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猛地起身,凤仙花染就的丹蔻在妆奁镜面上划出五道血痕 "先是牢牢攥住永琪,又攀上太后!" 窗外寒风卷着细雪扑进暖阁,将案上的梅花笺纸吹得漫天飞舞,那上面还留着未写完的邀宴帖。
容嬷嬷引着木心穿过九曲回廊,指尖在袖口藏着的鎏金护甲上轻轻叩了三下。
木心心领神会,莲步微顿望向远处冻湖 "嬷嬷,听闻令妃娘娘邀我赏花?" 话音未落,嬷嬷已压低声音 "福晋且宽心,太后早命人在慈宁宫备下了西湖龙井。
" 此时永寿宫内,令妃将碎成两半的胭脂盒砸向铜镜,镜面应声出现蛛网状的裂痕。
王蟾跪在满地胭脂膏子中,大气都不敢出 "娘娘息怒,这...这太后插手..." "息怒?" 令妃抓起铜雀香炉狠狠掷出 "本宫苦心布局数月,竟被那老虔婆坏了事!" 她望着铜镜中自己扭曲的倒影,突然抚掌笑出声来,笑声里带着毒蛇吐信般的嘶嘶声 "西林觉罗木心,你以为抱上太后大腿就能高枕无忧?咱们且走着瞧!" 窗外,细雪落在她飞扬的裙裾上,瞬间化作冰冷的水渍。
寿康宫暖阁内 鎏金鹤式香炉飘出袅袅龙涎香。
太后半倚在紫檀嵌玉榻上,慢条斯理地转动着翡翠扳指 听闻嬷嬷禀明令妃邀木心赏花一事,手中茶盏顿在玛瑙茶托上,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令妃这心思,倒比紫禁城的宫墙还高了。
” 太后唇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眼角皱纹里都浸着轻蔑,鎏金护甲划过膝头团龙纹样的锦缎 “赏花?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当年她算计如懿那套把戏,还想故技重施?” 容嬷嬷躬身将新沏的碧螺春奉上,氤氲热气模糊了老太后面庞 “老奴瞧着,福晋聪慧伶俐,倒是懂得借势。
今晨在宫门口接人时,她特意问起太后您近日可安好。
” 太后闻言挑眉,枯瘦的手指摩挲着茶盏,忽然轻笑出声,笑声里带着历经两朝的沧桑与狠绝 “还算这丫头机灵。
去传话给御膳房,晌午给荣郡王府多备两匣子玫瑰鹅油卷——就说是哀家赏她的。
” 窗外寒风卷着碎雪拍打窗棂,琉璃瓦上的冰棱折射出冷光。
太后将茶盏重重搁下,茶渍在海棠纹瓷面上晕开,宛如墨痕 “告诉令妃,就说哀家要留福晋说些体己话。
她若再敢动歪心思......” 尾音消散在盘旋的香雾里,嬷嬷脊背发凉,垂首应“是”时 瞥见老太后面色如霜,鎏金护甲映着烛火,泛着森然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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