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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十年也甘愿。
闵宝彤皱眉揉胸口。
前两次乔宜贞注意到了,只是没开口询问,等到第三次的时候,乔宜贞终于忍不住开口。
“是胸口不舒服吗?是不是刚刚哭得伤了身?咱们已经说了很久的话,要不,我现在陪你去看大夫。
那位大夫姓胡,如果要称病,我认识的那位胡大夫医术很好,也是信得过的人。
” 闵宝彤摇头拒绝。
“我没事,就是胸口闷闷的,不知道是不是快下雨了,所以闷得慌,乔姐姐,不如我们先吃点东西,再去找胡大夫?” “下雨?” 乔宜贞扭头去看窗外。
她这才发现,在上午的时候京都还是天气晴朗,不知道什么时候天阴沉了下来。
正巧风烈了起来,呼啦啦地吹,把枝头尚未泛黄的树叶扯了下来,吹入到了窗扉之中。
见着天色不好,乔宜贞首先想到的就是郊外游玩的孩子。
倘若是侯府的马车等着还好,若是他们没留马车,等到忽然下雨,岂不是要淋雨? 池长生看着胖乎乎的,实则底子有些亏空,上次胡大夫还说了,最好是不要生病。
这样一想,乔宜贞就有些坐不住了。
“宝彤,我先前同你说过,今儿我是去天牢探望祖父,世子带着两个孩子在郊外。
我不知道马车是不是等着他们,万一要是不在,下雨了只怕不好雇马车,我怕他们淋着了想去郊外接他们。
” 闵宝彤连忙起身,连带绿玉也起身。
“那我就不耽误乔姐姐的事,我先回去好了。
” “你和我一起吧。
”乔宜贞下意识不愿意让闵宝彤回闵家。
“啊?”闵宝彤一愣,她一瞬间有些心动,很快还是摇头拒绝了:“今儿已经耽误乔姐姐不少时间,我就不去了。
” 明明乔宜贞还有事,自己却拉着对方说了许久的话,求着对方出主意,还和绿玉抱成一团哭得一塌糊涂。
闵宝彤越想越觉得自己先前很失态,小声说道:“我还是和绿玉先回去,今日里乔姐姐给我出的主意就很好。
” 她长舒一口气,像是想通了什么,眉头舒展开,身上的稚气也无形之中消散了许多。
“和乔姐姐说了这么多,也让我想了很多事情。
毕竟我是和娘相处时间最久的人,我觉得娘亲不管有什么计划,若是知道池青霄不好,是不会让我急急嫁给他的。
所以……就先称病好了,晚点我先去找胡大夫拿到方子,然后称病不起,就和绿玉在京都里等着娘亲。
” 绿玉也不住点头,她不算聪慧,但是最为听话,也习惯被人安排。
绿玉说道:“这样好的,小姐离开琮州之前,夫人给了许多银子。
小姐就不回琮州,咱们可以花钱让人快马加鞭传讯,夫人收到了信,自己脱不开身,也会让人过来的。
” 主仆两人说得很好,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乔宜贞就是有些不放心。
就好像是让闵宝彤离开,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一样。
银杏本来就对闵宝彤有些愧疚,此时看了乔宜贞的表情,对闵宝彤说道:“闵小姐不如和我们一起吧,咱们一起去城外接世子和小少爷。
” 闵宝彤看着银杏,而银杏笑着说道:“刚刚闵小姐说了许多事情,我家夫人的事情,闵小姐难道不想知道?在路上我可以同两位说一说,还有我家两个小少爷,他们是双生子,两人很是伶俐可爱,二少爷的眉心有一点红痣,三少爷有些淘气,爱笑爱闹。
闵小姐难道不想见一见他们?” 闵宝彤当即动摇了起来,她本就想继续黏着乔宜贞,大约是吐露了心事,这会儿看乔宜贞就像是幼鸟看到了母鸟,扑棱着翅膀就想要钻入到对方的羽翼之下。
“会不会太麻烦乔姐姐了?” 乔宜贞见着银杏的话留下了闵宝彤,也笑了起来,“不麻烦的,要是我在路上唠唠叨叨说孩子的事情,还怕你不喜呢。
” “怎么会?”闵宝彤恨不得跳起来,大约是觉得婚事可以解决,这会儿笑盈盈的,眉宇之间的郁气一扫而空。
“我在琮州就经常和孩子一起玩,我二哥还笑我就是没长大,孩子气十足。
” 乔宜贞眼皮重重一跳,每次听到闵宝彤提到闵家二少爷,就有一种心惊肉跳的感觉。
她呷了一口茶,装作不在意地开口:“你二哥的事情,你再与我多说一些,我看你二哥很是疼你。
