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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口大口的喘气,清澈的眼睛也开始迷离。
连祭本还想再说些什么,但是看她模样,一把将她从水中抱了起来。
他一看,那两个侍女还在,他手掌张开,一条毯子飞到他掌心,他将虞思眠用毯子裹上,沉着嗓子对那两个侍女道:“还不快滚。
” 两个死里逃生的侍女急忙化成黑烟消失在原地。
在温泉里泡久的虞思眠头重脚轻,手脚无力,她发现自己只有关键时候才会发挥超常人的潜能,平时也就和普通人没两样,比如温泉泡久了会晕倒。
连祭把她放在黑玉石凳上,她过了好一会儿头脑才清醒过来。
这时连祭撑在上方看着自己,两人一上一下的姿势。
连祭没有再出言讽刺,而是认真地看着她的脸。
虞思眠只见他离自己越来越近,像是想要吻自己。
这时候的连祭带着一种魅惑,像一朵带毒的罂粟,虞思眠慢慢闭上了眼睛,但是当闻到他凌冽的薄荷气息时却骤然清醒,偏开了脑袋,避开了他。
他嗓音有些哑,“虞思眠,都这样了,我不碰你,你觉得可能吗?” 这是他第一次叫她名字,之前都是带着讽刺的“神使”或者比“神使”更讽刺的“神使大人。
” 而这虞思眠却带着一份蛊惑。
虞思眠有一瞬间也想放纵自己,享受原始的快乐,可是她知道,不行。
她不是那种提得起放下事后起来抽根烟洒脱离开的人,她玩不起,她会把自己玩脱在这里。
虞思眠抓紧了身上的毯子,“连祭,不要忘记你答应过我什么?” 连祭眉头皱紧,想起她说的如果一个姑娘不愿意,那就是“伤害”,而自己在城墙下偏偏答应过不伤害她。
可他不准备就这么善罢甘休,“你要什么,我跟你交换。
” 他越这么说虞思眠越是清醒,他根本不懂得什么是喜欢,对他来说一场欢愉是一场交易。
她本是在温泉中泡得通红的脸变白了一些。
连祭见她脸色,轻嗤了一声,收起了眼中的魅惑,语气再次变得轻佻,“你还真是小气。
这样,我们各退一步,你让我亲一下,我答应你一个要求。
” “我没什么要求。
”她语气很轻,却很坚定。
空气很安静,虞思眠几乎可以听见两颗心跳声,和空气中交织的呼吸。
她没有看连祭,她以为他会生气。
可是连祭只是站起身来,开始穿衣服。
虞思眠用毯子紧紧裹着自己,这才发现他扔在一边的玉简一直在亮,而连祭视若无睹。
两人之间的气氛实在太过尴尬,虞思眠找不到其他话说,于是便道:“你不接吗?” 连祭这才弯腰拿起玉简。
一个幽凉的女声从黑玉简中传出,冰冷中带着怒意:“为什么一直不接你父尊和我的玉简?” 连祭大闹妖界和蛮城的事,已经传到了万圣殿,魔尊魔后准备来兴师问罪。
连祭淡淡道:“忙。
” 对面的魔后声音冰冷毫无感情:“你一天追着天尸跑,能忙什么?” 连祭了一眼旁边的虞思眠:“交欢。
” 虞思眠:!!! 对面的魔后也被他这句话噎得说不出话。
过了半晌魔后才出声:“我当初就不该……”说到这里对面的声音顿了下,最后还是说出了口:“就不该认你。
” 听到这里虞思眠不禁悄悄去看连祭的脸色,他依然冷漠,对这些话不以为然。
“连暮告到你父尊这里来了,在他发怒之前赶紧到万圣殿来,还有带上那个让你发疯的女人……” 连祭不等对面说完就把玉简扔到了血池之中。
根本没有要去的样子。
虞思眠却明白之前的事没那么容易不了了之,既然他回了魔都,如果不去万圣殿,怕是麻烦更大。
于是道:“要不还是去一趟吧。
” 她以为连祭会拒绝,不想他戴着手套,干脆道:“好啊。
” 魔域移动多用兽,连祭的炽灵在蛮城受了重伤无法再行动,连祭带着虞思眠上了兽栾。
连祭的兽栾由四头漆黑的独角兽所拉,车栾也是精致的黑木所造,可以坐四人,两两对坐。
虞思眠先上了车,连祭顺势坐在她旁边。
她把身体往车壁上贴了一些,转头看车窗外的景色,与连祭保持了一定的距离,想尽快忘记之前在血池发生的一切。
