弟,我倒也并非与你说客套话,此次出京办差,又是随少爷同去,实话说我这心里还真没几分底,之后免不得有诸多要麻烦贤弟的地方,还望贤弟不要觉得我这人啰嗦才是。
” 萧砚宁终于发现这人看似稳重,实则有些唠叨,人倒是挺豪爽坦然的,不难相处。
“大人不必在意这些,少爷是好说话之人,出门在外,必不会为难大人。
”他道。
蒋文渊赶紧道:“少爷谦谦君子,那是自然。
” 提到谢徽禛时,这位蒋大人言语间十分推崇,并非溜须拍马,像是当真这般想的,听他喋喋不休称赞起殿下,萧砚宁默然一瞬,没有接腔。
殿下是个好人,但绝非温润君子,甚至不合礼教评判,这些他自然不会说与面前这位蒋大人听。
俩人说了片刻话,谢徽禛的内侍过来请萧砚宁过去,说殿下找他。
萧砚宁被请上车,谢徽禛正靠在身后软枕上,手里捏着本书,看得漫不经心。
见萧砚宁进来,他随口问:“你与那蒋文渊在说什么?” 萧砚宁答:“没什么,随意聊了聊,蒋大人似乎十分信服殿下。
” “是么?”谢徽禛不在意地笑笑,“那是孤在人前装得太好了?” 萧砚宁:“……殿下不必这般说自己,其实您,也挺好的。
” “好在哪里?”谢徽禛故意问。
萧砚宁说不出,他就是觉得,那个小时候会陪着他玩,一直照顾他的小郎君,即使现在变成了高高在上的储君殿下,也一定是好的。
哪怕谢徽禛逼迫他做他不愿意做的事,他也记恨不起来。
谢徽禛又笑了声,没再逗他,目光落回了手中书册上。
萧砚宁犹豫提醒他;“殿下,山路颠簸,您这样看书不难受吗?不如闭目小憩一会儿吧。
” 谢徽禛放下书:“你说的是,那便不看了。
” 他伸手轻轻一攥,让萧砚宁坐近自己,歪过身体,脑袋倒向他肩膀,闭了眼睛。
萧砚宁身子微僵,再又渐放松下来,坐着不动。
低眼只看到谢徽禛耷下的浓长眼睫,在眼睑下投下一片影子,他安静看了片刻,移开视线,什么都不想,也闭了眼。
晌午时在官道上的一处路亭内歇脚,顺便用些膳食。
车一停萧砚宁便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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