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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045(修订版)(1/3)

沈青青心中惦记着今日要赶第一波人流出城,并未睡得很沉。

梦中流转不知几次,每每想醒来,都觉得暗处有个力量在牢牢的抓着她,不让她离开。

一段记忆,交织着甜蜜的旖旎,涌进她梦中。

这段记忆发生的时间是乾元二十二年初春。

她刚捡回来阿洲不到十日。

那个时候,阿洲还没有名字,大部分时间都是在卧床休息。

待沈青青用光他身上所有的药,人算是从阎王殿被她拉了回来。

可惜他好像伤了脑子,人虽然清醒了,但一直无法正常交流。

以前只有她一个人,捡些野果子垫补下还能勉强熬过寒冬,如今突然来了个嗷嗷待哺的大家伙,沈青青只能跑去更远、更高的地方去寻吃的。

她经常一走就是一天。

某日傍晚,她踏着晚霞,带着满满一兜子果子回来,刚进院门儿,便看到浮雪上一片片殷红的血。

沈青青大惊,担心他遇到恶人,抄起个木棍便冲了进去。

谁知道,一进门,肉香扑面,沈青青肚子突然不争气的“咕噜”叫了声。

见那个男人穿着件型号明显不符的衣衫,蹲在地上,盖不住身躯的缝隙,露着斑驳的伤痕。

他正啃着个什么动物的腿,吃的满嘴是油。

“你……” 沈青青见对方似乎穿的是自己那小的可怜的衣裳,不由得感到滑稽。

“来吃。

”他抬眼见是她回来,倏地起身,谁知他挡在裆间的遮羞布就那样落了下来。

如此尴尬的情景之下,男人面色一紧,赶忙伸手遮住。

沈青青倒没什么反应,淡定的走到榻上给他扯了条被子裹上。

“你会说话了?”沈青青瞅见角落里一地兔毛,突然明白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

“嗯。

”他垂首,面颊红透了,“多谢姑娘搭救。

” “没事,好了就行,不过……”沈青青打量了下他身上穿着的这件短衫,无奈的叹了口气,什么也没说。

这件衣服是没法要了。

“抱歉,我实在找不到衣物遮体,只能穿一件姑娘的衣服了。

”他察觉到对方投来的视线,低声解释。

“没事,我回头改几件我的衣裳,拼一件给你。

”沈青青浅浅一笑,随后摸出她带回来的果子问:“要不要吃些?” 男人点了点头,接过两个果子,又从锅里捞了个兔腿儿给她,“你也吃。

” “好。

”沈青青早就馋了,眸子盯着他手里的肉腿闪闪发亮。

其实她今日就吃了俩野果,平常采回来的果子太少,她怕不够他吃,就一直等他吃完再吃。

所以吃不饱是常事。

“敢问姑娘尊姓大名。

” “我叫……”沈青青想了下,大名对这个脑子刚好的人来说好像有点复杂,便同他说了小名,“沈青青,你叫我青青就好。

呜,这兔腿儿也太香了吧,要是加点花椒大料炖一下,肯定更好吃。

” 她小口小口的啃着,有种吃了上顿没下顿的感觉。

男人唇角微扬,“青青姑娘喜欢吃,我便多打几只。

我看这附近的野兔还是挺多的。

” “好啊,不过你用什么打的?”她顺着他的视线,瞧见手边的一个弹弓,上面系着一缕黑发,她这才注意到,男人左侧明显少了块头发。

“对了,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 男人默了默,温声道:“抱歉,我想不起来了。

” “没关系,不要着急,慢慢会想起来的,我跟你情况差不多,一开始也是什么都想不起来,后面就开始陆陆续续地想起来了。

” “姑娘也……什么都不记得了吗?”他蹙眉。

“嗯,我来到这时情况比你好一些,应该也是遇到劫匪,衣服上满身是血,但好在,我并没有受伤。

” “姑娘心善,自有苍天保佑。

” 沈青青独居惯了,突然身边多了个人,她稍稍有些不习惯,只听他问了些琐事,她知无不言。

男人话语温和,一直客客气气的,声音低沉有磁性。

沈青青坐在他旁边,余光中瞥见男人俊俏的侧颜,结实的身材……她不自知的咽了咽口水。

脑瓜子里突然冒出个念头:这个男人比兔腿儿馋人。

“青青姑娘……”他吃完手里的东西,低声唤她,“能不能麻烦你给我起个名字?” “好,容我想想。

”沈青青当即应下,从他身上收回视线,思索片刻后,她笑着道:“不如就叫西洲吧。

” “稀粥?姑娘指的是吃的那种吗?” 沈青青起了点坏心思,故意点头道:“是啊,你叫稀粥,我叫青菜,以后再添个人,可以叫咸菜、油条、煎饼……” 男人听她在那天马行空的说着,眉眼软下几分,笑着应下,“好,那我同姑娘,就是青菜稀粥了。

