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下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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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拨云见日 崇祯的无奈

崇祯十七年夏，紫禁城内一场突如其来的变故却打破了表面的宁静。调查第三日，关火华遭遇了刺杀。那夜他独自在案牍库查阅周奎罢官案的卷宗，一支淬毒弩箭突然破窗而入，擦着他的脸颊钉入身后书架。关火华迅速熄灯隐入黑暗，听见屋顶瓦片轻微的响动。"看来我们触到了某些人的痛处。"次日，关火华对沈炼展示那支弩箭，箭尾刻着一个小小的"周"字——这是军器监周大人监制的标记，而周大人正是周奎的远房侄子。沈炼低声道："总督大人，我查到小翠有个弟弟在周府当差，上月突然被提拔为内院管事。"两条线索渐渐交织在一起。关火华决定冒险夜探周府。周府虽处软禁状态，但守卫并不森严。关火华轻松潜入，在书房外听到了令他血液凝固的对话。"...长公主只是第一步。"一个沙哑的声音说道，关火华认出那是被罢官的国丈周奎，"皇上不念旧情，就别怪我周奎心狠手辣。国丈慎言。"另一个文雅的声音劝道，正是东林党魁首周延儒，"眼下暗影堂查得紧，关火华那厮不是好相与的。"周奎冷笑："怕什么？那小宫女的家人在我手里，她敢说什么？再说..."声音压低，"谁能想到老夫会下手？"关火华瞳孔骤缩。"皇上不给我官复原职，我就让他尝尝至亲受苦的滋味。"周奎的声音充满怨毒，"延儒，你安排的人准备好了吗？关火华必须死！"三日后，暗影堂掌握了确凿证据。小翠被找到时已是一具尸体，但她怀中藏着一封血书，详述了周奎如何胁迫她下毒。更关键的是，沈炼从周府偷出了一本密账，记录着周奎与东林党人的秘密往来，其中明确提到"借长公主之事动摇帝位"的计划。关火华将所有证据整理成册，亲自呈送崇祯帝。乾清宫内，崇祯帝一页页翻看证据，脸色越来越难看。最后他猛地合上册子，眼中怒火几乎化为实质："他们怎么敢！陛下，证据确凿，请下旨拿人。"关火华跪请道。崇祯帝却陷入长久的沉默。窗外春雨淅沥，烛火在风中摇曳，将皇帝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周奎毕竟是国丈..."良久，崇祯帝疲惫地揉了揉眉心，"而周延儒身为首辅大臣，牵涉太广，若动他，朝堂必将大乱。"关火华不敢置信："陛下，他们谋害长公主，意图不轨啊！朕知道。"崇祯帝突然显得苍老了许多，"但眼下流寇四起，关外又有建虏虎视眈眈...朝局不能再乱了。"三日后大朝会，崇祯帝当众训斥周延儒"结党营私"，罚俸一年。至于周奎，只以"管教家奴不严"为由，命其闭门思过三个月。散朝后，关火华独自站在宫墙下，春雨打湿了他的蟒袍。沈炼愤愤不平："大人，我们出生入死查到的证据，就这样...慎言。"关火华制止了他，目光深沉如潭，"陛下有陛下的难处。这朝堂之上，真相往往要让位于...平衡。"他抬头望向阴沉的天空，雨丝如针，刺在脸上微微发疼。这一刻，关火华深深体会到了什么叫天家无情，什么叫帝王心术。"卷宗封存吧，此案...到此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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