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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夜教导◎ 一窗月凉,灯火如豆。
书案上摊着一方白纸,温幸妤研好墨,握起毛笔,却迟迟没有蘸墨,有些无措的望向一旁的祝无执。
“你念香方,我且先带你写一遭,”祝无执立于她身后,微微俯身握住她的手,在她耳畔教导:“指实,掌虚,笔锋垂直。
” 身后的胸膛热的像一团火,耳侧吐息温热,温幸妤上前挪了半步躲开,就被按住了肩膀。
“乱动什么,不想写了?” 语气称不上好,隐隐带着不虞。
温幸妤着急交香方,本身又对祝无执心存畏惧,她压下起伏不安的心,强行忽略背后的灼热,沉静下来,条理清晰,字句分明的念出香方。
祝无执将人虚虚环在怀里,带着她的手,一笔一划教她写字。
掌心玉手绵柔,虽不算太细腻,却也莹润纤巧。
他一心二用,一面带着她写,一面心猿意马瞧她的侧脸。
灯火之下,绕是五分的清秀容色,也被镀成了八分娇美。
鼻尖萦绕着清凉的香气,似花似果,却又没那么甜腻,初夏的燥热好似也被这气味,驱散了干净。
盯着看了几眼,忽然又发现她乌发空荡荡的,竟就簪着支素银簪。
他皱了皱眉,有些不高兴了。
静月办事着实磨蹭,叫她毁衣裙首饰,这么多日也才做了一件。
他为温幸妤添置了那么多簪钗耳坠,样样清雅精致,她却看都不看,非要戴这破银簪。
想着,他笔锋微顿,抬起另一只手抽走了她发间的银簪。
青丝如瀑泻下,温幸妤急急扭头,就看到祝无执神色平静,将她的银簪丢在书案另一侧。
“发什么愣,继续念。
” 温幸妤不明白他这是做什么,正要继续念,祝无执就将她的头发拢至右侧,垂落于胸/前。
温热的指尖蹭过耳廓和后颈,带着一阵酥痒,她轻轻瑟缩,就听到身后的人缓声道:“别乱动。
” 她浑身僵硬,心里慌得不像话。
祝无执又催促了她一句,她才忍着不自在,重新念起香方来。
“檀香二钱,乳香一两……炼蜜和剂…脱出焚之……” 书房内兽炉青烟袅袅,暖香浮动,青年高大的身躯笼着一抹娇小,暧昧横生。
“写完了,就这些,谢谢您。
” 最后一个字落下,温幸妤抽出被握在掌心的手,将毛笔搁在笔架上,朝旁侧退去,离开他的胸膛。
祝无执嗯了一声,直起身垂眼看温幸妤乖顺的侧脸,竟有种怅然若失之感。
原来教人写字,也是一番意趣。
他视线挪到那几页字迹工整的香方上,忽然道:“日后每天夜里,我来教你写字,如何?” 嗓音低沉缓和,听着是询问,实则是告知。
温幸妤对他的性子也算有几分了解,她知道若是拒绝恐会惹得他不快。
再者学写字于她也有好处,日后的香方就不用废脑子背,而是用笔记下。
等跟祝无执分道扬镳,她说不定还能开个香坊,会认字写字,不至于被人诓骗。
“谢谢您。
” 温幸妤朝祝无执微微福身,真心实意道了声谢。
祝无执淡声应了,目光巡过她的玉腕柔荑,眸光闪动,袖下指尖轻捻,回味着方才的触碰。
俄而,他道:“夜深了,回去歇罢。
” 温幸妤点点头,等祝无执出了书房,随后关门离开。
* 明月别枝,流萤缀空。
许是太累了,温幸妤躺在床上没一会,就意识朦胧,昏昏睡去。
黑暗之中,祝无执听着耳畔均匀的呼吸声,翻了个身,望着她微蜷的后背。
呼吸绵长,暗香浮动。
轻纱帐透入几寸月色,照出夏日薄被下裹着的玲珑弧度,许是腰肢纤细,被子映处惊人的凹陷起伏。
见此情状,他喉头微动,心间仿佛被虫啃食,传来阵阵发痒的空。
指尖轻颤,毫不犹豫的掖开那方薄被,将人揽入怀中,胸膛贴近她纤弱的脊背。
怀中的人只是含糊不清的呓语了两声,便又陷入梦静,根本没有被惊醒的意思。
隔着衣料,祝无执把手搭在她腰侧,发痒的心顷刻被填满。
他嗅着若有若无的馨香,缓缓有了困意。
翌日清晨,天光破晓。
温幸妤是被热醒的,她感觉身后好似贴着个火炉,热得出了一身汗。
她动了动身子,迷蒙睁眼,余光瞥见横在腰间的手臂,霎时惊醒。
她几乎是弹射起身,慌忙滚出祝无执的怀抱,目光呆滞又慌乱的看着青年如玉的俊脸。
这么大的动静,祝无执又是浅眠之人,他早醒了,慢悠悠睁开眼睛,坐起身看着温幸妤惊慌失措的脸。
他盯着瞧了一会,起了逗弄她的心思,面色淡淡道:“怎么了,大清早的像见了鬼。
” 青年乌发披散,中衣前襟松散,直开至腰腹,露出大片肌理分明、冷白如玉的胸膛。
许是方睡醒,嗓音微哑,神色懒散,似乎并不清楚搂着她睡了一晚上。
温幸妤双颊飞起红云,别过头不敢看他,紧紧拽着自己的被子,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话来,到最后也只是心虚道: “没,没什么。
” 怎么说?总不能说昨儿夜里她莫名睡到了他怀里。
这叫什么事儿…孤男寡女同榻不说,还滚到了人家被窝。
此等情况,按惯例可是要沉塘的。
温幸妤升起愧疚之心,觉得自己睡觉也太不老实了。
她暗下决心,想着今晚睡觉,一定要把自己牢牢裹在被子里,绝对不犯第二次这种错误。
祝无执看着她变化莫测,定格在心虚愧疚的脸,轻笑了一声。
温幸妤不知他笑什么,疑惑的看了过去,入目一片冷白,又飞快低下头。
祝无执瞥了她发顶一眼,扬声道:“静月,备水。
” “昨夜闷热,我要沐浴。
” 闻言,温幸妤头愈发低,她尴尬不已,僵硬缩在床脚,暗骂自己睡相真差。
祝无执没再逗她,起身披了外衫,居高临下看着她:“还不起吗,你今日不是要去送香方?” 温幸妤连声道:“起,起,我马上起来。
” 等她抬头,祝无执已经走去浴房了。
呼出一口气,她抹掉额头的薄汗,利落起床。
* 约莫过了半个多月,温幸妤去送香时,秦钰就告知了她好消息,说是京兆府的贵客十分满意她做的夏香,日后府上四季的香,都在秦钰的香坊定。
那贵客十分阔绰,买了香后还给不菲的小费,温幸妤分得了二百多两,实在是一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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