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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球,再加五千两!你说啥牛?” 李修远的吼声震得琉璃盏嗡嗡作响,东珠玉带差点甩进酒坛。
此刻马球场正爆发出山呼海啸般的喝彩, 火云骢凌空飞跃时,朱漆球杖击中彩球的闷响混着黄沙劈头盖脸砸来。
贵宾席的檀香混着马汗味, 在夏日的热浪里发酵成令人躁动的气息。
沈默攥着茶盏往前凑了半步, 声线被马蹄声碾得细碎:“雷泽玄牛......” “雷泽玄牛?是什么东西?” 李修远挠着后脑勺,酒气喷在沈默脸上,“比我爹养的那头西州汗血牛还厉害?” 他晃着腰间的马鞭,穗子上的晨露甩在砖面上, “那畜生能一顿吃十斤黑豆,跑起来屁股颠得像波浪鼓!” 周子文头也不抬地往赌桌上推银票, 折扇在“李公子胜”的牌子上敲得当当响:“管他什么牛,我加一万两!” 他腰间玉佩随着动作晃出残影,映得满桌银票都泛着金光, “沈兄弟要找牛,不如等会儿去牛市看看?” 沈默盯着满场翻飞的锦袍,只觉得太阳穴突突直跳。
就在这时,一阵穿堂风卷着细沙扑来, 沈默抬手遮挡的瞬间,瞥见李清影身后的严世明正与身旁小厮耳语。
那小厮鬼鬼祟祟的眼神扫过赌桌银票, 又在他腰间青牛佩上多停留了半刻,喉结滚动的模样,活像盯着猎物的豺狼。
“沈公子若是能赋诗一首,应应这马球会的景——” 李清影的湘妃竹扇突然横在沈默身前,扇面遮去半张严世明的阴鸷脸,“小女倒是知晓些雷泽玄牛的传说。
” 她腕间松塔玉镯轻磕案头《马球图》,镯影恰好落在画中骑手的杖尖上。
庭院里的蝉鸣声突然尖锐起来,仿佛也在等着沈默的回答。
严世明“嗤”地笑出声,折扇重重敲在檀木桌上:“上次侥幸蒙对,这回还编得出来?” 他眼底闪过一丝算计,故意将案头的宣纸推到沈默跟前,墨汁在砚台里泛起涟漪, “莫不是要拿牛尾巴蘸墨?” 沈默心里暗骂:"这个贱人怎么到哪都有他", 指尖却摩挲着腰间青牛佩。
场中骑手策马挥杖的矫健身影撞入眼帘, 前世读过的诗句突然涌上舌尖。
狼毫在宣纸上如龙游走:“俯身鞍上挥球杖,骤马先争第一筹。
” 字迹刚落,贵宾台瞬间寂静。
夏日的风卷着细沙掠过案几,在宣纸上留下细微的痕迹。
周子文抢过宣纸,折扇差点戳到沈默鼻尖:“好家伙!这'骤马先争'四字,把马球的气势全写活了!” 李清影望着墨迹未干的诗稿,双颊泛起红晕,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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