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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杂,我不确定他在看什么。
门无力地关上,茗靠在门边不发一语。
我也沉默着,说不出一句安慰或者道歉的话…… 茗倚在门上慢慢地跪在了地上,双眼无神,肩膀微微抽动着,将脸埋进掌心,黑暗中我可以清晰地听到她的抽泣声。
我被续接上的生命,原本就是颗定时炸弹。
窗外雨声渐消,茗也停止了抽泣,她的双手环住弯曲的膝盖,额头也靠在膝盖上,呼吸渐渐均匀,似乎已经疲倦地睡去。
我在想,她入梦之前,是否也想着从那一天开始发生的事不过是一场梦,待她一觉醒来,噩梦便会烟消云散,依然会回到我们最无忧无虑的时光——午后一起从图书馆走出来,她坐在长椅上,靠着我的肩膀,手里一如既往地翻着那本《雪莱诗选》,阳光透过树叶的间隙洒下来,气氛宁静慵懒…… 而如今,连幸福的尾巴都要被剪掉了。
不知不觉窗外已经发白,这一夜很短,我似乎想了很多事情,但最后头脑中只剩下一片空白。
下了七天的雨后终于在第八天的黎明开始放晴,似乎也带来了某种预兆。
我听到茗从我面前走过,随后卧室的门打开又关上。
阿哲风风火火地走进来,将一袋食物放到桌上。
“早啊。
”我疲惫地问候他。
“早啊,你和茗姐被困在家里这么多天,也没吃到什么像样的东西吧,快趁热吃……”阿哲说着忽然意识到什么,改口道,“茗姐呢?” 我低下头不说话,阿哲似乎也意识到我情绪不高。
这时,卧室的门打开了,茗穿了一件粉红色的针织衫,短裙,还有棕色的小皮靴,挎着乳白色的单肩挎包,脸上笑容甜美,好像是从漫画中走出来的人物。
我看着她,恍如隔世。
“茗姐……你……好卡哇伊……”阿哲目瞪口呆。
茗走过来,微笑道:“阿哲,今天是我和阿凯的纪念日,我们要去好好玩一天!” 阿哲毫无抵抗力地点头,茗已经带着我一阵风似的走出去。
正这样想着,茗已经带着我搭上了公车,我瞥见公交上的路线图上有一个熟悉的站名——茶树湾。
茶树湾其实跟茶树没有多大关系,名字很美,但早已经荒废。
那里有一座废弃的港口,据说在很多年前曾是茶叶贸易的一个重要中转站,废弃之后,这里要开发旅游区,但并不成功,于是现在只留下些旧码头和旅游区的影子,偶尔会有些喜欢安静的人在黄昏时分来这里的海滨散散步,但大体上算是人迹罕至。
我和茗都不是喜欢热闹的人,所以经常来这里携手漫步,两个有默契的人,一言不发胜过千言万语。
我们曾经约定不管发生什么事,在这片海的面前,我们都要坦诚相待。
“茗,让我们把这个故事整理一下吧。
”我笑着对她说,那一刻心里竟然变得很轻松。
“好,由我来开头。
”她也笑着,笑容还是那么甜美可爱。
“当年那场意外是我和阿凯的故事的终点,也是我们故事的起点。
”茗望着波涛起伏的海面平静地道来,“那时的我,消沉、绝望,每天都会在噩梦中哭醒,然后又在哭累的时候睡着。
我完全无法接受没有你的世界。
于是我开始画画,一张一张地画着你生前的样子,每一个烙印在我脑海中的场景都浮现出来,几乎每一笔都是蘸着眼泪画出来的……” “我是如此执迷于还原出我们在一起的每一个场景,仿佛你不曾离开我一般……同学劝我,朋友劝我,父母也劝我,但我停不下来,仿佛有一个声音在告诉我,只要我坚持下去,一定会有奇迹发生……” “然后奇迹真的发生了。
两个月后,我惊讶地发现你竟然真的‘活’了过来!你是如此真实地出现在我面前,我没办法触摸你,但却能真真实实地感觉到你的存在,看到你的容颜,听见你的声音……那是像梦幻一样的奇迹,上苍的恩典。
