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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不大清。
不开心,没有大仇终得报的欣喜,也没什么可难过的,更接近于一种麻木。
林喜柔落了个下场悲惨又能怎么样呢,他的父亲、母亲,还有妹妹,都以各自的方式,永远“远离”他了。
他问:“我能见见心心吗?” 裴珂不咸不淡回了句:“要见也可以,不过没什么必要。
一是,她并不喜欢上来;二是,我把问出的事都跟她讲了,她知道有你这个人,但她不记得你了,也没那么想见你。
” 又说:“你不会以为,她见了你,会泪眼汪汪,或者跟你抱头痛哭吧?不会了,现在的你,对她来说,跟一块石头没什么分别。
听说你一直想找回妹妹,其实丢了就是丢了。
” 炎拓强笑了一下,没说话,有苦涩的况味慢慢爬上心头。
其实丢了就是丢了,那个说话透着小奶音,会护着他、不让妈妈打他的心心,早就丢了。
他是终于找到心心了,也终于永远弄丢她了。
恍惚中,听到裴珂的声音:“说完你妹妹了,说回正题吧。
” “你或许知道,我们在地下,有个坑场。
所谓的夸父后人,在地下,小部分是野生,大部分被抓来、当畜生一样圈养,它们只有两个用途,一是吃食,二是为我们生养血囊。
” “但麻烦的是,它们又不是畜生,是人,有想法,有筹谋。
所以长久以来,矛盾不断激化,冲突不可避免。
逃跑这种事,时有发生。
缠头军当然不希望这种事发生,谁会喜欢资源外流呢?” “所以枭鬼是布置在黑白涧阴面、阻止地枭外逃的屏障,为什么这么多年来,外头的人走青壤所获有限、蒋百川几次都是空回?就是因为从源头上被遏制住了,黑白涧里,寥寥一些游窜在外的,能被他撞上的几率,就更低了。
” “但意外时有发生,林喜柔就是例子。
这女人很聪明,她不但自己逃了,在外头立下脚、打开了局面,在地下,她也有自己的渠道,有点类似于偷渡,蚂蚁搬家一样,一个一个把地枭安排出去。
” 炎拓脑子里,蓦地闪过那张Excel表格,原来那批人,并不是一次逃出去的。
裴珂说:“我很不喜欢这样,其实何苦把事情搞这么复杂呢?那些地枭,只要你聪明点,给它们施点恩惠,把它们略微当人看,它们就会感激涕零、安于现状。
毕竟,从本质上讲,它们也是人。
” “是人,就有人的各种奴性。
多的是愿意当奴隶的,也多的是以能为你生养血囊为荣的,只要你聪明,会安排。
一切都会井井有条。
咱们都上过学,学过历史,学过政治,当矛盾过于激化,你不妨改一改体例。
地枭死绝了,对我们没有好处,为什么不能适当让利、给它们点甜头,让它们更好地服务我们呢?” “那些没脑子的缠头军,把下头搞得水深火热,两千年,原地踏步,一点发展和进步都没有。
那儿可是我的家啊,我要永远活在这么个没指望的地方吗?” 裴珂的嘴角慢慢浮现出一丝傲慢的微笑:“有一天,我忽然就想通了。
既然这群废物没这个能力,那就给我挪地方,让我来吧。
” 炎拓一下子就明白了:“你想和他们斗?” 裴珂反问他:“人在哪儿不斗呢?” 在地下,想解决分歧,难道要靠讲理?笑话,话没说两句,就叫人生吞活吃了。
她要不动声色,慢慢培植势力,一步一步,让地下变天。
“我当然没有脑袋一热就去斗,没把握的事我不做,想斗,得有足够的实力。
你看到了,我这些年混得不赖,心心是我的心腹,除此之外,我已经能驱使一些人、发号施令了,但这远远不够,那些,不是自己人,不是和我有同样想法的人。
” 炎拓心头直冒凉气:“所以,你绑那些人……” 裴珂点头:“青壤里,还能有什么人会来呢?我老早就相中缠头军了。
只不过那时候我还不成气候,没人听我使唤。
另外,我也不知道缠头军什么时候会来,蒋百川的做派,几年才来那么一次,我总不能派人在外蹲吧?再说了,即便蹲守,等我们得到消息、从地下赶过来,也来不及啊。
” 于是,这想法一直盘桓心头,伺机欲动。
炎拓听到这儿,忽然想笑。
他几乎要可怜起蒋百川和邢深这些人了。
这么多年来,他们自以为守着不为人知的秘密、挨靠着摇钱树,甚至雄心勃勃,想更进一步,得到什么女娲肉。
他们自命不凡,以为自己是超然不俗的一群,谁承想在这千年的棋局、长久的谋划中,他们是食物链的底层、最渺小的那一拨,忙前忙后,可怜而又可笑,被地枭相中,也是裴珂的“猎物”。
“那这一次……” “这一次,因缘际会,时机成熟了。
事情的起因,是黑白涧的地枭异动,林喜柔在尝试召唤地枭,你知道吗?” 炎拓摇了摇头,蓦地想到什么,又迟疑着点了点头。
他想起在人俑丛时,自己曾拿枪托砸晕过一只兽形地枭。
正如白瞳鬼能够驱使枭鬼,林喜柔这种的,和兽形地枭间一定还存有某种感应,她约邢深在黑白涧换人,为求绝对优势,很可能试图召这些地枭前来助力。
“那时候,我们就警觉了,也做了清扫,她应该没唤出几只来。
再然后,缠头磬被敲响了,这就说明,外头有缠头军。
” 这就有意思了,地枭异动,缠头军又在给枭鬼传音,青壤之内,看来有稀罕事发生。
刚好,此时的裴珂,在白瞳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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