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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的脸色姜晓菱压根没看到。
她快速的进屋把被汗塌湿的衣服脱下来,重新换了一件短袖衬衣,然后从房间走了出来。
结果一出门就看到邵彦成神情尴尬的站在门口,耳朵都烧成了紫红色。
看到她出来,甚至都不敢与她对视。
“怎么了?”她有点疑惑。
“那个,有点晚了,要不,有什么事明天再说?”邵彦成将脸侧向一边,有点结巴的说道。
可那语气,一听就带着违心。
姜晓菱看了看他,又转头看了看脸色黑得都快要赶上包公了的父亲,一下子就全明白了! “哎呀,你想什么呢!我是有事要和邵彦成说,那屋里还全空着呢!” 她又羞又恼,转身对着父亲用力的跺了一脚。
姜立南这才反应过来,女儿这是要把黑匣子里的东西拿出来,放到她的新房去。
并没有什么歪心思。
顿时老脸一红。
他故作严肃的清了清嗓子,然后一脸无辜的看向女儿:“你去啊?我说什么了,要发这么大的脾气?咳咳,赶紧去,早去早回!” 说完,他也不再看女儿的脸色,朝他们挥了挥手,一转身自己先回屋了。
惹得站在门口的邵彦成,低着头就是一阵闷笑。
- 就在两个人一起往新房子走的时候,邵国庆的家里也是一片前所未有的热闹。
不仅即将要期末考试的邵洋跑了回来,连本来上夜班的邵蔓也特意和同事换了个班儿,匆忙的赶回了娘家。
“不是,妈,你们这消息实在是说的太突然了,还让我们给爷爷奶奶准备结婚礼物。
我一个在校生,还马上要考试了,我哪儿来得及准备?” 邵洋靠在沙发上,大声的抗议道。
徐惠萍压根就不搭理他,转头看向女儿:“蔓蔓,你给爷爷奶奶准备礼物了吗?” 邵蔓刚刚开车回来,此刻还一头汗。
她咕咚咕咚将母亲递过来的酸梅汤一口饮尽。
这才擦了擦嘴,再次确认道:“妈,爷爷奶奶真的要结婚了?那,岂不是日子对不上了?我记得他们以前结婚,应该是在我奶奶快十九岁的时候啊?” “是啊,这不是有特殊情况嘛。
这种事你奶奶上辈子也没遇到过。
” 徐惠萍将婆婆在信里写的,被人从背后摆了一道的事情和一对儿女说了一遍。
“靠!这人怎么这么坏!妈,那个女的叫什么来着?于白桃?是哪三个字,你给我写一下。
我现在就去查查,看看到底是什么货色!” 邵蔓也连连点头:“对对,我也让翔宇查查,看看那一家子现在是什么情况?这种人,嚣张成这样,总会有马脚露出来的。
” 听了女儿的话,徐惠萍瞪了瞪眼:“还说翔宇?上次让他帮忙查你舅爷一家子,他到现在也没给我们一个结果。
还让他查?!” 听到母亲问起舅爷徐海成的事儿,邵蔓苦了脸。
她用力按了按徐惠萍的手,朝卧室的方向看了看,然后朝她做出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小声点!” 徐惠萍连忙压低了声音:“这是,有消息了?” 邵蔓点了点头,表情有点沉重:“其实翔宇前段时间就跟我说了,可我不知道要怎么跟爸爸说。
而且我觉得奶奶肯定也不想知道这个真实情况,所以就没提。
” “到底是个什么情况,你跟我说说,我看着来。
其实这事不说也是不行,再怎么说也是你奶奶交待下来的。
你爸肯定心里惦记。
而且,你奶奶既然这么问,心里肯定多少都是有点数的,想来会有准备。
” 听妈妈这么说,邵蔓才叹了口气:“按照奶奶给的人名和年龄,翔宇找人调出了全国所有同名,而且年龄相符的人,挨个排查后发现一个都不是我舅爷。
后来他觉得有可能是改姓了,又按照舅爷妈妈胡桂云的姓排查了一遍,还是没有找到相符的。
这就说明,要么我舅爷彻底改名换姓,要么……就是人没了。
你也知道,咱们国内已经进行了好几次人口普查,但凡人还在,就是出国了,国内的信息库也不可能完全没有一点信息存在。
” 听了女儿的话,徐惠萍半晌说不出一句话来。
她曾经想过婆婆那个表哥会吃很多苦,甚至最后落脚在边疆也不一定。
可现在忽然就来了个查无此人……难怪这话女儿觉得没法说。
正想着,邵蔓又继续说了下去:“舅爷的信息没有查出来,但是他妈妈的信息反倒查出来了一些。
” “怎么样?老太太最后什么情况?” 这一次不仅徐惠萍抬起了头,连之前瘫坐在沙发上的邵洋都紧张的凑了过来。
邵蔓咬了咬下唇:“是在一份平反证明上看到她的名字的。