” “对我又何尝不是……但是我的存在不能永远寄希望于恩典,仿佛我是半空中随时都会消失的泡沫,那种无力感别人很难明白,甚至包括你。
”我望着茗,她的眼中蓄满了悲伤,但还是努力地微笑着。
“不,我一直明白……正因为和你有着一样的担心和无助,我才不断地去寻求真相……”茗忽然像一个做错事的孩子一样低下头。
“结果没有想到,真相却要把我送进坟墓吗……”我很悲伤,但并没有责怪她的意思,我的幸福原本就已经透支了,我笑着对她说,“说说你寻求真相的过程吧,即使结局是终将湮灭,我也想对自己的存在多一些了解……那么我们从哪里开始说呢?” “就从那个邮包开始吧……就是被你藏起来的那一个,连你也发现那上面有对你不利的信息了吧?” “嗯……我有这样的预感,但又不太具体,我甚至无法描述我到底在担心什么,只是出于直觉藏起了那个邮包。
当然,这一切都是在阿哲的帮助下进行的,不过你不要责怪他,是我‘蛊惑’了他。
”我自嘲地笑笑。
“那是黎先生寄来的包裹,里面有详细的调查资料,调查的是我的一份特别的委托,或者说其实是两份委托。
两名委托人在互不知情的情况下同时要求留住同一个女孩儿的灵魂。
我不清楚他们之间究竟有什么纠葛,但我隐隐感觉到这件事触犯了禁忌,不管从宗教或哲学来看,灵魂都是不可分割的整体……不安过后我马上想到,这可能是一个我了解自身能力的机会,于是我秘密地进行实验,并且托付黎先生调查实验结果……” “结果是灵魂真的分裂了,同时附着在两名委托人的画上。
”我笑着摇摇头。
“你知道这是不可能的……”茗叹了口气,“我还有第二个调查在同时进行。
” “那是什么?”我疑惑地问。
“关于失败的条件。
” “哦,我记得阿哲提到过你有两次委托失败,真的存在这种条件吗?这和之前的实验又有什么联系呢?” “两次失败的委托促使我去调查委托人,想借此找出失败的条件来了解我的能力的本质。
我可以留住人的灵魂,但却只有包括当事人在内的极少数人能够感知灵魂的存在,外界也不能与之发生任何交互……直到有一天我通过私家侦探的调查偶然得到两人的心理诊疗记录——两人都对催眠治疗表现出超越常人的自我防护能力。
” “这又说明什么呢?”我其实已经猜到六七分。
“催眠。
”茗脱口而出的两个字让我想起她在床头放的那本《催眠之声伴随你》。
“我请教过专业的催眠专家,确实符合这样的推断……我的能力不过是一种让我自己都深陷其中的集体催眠,我、阿哲、黎先生还有其余的十位委托人都是催眠成功的受体……” 说到最后,茗的声音哽住了,她似乎有些眩晕地扶住面前的栏杆,十指紧紧地绞住,眼泪像断线的珠子一样不停地滴下来,再也没办法继续说下去。
“因为相信,所以存在,对吗?”我苦笑,替她说出了结论,“所以我只是你的想象。
” 一切都在那一刻结束了,不管是盛大的催眠还是一夕的梦幻,如今都已经走到了尽头。
“对不起……”茗低下头,浑身紧绷着,仿佛随时都会崩溃。
“这不是你的错。
我就知道我不会永远存在下去……”我尽力保持微笑,“你没办法永远欺骗自己,只是我没有想到会这么快……今后没有我,你要照顾好自己。
” 我从画中走出来,紧紧地拥着茗。
她痴迷地望着我,泪珠不住地从她洁白的脸颊上滑落。
“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
”我伸出手,抚摸着她的脸颊,腮边的泪水让我感到一丝凉意,“我不该骗你……我只是想再享受一会儿……” 我惊讶于自己竟恢复了一丝活着一般的知觉。
茗握住我的手,缓缓地闭上眼睛。
海风变得和煦,阳光也柔和起来。
渐渐地,她的啜泣声平静下来。
“能为我念首诗吗?”茗没有睁开眼睛。
“拜伦还是雪莱?”我微笑。
“Love'sPhilosophy(爱的哲学)。
