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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医正退下时忍不住抹了把冷汗,终于活下来了,希望贵妃娘娘再多跟陛下说点好话,不然等娘娘走后不知道陛下又要怎么发疯。
终于人都清空了,房间里只剩下帝妃二人。
陈定尧握住她的手贴到耳边,她的手已经十分冰冷了,他用手紧紧捂着想把自己的体温传过去。
禅真平静地望着他,恍惚发觉她好像很久没有认真看过他的样子了,竟然不知道他的头上在什么时候已经添了几丝白发。
她想起来,自己在最初还是很崇敬他的,毕竟他那时侯在她心中还是英明神武的陛下,如果后面不是他非要强迫她,她到现在应该都还是崇敬他的。
“陛下,我要走了。
”她平静地开口。
一股莫名的冷意迅速贯彻了他全身,他心口像被捅了一个大洞,痛的他眼前一黑。
然后他下意识握紧了她的手,不加思考地回复:“朕不会让你走。
” 禅真却笑了,这是她第一次对他笑的如此柔软。
“陛下,这次您阻挡不了我了。
”她抬头仰望着床顶,眼中充满喜悦,“我要去找昭儿了,我刚刚梦见他,他说他很想我。
” 听见“昭儿”二字,他的心口再次遭受重击。
元昭,这是他遍阅诗书为他们的孩子取的名字,他曾满心期待着他的降世,手把手教他写字念书,甚至想过只要元昭长大到十八岁就把皇位传给他,而他则带着禅真四处游览名山大川,和她一起去看在他们孩子治理下的锦绣江山。
可他没能等到元昭长大成人的那一天。
元昭夭折的那一刻他痛心不已,接着禅真悲伤下又一病不起,他没有精力再去为这个孩子伤神,只想着禅真一定要活下来。
现在突然从禅真口中听到这个孩子的名字,那股巨大的悲伤又淹没住了他的胸口。
“你要去找昭儿,那朕呢?”他声音哽咽,看着她目光既爱又恨,“你还是恨我,想摆脱我。
” 禅真毫不为他动容,淡淡道:“陛下,我们本就不该有这段孽缘。
” 陈定尧怒极,又不舍得冲她发火,黑沉沉的眼睛死死盯着她:“禅真,你还觉得我们之间是孽缘?” 禅真原本再害怕他不过,现在要走了反而胆子大起来,许多之前不敢说的话也都倾泻而出。
“难道不是吗?我本来就是晋王的人,而您是晋王的父亲,您堵的住天下悠悠众口,可我心知肚明,这么多年我夜夜寝食难安。
我甚至觉得,昭儿的夭折就是上天给我的报应。
” “够了禅真!”陈定尧不想她再说下去,“朕是天子,即便是上天也报应不到朕的皇子头上来。
是朕对不起云沂,朕知错但朕绝不后悔。
” “可我后悔了。
”禅真冷冷看着他,“我不该遇见晋王,更不该遇见您。
” 陈定尧心头一震,一瞬间失去所有言语的能力。
禅真感觉很疲惫,她这一生,从被养在巷子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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