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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重脚轻,脸埋在尾巴里迷迷糊糊睁眼看了他一眼。
潼潼水眸朦朦胧胧,好似琉璃剔透蒙一层轻雾,如果换成其他人早就心软成一滩水,抱着他轻语安慰诱哄,云流玅却没那么好糊弄。
隐隐约约感觉到旁边的人离开了,林秋白还没来得及委屈,过了摸约半个钟头,一连串足音去而复返。
与此同时,一股浓郁苦涩的药香撞入鼻腔。
仅仅是闻到就能想象的到喝下去有多么苦涩,林秋白眼睛都没睁开,一手捂住乱嗅的鼻尖,另一爪拼命想推开药碗。
推了几下都没有推动。
“乖,”隔着薄薄的一层白雾,玉雕般的面容缥缈又冷漠,即使是四魂一体,林秋白也不可能把他们认错,云流玅平素最溺爱他,但一旦涉及到不爱护自己的身体就会最冷漠无情。
苦涩的汤药熏得小狐狸眼泪汪汪。
后腿垫起脚尖,林秋白试探性伸出舌尖乖巧舔舐着云流玅白皙的手背,时不时抬起湿·漉漉的眼睛望他,柔软的触感能够轻而易举融化铁石心肠,云流玅也非常受用,抱住他轻吻,好一会儿才意犹未尽地松开手,林秋白自以为蒙混过关,然而云流玅却仍将药碗放在他面前:“秋秋,你是不是忘了什么?药还没有喝呢。
” 白让尝了甜头却还是要受罪,林秋白气得蓬松的大尾巴都炸了毛。
云流玅伸手过来捞他,林秋白就圆溜溜的眼睛瞪着他,左躲右闪逼急了就一爪挠过去,但鲲鹏是天生神体百毒不侵皮糙肉厚,天雷天罚都不见得能劈下半块鳞片,他一爪子挠过去反而把自个儿的指尖挠疼了。
“嘤呜——” 小狐狸捧着小爪子,眼泪汪汪急欲夺眶而出,云流玅既觉心疼又觉好笑,挽起嘴角揉了揉小狐狸粉嫩柔软的爪垫,笑眯眯地亲了两口:“还疼不疼?” 林秋白拿毛茸茸的屁股对着他,不想理会他。
云流玅哄了他一会儿,见小狐狸就是不理不睬,遂舀了口药汁抿在口中含住林秋白的嘴巴渡了过去,林秋白瞳孔登时瞪得溜圆,纠缠半响云流玅才不舍地放开,还意犹未尽舔舔唇角。
极其苦涩的味道在舌苔上弥漫开来。
林秋白委屈地快哭了。
这种滋味对于云流玅而言太过美妙,他又含一口药汁低下头,林秋白摇头晃脑,还是没躲开。
松开手时,小狐狸“嗷嗷”叫唤浑身毛炸开,虚张声势的挥舞着短爪。
云流玅慢条斯理抹去唇角药汁,笑道:“秋秋是打算自己喝还是这样喂着喝?” 林秋白毛茸茸的小胸脯气得上下起伏:“嗷嗷——”他自己来! 云流玅忍笑,抱起来又吻了吻小肉垫:“谁让徒儿总是喜欢玩雪。
” 林秋白想辩解自己不是故意钻雪,而是脚滑扑空了,但嘴巴刚刚张开就被温柔又略带强硬的固定住,一勺温度恰到好处的汤药被送进来。
好苦、好涩、好难喝。
“秋秋,”云流玅揉捏着他柔软的爪垫,轻言细语说道:“玩雪不是什么大事,无论发烧还是打喷嚏,一碗汤药下去保证药到病除。
” 林秋白情不自禁打了个寒颤,他不敢玩雪了。
摇完头,他眼巴巴望着云流玅,因为之前频繁打喷嚏鼻头还红润润的,模样瞧上去可怜极了。
意思是他保证以后乖乖的,就免了这一遭吧! 但云流玅并未动容。
脸上挂着温柔清浅的笑容,将满满一碗汤药用小勺一勺一勺,仔细细致喂给林秋白。
小狐狸含泪咽下。
直到外边门被叩响,如蒙仙乐入耳,林秋白立即抬起小脑袋,听外面负责守卫的魔将道:“尊上,岛外有位自称姓修的修士求见小主人,是否放他进来?” 瓷勺与碗缘碰撞,发出清脆的一声响声。
云流玅眉心微蹙,云中岛是他与秋秋的爱巢,他并不喜有人踏足这片领域,就连收到邀帖提远道而来半月后参加结契大典的陆氏族人和林秋白的好友,此时都暂住在距此百里外的城镇里。
正打算将人驱逐,怀里小狐狸勾住他的衣袖扯了扯。
云流玅若有所思,换上一副期待的表情,林秋白撇撇嘴角踮起脚尖,毛茸茸的小脑袋凑过去舔了舔他的下颔,见云流玅又点了点嘴唇,他犹豫片刻还是“叭唧”一口啃上去。
唇角微弯了弯,云流玅道:“放他进来。
” 魔将仍候在外间,恭敬应诺,声音很快在门外消失。
林秋白不断扭动身体挣扎想要逃脱桎梏,眼神期盼的留意门口,直到一道熟悉的身影终于出现。
之前周致知变脸时曾变成修兆珹的脸,但林秋白清楚周致知只是故意扰乱的心神,和他相处的修兆珹究竟是谁他心里有数。
并不会因此而疏远。
一别数月,修兆珹浑身风尘仆仆,似乎是在外面奔波久了衣着有些不修边幅,除了眼神依旧清亮。
上清殿处处琅台玉柱,因知晓林秋白喜爱绿植,故而蜿蜒游廊如盖般密布不少凤凰竹,一路走来清爽宜人。
行至殿内,他一眼就看到坐在榻旁的白衣背影。
眼前人长发垂至脚踝,眸色疏淡侧脸轮廓冷峻,身型高大挺拔,白衣云袖宛如波纹铺陈开来,蜿蜒着玄奥难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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