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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雨中,梅煦的攻势愈发凌厉,拳风裹挟着雨滴直往严彧要害处招呼,不是咽喉,便是胯/下。
他是个不服输的性子,带着沙场狠劲,仿佛对面不是你死便是我活的敌人。
严彧在跟他硬碰硬走了几招后,突然变了路数。
他身形如游鱼般灵活,在梅煦密不透风的攻势中总能找到缝隙,旋身避开攻击,再顺势卸掉他蛮横的力道。
他想得明白,眼前这家伙明显是在找事,自己可比他金贵多了,没必要陪他玩命,他还有很多事没做呢。
梅煦几个来回都打空,瞪眼骂道:“孬种!躲什么?” 严彧带血的嘴角噙着笑,声音在雨里也格外清晰:“你可是没想明白?若我真重伤不起,你那王女怕要日日守在榻前,舍不得走了!” 梅煦冷哼一声,面上虽是不屑,心里却不得不承认,也不是没这个可能。
远处的梅九和天禧,见两位主子不打了,各自牵了马迎过来。
俩人走得慢慢悠悠,抻着脖子往两位主子身上打量。
天禧:“一、二、三……你家主子伤了三处!我们爷两处,给银子!” 梅九:“放屁,你主子玉带都崩开了,打平!” 严彧、梅煦:…… 这场雨淅淅沥沥下了一夜。
归期已定,梅爻听着雨声,眼前闪过半年来的一幕幕,竟似过了数年之久。
回想起春宴那场赛马,被他抱紧了躲开危险,一颗心仍会砰砰直跳。
她那时多大胆啊,凭着再见那张脸的惊喜,竟敢拿自己的命去赌他是小玉。
万幸她赌赢了,她趴在他身上,望进他的眼睛,那里面的情绪复杂得让她心颤——担忧、恼怒,还有什么她读不懂的深意。
她想亲他,几乎就要那么做了,却被他细微动作分了神——身下的触感让她脸颊发烫,他竟起了反应…… 天闪透过花窗照亮黑暗,也映出她泛红的脸。
她又想起内宴上被李姌算计,他滚烫的手掌贴在她腰腹,沉重的呼吸喷在她耳畔,隐忍着说“别急”……他帮她纾解药性,动作温柔,与平日里的冷硬判若两人。
她在他的抚慰下,第一次在他怀中颤抖得不成样子。
“骗子…” 她对着空气轻语,眼尾泛潮。
他明明就是小玉,那时却死不承认。
而她明明爱他入骨,却偏要装作风流模样四处招惹,只为看他破防。
他吃醋的时候好凶,咬得她身上痕迹斑斑,逼她唤“彧哥哥”时又那么霸道。
也有很温柔的时候,鹿苑时怕她紧张会更疼,他忍着亲了又亲,哄了又哄……事后她在他怀里睡着,竟是从未有过的甜软和安心。
半载光阴,大齐朝堂风云变色。
几位皇子相继倾颓的棋局中,或多或少有她落子的痕迹。
虽是他执棋布局,她确也做了几回利刃,在暗处寒光乍现。
朝臣背地里称她“狐祸”“蛮患”,她也不是不知,可也只当秋风过耳——左右南境的利益不曾受损,更寻回了“死去”的兄长梅敇,旧怨终得血洗。
这般算计里,她虽折损些皮毛,却换得他暗中相护的温暖,倒像是场蚀本买卖里意外的甜头。
她与他,也算是相濡以沫吧。
把朝堂上的刀光剑影,绘成了并蒂莲的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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