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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年坐在轮椅上匆匆赶到时,河边格外寂静。
朦胧月色中,谢怀瑾只看见了草地上一滩滩的血,有什么东西汹涌着从心间淌出,青年看向烛一,烛一汇报之前的情况。
“辞盈姑娘身边的人公子之前让撤去,所以得到消息的时候辞盈姑娘已经被贼人掳走,属下第一时间派人去追查,但是现在还没有任何消息。
” 青年凝望着草地上的血,声音寂静到可怕:“多久了?” 烛一说:“半个时辰。
” 一股气血晕上心头,但还未安全寻回辞盈,谢怀瑾生生将胸口的血气咽下去,轻声道:“去查,宫里还有王家......” 可能到底有些晕沉,亦或者关心则乱,谢怀瑾一时间脑海中想不到到底是哪方的势力。
他敢撤走烛一安排在辞盈身边的人,就是因为辞盈身边现在有自己的人手,光天化日的长安,不该有这般的亡命之徒,还是他漏了什么...... 烛一见谢怀瑾脸色不对,忙从衣袖中拿出药瓶,倒了一颗放到青年嘴边。
谢怀瑾惨白着脸匆匆咽下,低声道:“派人去将宫中那位,王家那位全部请到府中,还有李家和林家。
” 烛一吩咐一旁的人去做,寂静的夜,河畔,青年吞咽着喉腔中不住涌起来的血气,生生压着,一言不发。
烛一站在谢怀瑾身侧,低垂着头。
不知道谁家的胆子这么大,如若辞盈小姐平安无事*,一切尚好说,如若......烛一看着地上的血,空气中浓郁的血味模糊了月色,预示这长安即将变的天。
一直到天亮时分,外面查探的人才带来了消息,并带回了一张纸条。
审问了一晚上精疲力尽只靠一口气撑着病体的青年手指颤抖地打开纸条,上面是辞盈歪曲颤抖的字迹,还有斑驳着血的指纹。
信上写着:“谢怀瑾,救我......我好怕、这里好黑,好多人。
” 谢怀瑾目眦欲裂,眼中泛白,烛一忙将人撑住。
一旁的徐云蹙眉将银针扎下去,生生吊住了青年的意识,他颤抖地将信交叠上,想起身却想到现在他只是一个残废,腿生生传来了剧痛,但还是站不起来。
徐云一把将谢怀瑾身体按住,怒声道:“不要命了吗?” 谢怀瑾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眼皮一直在颤抖,良久才开口:“去备马车,烛一烛二你们同我一起去。
” 徐云蹙眉道:“我同你们一起去。
”不看着一点,她怕她好不容易救回来的人死在路上。
谢怀瑾甚至已经精神保持礼数,他唯剩的理智就是死死看着暗卫送过来的纸条。
上面的确是辞盈的字迹,说明辞盈还活着。
对面定是有所求,没关系,有所求就好。
谢怀瑾就是他一条命,能将辞盈换出来,也是幸事。
马车颠簸间,青年不住咳嗽起来,眼皮不住颤动。
他从来没有见过辞盈这般的语气,从前无论什么时候,她都没有对他说过“救我”“我好怕”,谢怀瑾的手颤动的越来越厉害,从烛一手中拿了药,又生生咽下去。
呕吐的感觉涌上来,青年俯身,却死死捂住自己的嘴。
徐云看着谢怀瑾近乎自虐的维持清醒,无可奈何,闭上眼就当做看不见。
等到了目的地,暗卫将这偏僻的一处农舍包围,淡淡的血腥味从里面传来。
等烛一推开门,长廊间满是血痕,抓印,轮椅碾压过木地板,一路到了一处庭院。
和河边一样,这里长着茂密的草,同人的小腿齐高。
“咯吱——” 轮椅推到长廊尽头,谢怀瑾停在一场门前。
烛一飞上屋顶去看,跑了一圈回来没感受到对面驻守的人。
谢怀瑾推开面前的门,进院子时淡淡的血味在里面变得浓郁,谢怀瑾眼皮跳了一下,轮椅自己动了一步,辞盈满身是血躺在血泊中的身影就映入他眼中。
