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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一抖,将手里的饭菜打翻在了地上,想要大声尖叫,喉咙却仿佛被巨大的悲伤遏住,呼喊不出。
眼前的画面,让苏钰觉得整个人都陷入了最可怕的梦魇,四周都是蜿蜒漫开的鲜血,娘亲倒在血泊里,素色的衣裙沾染着大片大片沉色的红,整个人,已经静的像一朵开败的花,身体跌入泥里,灵魂远离尘世。
苏钰只觉得脑袋一懵,双腿发软,颤抖着一步步靠近,见娘亲依旧保持着握剑的姿势,颈间的伤口还在不停的往外冒着血,而她的唇角,竟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笑意,仿佛孤苦一世,终于得了解脱。
疯了一样扑过去,苏钰用手紧紧捂住娘亲的伤口,想要阻止鲜血从她身体里流淌出来,仿佛那样,她的娘亲还会有一线生机,可她用力捂着,呼唤着,还是感觉手底下的血和娘亲的身体,冷的有些彻骨。
苏钰觉得,或许是她太过无能,挽留不住,母亲还是走了,去努力追寻她心中最爱的那个男人。
苏钰也希望若有来生,他们之间不经波折,做一对安乐夫妻。
一把黄土埋了此生,一切都已经烟消云散了。
苏钰站在院子的老榆树下,想着她和唐折一样,都变成了没有父母的孤儿。
经历了这么许多,寨子里的人走的走散的散,留下的,自顾尚且不暇,帮忙安葬了苏钰的娘亲之后,众人安慰几句,便再没有人将注意力放在她这里了。
苏钰自觉地还好,只觉得心里空空的,有些失了依靠。
小师妹衣衣是个细心的人,时不时的常来看看苏钰,见她又一个人静立着,便上前道:“钰姐姐,事情都安排妥当了,你还是听我一句劝告,出去躲一躲吧,那些官兵隔两天便来查一回,我估摸着又快来了,你还是带上小折哥一起走吧。
” 苏钰回过神来,看看衣衣,挤出一抹苦笑来,算是谢过,脑袋里过了一遍衣衣说的话,转身问道:“小折呢?好像一直没有看到他。
” 衣衣也一想,“确实呢,一直顾苏姨的事情,果真不见小折哥了呢。
” 苏钰一听,转眸一想,快步朝着唐折的住处跑去。
唐折的房门像前几夜一样,一直紧闭着,苏钰伸手敲了两下,屋里仍旧寂静一片,听不到任何动静。
一抬腿,苏钰哐当一声踹门进去,屋里并未上锁,只静悄悄的,四处不见唐折的身影。
衣衣跟着进来唤了两声,依旧没有人回应。
“真奇怪,小折哥去了什么地方?” 苏钰静下心来一回想,确实,娘亲从自刎到下葬,她果真再没有见到唐折的身影,而她沉溺悲伤,也未曾顾得上他,依着他们的关系,发生这样的事情,小折也不可能置之不理。
除非,他并不知情,早已经离开了寨子。
快步走到床前,苏钰伸手掀开唐折爱藏东西的枕头,下面空空如也,唐折惯用的那柄短剑,已经同他的人一起,消失的无影无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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