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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了心上,后来鬼迷心窍地改了账簿,把秦氏嫁妆的进项记到了苏家的铺子里。
现在回想,她已记不起那丫鬟叫什么,长什么样,只隐约记得……她出现的似乎有些突然,莫名就被调到了她身边,刚来没多久就因为那句话得罪了她,被她打发走了。
魏氏心头一梗,转瞬明白过来:“秦家……一定又是秦家!” ………………………… 是夜,外面又纷纷扬扬地下起了雪。
苏家的事完全没有影响到苏锦瑶,她仍旧该干什么干什么,回来后去看了一眼专程让下人给秦老夫人收拾的房间,见没什么问题便回屋练字了。
楚毅晚上有个应酬,推不开,忙完便又翻.墙来找她,此时正在房中伺候她洗脚。
房外,秋兰嘴馋,在廊下搭起火盆烤板栗。
焦熟的香气传出来时,爆裂的栗子壳也跟着哔啵作响。
她捡起一个放在两只手上倒来倒去,呼哧呼哧地吹着,等凉些了才递给蹲在一旁的小丫鬟拂柳:“熟了,吃吧。
” 拂柳接过来没有立刻剥,而是有些忐忑地看着房中。
“秋兰姐姐,咱们真的不用进去伺候吗?这是不是……不大合适啊?” 她是茗芳苑的下人,没在苏锦瑶身边伺候过。
大小姐回来前,秦管家和严管事千叮万嘱,一定要将大小姐伺候好了。
可现在……她和秋兰在这里烤栗子,里面伺候大小姐的却是楚将军。
秋兰自己剥了一个,塞到嘴里,呼出满嘴的热气:“没事,吃吧,若需要咱们进去的话大小姐会叫咱们的。
” 拂柳哦了一声,把栗子剥了放到嘴边咬了一口,视线却还盯着窗口的方向,总也不放心。
秋兰又塞给她一个,笑道:“别看了,咱们现在若是进去才招人嫌呢。
” 拂柳一听,想到楚毅与苏锦瑶的关系,面色微红,忙把视线收回来,闷头剥栗子吃去了。
房中,楚毅一边轻轻揉捏苏锦瑶的脚踝一边说道:“平邑公主不过是挂着个虚衔而已,算不得真正的公主,陛下不会因为她责罚小姐的,小姐放心。
” 他知道苏锦瑶心里定然也清楚这点,只是怕她不了解楚煊,会有所不安,所以给她个准信儿罢了。
苏锦瑶不甚在意地点了点头,想起什么,抬起他的下巴。
楚毅这些年身量变化不小,五官虽还是原来那般,但随着年纪渐长,身上的少年气渐渐散去,面颊的线条也变得锋利,给人的感觉就和从前不一样了。
他原来清秀俊雅,跟她习字时甚至有几分书生模样,如今已全然是个大男人了,是外人口中杀伐果决的楚将军,是大楚赫赫有名的战将。
但不管是从前还是现在,他确实都很好看。
“难怪这般招蜂引蝶。
” 苏锦瑶说道。
楚毅一怔,明白这是长宁郡主的事被她知道了,忙道:“我只喜欢小姐一人,从未多看过郡主一眼。
” 苏锦瑶轻笑,松开手。
“慌什么?我看上的人若是别人谁都瞧不上,那岂不是说明我瞎了眼?” 楚毅松了口气,心中因这句“我看上的人”隐隐欢喜。
他大着胆子将苏锦瑶一只脚放在了自己怀里,抱着她的腿轻蹭她的膝头。
“阿吉心里只有小姐,装不下别人半分。
” 苏锦瑶轻抚他的头顶,手指沿着他的耳廓轻轻扫过:“我们分开了七年。
” 掌下的脖颈一僵,楚毅趴在她膝头认错:“是我回来晚了。
” 苏锦瑶倒是不在意晚不晚的问题,因为她之前根本就没想过楚毅会回来。
她甚至一度觉得,就这样结束了很好。
她心里的那个人永远都不会变,永远都是当时的模样。
他们之间的情意也永远不会变,不会有谎言和欺骗。
即便有,他们也已经分开了,她永远都不会知道。
她从没遗憾过不能与他天长地久,因为她根本就不信什么天长地久。
时间是个磨人的东西,不到最后一刻,谁都不能说那就是天长地久。
那这个漫长的,时刻担心会不会被人背叛,被人欺骗,充满了怀疑和不信任的过程,该是多么的难熬? 所以楚毅刚回京时,她压根就没想过要跟他在一起,因为对她而言,那段感情已经结束在了最好的时候。
虽然现在她下了山,又与他走到了一起,但她也知道,那个愿意为了一段感情豁出一切,眼里心里只有楚毅一人的小姑娘已经死了。
苏锦瑶只是好奇,楚毅既然对曾经的这段感情如此耿耿于怀,过了七年仍旧放不下,一回京就要娶她,那他就没想过,这七年间她可能早已嫁给别人了吗? 楚毅当然想过,抱着她小腿的臂膀收紧了几分。
苏锦瑶见他不语,笑道:“怎么?我若成了亲,你便打算杀了我不成?” “不敢!” 楚毅慌忙抬头。
他怎么可能对小姐动手,她连小姐的一根头发都不舍得碰。
苏锦瑶挑眉,又问:“那是准备杀了娶我的人?” 楚毅脸上神情明显又僵了一下,张张嘴似乎想解释,却又解释不出来。
他不是什么好人,他在战场上杀人无数,在楚煊需要他动手做些旁的事时也从未犹豫过。
杀神.的名号不是白来的,是他脚下踩着的无数尸骨堆积而成。
在大楚的无数个夜晚,在征战时休息的间隙里,他曾一遍一遍地想念苏锦瑶。
他回想他们之间的过往,也幻想她的现状。
按苏锦瑶的年纪,没成婚的可能性其实很小。
她曾是梁京有名的才女,相貌又出众,即便曾与他之间有过一段旧情,若苏家狠下心将她远嫁低嫁,她也一定嫁的出去。
楚毅每每想到此处都心痛如绞,对那不知姓名的男人嫉妒的发疯。
他也确实不止一次想过,若是……若是他能活着回去,定要将大小姐抢回来,不择手段。
此时苏锦瑶问起,他没法对她撒谎,一时不知该怎样回答。
苏锦瑶见他不语,心里已经知道答案,但还是故意逗他,脚尖往下蹬了蹬:“问你话呢。
” 她的脚被楚毅抱在怀里,这般挪动一下便碰到了他。
楚毅闷哼一声,弓起腰下巴抵在她膝头:“小姐,别……别这样。
” “别哪样?” 苏锦瑶笑问,说着又动了动足尖。
楚毅被她描摹着,头皮发麻,身子微微颤抖,手指将她挽起的裤腿攥的一片褶皱。
苏锦瑶捏着他的耳垂轻笑:“既然不愿,那你倒是松手啊。
” 楚毅不舍得,因她的捉弄耳根泛红,口中溢出细碎声响,两只手反而越收越紧,让她紧紧抵着自己。
坐在床上的人稍稍倾身,在他耳畔道:“你就喜欢这样,对不对?我早看出来了。
” 楚毅喉中咕哝一声,埋首在她膝头:“小姐……” 不知过了多久,他才颤抖着停下来,却仍旧抱着她的腿不舍得放。
直到苏锦瑶说了一声“水凉了”,他才反应过来她还有一只脚踩在水中,忙起身给她擦干净,退到一旁。
苏锦瑶瞥他一眼:“去收拾。
” 得了她的准许,楚毅这才低着头去了净房,把自己收拾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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