十二月的清晨,一旁的草上还有未垂落的露珠,辞盈躺在一片被血洇湿的草丛中,眼睛紧闭着。
“辞盈......” 青年的声音微不可察,眼睛陡然变红,推着轮椅到了辞盈身边,轮椅却陷入泥土中,连带着困住双腿不方便的谢怀瑾。
隔得近了,谢怀瑾看清了辞盈的脸。
苍白的脸上,一半是血,一半有淡淡的血痕,胸膛前的一片都是血红的。
轮椅如何都推不动,陷在泥土中,越来越深。
谢怀瑾也已经忘了,身后还有人,看着血泊中的辞盈,焦急之中,他踉跄起身,却瞬间没有力气摔下去,他已经感知不到疼痛,眼睛里只有辞盈。
修长的双手扣在泥土中,一步一步爬了过去,手拖着残废的身体,被长而尖的草割破了手指才缓慢狼狈地爬到辞盈身边,他现在心中已经没有什么同幕后之人盘旋的心思了,只颤抖地摸向辞盈。
“辞盈......”青年沾染泥土的手触碰到辞盈温热的血,他不敢去触碰辞盈伤口也不敢去感知辞盈鼻息,粘稠的血染满他的手指,他的脑中一片空白,气血上涌,气急攻心,一口血呕了出来。
“徐云、徐云!”青年呕着血嘶吼着:“救救辞盈......” 徐云蹙眉,没有上前,甚至一早就拉住了想上前帮忙的烛一。
关心则乱,青年没有发现处处不合常理的地方。
也没有感受到,空气中弥漫的血腥味,比起人血,更像其他的东西。
青年垂眸,温热的泪落在辞盈鼻尖,她恰在这个时候睁开眼。
谢怀瑾比她想的还要狼狈,明明是她一手设计的,辞盈却一点都开心不起来。
青年见她睁开眼,还活着,整个人都颤抖起来,却不敢动她,怕加重她的伤,只又喊徐云。
徐云这时才走上前,连带着烛一。
谢怀瑾对着辞盈说着:“对不起,我不该惹你生气......” 青年慌乱的模样,脸上泪和血混这,手指上满是伤口和泥土,在青年血红的眼中,辞盈缓慢地从地上坐起来,抹去脸上的血,一双眼安静地看着谢怀瑾。
风吹拂着满院的草,见到辞盈明亮清醒的眼睛,青年也逐渐安静下来。
也终于成为了这小院中后知后觉的最后一人。
青年看着辞盈,眼中的泪再次落下,用唯一干净的一块衣袖去擦拭辞盈脸上的血,哭着说:“对不起,对不起......” 这一切都是一场戏。
长安哪里有人能如此悄无声息掳走辞盈,又能抹去所有踪迹让谢怀瑾陷入如此被动之中。
包括那封信。
辞盈其实处处留了漏洞,不知道是因为心软还是担忧谢怀瑾身体,她只想要他的感同身受并不像将他弄的如此狼狈,但关心则乱,谢怀瑾的确有一处都没有察觉到。
辞盈看着面前落在泪的人,轻声道:“谢怀瑾,好丑。
” 青年脸上的血渍还没有擦去,就那样红着眸看着辞盈,抬手想摸一摸辞盈,手却颤抖地不敢放上去,人很难说清什么是失去,失去可能就是——就算那一瞬是假的,在明白真相后,心中山崩海啸一般的绝望也会长久地延续。
辞盈主动将头碰了上去,安静地看着青年。
谢怀瑾手颤抖着,唇也是。
辞盈扑入青年怀中,轻声道:“这样才公平。
” 聪明人之间只需要说一句。
谢怀瑾狼狈地将辞盈拥入怀中,抱紧,再抱紧,他哭着说:“对不起。
” 辞盈的声音从怀中传来:“我不原谅你,谢怀瑾。
” 说着不原谅,辞盈却也红了眼睛。
身上的血让她很难受,因为不仅有她叫人伪造的,还有谢怀瑾的,透过衣服贴在她皮肤上,像柳絮一般柔软地要钻进去,钻入她的心中,缠住她那颗砰砰直跳的心。
而辞盈丝毫没有办法。
她感受着谢怀瑾的血,眼泪和身上的泥土,感受着青年颤抖心和抱住她仍旧颤抖的手,她声音嘶哑:“心痛吗,疼吗?每次我看你作践自己身体都是这种感觉。
” 她被抱得更紧,青年的眼泪淋漓而下。
