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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出来了。
前几日农户起来一看,家里猪都被魔气吸干瘪,死了。
哪儿还有肉啊,只能炖点儿大骨头汤了。
” “……汤还是也别炖了吧。
”卫停吟讪讪,“被魔气吸干的猪,骨头也不一定干净。
” “就是啊,我劝了他好半天呢。
”赵观停乐了两声,“所以这次,我是被叫来治理魔气的。
我正打算去看看在哪儿弄一个结界好,师兄呢,你是来干嘛的?” 话说到这儿,赵观停好像才看见似的,眼神往旁边一瞟,看向卫停吟身边的江恣。
江恣沉默片刻,拉下头上的纱帽,把帽檐都拉得遮住了眉眼,侧过半个身去,刻意躲开赵观停的视线。
卫停吟也循着赵观停的目光看了过去。
见江恣躲避,他心中莫名其妙了一把。
干嘛躲啊? 在水云门的时候不是很堂堂正正昂首挺胸的吗? 再说赵观停……你第一天认识他? 这能管用就怪了。
卫停吟心里嘀咕还没落地,赵观停就把脑袋探了过来:“这不会是阿恣吧?” 卫停吟还没出声,这奇葩就直接从他身旁挤了进去。
卫停吟被他挤出去两步,一回头,赵观停已经凑到江恣跟前。
“是不是江恣啊?” 他一边问,一边水灵灵地直接把脑袋挤进了人家纱帽的纱帘里面。
脸对脸。
几乎是爆炸性的、大脸对大脸。
卫停吟看见江恣肩膀一抖。
卫停吟同情了。
就算看不见他的脸,卫停吟也能想象出那只血眸骤缩的模样。
“哟,这不就是江恣吗!” 赵观停哈地一乐,把脑袋从他纱帽的纱帘底下抽出来,忍不住阴阳怪气地起来:“这是什么事儿啊,还得劳烦魔界至尊特地跑上凡间来一趟?” “赵观停。
” 卫停吟皱起眉来,斥他一声,“少说两句。
” 赵观停抽了抽嘴角,不满地回头:“我还没说什么呢。
” “你还没说什么?起的这个头,我就感觉你没想说什么好玩意儿。
”卫停吟说,“好了,我知道你心里有怨气,但该说的不该说的都给我闭上嘴啊。
” “说出去的话,可就收不回来了。
如今都已经这般物是人非了,就别一错再错了。
”卫停吟说,“再说他这次上来,也不是来找事儿,他是把你的活给做了。
” “啊?” 赵观停迷茫地眨巴两下眼睛,伸手指了指自己,“我的?” * 冬风萧瑟。
离镇口有足足半里的地方,卫停吟找到了第四家酒楼——更准确的说,是赵观停领着他来的第四家酒楼,终于是一家开着张的酒楼铺子了。
在二楼找了个角落,仨人要了一桌子菜,和两坛子酒。
都动了几筷子后,桌上的菜少了一半。
外头明明冷,但赵观停还是开了窗子。
他趴在窗沿上。
二楼虽然不算太高,但还是比一楼冷一些。
赵观停一脸沧桑地趴在上面,吹着刮刀子似的冷风。
“诶——” 他拉长声音,语气有种说不出的感慨唏嘘,“你居然在那边的荒山里做了吸魔气的结界……你这个魔尊,做了吸魔气的结界啊。
” 他一连说了两遍。
“这跟拿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有什么区别?” 他一边说一边扭回过脑袋来。
话虽然是鄙夷的,可脸上神色却是无奈的。
赵观停并非不信,也不是瞧不起他。
这话没带任何恶意,他只是单纯的感叹。
江恣没说话。
他沉默地在赵观停对面坐着,手边的筷子还整整齐齐地摆着,没有动过的迹象。
他也的确没有动过,从坐下开始,他就没有碰过桌上的任何东西,没吃一口饭也没喝一口茶。
赵观停抛了话来,江恣也没吭声。
他只是抬起眼睛,看了赵观停一眼,就别开眼眸。
江恣叹了口气,手伸进怀里,想掏什么东西。
摸索两下,他突然顿住。
像是想起了什么,那张脸上露出一瞬的尴尬。
卫停吟看明白了,这老烟枪是想抽烟。
习惯性地摸了一下衣内,才想起来,他的烟枪已经在昨天被卫停吟取缔了。
卫停吟噗嗤笑了一声,笑得把脑袋埋进臂弯里,两肩抖个不停。
赵观停回头看来一眼,见他突然笑成这样,一脸莫名其妙:“你笑什么?” 江恣狠狠地挖了他一眼。
卫停吟挥了挥手,竭力忍住笑意,抬起头来:“没事,没事。
” 他笑得脸都有些红了。
没事才有鬼呢。
赵观停鄙夷地撇他一眼,又看了眼江恣。
江恣已经把手从怀里抽出来了,感受到赵观停的目光,他头都不回看都不看,又看向窗外,装得一脸无事,那只血眸里却微妙地多了几分羞恼。
赵观停似乎懂了什么。
他皮笑肉不笑地干笑两声,没多意外:“你俩,看来日子过得不错啊。
” 说得像揶揄小两口。
卫停吟突然脸上有点挂不住,啧了一声,在桌子底下给了赵观停一脚。
赵观停椅子一晃,整个人都歪了一下。
他倒吸一口凉气,捂住被卫停吟给了一脚的膝盖。
赵观停龇牙咧嘴:“师兄,你怎么还是不知道什么叫轻轻的?” “那咋了。
” 卫停吟一脸不知悔改,赵观停无语了。
他揉了揉膝盖,突然又想起来,卫停吟也是七年都没踢过他了。
被他二师兄这样踢,也是他七年里怀念过的事情之一。
这样一想,赵观停就觉得膝盖的痛觉真是令人苦涩又令人怀念,于是露出惆怅苦笑的一抹笑意。
结果卫停吟这混蛋真的不解风情:“又笑什么,笑得真恶心。
” “……你能把那嘴闭上不!吃你的豆腐!点一桌子菜都堵不上你那破嘴!!” 卫停吟哼笑一声,耸了耸肩,转头吆喝一声小二,又要了一碗米饭。
小二拿来米饭,卫停吟拿勺子舀了几勺子白菜豆腐的豆腐,淋到米饭上。
豆腐和浓郁的汤汁浸润米饭,传出阵阵香气。
卫停吟又开始吃他的豆腐汤饭。
赵观停把手一撑,托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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