那平反证明是给一个叫赵烈阳的人发的,那个人应该就是我舅爷的继父。
可……那个平反证明显示一直没有投递出去,家属查无此人。
而且,从证明上看,舅爷的妈妈,还有继父都在农场去世了,报告上写的全部都是病死。
” 房间里顿时一片安静。
所有人都感觉到了一种来自于心底深处的窒息。
他们都明白了邵蔓为什么迟迟没有将这件事说出来的原因。
不说,还能说没有查到,还让人多少保留一点希望。
可说了,那希望就全都破灭了。
“要不,这事就别说了吧……”邵洋抬头看看母亲。
“反正,在我奶奶那儿,舅爷不是已经找到,并且还活得好好的嘛。
人得往前看,过去的事儿,再去追查也没有什么意义。
” “对,我和洋洋的想法一样。
我也是这么和翔宇说的。
如果爸打电话问的话,就说查不到,资料太少,历史太久远……反正,爸要埋怨就埋怨他吧。
这事儿,还是不说为好。
”邵蔓也接口说道。
徐惠萍迟疑的点了点头。
虽然她心里觉得这事可能瞒不住,但,能不说就不说吧。
儿女们说得都对,过去了那么久的事情,现在再去深究,已经没有半点意义,一切都晚了。
“妈,你跟我说说那个觊觎我爷爷的女的名字怎么写来着?我去查!我倒要看看她是什么来路,牛掰到了不行。
敢打我爷爷的主意!” 徐惠萍朝他摇了摇手:“别查了,你奶奶知道她的下场。
她说那天她以前没想起来,那天坐在家属院门口好久,把以前好些事都想起来了。
说她记得于白桃那个人。
因为最后她被他爸当贡品给献出去了,也是献给了一个革-委会的大领导做续弦,日子过得很苦。
最后还难产死了。
因为那个女的后来进了机械厂嘛,厂子里议论这个事议论了好久,她听了一耳朵。
之前是没对上号,对上号之后她就不想和那个女的再计较了。
你奶奶说,要看她起高楼,看她楼塌了。
让咱们也不用掺和。
” 听了妈妈这番话,邵洋和邵蔓一时间都不知道要怎么想了。
说活该吧,想想那么一个年轻的女孩子,就这么被亲爹卖了,然后折腾去了一条命。
“活该”两个字真的说不出口。
可对她又产生不了任何一点怜悯之心。
这可能就应该叫做“自作孽不可活”吧。
既然开始的时候,你借住你那个爹的事例狐假虎威,那后面再为自己的行为买单,也应该属于应得的报应。
这是这报应来得太惨烈了一点。
看屋子里的气氛实在是太过于压抑,而今天晚上家里也算是有喜事,徐惠萍主动转换了话题。
她再次看向女儿:“蔓蔓,你有没有给你奶奶准备礼物啊?” 说到这里,她又抬眼看了看儿子:“我和你爸爸的意思,也不是非要你们买什么东西,而是希望你们向长辈表达一下心意。
哪怕写个纸条,想几句祝福的话呢,也是你们自己的意思。
奶奶说了,今天晚上就要跟你们爷爷说咱们一家子的事情,到时候如果有可能的话,还会让爷爷和咱们交流一下。
到时候你们最好提前想好和他老人家说什么。
” 即便事先已经想到了,可现在能够从妈妈的口中确定今天晚上能和爷爷联系上,两个孩子也非常开心。
邵洋还好一些,邵蔓小时候是跟着爷爷长大的。
她到现在还记得爷爷当年的音容样貌。
一听到妈妈说这句话,她的鼻子就忍不住的发酸,眼泪就总是想往下掉。
她将头侧向了一边,偷偷的抹掉了快要流出来的眼泪。
然后就听到邵洋用很显摆的语气说道:“我准备的礼物奶奶看了肯定特别高兴。
爷爷看了肯定也会夸我。
” 邵蔓连头都没扭,就翻了一个超级大白眼。
“行了,行了,别吹了。
就那么一块儿金牌,你得吹到天上去。
怎么着,你是准备把金牌给爷爷奶奶寄过去?昨天你不还跟我吹那是纯金的,能换多少多钱嘛,你舍得?” “我怎么舍不得了?给爷爷奶奶我肯定舍得!”邵洋气得一下子就从沙发上蹦了起来。
还真的跑到了他书包前,从里面翻出了一个精致的小盒子。
那个盒子里放着一枚他刚刚获得全国大学生竞赛个人第一名的奖牌,确实是一枚纯金的金牌。
虽然克数不高,可单这么一块儿奖牌本身就是值钱的。
更不用说这奖牌背后所体现出的意义和价值。
邵洋确实是想把这个奖牌寄给奶奶的,他觉得金子嘛,各朝各代都有,这总不能被那个系统给转换了吧? 就算转换了,换奶奶一个欢喜也是值的。
前段日子,他们系里找他谈话了,说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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