辞盈抬摸了摸青年的头:“我已经不知道怎么样才能威胁你,我也不想威胁你,但你总做一些伤害自己的事情,从前是,现在是,我明明就不需要你为我做这些,我都说了不重要,我不在乎,为什么你还是要做,为什么......” 辞盈的声音柔软,没有什么抱怨,只有无奈。
草被拂到两个人脸上,很痒,辞盈的眼泪被痒了出来,她同青年一起哽咽着:“谢怀瑾,我们好好在一起不行吗?” 青年无声地落泪。
眼泪落在两个人相触的脖颈,辞盈的眼泪也落了上去,她用手捧起谢怀瑾的脸,才发现青年的状态已经很糟糕了,惨白的脸上挂着一双通红的眼,眼底的乌青象征一晚上没有休憩,生生撑着的一口气在看见辞盈醒过来时也早就断了。
辞盈无声的眼泪随着谢怀瑾的昏迷落下帷幕。
她手指颤抖地将人交给烛一和徐云,两个人一早就看出了辞盈的伪装只是都没有戳破,而今徐云往谢怀瑾口中塞着药丸,烛一按照吩咐点着青年身上锁命的穴位。
辞盈落泪。
她生生送自己的爱人去了一趟鬼门关。
有那么一瞬间,辞盈都觉得她和谢怀瑾的强求是错的,她们可能生来就不适合在一起,她们的相爱相守,似乎永远伴随着血和泪,蔓延的痛苦像是春日最酸的山楂果子,爱是掩盖山楂酸涩的美好的糖衣。
可她舍不得。
辞盈舍不得。
她无比清楚地知道,没有她,谢怀瑾会死。
与其让谢怀瑾去死,不如让她们两个都痛苦地活着吧。
辞盈看着不远处脸色惨白昏迷着吐血的人,手指一点点冰凉,脸上的泪也干枯成泪痕,她颤抖着躬下身体无声哽咽。
徐云看了辞盈一眼,缓了一会才继续扎针。
老天无声欣赏这场闹剧,在日午时分,下了一场雨。
彼时,辞盈一行人已经回了谢府。
这一次青年昏睡了三天三夜。
没有人责怪辞盈,最维护谢怀瑾的烛二都劝辞盈去休息,但辞盈没有,她不信,日夜守这昏迷的谢怀瑾,谢怀瑾三日未醒,她就三日未睡。
辞盈不信,不信已经熬过了那么多,自己就是找不到一条关于辞盈和谢怀瑾相守的生路。
谢怀瑾醒的时候恰好是日午,阳光很像前几日俩人吵架那一日的太阳。
青年睁开眼,看见脸色同样苍白的辞盈。
他的眼泪就那么落下来。
“对不起......辞盈,对不起......”嘶哑的声音传入辞盈的眼睛。
之所以说的眼睛,是因为只有眼睛才能落下眼泪。
两个人对视着,就一同落下眼泪。
然后是蜷曲的拥抱,辞盈被虚弱的谢怀瑾拥抱住,两个人挤在床小小的一侧,辞盈的眼泪埋入谢怀瑾的脖颈中,温热的水流像是心跳浸入青年的皮肉。
辞盈不说“对不起”,她也不想听谢怀瑾的“对不起”。
她不要他的歉疚。
她要他好好地活着。
她不知道为什么这么难,但这并不是谢怀瑾的错。
她哽咽着,在青年的怀中一直,直到青年虚弱的手抚摸上她单薄的背脊,十二月的天她的身上冷的可怕,像是三月连绵的阴雨。
两个人相拥着,一直到盛午的阳光落下,一直到天色阴沉。
雨滴落下来的时候,辞盈说:“我饿了。
” 这三日她都没有怎么吃东西,谢怀瑾醒了之后,她才感觉到饥饿。
说着“饿”,辞盈却没有起身,她只是用牙齿磨着谢怀瑾皮肉,一点一点咬深。
很久以前,她精神压迫到极点咬下青年虎口一块肉,血肉淋漓,青年却依旧笑着,她咬下来也没有觉得痛快,只是一遍一遍说“谢怀瑾,我恨你”。
辞盈温柔地尝到了谢怀瑾的血,低垂着眸轻声说:“谢怀瑾,我恨你。
” ...... 谢怀瑾,我恨你。
谢怀瑾,我恨你。
谢怀瑾,我恨你。
辞盈的唇齿变得温柔,一点一点舔舐着青年手上的血痕,舌尖一点一点划过伤口,用唾沫将伤口缓慢地封住,亦或者,是从脸上淌下的温热的眼泪。
爱怎会如此痛苦? 或许,正是因为如此痛苦,人们才将其称之为爱。
狰狞地从斑驳淋漓的心跳中跃出来。
辞盈的身体颤抖着,嘴逐渐松开青年的手腕。
她和她的月亮,都伤痕累累。
辞盈昏睡过去,过儿一会,徐云就来了。
