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下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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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校园变异(2/3)

清除得一干二净,但气味始终是最顽固的。

离别许久后,眼和耳所不能分辨的,都还被鼻子牢牢记忆着。

觉得已经被完全埋葬的爱情,复活的原因是因为那种一生无法忘记的香水味。

这条线的直指方向,是学校,丝米国际学校。

小破撒丫子就跑,这一次他担心阿落,就没管交通管制这一说,如果之前还算球形闪电,这会儿就完全是线性闪电了。

这位闪电行者很快来到丝米国际学校,如往常的学习日一样,学校大门紧闭,管制森严,拒绝打扰。

四周的幽深绿荫加强了肃穆气氛,在渐渐到来的黄昏暮色里,阴冷呼之欲出。

小破抬起头打量这个他刚上过两天学的地方,无名烦躁之意轻轻自他心灵深处爬升,去向每个血液流经之处。

他看到整个学校被一个非常大的淡灰色光圈包围,像生物实验室里罩住小白鼠的玻璃罩一样,没有一丝破绽。

并不是每个人都可以看到这个光圈,也不是每个人都可以突破进去。

他对此笃信不疑。

但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他突破不了的东西。

这是与生俱来的自知,甚至无须经过证明。

在走进学校大门,也走进那个保护圈的时候,小破脑海里闪过一点犹豫——要不要跟我爹和辟尘说一声呢。

但是接下来,这点考虑被大海潮汐一般强烈的狂热之情淹没,在本能里碾碎,沉潜。

该来的都会来,该走的都要走。

在十公里外的家中,猪哥在专心地砌墙,天色已经暗淡,他不时往小破离去的方向看两眼,以手上不停顿的动作,压抑一份不安。

丝米国际学校里,浓荫渲染过的天色浓重到化不开,压在高楼之上。

往常这个时候,操场上一定有体育赛事进行,看客围观,喧哗不已。

用功的孩子拿了书包书本,或拿一部手提电脑,去图书馆或教室继续学习大任。

休息时间可以换回便服,偶尔也有令人眼前一亮的豆蔻少女姗姗经过,留下银铃般的笑语。

平静而青春蓬勃的日子,日复一日流转。

而现在,一切死寂。

在小破幼年受过的教育里,有一部分是中国古代文学。

虽说施教方法颇为惨烈,家庭教师们付出了没事就进医院躺半个月,而他自己吃太多纸张,坏了肠胃的代价,最后考核结果仍然非常难看。

不过,有一些东西他还是记得的。

比如,面对现在的场景,小破居然会想起一句诗。

连朝细雨刚三月,小院无人又一年。

他还记得当时是辟尘为他讲解,之后自言自语道:“阴森森的。

” 阴森森的。

他慢慢穿过教学楼前的功能操场,脚底下传来沙沙的声音,不是他踩踏而致,而更像是嬉笑声。

冥冥中似有无数双眼睛窥探他,在地底,在天空,在角落,在树荫。

在树荫。

的确在树荫。

小个子的人形物体,背上长着翠绿色的翅膀,掩映身前,犹如保护色;双手的部位,单趾粗长,顶端有极锐利的钩子,深深插在树干里,使它稳稳蹲于其上,向下窥视。

只是微微眨眼的时间,他所窥视的对象在视线里消失,来不及惊讶,脖子后面忽然一紧,呼吸被堵塞在喉管里。

它艰难地转头,看到本来在地上走的小破,足下悬空,站在虚无之中,正在仔细地打量他。

身体内的能量向外急速奔涌,汇集在小破的手指和它的皮肤连接处,像一大批被拒绝入境的难民一样,在周围经脉中反复冲击,感觉犹被万蚁嘶咬,痛不可言。

它的嘴巴狂热地翕动,极欲表达。

小破的手微微一松,他冲口而出第一句话:“不要杀我,我帮你进去。

” 小破很不满意:“没骨气,怎么出来混的。

” 在打晕它以前,小破礼貌地拒绝了了对方提供协助的要求,他说:“我爹告诉我,不要随便接受人家的帮助。

” 他一边落地,悠闲地继续向教学楼走去,一边说完那句话:“因为你最后一定会付出代价的。

” 面对教学楼,三十米之外,窥视的感觉仍然无处不在。

有一道目光,尤其令他感觉灼热,在他额头上游离,红外线瞄准般,度量着针对哪里扣动扳机。

敌在暗,我在明。

他不喜欢。

左手,举在比头高一点的地方,透过拇指和食指的弓型,他的视线定格在教学楼的最高层阳台。

那里有一点点的红色垂下,正在轻微荡动。

小破移动左手,锁定那点红,右手食指勾起,滑过左手弓型中不存在的一条弦,后拉,瞄准,弹。

有什么东西,在这瞬间撕裂了空气,发出响尾蛇进攻时危险的嘶吟,电光石火之间,扑向红影所在。

小破分明听到惊异的一声低呼,红影从攻击范围内逃逸,但阳台和房间墙壁都没有幸免,轰隆轰隆巨响过后,最高一层楼半数崩塌。

在残损的墙壁后,暮色中闪现许多幽绿眼神,密密地从高处看着小破。

人看我,我也看人,输人不输阵,这五字箴言,乃是猪哥立身之本。

小破耳濡目染,尽得真传,唯一的障碍是―――爹,什么是输? 彼时猪哥便露出极尴尬的表情,一开始还试图通过口头或动作加以阐述,每每无功而返。

次数一多,为父的颜面无存,幸好辟尘及时拍马来救,丢下一张几何数学的考试卷子,言简意赅:“这个分数就是输。

” 明不明白?了不了解? 小破负隅顽抗:“我读文科。

” 猪哥现学现卖,丢下一张历史试卷。

小破不干:“光行说这些标准答案都是错的。

” 一说到这个猪哥就气不打一处来:“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以后考历史,不要光行给你打小抄。

” 光行永远告诉你历史的真相。

两百年或五千年,他都亲临现场,万一当时不在,也可以跑回去重新看看。

但是你考试的内容是历史课本,而不是历史本身,你按真相来答题,不但会扣分,而且会被视为挑战权威,胡说八道,麻烦一摞,后患无穷,UNDERSTAND? 小破眼睛发直,猪哥乃长叹一声:“难怪你语文也不及格,名词解释都听不懂。

