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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rdquo &ldquo你可以跟他们一样。
等你康复了,我即刻带你离开。
&rdquo陶昂握住她冰冷的小手,看着窗外来来往往的人们,以及所有对流羽来说,难以触碰到的真实风景,&ldquo你会回到真正属于你的世界。
相信我!&rdquo &ldquo真的?&rdquo流羽看着他,两个人的眼神有了真正意义上的交集。
&ldquo我发誓!&rdquo陶昂的神色从未如此慎重过,&ldquo我会带你到最好玩的地方去玩个够,那里没有让人讨厌的墙壁和天花板,只有望不到边际的宽阔,有很多鸟儿和花草在那里,你想跑多远、飞多高,都可以!&rdquo 沉默地对视片刻,流羽的眼底泛起希望的光彩,比任伺时候都闪亮,虽然只是短短一刹。
然而,她却在这时一下子抽回了自己的手,更下意识地将右手背到了身后,似乎生怕陶昂再来碰她。
以为他们之间已经建立起难得信任的陶昂,被她的举动搞糊涂了。
&ldquo不要&hellip&hellip碰我的手。
&rdquo流羽翕动着嘴唇,挤出这几个字,不悦中又有些迫不得已的无奈。
&ldquo好,我不碰。
&rdquo陶昂愣了愣,毫不介意地笑笑,看着她不开心的脸,他又从衣兜里掏出个小小的、塑料外壳上印着小狗的记事本,翻开来,露出里头已有些泛黄的纸页来,边看边说,&ldquo这个本子是我妹妹的。
以前她最喜欢在这上头东涂西画。
&rdquo 陶昂侧着头,眼里是满满的怜爱与牵念,他的手指缓缓翻动着记事本,笑道:&ldquo这个,是她画的小狗&hellip&hellip这个是蝴蝶&hellip&hellip呵呵&hellip&hellip&rdquo他的手指停在其中一页上,&ldquo这个,是她画的胭脂花。
&rdquo 他把记事本送到流羽面前,指着那朵用粉红水彩笔画出、笔法稚嫩天真的胭脂花道:&ldquo你看,在这里面,花朵永远都不会凋谢。
&rdquo 流羽专注地看着这朵纸上的鲜花,神情温柔得像是最软的一片羽毛。
&ldquo你妹妹她&hellip&hellip&rdquo她抬眼看他,欲言又止地问。
陶昂的神情在此时凝固了片刻,缓缓道:&ldquo她离开我已经十七年了。
我们的父亲,为了他的工作,在妹妹高烧不止的时候,仍然选择离开。
那天晚上雷雨交加,年幼的我,背着妹妹去医院&hellip&hellip&rdquo他竭力让自己保持平静,像在叙述别人的故事,&ldquo但是太迟了,我没能救回她,医生说,在她神志不清的时候,还在叫着父亲跟我的名字。
&rdquo 陶昂面无表情,一拳击在窗台上。
流羽对他的言语与表现,没有表现出太强烈的情绪。
她只是拿过记事本,指着其中一页道:&ldquo她跟胭脂花一样,还活在这里。
&rdquo 她苍白的手指,停在一页纸上,上头画着个梳马尾辫的可爱小女孩,一手牵着个长胡子的高大男人,一手牵着个小男孩,画面下方,歪歪扭扭地写着&ldquo爸爸,哥哥,小希,永远一起。
&rdquo 陶昂的心底像被一只温暖的手轻轻触碰了一下,他笑着摸了摸后脑勺,道:&ldquo本来拿这个出来,是希望你开心的,结果反而要你来安慰我了。
你这个小丫头还真是有趣。
&rdquo 流羽把记事本还给他,说:&ldquo你,是好人。