徐云第一时间为辞盈诊脉,确认辞盈无事后,脸上神情松了一分。
她照例为谢怀瑾针灸,作为长期医治谢怀瑾的大夫,那一日徐云看见了一些不一样的东西,她问:“那日你是怎么站起来的?” 虽然站起来一瞬就倒下去了,后面靠爬才能移动身体,但也是站起来了。
谢怀瑾摇头:“不知道。
” 徐云捏着谢怀瑾的腿,问:“现在有知觉吗?” “......有一点。
” 徐云在房中转了一会推门出去,很快又回来将门关上:“休息一会,我让烛一准备了药膳,等会你们两个一起吃。
” “嗯,多谢。
” 寡言的道谢之后,房门被关了起来。
谢怀瑾看着自己怀中的人,哪怕已经昏睡三日,他的心仍在为那日的场景颤抖。
他无声对怀中的人说着“对不起”,漂亮的眼睛像落下的星辰。
辞盈被唤醒时,烛一已经将药膳送了过来。
青年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收整好了,端了碗要喂她喝。
辞盈一时间分不清谁是病人,但看了眼谢怀瑾,张开了口。
粥很温和清淡,适合辞盈和谢怀瑾这种几日未进食的人,辞盈的粥是谢怀瑾喂的,喂完之后还拿帕子给辞盈擦干净了嘴。
辞盈将头埋进被子,出来之后发现青年还是在看着她。
她也就看着谢怀瑾,然后起身将人抱住了。
“那日我说的是气话。
” 指的那一句——“我们现在不是夫妻,百年之后也不会合葬。
” 青年低声说:“也没有说错。
” 辞盈用了粥,有了些力气,看先谢怀瑾。
她判断他是故意的还是故意的还是故意的。
青年眼眸中有疲惫和笑意。
辞盈本来想呛声也忍住了,她伏在青年胸膛前,手轻轻摸着青年疲惫的眼睛:“真的吗?” 和谢怀瑾呆久了,损人不利己的话辞盈也是直接说:“那我死了之后真的不和你合葬哦。
” 话说到一半,嘴就被青年捂住了。
不是因为合不合葬,是因为晦气话。
“辞盈......”青年的话语间有哀求。
这就是辞盈不理解谢怀瑾的地方,总是在一些事情上沉默不语,又在另一些细枝末节上溢满浓郁的爱。
辞盈轻声道:“你不能这样。
” 话这样说着,她却抱紧了谢怀瑾。
她很清楚她不喜欢这样的爱人,但......她喜欢谢怀瑾。
于是她缓慢地喜欢谢怀瑾的一切,哪怕是这样的缺陷,她喜欢大方自信的爱,光明磊落的爱人,但真的做到那一切,又好像不是谢怀瑾了。
谢怀瑾是不温暖的太阳,是水中的月亮,是一场潮湿的雨。
辞盈是只看见光亮的飞蛾,是捞月的人,是同雨相伴的云。
于是爱也这样,恨也这样,让她们永远在一起。
十二月中旬。
徐云带来一个好消息,说谢怀瑾的腿可能有救了。
辞盈这才回忆起那日的插曲,原来情急之下,青年直接从轮椅上摔了下来,徐云说过很多次谢怀瑾的腿有希望的话,所以一开始,两个人都没有当真。
辞盈没收了谢怀瑾书房里所有奇怪的册子,并告诫烛一烛二不许再听谢怀瑾安排。
烛一沉默不言。
烛二抬手保证:“我一定管好哥哥。
” 辞盈拍了拍烛二肩膀:“年底我给你赏银。
” 烛二小声说:“麻烦夫人多向小碗送一份礼就好,她有孩子要养......” 辞盈其实已经快忘记小碗和烛二的事情了,陡然想起来,下意识说:“不用,小碗那边我自然会送。
” 烛二也没有意见,笑嘻嘻说:“那夫人还是给我吧。
” 辞盈有些被逗笑,走远了却觉得好像不是很好笑。
烛二其实已经很久没笑了。
她走回去,路上看见野花,蹲下来摘了一束。
很小的一束,放在青年修长的手中就显得更小了,辞盈好奇地看着,又看看自己的手,想着下次可以多摘一些,角落处的野花也就能生长一日。
谢怀瑾正在处理公务,辞盈拿起来随便看了看,不是很感兴趣。