” 不管怎么说,小破对输都没什么概念,就算门门都不及格,辟尘也会四菜一汤伺候,上学前的小点心种类说不定还多起来,以安慰他在考试中受到创伤的心灵。

所以,小破仔细数了一下那些眼睛的数量,连同躲闪的或藏匿的。

他喃喃念着那个最后的统计数字,从旁边的田径功能区跳远坑里,抓了一把沙。

下雨,下雪,下冰雹,下沙。

无论下什么,如果来势很大,都会算入灾害一类。

不过这本来是大自然的特权,现在却是小破的杰作。

一把沙,扬出去,在空中得到短暂的生命,整体组合成圆形,优雅地展开,飞舞,绕着那破损的楼飞舞,然后和渔夫撒网一样,兜头盖在了大楼的顶层。

上面顿时大乱,许多声音在鬼哭狼嚎:“我看不见了”“谁有眼药水”“帮我吹吹”“叫你帮我吹,你为什么咬我”…… 小破捧腹大笑。

世界是他的游乐场。

只不过以前都被禁止入内,或者大多数游戏项目,都不卖票给他。

担心他会损坏所有设施。

这时候他看到那点红影再次出现,渐渐扩大,站立在塌了一半的阳台上。

那是一条红色裙子,也是两只红色的翅膀。

红色之上有一个雪白的笑容,温柔深湛的眼睛,逃过了沙的袭击,安然不迫。

梦梦公主。

小破遥遥望红衣胜火的梦梦公主,后者微笑凝视他。

十六岁女孩子的身材,已经发育得很好,将那一身剔透玲珑密密包裹的,却不是任何质地的织物,而是一层红色肌肤。

无比艳丽,犹如烧灼后的火焰宝石,细腻而莹润。

臀后飞出一圈薄薄的裙翼,肋下,与身体大小极为协调的翅膀微微开合,红底之上,有繁花般纠缠交织的纹路,望之令人目炫。

蓦然临风展开,徐徐浮起,轻灵地转了一个圈,向学校后操场飞去。

小破仍然坚持用走的方式继续,虽然这一点不影响他的速度。

穿过教学楼后出口,来到两栋楼之间的巨大草坪,小破第一眼看到的,是全校的学生,都聚集在一起。

乱斗。

真是无法形容的混乱场景。

每个人都在舍生忘死地搏斗,没有特定的对象,溺水一般狂乱,汗水和血水混合着流淌到草地上,将青色染成红色,四野皆润,被撕扯的衣物满天飞舞。

男孩子或女孩子,脸上都呈现出疯狂的呆滞神情,向距离自己最近的肉体嘶咬,击打,冲撞,踩踏。

被伤害的人无视自己的血液流失和肢体残损,永无停止般战斗,直到彻底失去行动能力,张开的口里喷涌血沫,却没有任何呻吟,呼喊或哭泣。

这方圆两百米的场地,就是活生生的人间地狱。

安静的地狱。

在地狱的周边,并没有围绕阻绝人类的火焰,却零落站着几个人,或者说,半人。

梦梦公主,从空中落下,足尖轻轻点在一个小亭子顶上。

东南方向是胡佛,他的站姿活生生就是一只正欲出击的螳螂,弓身,扁平的头昂起,两条手臂悬在胸前,那也不是手臂,而是镰刀一样的东西,闪烁着铁色的锋利。

西北方向,站的是非力斯,差点被小破一把掐死的非力斯。

身形似乎更加小了,紧紧团在一起,脸上似乎只剩下两只眼睛,其他器官都自动隐退了。

