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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阳光烤得地面发烫,陈砚去了城外的粮仓。
几十个仓夫正忙着翻晒稻谷,竹匾里的谷粒在阳光下闪着金亮的光,像撒了满地的碎金。
走到粮仓角落,见一个年轻仓夫正往缸里装谷,缸口没盖严,几只麻雀落在缸沿啄谷粒。
“这里的缸盖要盖紧,”陈砚伸手帮他盖好木盖,“你看,这样麻雀就进不来了,就像田里的稻草人,得扎得周正才管用。
”仓夫红着脸点头,仓官在一旁笑道:“这后生是开春从灾区招来的,学了三个月,干活越来越细致,就是总忘了盖缸盖。
”陈砚拿起粒稻谷,放在齿间咬了咬,脆生生的:“这稻谷晒得透,留些做种,剩下的按户分下去,让百姓们趁早舂米存着。
”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掌灯时分,陈砚在灯下核对外藩的农产清单。
暹罗的香米装在麻袋里,标签上写着“早熟品种,米质香软”;西域的芝麻籽用陶罐装着,还带着些坚果的香气。
忽见其中有包甘蔗种,标签上写着“亩产高,糖分足”,便问:“这是哪里来的?”礼部主事连忙回话:“是安南使者带来的,说在他们那边一年能收两季,不知咱们这儿的南方丘陵能种不。
”陈砚拿起一段蔗种,表皮泛着紫红的光:“让农官在两广的试验田试种几分地,记好灌溉量,若是能适应,明年就在坡地推广,百姓们既能吃糖,蔗渣还能造纸。
” 三更天时,窗外传来蛙鸣阵阵,“呱呱”的叫声混着远处的虫吟,格外热闹。
陈砚放下笔,见案头的茶还温着,今年的雨前龙井泡出的茶汤清亮,香气混着夏夜的湿热,格外清爽。
她想起稻田里农夫的笑脸,粮仓里堆积的谷粒,还有新试种的种子,嘴角漾起暖意。
治理天下就像芒种时节的劳作,既要抢收及时,又要保管妥当,一分细致一分安稳。
这夏夜的风带着稻香,想来今年的收成定能安稳入仓,百姓的日子也能跟着踏实。
天快亮时,露水打湿了窗纸。
陈砚推开窗,见远处的稻田在晨光里泛着金浪,农人已开始捆稻垛,稻束在田埂上排得整整齐齐,像列队的士兵。
再过些时日,晒谷场就会堆起金黄的谷堆,像座座小山——就像这寻常的芒种时节,不必有波澜,却自会在忙碌里藏着丰收的踏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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