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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不管那些盗版狗如何日夜担心生上毒发之事,如今方靖远对自己的新同事非常满意,对自己的新工作也充满了斗志。
本来还想学着自己当初的老师,先给这帮孩子个下马威,告诉他们“你们——是我带过最差的一届!” 可看看排在第一位的岳璃同学,一左一右站她身边的霍千钧和牛奔,方靖远摸摸鼻子,把这话咽了回去。
无论哪一个,都打不过,算了,他是靠脑子吃饭的,不跟他们一般见识。
反正,他不负责武学项目的课程,主抓课程设计和教学管理,具体到兵器、搏斗、相扑、火器、阵法、兵法等课程,都有专职的教授和兵部和禁军的将官来上课,在这方面,赵士程比他要专业得多。
赵士程出身近支宗室,受过良好的官方系统教育,对于宗学和武学的管理再熟悉不过,加上他已过不惑之年,宗室弟子大多是他的晚辈,见到他亦是恭恭敬敬,不敢造次,无形中就给方靖远省了不少口舌。
对此,方靖远十分感激。
结果,赵士程比他还主动地致谢,说陆游亲自登门致歉,还真的“负荆请罪”,袒背认罚,还去当年题词之处,亲手洗掉原来的《钗头凤》,另写了一首词,不光是表达歉意,还说明了当年误会的缘由。
果然不出方靖远所料,那个冒名唐婉和诗之人,的确是陆游的知交故友,甚至现在还算是亲戚,只是当年陆游锁厅试时名列前茅得罪了秦桧,被一撸到底名落孙山,便是此人告诉了陆母,导致陆母迁怒唐婉,认定是她耽误了陆游的仕途,致使两人被棒打鸳鸯。
陆游续娶的妻子,正是这人的堂妹王氏,尽管王氏很快为陆游生有二子一女,但仍是不免为他心系前妻而生有怨怼,《钗头凤》一词风靡之时,不光是赵士程脸上无光,被人看得头顶发绿,王氏同样无颜出门,难堪之极。
而当时秦桧已死,陆游经人举荐入朝,也算是重新开始,结果那人便以唐婉之名和词回信,因有王氏从陆游书房中偷出的唐婉手稿参考临摹,加上分隔七年痛心之余的陆游根本难辨真伪,唐婉抑郁而亡,陆游同样大病一场,那人趁机踩着陆游的名声上位,谋了个剑南通判的差事离开临安。
陆游本就不是蠢人,只是身在其中,加上心念旧情,自己就先哄骗了自己,所以才会中计,害人害己。
待方靖远稍加点拨,他便想通其中许多关节,非身边人莫属,从王氏下手,果然轻而易举便知晓前情真相。
可惜斯人已逝,悔之已晚。
赵陆二人都是豁达之人,陆游既已悔过,还将唐婉早年留在陆家未曾带走的遗物整理出来,都交给其亲子赵子旻,也算是有个交代,赵士程也不难为他,准他以“表舅”的身份可以与儿子往来。
两家和解之后,最感激的人自然是方靖远。
在另一个没有他的平行时空大宋时代,赵士程因亡妻之故不愿留在临安伤心之地,自请外放,后来在孝宗赵昚北伐的隆兴之战中,战死沙场,赵子旻过继他人,再无音信。
后世流传的,依然只有陆游和唐婉的爱情悲剧,而没有他的容身之地。
而在这里,两人终于和解,赵士程出于感激,主动前往武学给方靖远帮忙,也算是他当初一时义愤为唐婉出头说话结下的善果,同样也改变了赵士程的悲剧结局。
蝴蝶翅膀的轻轻挥动,看似不起眼的一句话,改变的,却不仅仅是一个人的人生。
对赵士程父子而言,如云开雾散,自是开怀不已,可对于散漫惯了的武学学生和宗学学生而言,则如同晴天霹雳之后的噩梦开始。
“我不管你们以前学了什么,学得怎么样,从现在开始,你们要参加的考试,由我出题。
” 方靖远的视线平平扫过台下所有的学生,很是满意他们在自己的目光下略有些呆滞的表情。
“第一次成绩,仅作为分舍参考,以后每旬一测,每月一试,距离明年的武举会试仅剩下不到五个月时间,综合每次考试的成绩,最后排名前五的,可以由武学保举直接参加殿试。
其余人等,只有自己去努力参加会试,跟全国武举一起争夺最后三十个武进士名额……其中难度,就不用我说了吧?” 全场静默,大多数人先前听说过他一道题考死会试秀才的光辉“事迹”,可听人说时是笑话,落在自己头上时,就成了悲剧。
“怎么?没听明白吗?”方靖远微微皱起眉头,问道:“还要我重复一遍吗?明白了吗?” “明白了!”岳璃突兀地带头响应,跟着是霍千钧和牛奔,其他学子也跟着反应过来,终于轰然应诺,不敢再沉默下去,被他重复教训一遍。
那样下去,早晚方博士的话,会成为他们挥之不去的梦魇。
“那就好。
”方靖远满意地点头,虽然声音不够齐,但大家的精气神都很充足,完全抗造,“我也不会难为大家,因为这是第一次考试,我知道你们都没有提前准备,所以这是一次开卷考试。
” “你们可以携带任何参考书,包括兵书和策论,无论是买来的还是借来的,甚至是家传的都可以带来,考试时候亦可以从中参考……” “那还叫考试吗?”有人疑惑地问,“现场翻书不算作弊?” 哪怕这里绝大多数都是学渣,水平也有高下之分,勋贵和宗室家族本身教育方式不同,学生的素养也相差甚远,这一开卷考试,显然没法体现出大家的真正水平,自然会有人不服。
方靖远微微一笑,说道:“以后你们若上了战场,就算带着兵书策论和历代实战案例,你以为,现场能有完全一模一样的情况让你们照葫芦画瓢?” “赵括是怎么死的?长平之战是怎么输的?不记得了吗?” “你们完全可以放心,我出的试题,绝不会给你们作弊的机会。
” 学生如同三伏天被冰水当头浇了个透心凉,看着他的眼神都变了,这哪里是形容俊美被临安城小娘子们追捧吹嘘成天上谪仙的探花郎,分明是个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魔鬼! 大宋武学+宗学的第一次开学测,在无限凄凉的秋风中,拉开了帷幕。
方靖远背着手,慢悠悠地回到自己的办公室,他在尚武堂挑了一间南北通透的廓室,足有一百多平的面积,其中一半都重新装修成了实验室,由工部将作监派人来特地给他装饰布置,几乎把当下八作司能有的工具和武器模板都拿来供他研究,还送了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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