车厢中有一种静默的尴尬。
连祭扫了她一眼,把长腿搭在了对面的椅子上,抱着手闭目养神。
虞思眠看着外面的景色,魔域天空永远盖着一层厚厚的黑云将太阳的光遮得严严实实,宛如黑夜。
照亮魔域的光源是夜空中落下的一道道紫电和飘浮在幽冥海上带着荧光的碎灵。
这样的魔都却很繁华,车水马龙,人流不息。
这里的繁华和界市不一样,无论是这里的建筑还是行走的魔都有皇都的气派。
虞思眠看得目不暇接之时,突然一个急转弯,应接不暇的她一下子倒在了连祭的腿上。
正在闭目养神的连祭也突然睁开了眼,看着腿上的虞思眠。
她急忙从他腿上弹了起来,她还想着忘记刚发生的一切,怎么又发生这样的事! 她僵硬地道:“不好意思。
” 连祭依然抱着手臂,不理她的道歉,只是淡淡看了她一眼,她坐得无比的笔直,手也紧紧地拽着窗框,假装不知道自己在看她。
他把长臂一伸,放在了她身后的靠背上,而她此刻全身像绷紧了的弓,崩得笔直,连祭甚至怀疑这时候如果自己弹拨一下她,甚至会发出嗡嗡的声音。
连祭沉着脸,最终移开了目光。
然后缓缓开口:“你面具呢?” 虞思眠:"乾坤带中。
" 连祭语气冰冷,不带任何商量的余地:“戴上。
” 虞思眠继续看着窗外。
连祭道:“一会儿连暮也在。
” 他不想让连暮看到她的样子。
想到连暮那风流性格,她不想多生事端,从乾坤带中取出了那张面具,重新戴上。
她动作很从容,但是她身上发出的香味却出卖了她。
连祭清楚她在紧张时就会发出这样的味道。
从一进兽栾这香味就没散过。
连祭轻嗤一声,闭目养神。
虞思眠跟在连祭后面爬上了万圣殿的一千个台阶,她气喘吁吁地后悔当时自己怎么就图痛快写了一千阶? 就应该只写个十个台阶,或者根本没有台阶。
而且为什么这具身体平时怎么就那么没用? 她在蛮城七天七夜不睡觉的体力到哪儿去了? 连祭走在前面笑看着虞思眠,“神使这体力真是不行。
” 虞思眠不理会他的嘲讽,只是腰间取了蜂蜜水喝了下去,继续提着裙摆爬,连祭伸出带着露指皮手套的手,示意要拉她。
虞思眠摆了摆手,“谢谢,不用,当锻炼。
” 连祭神色淡淡,收回了手。
雕刻着华丽而狰狞图腾的大门一道一道地打开,虞思眠终于走到了大殿最里面。
正座上就是现魔尊,看起来就三十出头的模样,与连祭一般唇红齿白,但是连祭没有女相,这个魔尊,却有。
而她旁边的妇人便是魔后,很瘦,双眼有些无神,作为这个在风流的魔尊后宫宫斗到最后的赢家,却显得像被抽了精神气一样,容貌还比不上她身旁的魔尊。
而旁边的就是一身绛色长袍,眉目与连祭几分相似,眼中熊熊燃烧着怒火的连暮。
他压住眼中烈火对连祭道:“弟弟好大架子,居然让父尊母上等了那么久?” 魔尊脸上露出怒意,魔后对连祭已是失望至极,一双眼睛冰冷又空洞。
连祭没有向魔尊魔后行礼,只是瞥了连暮一眼,“怎么?你是三岁小儿,打架吃亏还跑回家告爹娘?” 连暮脸嘴角抽了抽,“在你眼中杀了近百个高等魔,是件如孩童打架的小事?” 连祭扫了他一眼,不再说话。
连暮对魔尊跪拜道:“父尊,连祭任性妄为,滥杀无辜,请父尊给一个公道。
” 虞思眠知道连祭是那种一言不合上去砍两刀的人设,这些口舌之争他懒得反驳,对他而言极为不利。
虞思眠:“大殿下将数十万魔关进蛮城,准备让他们全部死于血疫,难道不是乱杀无辜?” 她话音一落,所有人把目光移在她身上,连暮脸色微微一凝。
魔尊一眼看穿了她用面具掩盖着真容,不过他已过了风流的年龄,也不在意这些琐事,“传说你是天道使者?” 她见魔尊没有阻止她说话,继续对连暮道:“连祭杀百人性命,逼你开城门,不过是为了阻止你让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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