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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谦之将孟妱抱回了戚宅,玉翠回了街上没瞧见孟妱,便匆匆赶回了宅子,一进屋,便见沈谦之坐在榻前,她微微怔了怔,脸上亦露出喜色。
“郎君。
” 这个人还活着,便是极好的。
至少,姑娘该不必那样伤心了。
沈谦之抬首瞧了她一眼,什么都没说,又将视线回到榻上。
见孟妱安静的躺在榻上,玉翠这方觉出不对来,缓步上前,见榻上的人面颊泛着不正常的红晕,眉头也轻蹙着,她忙伸手至她额前轻挨了挨。
她轻呼了一声:“呀,姑娘这是发热了。
” 孟妱病了,玉翠倒也不觉稀奇,这三五日都已不曾好好进食了,又总在那茶寮中吹冷风,即便是铁打的身子,也没个不病的道理。
见沈谦之只穿着粗布衣衫,一头青丝也散乱在肩上,瞧着却也没了往日的风姿,只怔怔的望着榻上的人。
“郎君……可曾去传过大夫了?”玉翠试探的问了一句。
沈谦之回过神来,忙起身道:“现下去请。
”他慌乱的竟连这个都忘记了。
他正过身来时,玉翠才瞧见他右臂上渗出了血来,又见他面上苍白的样子,连忙将人拦住道:“郎君,还是奴婢让人去请来罢。
” “不必了。
”沈谦之语气淡淡的说了一句,便朝外走去。
玉翠在原处踌躇了一瞬,还是走向前去:“郎君现下还受着伤,还是去清理清理罢,奴婢让人用马车去请,也是很快的。
姑娘若是醒了,定也会想看见郎君在身侧。
” 听了末一句话,才将沈谦之的念头打消了。
他回身瞧着榻上的人,右臂上隐隐发疼,许是方才抱着她的时候将旧伤又扯开了。
他深抿了抿唇,还是在她身旁坐下了。
这一切仿佛是梦一般,他没想过他还能活着回来。
在那杳无人迹的雪地里,他好像总是能看见孟妱的影子,她笑着拿着花环。
即便他知道那花环是她给旁人编的,可仍是止不住的想多瞧两眼。
如今他真的回来了,而这个人也真真实实的在他眼前。
他自诩精明强干,无论皇帝交给他什么样的差事,他总觉着,只要他想,所有的问题便都能解决。
但看着孟妱紧合着的双眼,他竟也迷惘了,不知所措了。
他不知该怎样呵护眼前这个女子,他甚至觉得自己从未这样蠢笨。
“怀仪,你安心睡,我就在这里。
”良久,他沉声说了一句。
闻言,孟妱紧蹙着的眉头缓缓舒展开了,她稍稍挪了挪身子,似乎寻找了一个舒适的姿势。
沈谦之坐在榻旁一直瞧着她,自然也没有她脸上这轻微的变化,唇角不由得轻轻勾起,只觉右臂上的伤口似乎也没有那么疼了,她当真是他的良药。
玉翠领着人去寻郎中时,正巧碰上了回来的戚云与卫辞。
三人将那郎中拖也似的快步拉回宅子里,一进门,便瞧见屋内的两个人,一个躺在榻上,另一个晕在榻边。
路上玉翠已将沈谦之回来的时候与他们大致说了些,一见沈谦之在榻边晕着,卫辞忙飞步过去将他搭在肩上撑起来。
他又看了一眼躺在榻上的孟妱,语气闷闷的道:“还是先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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