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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折：《无忧树》(3/3)

形，袅袅娜娜地起身，&ldquo走，轩之，吃饭去吧。

&rdquo 白姬、元曜、离奴坐在后院的回廊中，三人中间摆了一张梨花木案。

木案上放着三样菜，三碗米饭。

三样菜分别是清汤豆腐，炒青菜，一碟咸菜。

元曜举了半天筷子，愣是吃不下去，但却不敢说什么。

白姬低咳一声，道：&ldquo离奴，你当缥缈阁是和尚庙，还是尼姑庵？&rdquo 离奴苦着脸道：&ldquo主人，离奴也不愿意吃素，可是没有办法。

您也知道，这次是七百年一次的大劫，对离奴来说，这可是攸关猫命的大事，只能委屈主人也和离奴一起吃七七四十九天的素了。

&rdquo &ldquo七七四十九天啊&hellip&hellip&rdquo白姬眼神一黯。

离奴抹泪，哭道：&ldquo主人您是八部众，几千年甚至一万年才有一次天劫，自然不明白我等下等妖灵几十年，几百年就有一次天劫的痛苦。

&rdquo &ldquo作为非人，天劫不可避免，也只有经历了天劫，妖灵才能成长。

&rdquo白姬伸手摸了摸离奴的头，以示安慰，&ldquo可是，我从没听说非人历经天劫时必须斋戒吃素，这是哪门子的规矩？&rdquo 离奴又抹泪，哭道：&ldquo这是我爹生前告诉我的，他说这样才能平安地渡过天劫。