漠北那边的事情已经足够她忙了,她不想再管长安这边的事情。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计划,辞盈尊重谢怀瑾对这个天下的想法,他如若要争权夺位,她为他争,他如果要归野山林,她就把人带回漠北,他如若要推一个新的天子上位,她也支持。
政治敏锐和才能方面,辞盈不觉得自己能胜过谢怀瑾。
就像做一个正常人方面,谢怀瑾这辈子也胜不过她。
辞盈想着,苦中作乐地笑起来,吸引了谢怀瑾的眼光。
辞盈走上前去亲吻,只亲吻。
她现在连旁的触摸都视为越界,青年安静看着她,又亲了下来,辞盈忍不住要触碰谢怀瑾时,都逼迫自己生生忍住了。
至于生理需求...... 辞盈一般自己解决。
被撞破...... 嗯,辞盈本来觉得没什么的。
但是身体在不自觉发颤,屏风后青年坐着轮椅看着她,她思绪茫然,才想起来自己衣襟是散开的。
但身下发软,手指一时间也动不了,辞盈眼神迷离之间,只觉得脸上潮红,尴尬得恨不得这是一场梦。
来不及等热潮过去,辞盈就拉起被子,心猛烈地跳着语气轻却带着忐忑:“只看见我身体,会让你不舒服吗?” 说话间,她的衣襟散落,露出凝白如玉的肩。
辞盈是真的有些尴尬,又将被子裹了裹,甚至觉得谢怀瑾应该先出去,这样盯着她看很不礼貌。
青年却站在原地。
辞盈怕谢怀瑾误会,批好衣衫后轻声说:“这很正常的。
” 谢怀瑾怔了一瞬,转身要走,却被辞盈唤住。
辞盈声音很轻,可谢怀瑾还是听见了,他身体有些僵硬地回身走向辞盈,辞盈坐在床上抱住了他,试探性地看着谢怀瑾的反应。
他的神情变化并不大,辞盈松了一口气。
青年没说话,只是摸了摸她的头。
辞盈真的很怕听见一声“对不起”,幸好谢怀瑾没有再说。
她安静躺在谢怀瑾怀中,轻声道:“会不舒服吗?” 谢怀瑾手僵了一瞬,看着怀中的人善解人意的眼睛,他摇头。
辞盈很明显松了一口气,她不问原因,只是和从前一样说:“那就好。
” 两个人的手牵着,半晌之后,辞盈半知半觉...... 但此时说要净手好似此地无银三百两,辞盈让自己忽视,脸却一点一点红起来,整个人像一只焖熟的虾子,连皮肉都滚烫了起来。
幸好,谢怀瑾也不明白这些。
谢怀瑾其实是明白的,春宫册看多了,常识是有的。
失明过一段时间,所以青年对气味的感知很明显。
明明他应该有些厌恶的,但看见辞盈不住泛红的脸,又觉得好像没有那么恶心。
从年少走过来之后,他就再也没有见过辞盈如此脸红的模样了,他亲亲吻了吻辞盈额头,辞盈抬起眼,眼里亮晶晶的,藏着不好意思。
两人之间只隔着一层被子,屋内的炭火已经燃了起来,辞盈的脸上有细微的汗珠。
她问:“不是说今日要在宫中留宿吗?” 青年说:“又不用了。
” 辞盈的思绪缓慢恢复,有些忍受不了,轻声说:“你先出去。
” 谢怀瑾不明所以。
辞盈同他对视着,良久以后嗡声说:“我要净手。
” 青年楞了一下,然后轻笑了出来。
等青年唤人端过来一盆温热的水,青年的手覆盖着辞盈的手一起放入铜盆,温热的水被青年浇到辞盈手上,甚至青年还好心细致地用皂角给辞盈搓了搓手指,辞盈不知道为什么,特别想笑。
他们两人之间的问题一大箩筐,但很奇怪的,这种不起眼的细微时刻,辞盈却能感受到幸福。
她看向谢怀瑾,抬起眼睛亲了一下青年的脸。
青年有些愣住,哪怕亲吻对于他们来说已经很寻常。
辞盈又笑起来,她很难能在一件事情上捉弄谢怀瑾数次,但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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