&rdquo 陶昂一征,继而笑道:&ldquo你跟我认识不久,这么肯定么?&rdquo 流羽没有正面回答他,只说:&ldquo你跟他们不一样。
&rdquo &ldquo他们?&rdquo陶昂心头一紧,&ldquo他们是谁?&rdquo 流羽皱了皱眉头,嘴唇抿得更紧了。
就在此时,流羽突然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豆大的冷汗迅速从额际渗出,双臂紧紧环抱住剧烈顾动的身体。
&ldquo怎么了?&rdquo陶昂急切地问。
&ldquo没&hellip&hellip没事&hellip&hellip&rdquo流羽摇摇头,嘴唇被自己咬得沁出了血丝,&ldquo一会&hellip&hellip就好。
&rdquo 果然,约一分钟后,她因痛苦而扭曲的脸孔渐渐舒缓开来,身体也停止了异常的颤抖。
陶昂抽过纸巾,小心地地替她擦去额头的汗珠,问:&ldquo你经常发生这种状况?&rdquo &ldquo嗯&hellip&hellip&rdquo流羽点头,马上又摇头,&ldquo你&hellip&hellip走吧,不要问我了,我很累。
&rdquo &ldquo好,你先休息。
我出去了。
&rdquo说罢,他扭头看向虚掩的房门,从门逢里见到有人影闪过。
陶昂快步走过去拉开门,走廊那边除了几个护士和病人在走动外,没有任何可疑人物。
当夜,陶昂主动要求跟小姜换班,正为值夜班无法脱身会女友而苦恼的小姜求之不得,千恩万谢的闪人了。
夜里的医院超乎寻常的安静,跟陶昂一同值夜班的同事借着寻房的机会溜达到急诊室那边,跟两个新来的护士妹妹联络感情去了,剩下陶昂一个人在办公室里翻看资料。
巡房回来的陶昂发现月那同事还没回来,办公室里青白的灯光打在靠边摆放的一套基础外科用刀上,在墙上投出一个个怪异切锐利的影子,看得人无端端心里发毛。
陶昂关上办公室大门,穿过只偶尔走过一两个护士的空荡走廊,快步朝电梯那边走去。
比起那些市区内的大医院,病人不多的永复医院,安静得就像身处另一个世界。
今天留下来值夜班,井非是陶昂为了发扬风格,他要借这个机会,去验证迷踪鸟告诉他的怪事。
他打听过,医院的确有一间常年废弃的杂物室,就在他办公室所在的主楼的顶层。
电梯里,陶昂发现顶楼的按键,明显比其他楼层的按键要崭新许多,看来平时少有人上去。
走出电梯,头顶上微弱的灯光把陶昂投在地上的影子拉得长而模糊。
这层楼上有一个颇大的多功能会议室,还有个展示医院业绩的展览室,其余诸如什么内部员工活动室书报阅读室之类的,基本上从陶昂来医院起,就没见有几个同事上来过。
走过这些上锁的房间,陶昂径直来到位于走廊最里头、紧邻卫生间的杂物房。
房间上了锁,不过很快被早有准备的陶昂用万能钥匙熟练地打开。
走进去,黑暗里,一股隐隐的发霉味道扑面而来。
陶昂拿出袖珍手电筒,小心避开脚底下歪倒的塑料桶和横摆的拖布之类,朝迷踪鸟所说的靠墙摆放的铁架那边走去。
几个两尺见方的旧纸盒散落在锈迹斑驳的铁架下,一摞写满字迹的纸页在滑开一半的盒盖下露出翻卷起的纸边,在手电光束的映射下,隐隐见到升起的尘埃。
陶昂揭开盒盖,把里面用细绳捆在一起的纸页取出来逐一翻看。
这摞资料的前几张,无非是一些会议纪要之类,看日期,已经是十来年前的东西。
一直翻过了十几页,陶昂的眼前骤然一亮一一 一张一寸的标准照,端正地贴在一张表格上头,照片里的人,正是流羽无疑。
