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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等人吃完,孙妈妈趁在两人准备起身之前道:“家祠已经点了香火,还请各位小娘、哥儿姑娘去家祠祭告先祖。
” 许兰舒睁大眼睛疑惑道:“那为什么大哥哥不用拜祖先?” 孙妈妈笑着道:“大郎学业重,他心意到了就好。
” 谁还没有心意了?许兰舒还想说什么,却被姚小娘拉了拉手,“走罢。
” 不过是祭祖,跟着人群在蒲团上磕个头,费不了多少功夫。
此处许栀和与许应樟是插不上话的。
两人并排走着,进了家祠后,先由婆子点燃香,他们接过,按照小娘、哥儿和姑娘的顺序依次敬香。
许县令调任峨桥县不久,家祠算不上大,祖宗牌位前面供着果子和片糕。
轮到许栀和、许兰舒和许玉颜一道敬香的时候,孙妈妈特意让许玉颜站在中间,然后道:“嫡庶尊卑有序,不要乱了套。
” 许栀和:“……” 明眼人都瞧得出来,这是在针对许栀和。
天可怜见,她明明什么出格的行为都没有,平白要受此敲打。
看来小舅和小舅母来得这一趟,当真是把大娘子气得狠了。
许栀和将三炷香插上后,见孙妈妈又带人在许府外桐花巷设了路祭,等香彻底烧着了,众人才纷纷散开。
十月中旬已经是遍地飞霜的时节。
晚间在外面站了一会儿,手脚就冷得发麻。
许栀和没有兴致继续在外头闲逛,回了西屋,点上炉子翻着书。
书的旁边有标注。
字迹遒劲有力,笔走龙蛇,已然颇有风骨。
千百年后,必然是一幅名家珍藏。
不过这大抵不是陈允渡的字……虽然了解下来,陈允渡聪颖好学,博识广记,但这样洒脱随性的字需要时间的打磨和积淀。
许栀和看了差不多一个时辰,准备熄灯睡觉。
外头,参加完喜宴的许县令和大娘子吕氏携手回来,内院外院还没歇下的婆子纷纷赶到门口迎接。
吕氏一进家门,立刻撇开喝得酩酊大醉的许县令,拉着孙妈妈的手自顾自回到了正院。
孙妈妈被吕氏拉着,不明所以,观她面色,说高兴也不高兴,喜悦只淡淡一层,更深地,还是一股愁绪。
吕氏用热水洗了手,一边拿帕子擦手一边对孙妈妈道:“去把玉颜喊过来。
” 孙妈妈面露迟疑:“大娘子,现在这个点,四姑娘怕是已经睡下了。
” 吕氏怔了一下,旋即狠心道:“睡醒了也叫桃枝把她喊醒,是大事。
” 看来当真是极其重要的事情,否则吕氏也不会扰了四姑娘的梦。
她正准备出门去,又听到吕氏压低声音,“记得,莫要吵醒了别院的人。
” 孙妈妈“哎”了一声,领命去了四姑娘的屋子。
许玉颜被人唤醒,自然是极其不情愿的。
她被桃枝和奶娘押着穿好衣裳,梳好头发,一走进正院,便是抱怨:“娘,到底是什么大事?不能明日再说?” 吕氏将她拉到自己的身边,紧张道:“前几日我对你说,要你让邓家郎君来见我一面,怎地没了下文?” 许玉颜怔了怔,脸飞快染上一层薄红,心底的埋怨顿时烟消云散,只剩下浓浓的委屈,“娘,邓郎听闻你要见他,不肯来。
” 吕氏追问:“不肯来?为什么不肯来?” 许玉颜抿了抿唇,“邓郎说,他得知我是峨桥县县令的嫡女,自称配不上我……虽然家中母家经营生意,舅舅在朝中做官,可终究不是他自己的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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