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下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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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导师终局(3/3)

械义眼幽蓝的光芒在昏暗的大厅中扫视，扳手握得死紧。

就在这时，一个身影如同鬼魅般，无声无息地从一根巨大的、刻满符文的骸骨柱后走出。

深色的破旧风衣，兜帽低垂，正是凯伦！ 他看着凌雪彻底冰晶化的左眼和蔓延至小臂的冰晶，眼神复杂到了极点。

痛惜？了然？更深处是浓得化不开的、穿越了无尽时光的沉重疲惫，像两座冰山压在他的肩头，让他挺拔的身姿都显得有些佝偻。

他缓缓开口，声音沙哑得如同砂纸摩擦着生锈的铁皮：“这就是代价……也是宿命。

”他深陷的眼窝里，那点幽蓝光芒微弱却顽固地闪烁着。

他迎着凌雪和莉娜惊疑不定的目光，缓缓摘下破旧的兜帽，露出那张年轻却刻满风霜的脸庞。

饱经沧桑的痕迹与他本身的年纪形成诡异的反差。

“凌雪，”他声音低沉，带着一种穿透了无数毁灭轮回的沙哑与沉重，“看着我的眼睛。

” 凌雪和莉娜下意识地看向凯伦的眼睛。

昏暗的骸骨冷光下，那深不见底的墨色瞳孔最深处，一点幽蓝色的光芒清晰地、不容置疑地闪烁着——与凌雪那只崭新的、散发着非人寒气的冰魄之瞳，如出一辙！只是被更深的、如同万年冻土的疲惫和沧桑掩盖着，显得更加微弱，却也更加……绝望。

凯伦迎着她们震惊到失语的目光，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充满苦涩的笑容。

他无意识地抬起手，指尖摩挲着风衣上一个陈旧的、被反复缝补过的破洞，动作轻柔得如同在触摸一道永不愈合的、流淌着脓血的伤疤。

他的声音带着一种穿越了127次文明灰烬的疲惫和一种近乎虚无的平静： “欢迎加入这绝望的轮回游戏，第128次的破局者。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凌雪冰晶化的左臂和那只冰冷的冰魄之瞳，眼底那点同源的幽蓝光芒剧烈地跳动了一下，如同风中残烛最后的挣扎。

“而我……”他缓缓吐出最后的话语，每一个字都像冰冷的墓碑砸落在死寂的骸骨圣堂中，“……是上一次游戏里，唯一的、苟延残喘的‘幸存者’——”他的指尖深深陷入那个破洞的粗糙边缘，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第127次轮回的……残响。

” 凌雪冰蓝色的左眼，清晰地倒映着凯伦疲惫沧桑的脸庞，和他眼底那点同源的、绝望的幽蓝光芒。

那光芒，像废矿坑深处她永远抓不到的冰冷石头，也像母亲药罐底最后一点苦涩的希望渣滓，更如同一个来自无尽深渊的、冰冷刺骨的烙印，狠狠地烙在了她刚刚被冰封的命运之上。

骸骨图书馆深处，那冰冷的窥视感，似乎在这一刻，变得更加清晰、更加……饥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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