” 青菜稀粥…… 她喃喃着醒来,一睁眼,鼻间漫着一股淡淡的龙涎香与墨香,空气暖融融的,很是舒服。

目及之处,蓝蒙蒙的一片,入眼是既陌生又华丽的床幔流苏。

这是哪儿? 她沉沉的想着,今晨她应该是在小应安排的小宅里打盹来着,怎么会出现在这儿? 她侧过身子,看到屋内精美别致的家具与装饰,完全是陌生的,她瞬间清醒过来。

身上沉甸甸的,勉强支起身子,这才发现,身上穿着的竟不是她自己的衣裳。

沈青青心底生寒,一眼瞧见不远处,放在五斗柜上的包袱。

包袱里有刀。

地上铺着厚实的地毯,烧着地龙,沈青青光着脚丫步至柜子前,摸了一把,里面只有换洗的衣裳。

倏地,房间尽头传来响动。

很轻,她发分辨出是纸张摩擦的声音。

沈青青从架子上选了个用的顺手的摆件,悄声往那头走过去。

倏地,她停下步脚,胳膊上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此刻满屋子挂着的,竟是她之前寄售在墨玉轩的画作。

每一幅,都装裱精细。

脑海中迅速出现一个人的名字——谢嬴。

沈青青怒火中烧,不假思索地往前走。

房间布局有些诡异,面前是一间宽大的书房。

屋内密密麻麻的挂满了画作。

依旧是她的画作。

沈青青不由得头皮一紧。

烛光之下,一位面貌如玉的男子站在书案后,正提笔落墨。

她美眸瞪圆,果然是他。

同一时刻,对方也留意到沈青青的出现。

抬眼见她光着粉丫,很有礼貌的避开,唯唇角含着一抹笑。

他淡定地提笔蘸墨,专注的勾勒完这一笔,缓缓道:“先生能否来帮我看看,我这幅兰花图,同之前可有长进?” 沈青青只瞪着他,一动不动。

“先生为何要这样看着我?怪让人觉得生分的。

” “你我不熟。

” “我视先生为知己,两个月不见,我甚是担心,便托人寻找先生下落,如今好了,先生脱离苦海,安心在这处宅子里养病便是。

” “你究竟是谁?” 沈青青握紧藏在身后摆件。

听罢,对方摆出一副受了委屈T栀子整理W的模样,“先生真不记得我了?” 沈青青不答。

“我给先生个提示,一年前。

” “我没心思猜。

”话虽这么说,她暗中打量起四周。

倏地,视线落在书架上的一本卷册上。

她认得卷册特有的封皮。

是宏泰镖局的账本。

沈青青顿时僵住,听对方道:“我同先生的第一面,是在红袖院,先生还指导我如何绘兰。

” 她心头蓦地一沉,话音不受控制地发颤,“你是东宫太子?” 孟棠嬴先是一怔,后眉宇舒缓,脸上的喜悦毫不遮掩。

“先生终于想起我了。

” 沈青青眉色压的更低,怪不得第一次见他,觉得有点眼熟。

当初在红袖院,他坐在珠帘后,容貌看着并不真切。

可想不明白,他将她掳来要做什么? 难不成,是因孟西洲? 沈青青神色复杂,但在阅人无数的太子眼中,就跟白纸黑字没什么两样。

如今心心念念的人就站在眼前,孟棠嬴心头泛起从未有过的柔软,温声解释:“先生不必多想,也不用害怕,今日请先生来,只有两个目的,一来先生大病初愈,请先生来安心调养身体,二来希望先生能留在这教我作画。

” 沈青青才不信,她前脚逃出小宅,后脚便被他掳走,这一切明显不是即兴计划,而是蓄谋已久。

太子知她心中所想,安慰道:“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

待春暖花开,先生身体痊愈,我自会亲自送先生离去。

” 说着,太子绕过书案,躬身行礼道:“今日算是我与先生第一次正式认识,我虽是东宫太子,但在先生面前,但也是个惜画、惜才之人,我姓孟,名棠嬴,字若甫,先生叫我若甫就好。