”茗靠在我的胳膊上。
我清了清嗓子正准备念出来,茗的目光忽然失去焦点。
我看到她脸上的表情不断变换,从疑惑到恐惧再到绝望,大颗大颗泪滴从她洁白的脸颊上滑下来。
我从旁边看着这一切——是的,从旁边——仿佛是玩电子游戏时忽然从第一人称视角切换到第三人称视角。
玩过CS的人都知道,当你的角色从第一人称视角切换到第三人称视角的时候,就意味着你已经死了。
我尝试着呼唤茗,但她毫无反应,而我耳边的声音也在逐渐消退……海浪的声音、车流的声音、人群的声音、风的声音以及茗压抑的啜泣声…… 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了,眼前的画面就像是一幕滑稽的无声电影。
唯一奇怪的是,我并没有消失。
我就这样站在原地,什么也听不到,什么也触碰不到,对于整个世界而言,我像是一个毫无关系的旁观者。
记忆就像一个牢笼,我被永远困在了那里。
我开始明白死亡的感觉。
当你在所有人,包括自己的记忆里都不再生长、变化,那么你就已经死去了。
“早啊。
”妻子像往常一样和他打招呼。
“你醒得好早,都不用睡觉的吗?”黎远开了一个玩笑。
“是啊……如果不想睡的话也可以,可惜起得再早也没办法像以前一样给你做早餐……”妻子忽然失落起来。
“哈哈,你的黑暗料理我可不敢恭维。
”黎远打了个哈欠,“虽然就会做这一样,但我的蛋炒饭可是大师级的!我还是自己动手吧。
” 妻子虽然立刻露出生气的表情,但这个敏感的话题总算是结束了。
黎远是私家侦探,他是个务实的人。
他从不相信完美的爱情、灵魂伴侣一类梦话,也不相信会有完美无缺且不会破损的东西——那根本不符合逻辑。
在他看来感情是靠经营的,只要你足够聪明、足够理智,就能控制感情的发展。
他会哄女人,而且愿意一直哄下去。
整个上午,黎远都在整理新雇主给他提供的材料,妻子带着温煦的笑容看着他忙碌。
但他的状态并不好,甚至有些心神不宁。
可能由于工作的关系,黎远是很相信第六感的,所以他觉得今天一定会有事情发生。
果然,下午他收到银行发来的一条转账信息,他的账户里被转入一笔钱,备注是“退回的酬金”。
黎远并不缺钱用,而且这笔钱数目也不大。
晚上他又收到一封邮件,发信人是他认识的一位画师,邮件这样开头:“黎先生,我不知道这样是不是最好的选择,但作为我的委托人之一,我认为您有权利知道真相。
就在最近,我对我的能力、我们的委托关系有了新的认识……” 黎远并没有把邮件看完,他只犹豫了一秒钟便点击了“彻底删除”。
当然,他完全可以猜出邮件的内容。
“怎么了?”妻子问。
“没事,上个委托人打来了尾款。
”他随口说,编起谎话来简直是脱口而出。
他觉得自己并不是在逃避什么,只是认为真相一点儿也不重要。
只有小孩子才执着于分清真假对错,你骗我还是我骗你。
对他这样的人来说,柴米油盐才是实在的,而感情是抽象的,抽象的东西没有真假与对错,它们本来就是大脑编造出来摧残肉体的游戏。
只要他想一辈子,就可以一辈子。
几个月后,黎远偶然路过曾经拜访过的那间画室。
画室锁着门,门把手上挂着“暂停营业”的牌子,门口蹲着一个失魂落魄的大男孩。
从那以后,黎远再没经过那间画室,也再没见过那个画画的女孩。
他的妻子一直陪着他,直到他在养老院的摇椅上闭上眼睛。
在弥留之际,他觉得自己的灵魂仿佛离开了躯壳,又像新婚时那样牵起了妻子的手。
“你愿意跟我在一起吗?” “我愿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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