陶昂的目光顺着这标有&ldquo病历&rdquo二字的表格往下滑,越看神色越凝重。
姓名:流羽性别:女,年龄:8周岁,入院时间:1998年10月23日 难道这就是流羽遗失的原始病历?照这上头的数据推算,流羽的实际年龄已有18岁了,陶昂暗暗盘算着。
再往下看,记录的便是流羽的病情记录了,看上去并没有什么异常。
是谁把流羽的病历误收到杂物房里?陶昂带着疑惑继续翻看下头的内容,果如迷踪鸟所说的,他很快便发现了一张张贴着各个名人照片的表格,这些名人里有富可敌国的巨贾,有名满天下的艺术家,甚至还有领国的某政要,半年前猝死的何万年也在此列。
这些表格并非病例,上头记载的只有这些人的姓名、入院时间及病因,还有出院时间,从这上面看来,这些人入院时的病情全部是危及生命的顽症,有的根本是无药可救的绝症。
可是在永复医院经过一到三个月不等的治疗后,便全部康复出院。
在每张表格的后头,还附有一张或几张从报纸上剪下来的,已经泛黄的报道,内容全部是这些康复出院的名人,在出院后半年到一年时间内,不是车祸身亡便是游泳溺毙,最倒霉的要算那个领国政要,竟然因为在浴室洗澡时突发心脏病,无端端被淹死在澡盆里。
翻到最后一页,陶昂愣了愣,这最后一张表格里的人,竟是刚出院不久的曹明辉!唯一的区别,是他的表格后尚未附上任何&ldquo死亡报道&rdquo。
这些东西,着实让人奇怪。
谁把这些东西藏到了这里? 陶昂想得入神,却未发现他身后的铁架已悄悄起了变化一一 锈迹遍布的乌黑表面突兀地融化了,像搁在烈火上的蜡,无声且迅速地淌下,在地上盘积成一圈螺旋状的黑色雾气。
整个铁架在不到三秒钟的时间内,完成了从融化到重组成一条直径约二十厘米的蛇状物的过程,此刻的它,如一条在黑暗里伺机觅食的蟒蛇,诡异地扭动着身躯,悄然朝前方懵然不觉的陶昂游弋而来。
正专已看着手中资料的陶昂,突觉后颈上扑来一阵直渗血脉的冰凉寒意,那一瞬间,致命的危险信号在陶昂的每条神经线上猛然放大。
陶昂将资料一扔,顺势一个侧翻,避到了身边的墙壁下,而一道冷中又带灼热的气流擦着他的左耳飞了出去。
黑暗中,陶昂清楚地看到一束类似红外线的暗橘色光束一闪而过,&ldquo咻&rdquo地一声&ldquo钉&rdquo到了对面摞有小半人高的破洗手盆和塑料簸箕上,顿时便见到这堆破玩意儿&ldquo噌&rdquo地矮了下去,化成了一摊不辨颜色的黏腻污水,一动不动地凝固在地板上。
陶昂倒吸一口冷气,借着落在地上的手电的微光,回头一看,原来那铁架所在的地方,竟生出了一条昂首抬头的蟒蛇,可再一细瞧,那玩意儿并非是真正的蛇,只是一条裹着破烂铁皮、被一层乌气围绕住的怪玩意儿,&ldquo蛇头&rdquo的位置上,裂开一张锯齿状的&ldquo嘴&rdquo,一只杏核状的独眼就生在这张嘴的正上方,朝陶昂这边露出悚人的凶光,那张大的嘴里,隐约可见一个暗橘色的光点,时隐时现,像个活着的发射器,随时准备向敌人开火,刚才那束毁掉杂物的光线,必是从这张大嘴里发出。
果不其然,陶昂一口气还没吐尽,那怪蛇已然调转头颅,大嘴以一种足以断开颌骨的夸张角度悍然张大,一束利光对准陶昂的脑门射了过来。
见势不妙,陶昂赶忙匍匐在地,抱头滚到了旁边的空地上。
好一股浓得熏死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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