他老人家在一次渡劫斋戒时，耐不住嘴馋，偷吃了一条鱼，结果被天雷击中，千年道行毁于一旦，变回了一只普通的猫，老死了。

我爹临终前一直告诫我，渡劫时一定要斋戒吃素。

&rdquo &ldquo呃，离奴老弟，令尊也许只是恰好被天雷击中，和鱼没有关系的。

&rdquo元曜忍不住插嘴道。

原来，离奴最近闷闷不乐，郁郁寡欢，是因为天劫的关系。

元曜曾听白姬说过，妖灵都会有天劫，或几百年一次，或几千年一次，如果渡过了，就会妖力更进一层，甚至位列仙班。

如果渡不过，重则被天雷击中而死，轻则千百年的修行毁于一旦，变回原形。

离奴瞪了元曜一眼，生气地道：&ldquo我爹说有关系，就有关系！&rdquo 元曜不敢做声了。

白姬、元曜、离奴三人举箸吃饭，因为菜不合口味，白姬、元曜都没什么食欲，因为忧心天劫，离奴也没什么胃口，三人味如嚼蜡地吃着。

元曜突然想起了什么，道：&ldquo啊，小生之前在光德坊买了蟹黄毕罗，小生这就去拿来做菜。

&rdquo 白姬眼前一亮。

离奴生气地道：&ldquo不用去了，我已经扔了。

从今天起，缥缈阁中不许吃荤腥，只能吃素。

&rdquo 元曜无力地坐下，小声地道：&ldquo离奴老弟，暴殄天物，可是会遭雷劈的。

&rdquo 白姬叹了一口气，道：&ldquo偶尔一段时间，吃得清淡一些，也不错。

&rdquo &ldquo还是主人好。

&rdquo离奴笑道，又瞪了一眼元曜，&ldquo不像书呆子，一天到晚只记得吃！&rdquo 元曜想反驳，但又不敢反驳，只好闷闷地扒饭。

因为离奴要渡天劫，缥缈阁里一连吃了五天的素，白姬吃得奄奄无力，元曜吃得满脸菜色。

白姬没说什么，元曜也不敢有怨言。

这一天，离奴向白姬告了假，出门去了，傍晚才回来。

离奴一回来，就又向白姬告假：&ldquo主人，今天离奴去玄武那里算了一卦。

玄武说离奴五行缺土，必须去山里渡劫，才能平安。

所以，离奴打算请两个月的假，去山里渡劫。

&rdquo 玄武是一只活了一万年的乌龟，它住在曲江边，和一条蛇焦不离孟，孟不离焦。

玄武很话痨，可是和它住在一起的蛇却十分安静。

玄武见多识广，非常博学，尤其通晓星象命数，伏羲八卦。

玄武喜欢烟火俗世，常常化作一个算命先生，游走在长安城中，和挑夫走卒，三姑六婆口沫横飞地讲八卦。

人界，非人界的事情没有玄武不知道的，非人们有了迷惑的事情都会去找它解惑。

白姬眼前一亮，笑道：&ldquo没关系，你去吧，去吧。

哈哈，哈哈哈－－&rdquo 元曜也傻笑：&ldquo哈哈，哈哈哈－－&rdquo 离奴一头雾水，&ldquo咦，主人，书呆子，你们笑什么？&rdquo 白姬赶紧敛容，道：&ldquo我没有笑啊。

轩之，我有在笑吗？&rdquo 元曜也敛了笑容，道：&ldquo离奴老弟，你就安心地去山里渡劫吧，不必记挂缥缈阁。

&rdquo 离奴忧愁地道：&ldquo我怎么能不记挂？主人不会做饭，书呆子你又君子远庖厨。

我走了，谁给你们做饭吃？&rdquo 白姬、元曜赶紧安慰离奴，说他不必记挂太多，渡劫去要紧，再怎样他们也不至于会饿死。

&ldquo那好吧。

希望我回来时，你们不要饿瘦了。

&rdquo离奴忧愁地道。

离奴做了一顿八道菜的素宴，和白姬、元曜一起吃了，算是给自己饯行。

离奴抹泪，道：&ldquo我这一去，也不知道能不能回来。

&rdquo 白姬笑道：&ldquo放心，你一定会回来。

&rdquo 离奴又抹泪，道：&ldquo世事难料，万一我不能回来，死了的话也就罢了。

如果我变成了一只普通的猫，主人你一定要把我带回缥缈阁养着。

&rdquo &ldquo好。

&rdquo白姬只好这么答应。

&ldquo还有，书呆子，那时我没有法力了，你可不能欺负我。

&rdquo &ldquo好。

&rdquo元曜只好这么答应。

离奴一把抱住了元曜，流泪道：&ldquo书呆子，我以前不该总想吃你，总欺负你。

如果我能安然回来，一定和书呆子你一起睡里间。

&rdquo &ldquo放心吧，离奴老弟，你一定会平安回来的。

&rdquo元曜安慰离奴。

吃过晚饭，离奴收拾妥当，打了一个大包袱，里面装着它爹告诉它的能够平安渡过天劫的宝物，如锅灰、蒜头、瓦片之类的东西。

离奴踏着夜色，挥泪离开了缥缈阁。

元曜送离奴到巷口，望着一只黑猫背着一个大包袱渐渐走远，他心中突然有些不舍。

老天保佑，愿离奴老弟能够平安渡劫，早日回到缥缈阁。

弦月东升，绯桃盛开，白姬和元曜坐在后院喝酒赏花。

元曜道：&ldquo白姬，离奴老弟能够平安渡过天劫吗？&rdquo 白姬神秘一笑，道：&ldquo只有天知道。

&rdquo &ldquo白姬，你也有天劫吗？&rdquo 白姬诡笑，&ldquo当然有。

不过，一万年一次，轩之如果盼着看热闹的话，恐怕是赶不上了。

&rdquo 注释：⑾本书涉及的太平公主，上官婉儿，武则天，张易之，张昌宗等等历史人物，请作野史观，请作浮云看，与正史无关，也请不要考据具体的时间和事件。

⑿王子乔：王子乔，神话传说中的仙人。

本名姬晋，字子乔，周灵王的太子，人称太子晋。

他好吹笙，作凤凰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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