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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他不想被陌生人枉杀,也不愿落入巡捕的视野里。
似人非人、似有似无才是他最好的生存状态。
但二楼的窗户插销活动、是能开的。
他将窗户开了一扇,还是想跳,又不能跳。
他若是一个人还灵活机动些,偏偏身边还带着个程心妙。
更令他心烦意乱的是半途加入的那一位。
真看出她是做歌女的了,自从见了那个血胖子之后,她的女高音就没停过,见一次血,拔一次高,警笛一样,仿佛生怕别人丢了他们的踪迹。
脚下忽然爆出一声巨响,歌女当即双手抱头、再一次歇斯底里的锐叫,程心妙也带着哭腔叫了一声,但她实力不足,在歌女那嘹亮嗓门的衬托下,只像是一声呻吟。
严轻不能再由着她这样叫下去了,她真的要把外面那些人招过来了。
再一次放开程心妙,他走到歌女面前。
餐刀顺着袖管滑入他的手中,他盯着对方那白皙细嫩的咽喉,说道:“安静。
” 歌女也想安静,但她的精神已经崩溃,仅存的理智只够让她紧咬牙关闭严嘴,可那细而高的尖声还是被她从鼻子里哼出了出来。
严轻的右手动了动,可他随即又想起了自己身后还有一位观众。
严轻可以杀人,但李思成不可以。
李思成的问题是品行恶劣,但李思成不杀人。
于是他将右手重新垂了下去,要换个办法消除噪音。
怎么消除?不知道?这小歌女像是疯了,叫得不死不休。
抬手抓住了她的头发,他想将她的小脑瓜往墙上撞一撞,撞昏了也是个办法,但他知道自己手狠,万一一个不慎把她撞死了,那么看着就还像是自己主动杀了人。
与此同时,她还在颤颤的哀鸣,而那种尖细的声音最有穿透力,能穿入也能穿出,穿到走廊里那些持枪者的耳朵里。
而对于这样进退两难的局面,严轻感觉自己也要崩溃了。
他的崩溃和歌女不同,他的崩溃是麻木与烦乱交织,是直觉代替了理性。
他对她发了最后通牒:“安静。
” 然后他一手薅着头发将人拖到窗前,一手将另一扇窗户也推了开。
俯身捞起歌女的两条腿,他直接把对方扔了出去。
关闭窗户,与世隔绝,盥洗室内果然静了下来。
严轻扭头望向程心妙,问道:“你也要叫吗?” 程心妙当即抬手捂嘴,一口气连摇了七八次头。
她如果也非叫不可,那么除非他在这里把她杀到死透,否则就无可奈何、只能忍受,甚至被她连累得也送了命。
而她选择了不叫,这就说明她还算是通情达理,他的运气也不算太坏。
一拍她的肩膀,他说:“很好。
” 那手顺着手臂滑下,重新攥住了她的手腕。
而她看着自己裸露在外的雪肩与玉臂——一道血痕长长的抹下来,是他的手受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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