即便如此,还是可以看到他狂喜的神色酣畅淋漓,投向眼前惨不忍睹的杀戮。

然后,小破看到了阿落。

在他的对面,背靠一棵树,坐在地上。

他的样子很奇怪,脸色通红,额头青筋暴涨。

他没有穿外套,贴身一件白色T恤衫,明明没有风,却轻轻飘浮。

同样有人冲向他发动攻击,但阿落随手一挥,就把对方打出很远,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阿落俨然变成了一个非常强大的战士,任何人都无法靠近他,靠近也只带来被痛扁的命运。

他专注地看着周围,没有注意到小破。

小破开始向阿落走过去。

他穿过正在舍生忘死乱斗的人群,像摩西穿过红海,上帝的光照耀他前去的路,没有什么可以阻挡。

事实上根本没有人阻挡他,那些失去理智的人还保留本能,而被小破所激起的本能,就是恐惧。

这场面引起了周围观战者的注意,梦梦的脚尖又是轻轻一点,升起在半空,发出耳语一般的声音:“大人,我们有了一个非常特别的参赛者。

”她所呼唤的却并不是一个人,那影像更像两只眼睛,若有若无地在苍穹中微茫地闪烁。

很快两个人就聚头了,小破向阿落弯腰:“阿落。

” 风声在他背后响起,有一个硕大的拳头正要招呼到小破背上,阿落忽然狠狠踢出一脚,从小破身边擦过,拳头的来势消失了,而比较远的地方,发出人体落地的闷响。

小破笑:“忽然很生猛的样子。

” 生猛是很生猛,阿落的状态其实非常不妙,似被人催眠一般,瞳仁没有流动,满布呆滞。

直到小破盯紧他,牢牢注视两分钟之后,阿落忽然脑袋一摆,从梦魇中挣脱般,大喘气,眼神回复了清明纯真:“小破。

” 他惊慌地要站起来,对面前的场面反应剧烈:“这是怎么回事?” 摸摸头:“我爹送我来上学,怎么我在课堂上睡着了吗?” 还给自己一个耳光:“我们一起睡着了在做梦?” 小破拍拍他的头:“你刚才倒像在做梦,梦里挺能打,怎么醒过来就傻呵呵的?” 把阿落挡在身后,他看了看四周,交待了一句:“你等下,我收拾一下场面。

” 所谓的收拾场面,通常是辟尘的口头禅,扫把,拖布,偶尔动用到灭绝式的飓风清洁器。

这个世界无论变成什么样子,只要把场面收拾起来,生活都可以继续。

是乐观还是漠然?一万个人有一万个人的答案。

无论如何,小破一定是该论调的忠实拥护者及身体力行者。

他摩擦着自己的手,好像在考虑用什么办法来收拾,很快就有了主意,他从手指上取下一片指甲。

阿落吓了一跳,凑上来看,发现那片指甲透明,泛出健康红色,并无特别,但取下来以后,指甲下毫无血肉受损的迹象,只是有点灰蒙蒙的,像一层保护的薄膜。

小破对他的大惊小怪一点兴趣都没有,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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