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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明茶的衣服上还湿漉漉的痕迹和泥巴点,沈淮与并没有在意这些。
他领杜明茶去洗干净了手掌,凑过来接吻时,杜明茶闻到他嘴巴中淡淡的酒味,尝起来有点苦,她磕到他的牙齿,只看到沈淮与眼中一片浓暗。
他今天似乎并不开心。
杜明茶很快意识到这点。
沈淮与从未提过他的家人如何,杜明茶也没有主动问——就像她并不希望向别人介绍自己父母已经过世,她猜测沈淮与应当也不喜欢这样一遍又一遍地自揭伤疤。
但顾乐乐说过,沈淮与只有一个关系很差的母亲。
杜明茶在淋浴下与他接吻,他个子高,身高差距过大,接吻时必需要她仰脸,很费劲,好在还有一个小凳子,可以让她踩在上面。
玻璃窗外夜色浓暗一片,不辨星月,雨急风骤,急打树叶,吹的整个帝都在这场急来春雨中几欲颠倒不清。
杜明茶也在这场雨中颠倒,背部依靠着冰冷的墙壁,她仰脸,双手楼主沈淮与的脖颈,膝盖伤口上的药水被水冲刷干净,在地上留下浅浅淡淡的痕迹,满满地流进下水道。
杜明茶发现了沈淮与身上藏起来的许多东西,比如顾乐乐曾提到的一些伤疤,还有他腰背后其实有一粒小小的、浅色的痣,摸上去的时候他会低喘。
亲吻痣的时候,沈淮与会颤抖,叫她名字:“明茶,别胡闹。
” 杜明茶其实很喜欢沈淮与这种语调。
她一直仰慕年长的男性,仰慕那些具有丰富学识、博学多知的男性。
同龄男性或多或少显得有些轻狂,譬如邓言深、再譬如沈少寒。
但沈淮与不一样,他极少动怒,情绪稳定,从不会因为自己所拥有的东西而向人过度夸耀。
他谦和有礼,能在许多事情上给予她指点…… 可这还有些不够。
她不想做沈淮与的拥簇者,她要做能够令沈淮与也欣赏仰慕的女性。
可在被沈淮与以这种语气轻声斥责时,杜明茶的心脏仍旧忍不住冒出无数粉红的噼里啪啦碳酸小气泡。
杜明茶掌控住了他的手机,这次并不像上次那样不安,她已经做好充分的心理准备,开始仔细研究手机的构造,思考应该怎样使用这一硬件。
显而易见,对他们俩来说,在浴室中玩手机实在太危险了。
杜明茶被沈淮与裹着浴巾抱回卧室,杜明茶搂着他的脖颈,手指摸着他手臂上的肌肉,因为发力而绷紧变硬,散发着好闻的淡淡柠檬和甜橙气味,味道很诱人,看起来也格外诱人。
窗外骤雨连绵,而沈淮与的卧室内却是难得的静谧安静。
窗帘紧紧拉上,遮挡处外面漫山遍野的风雨晦涩。
原本能够将整个脚背都严严实实遮挡的白色长毛毛毯被换下来,重新换了米白色的,不过杜明茶没有心情去感受毛毯的温暖柔软质感,她仰面躺在床上,搂住沈淮与的脖颈,与他接吻。
现在还不到十点钟,风萧萧雨急急,明天会是好天气。
对于杜明茶来说,沈淮与就像强烈撕开紧密乌云的一道闪电,他令云朵战栗,令柔软的云层破开,引来骤雨急落。
云被迫散开,容纳电闪雷鸣,而为此而落的雨水却化作星星点点,滋润着干枯的万物打底。
树木逢绿,草长花润。
万物为他春。
杜明茶因为在雨中滑倒摔伤的膝盖再一次遭受到不好的对待,一下又一下地和她的肩膀接触,膝盖上涂抹的那些药水在浴室中已经被水冲刷的干干净净,她蒙着水汽的眼睛从沈淮与沉溺浓暗的双眼中移开,吸着冷气去看自己膝盖。
膝盖本来就是最容易受伤的部位。
而如今,这被磨掉一层皮的伤口,露出一点点浅嫩的红色。
这些不曾见于天日、未曾摩擦过的软肉因受伤而暴露在空气中,杜明茶忍不住回忆起刚刚摔倒时候的疼痛。
坚硬的石头隔着一层薄薄的裤子与膝盖摩擦,跌破、受伤,那种磨破皮、伤害到肉的疼痛让杜明茶不停吸着冷气,偏偏伸手也摸不到伤口,雨水浸透裤子,这种湿答答的疼让杜明茶无暇去思考太多。
