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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偷偷跑回来找麻烦。
“没有。
” 酒气沾着温热扫过沈青青的脸颊,她眼底一沉。
这段日子她一直闻香、辨香,文人墨客爱用什么,高门贵女爱用什么,清贵纨绔喜欢什么,她都知晓。
而他身上染来的俗艳媚香,是那里面的人惯爱用的,一但粘上,几日怕是都散不去。
孟西洲见她眼底无端冒出一簇暗火,有些不解,但也没放在心上。
此时酒气泛上,他口干舌燥,吩咐道:“给我端杯水来。
” 沈青青像是没听见似的,折身往榻上走,给孟西洲一人晾在月色之中。
他既是悄悄回来,不好做声。
便一路追到榻边儿,冷声问:“没听见?” “听见了,我不去。
”沈青青撩开被子麻利地钻了进去,只留给他一个单薄的背影。
瞧瞧,不过是佯装疼她两日,这便蹬鼻子上脸,连杯水都指挥不动了。
孟西洲有股子傲劲儿,既是在她这得不到,他也不会自己去拿,索性渴着,褪下衣衫上了榻。
他这头刚要够被子躺下,里侧那人卷着另一床被,夹着她从汴京带来的小米壳的枕头,正要往外走。
“你去哪儿?”他一把拽住对方胳膊,她一个没稳住,跌坐下去。
淡淡的栀子香随着散落的青丝落在孟西洲的前襟之上,熏人沉醉。
倏地,温热的泪跌落在孟西洲的脸颊上,像是有人拿刀子剌他似的,心口一阵抽痛。
“孟西洲,我不是你的丫鬟仆人,亦不欠你什么,之所以同意跟你演这一场戏,我是看在阿洲的面子上。
” 她带着些许哽咽,低声道。
他这才蓦然惊醒,沈青青为何反应如此。
他就像是只偷了腥的猫,回家还没把嘴抹干净,的确是明目张胆了些。
以他们的关系,孟西洲本不必在意,冷声呵斥她一番也好,不理她也罢,总归是不用惯着的。
但不哄,心口怕是要疼一晚上。
“查案染来的气味,这就受不了了?”他抬手,一寸寸地将挂在她眼角上的金豆子抹掉,而后温声哄着:“做戏罢了,我并不好那些,今日不能让人知道我在这,便先不叫水洗了,去睡吧。
” 沈青青知道他口中的“那个”是什么意思。
他推了下那软娇娇地腰肢,看她不再挣扎,乖乖躺了回去,这才松了口气。
圣人诚不欺他,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孟西洲饮过酒,几乎是沾床就睡了。
干躺在那的沈青青纠结半晌,方才那句话,怎么越想越不对劲儿呢。
既是不能让旁人知道他在这儿,那他来她这儿睡又是什么意思? 少时,在孟西洲的轻鼾下,沈青青也很快睡去了。
翌日一早,沈青青睁眼时,身侧空留满帐子的媚香。
她起身开窗,又取来香料样品,给自己试着调了个茉莉小甜橘的香囊挂在身上遮味儿。
早膳用了一半,忽而听楼下有人大声道:“周公子回来了,不知迎香院的姑娘们您还满意否?” “尚可,同汴京和扬州的姑娘比,的确别有一番异样的滋味儿。
” 娇云听了,折身去关窗,被沈青青叫住:“别关了,透透气。
” “娘子……”娇玉也心疼,谁想着这次出来,才到曲林的第一日,爷就去那种地方留宿。
“我都没说什么,你们找什么急?”她笑笑,总不好告诉她们,楼下那位其实是今晨又爬窗户出去,绕了一圈装样子吧。
两人见她吃的下,睡得着,混不在意那些,不由得着急。
二人相互一看,心里有了主意,折身去衣柜里翻出件华丽的若竹色镶金丝襦裙,执意让她换上,又取出一套珍珠白玉的首饰,为她穿戴妥帖。
“娘子,您手上的镯子要不换成白玉的吧,配着正好。
” 她们早就注意到了,沈娘子一直戴着个色泽发棉的翡翠镯子,说实话,比她们腕子上戴着的成色还差。
之前劝过几次,她怎么都不肯摘。
沈青青垂首摸了摸,唇角含笑。
这是阿洲买给她的。
即便当下一身价值不菲的衣裙、头面,也比不过这镯子分毫。
“不必换了,藏在袖笼里就是。
” 堂内,孟西洲、李炎一边用膳,一边同掌柜闲聊,沈青青走到楼梯一口,听他们一大清早在聊雪月风花,孟西洲倒是一时都不松懈地奋力办好周绕浪荡公子的身份。
掌柜耳朵尖,听见二楼的步脚声,赶忙对孟西洲使了个眼色。
孟西洲勾了勾唇角,将白粥送入口中,淡淡道:“恰是来了曲林,听说这处有不少金元的朱钗、头面,一会儿准备带她置办些物件儿,掌柜能否推荐两家。
” 掌柜一听,这位爷昨夜春宵一掷千金,今日为安抚小夫人,也得安置的体面。
“韩小夫人好福气,周公子真是个会疼人儿的,咱们曲林金器玉石样样都有,样式也准比汴京扬州多得多,一会儿我让伙计领您去就成。
” “那就有劳掌柜的了。
” 这时,楼梯传来轻声步脚,掌柜闻声回首,正想着这位玉面郎君的娇妾是何姿色时,直接愣住了。
沈青青提着裙子,垂首留意脚下台阶,长睫倾覆,玉面朱唇似火,一头墨发点缀着三两金珠白玉,恰到好处,一袭若竹色的长裙,衬着玉肌雪肤光泽亮丽。
待她抬首看向前方,双眸润泽乌亮,似那夜中宝珀,绚丽夺目,可其中又带着几分少妇的柔美与娇羞,让人看了,魂便被勾了大半。
“咳咳。
”李炎见那掌柜口水都要流下来了,轻咳两声。
掌柜回神,擦了擦嘴,想他这客栈南来北往的住客见过不少,迎香院也光顾过几次,什么样的美女佳人没见过,但真遇到韩娘子这般仙姿绝色,他竟一眼看痴。
既有如此佳人在侧,周公子还去迎香院买.春,掌柜稍稍有些难以理解。
不光他,就连堂内忙活着的府役,也难以控制地多瞧这位韩娘子两眼。
沈青青一路走到孟西洲身旁,柔声低语道:“妾身昨夜未能安睡,今晨起晚了,还请爷见谅。
” 李炎兀自笑笑,沈娘子的话,总是饱含深意。
孟西洲拉住她纤荑,轻轻揉搓一把,牵着她坐在身侧,“不急的,可是用过膳了?” 沈青青见他眉眼满是温柔随和,有那么一瞬间,竟有种对方是阿洲的错觉。
她敛起思绪,点点头,“用过了。
” 孟西洲放下碗筷,让伙计带着他们直接去了卖珠宝首饰的铺子。
云来客栈本就在闹市之中,前后不过一条街,片刻,几人来到金碧辉煌的翠珠阁前,刚开铺子不久的掌柜正坐在门口与人闲聊,见门口来了金装贵气的公子夫人,忙迎上前道:“公子给夫人瞧首饰?您里面请。
” 若是一个月前,沈青青兴许还会被翠珠阁内眼花缭乱的面首饰物惊到,但自打见了孟西洲遣人送来的那些顶好的珠宝首饰后,便对这些没什么感觉了。
沈青青转了一圈儿,又回到孟西洲身旁,正要说没什么合心意的,耳边忽而飘来句低沉的嗓音。
“没瞧得上眼的么?不用担心银子,施施想要什么,爷便买什么……” 她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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