” “二哥哥确实很好,我淘气捉弄人的时候,我娘都会有生气的时候,二哥哥却不会生气。
我是没有亲哥哥,倘若是有亲哥哥,只怕都比不过二哥哥呢!” 银杏和绿玉两人一起去车行租赁马车,乔宜贞就和闵宝彤留在茶楼里,两人说起更多关于闵成洲的事情。
闵成洲个子并不高,喜白衣,腰间总是别着一柄宝剑。
这宝剑上本来缀着宝石,闵宝彤贪玩的时候把最大的宝石给扣了下来,还把宝石打磨了个洞,穿了络子,做成了剑穗。
“我二哥哥也不在意,就这样别着剑。
”闵宝彤噘着嘴,“我好几次让他换一柄剑,他都不肯,这样的剑实在是不够好看。
” “不是所有地方都能带剑。
如果要是不能带上宝剑的地方,你二哥是不是会取下剑穗?” “咦?”闵宝彤一愣,表情惊叹。
“乔姐姐你怎么知道?确实是这样的!等到了夏天的时候,他都会取下剑穗换在折扇上。
因为这剑穗日日带着,下面的绦子难免磨损得旧了,每当这个时候,二哥就会让我换一条,我有一次偷懒,让红香替我打得络子,他的脸色好难看,把我吓了一跳,之后就不敢偷懒了。
我都会记住了,要给二哥做络子。
” 乔宜贞长睫轻颤,她抬眼看着闵宝彤,对方笑嘻嘻地,还觉得自己当时偷懒不好,吐了吐舌头。
压住了狂跳的心,乔宜贞说道:“你二哥大你六岁,这个年龄也应当议亲了是不是?你二哥有心意的人吗?” “他可不许我问这件事,每次问了就不大高兴,我就不问了。
”闵宝彤说道,“对了,乔姐姐,你怎么猜到剑穗的事情?” “我就是那么一猜,觉得你二哥疼你,应当也看重你送他的东西。
你还送过其他东西吗?” “也不能算送,就是小时候很多好玩的东西,我都会想着带给二哥。
”闵宝彤说着,“我小时候送他的弹珠,他留着,还有我当时学绣活,做了可难看的帕子,我娘都觉得好丑,二哥也不嫌弃,不光用还用到起毛边,最后也没有丢,都装在箱子里。
” 乔宜贞有心继续问,不过闵宝彤却要转话题,“不说我二哥了,乔姐姐,能不能说说你家的事情啊。
我知道你祖父是乔御史,他还看过关于他的话本子,能不能与我说说看乔御史?” 乔宜贞只能够顺势转了话题,等到银杏和绿玉回来,两人已经说到了乔宜贞当年的婚事。
因为说的是乔宜贞的事,干脆乔宜贞与闵宝彤两人一辆马车,两个丫鬟上了后面那辆车。
风一会儿急,一会儿缓,马车里帘幕放下,隔出了一小片天地。
乔宜贞说着自己和池蕴之的事情。
闵宝彤很爱看话本子,按照她的说法,她最喜见到佳偶天成,双双心心相印,再开花结果,成就天下无双的好姻缘。
“乔姐姐的婚事就像是话本子一样,和世子缘分天注定!” 乔宜贞笑了笑,没说话。
当年她可不觉得缘分天注定,而是觉得怎么就被池蕴之抱了个满怀,抱了也就罢了,怎么还被人掀开了兜帽,只能与他结为夫妻。
乔宜贞本来还在惶惶之中,发现表哥愧疚得几乎要钻入到地缝里,家里所有人都替她发愁,她这才甩开所有的惶恐。
乔宜贞告诉自己池蕴之很好,会是她的良人,她这样对着镜子里的自己说,把自己都说服了,再和家里所有人如此说:长青世子性情温和,爱恋她,很适合过日子。
成亲之后,乔宜贞一度觉得长青世子虽然不是她想象中的夫君,他们两人也算是能够应了一人一世一双人。
他的性子就像是她预料的那样,待她极其温柔,乔宜贞甚至觉得,自己倘若是去了,三个孩子托付给他肯定没问题,结果却有了那个梦。
微风不知道什么时候伴着细雨一起吹,整个京都都被绵绵的雨裹住。
乔宜贞的心中也像是细雨一样,丝丝缕缕的愁绪因为雨而骤生,蔓开在心头。
闵宝彤本来还挺高兴,见到了乔宜贞眼中的难过,像是热炭遇到了凉水,兴奋劲儿就没了。
她意识到今天打搅乔宜贞很久了,对方才刚从天牢出来呢,她就一股脑说了自己的烦恼,让乔宜贞出主意,听她说了许多无关紧要的小事,乔姐姐应当也很疲惫吧? 刚刚又说了许多乔祖父的事情,或许一不小心乔姐姐想到乔御史还在狱中了。
闵宝彤抿了抿唇,露出了羞愧的神色,她悄悄看了乔宜贞两眼,最后干脆闭上了眼,假装疲惫打瞌睡。
闭上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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