她小时候跌倒,父母总会笑着把她抱起来,拿白水煮的鸡蛋在她受伤处滚一滚,一边滚一边柔声安慰她:“乖明茶,不痛不痛啊。
” 现在却没有人再拿白水煮的蛋来安慰受伤的她,罪魁祸首沈淮与只按紧她的腿,搂住她,在她耳侧低喘:“乖明茶,不痛,不痛啊。
” 他的手臂肌肉绷紧,青筋因为隐忍而凸起。
杜明茶亲吻着他修长的手指,微微颤抖。
同样的话,能够让杜明茶同样意识到,她是被爱着的。
眼前人也在以着如今谨慎的模样来爱她。
轻阴池馆,雨罢山堂。
娇娇不胜寒风催,魂销未得休。
云树隔江翻残照,林间急雀声,微雨惊颤初茶花。
几阵春雨一直落至凌晨,等客厅中钟声敲响,杜明茶缩在沈淮与怀抱中,嘴唇贴着他的脖颈,小声恭祝:“淮老师,生日快乐。
” 正触碰着染着红浸泡着白雪床单的沈淮与一僵。
他仔细看怀中杜明茶的脸,她累的满脸汗水,脸颊像刚熟透的水蜜桃。
沈淮与知道她最近很忙。
申请交换生并不是仅仅递交上报名表格那样简单,杜明茶一直在努力为自己攒学费,她不接受爷爷的馈赠,也不肯接受沈淮与的钱财。
她有着自己固执的原则,坚持着不去过度依赖别人。
过年前,好不容易才被白静吟喂胖了点,现在又瘦回去,脸只巴掌大小,下巴也瘦了一圈。
现在还挂着泪痕。
沈淮与低声问:“你今天这么着急过来,就为了给我庆生?” 他心中漾起一小股柔柔软软的暖流,忍不住戳了戳她脸颊。
软软的,滑滑的,像上好的豆腐。
并没有得到回应。
杜明茶累的睡着了。
她睡的这样沉,沈淮与在这充满着两人气味的被褥中,将她拥在怀中。
雨停了半夜,但在凌晨时期又控制不住地落起来。
而被关在房间中的玄凤在上半夜成功越狱,在这个时又重新折返,忽闪着翅膀进了房间,昂首挺胸地站在猫猫狗狗的背上。
只是这些小宠物无暇搭理他,猫猫生性懒散,爱好不外乎吃睡翻跟头欺负狗;狗狗听觉敏锐,它趴在地板上,只听到主卧的床噼里啪啦响到大半夜,还能听到被撞到喘不上气的哭声。
白色长毛猫慵懒地蹲在地上,扭头优雅地舔舐着自己的白毛,玄凤稳稳地踩在猫的头顶上,在叫:“顶坏了。
” 房间中的猫猫喵呜一声,有些不耐,伸出粉粉的猫爪子去捉玄凤,偏生玄凤身体灵活,嘎一声飞到顶端立柱上。
狗狗朝玄凤汪呜汪呜地叫,示威般地露出白色的、森森牙齿。
只可惜这毛皮畜牲什么都不懂,仍旧朝狗狗叫:“这么多水,哪里坏了?” 这一场猫狗大战一直持续到沈淮与醒来,才暂时结束。
被杜明茶亲吻的满胸膛草莓印的沈淮与穿着睡衣出来,将一团乱斗的猫狗鸟强制性分开,分别投喂后,比了个手势:“嘘。
” 手机终于彻底摆脱出厂设置,发光发热。
沈淮与神清气爽,他打电话订好早餐,将杜明茶昨日的衣服全部丢进洗衣机。
手搭在洗衣机上,沈淮与侧身看玻璃窗外。
窗外阳光正好,暴雨后的天空一片澄蓝,万里无云。
杜明茶在十点钟才醒来。
她并不是很想动。
肌肉酸疼,就像是一个面团被人翻来覆去地揉捏搓扁,昨天被沈淮与摆弄成了各种奇奇怪怪的姿态。
她缩进被子里,无意识地揉了揉酸疼的腰。
就这还叫传统?保守? 杜明茶敢打赌,她有生以来看过的所有不怎么绿色健康的电影动漫小说加起来,也不如沈淮与昨天玩的花哨。
要不是后面杜明茶实在是困的受不了,抱也抱不住,他差点抱着她去落地窗旁边玩。
就像一个第一次吃糖的孩子,他反复品尝着她的滋味。
朦胧中感觉到窗帘被拉开,温暖的阳光投射到室内,照在杜明茶手上,她睁开眼睛,模模糊糊地问,声音发哑:“几点了?” 窗帘被重新合上,遮住漫天阳光,卧室内又重新陷入昏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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