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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命一旦突破了生的临界值,困倦如夜幕,疲惫如潮水,死亡便将星点的清明捻成一缕细线,推向黑色的地平线。
青年明白自己不甘心,明白自己要活着,明白自己还有很多的事情要做,他想要握住钟离的手来保持清醒,但他感觉不到自己的手在哪里,脚在哪里。
响应自己的只有恒久的沉默。
不要死。
我不要死。
我不能死。
我不可以死!他想说,但连这份思考也被死亡渐渐夺去。
死亡就是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记得,就是再也没有改变一切的机会,死亡就是再也无法回到天空的岛屿,没法回到冰雪的国度,没法回到海屑的小屋,没法见到弟弟,妹妹,家人,朋友。
死亡就是什么都不剩。
他不要死。
他不可以死。
他不能死。
钟离一把握住了达达利亚的手。
“抱歉。
”他说。
这是达达利亚在这个世界听到的最后一句话。
…… ………… 睁开眼,闭上眼,目之所及,一片漆黑。
愈是黑暗的地方,就愈能让人联想到沉没,死亡,或是深渊。
提瓦特的生灵基本不会主动涉足深秘,但阿贾克斯除外。
尽管,14岁的少年也不是有意要跑到那种地方,但无论如何,他的命运的确是在地心深处涂抹,改写,扭曲了。
他至今仍记得那位孤高寡言的少女。
旧日的遗忘者也好,渊薮的深罪者也罢,拥有各种称号的剑客,在世界的尽头,毫无保留地传授给他各种杀人的技巧。
尽管她的教学方式实在称不上合理:将少年一人丢进魔窟深处求生七天也好,让他蒙上眼睛堵住耳朵,和浑身沾毒的魔兽对峙也罢,少女似乎从不担心他就这么死在这里,而显然,少年也从未让少女失望。
阿贾克斯忘记有没有问过师父,为什么要教他这些;而师父有没有回答过自己,也实在记不太清。
毕竟记忆中的少女很少说话,她只执剑,永不脱手,而那把同她一般冰冷且不祥的武器,便成了她唯一的代言。
——迟早有一天,你会前往比这里还要陌生,还要残酷的国度。
——如今,我只教你如何自保,如何毁灭,如何颠覆。
但如果你… ……如果你能找到新的道路… ——那么,在那之前,不要迷路。
……话到这里就听不真切了。
大概是在回忆中浸泡了太久,达达利亚有些费力地睁开眼,想要回到现实。
他努力地察觉着,寻找着,终于感受到一丝微光,从黑暗的记忆中渗了进来。
随后恢复的是听觉,触觉,还有…… “醒…” “…醒…” “喂!醒一醒!很危险的!” 达达利亚猛地睁开眼。
最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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