” 说罢,他再次躬身行礼。

孟棠嬴恭话语又轻又缓,虽是绵柔,但暗自有力,极具蛊惑性。

沈青青未答,他依旧弓着身子垂着头,就这样把弱点露给她。

说是迟那时快,沈青青不加犹豫,对着他后脑勺用力猛击。

“砰”地一声,后背撞在木框上的一瞬痛的发紧,她倒吸口气,人已经被他顶在墙角处,手腕被他擒得死死的,压在头顶。

手中的摆件滚落在地。

沈青青蹙紧眉头,明眸半阖,明确的感受到男人的气息就贴在她脸颊一侧。

他的气息滚烫地灼人。

沈青青握紧拳头,带着些许哭腔道:“你弄疼我了。

” 孟棠嬴双手微微一颤,克制的让自己离开那片温柔的香泽,他后退半步,道:“原来清澈透底的眼睛也会骗人,这块鸡血石的摆件真让你砸下去,疼的便是我了。

” 沈青青揉着腕子,“太子殿下不如明说,掳我来到底为何?” 在这场绝对胜利的游戏中,孟棠嬴本可不需理会小姑娘的言语。

只要他想要,什么都可以得到。

像是男人天生的征服欲,他滚了滚喉,沉声道:“你。

” 沈青青唇角漾起抹自嘲的意思。

果然如此。

谁人不知,当今太子潜虬幽姿,才识过人,清冷自持,却不想暗地里对一个路人生了这样龌龊的心思。

“我成过亲了。

”她攥紧藏袖笼里的手。

“我知道,在三溪村,你跟孟西洲成了夫妻。

”他知道沈知意是个聪明人,走到这一步,他已不容她对孟西洲还存有幻想。

“但我没看到你们的婚契,这就是为什么,孟西洲会把先生偷偷养在外面?” “正妻去做了外室,以先生的姿容与才情,大可不必委曲求全。

” “别装作很了解我的样子。

”话语像是淬了冰,冷漠的让孟棠嬴有些意外。

“而且这与你无关。

” “我只是心疼先生罢了。

” 他笑着看她,那种肆意轻松的目光,就像是在看一只自己娇养着的金丝雀。

孟棠嬴看她一退再退,眼眶里泪水打着转儿,硬是逼着自己不落。

孟棠嬴眸色渐暗,自嘲一笑,“今日先生想必乏了,早些休息吧,我就不多打扰了。

” 说罢,他折身离开。

沈青青在原地站了许久,确定人真走了,她才回屋趿上鞋,摸了件大衣穿好,开门出去。

一开门,守在门口的两名小丫头怯生生道:“奴婢银杏,春桃,见过夫人,主子让奴婢日后伺候夫人起居。

” 两名小丫头不过十一二岁的模样,眼神带着稚嫩与青涩。

沈青青没理她们,大步离开,听小丫头发着颤音道:“夫人,这院子里有十二名暗卫守着,您走不了的。

” 沈青青继续往前。

“咚”的一声,脚下的石面上落下小坑,弹来的石子瞬间被击飞。

她又走了一步。

“啊”的一声,春桃应声倒地,脸颊上落下的血痕,瞬间弄花了脸。

沈青青回首看去,疾步将那孩子扶了起来,查看伤势。

那一瞬,终是明白孟棠嬴为何派这么点儿的小丫头来伺候她了。

那夜之后,孟棠嬴隔三差五的来这里见她,他并不去她住的院落,而是让丫鬟带着她去旁院的书房。

那里画具齐全,除了沈青青的画作,他还收集了不少名家名品。

孟棠嬴恢复了以往谦谦君子的模样,对她克己守礼,只谈丹青。

但沈青青没有松懈丝毫,一直寻找出逃的机会。

不过几日,沈青青放弃了逃走的念头。

她意识到,即便不管这两个孩子的安危,自己也逃不走暗卫的层层把守。

坐在院中,偶有听到远处喧闹,孟棠嬴能常来的地方,一定不会是汴京城外。

她失神的望着了无生气的院落,不知何日会是尽头。

汴京进了十二月。

孟西洲从扬州结完案,提前归京的那一日,天上落起了细细密密的飞雪。

他没有直接回显国公府,也没有去大理寺,而是先去了一趟小宅。

半个月前,他收到京中急报,说沈青青不见了。

密报中讲,沈青青逃走的那一日,院内负责看守的所有暗卫都中了迷香,屋内的东西一样不少。

他下令,屋内保持原封不动,等他回去查看,后派出探子四处搜寻沈青青的下落,并在扬州各路派人暗中盯梢,甚至连三溪村的那处村宅,他都有遣人回去盯着。

半个月过去,沈青青如惊鸿去后,杳无音信。

孟西洲将收尾事宜甩给寺丞,策马疾驰,孤身归京。

他踏着飞雪,一路走进桂兰院。

宅子很大,足以阻隔汴京城内的喧嚣,一眼望去,银装素裹,说不出的寂寥。

孟西洲第一次觉得,圣上赐给他的这处宅院,会这样的静。

他直接进了桂兰院主室。

家具同地面已经落上一层浮尘。

按照他的要求,所有的东西,都放在原位置。

燃面明烛火的一瞬,他便在厅内方桌上,见到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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