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下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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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咖喱经济学的胜利?与结束

调查组的黑色轿车碾过石板路驶出院门时，食堂蒸笼正腾起冲天白雾。新烤制的咖喱窝头在竹制蒸笼里泛着琥珀色光泽，排队人群中，有人踮着脚用铝制饭盒当镜子整理衣领，有人掏出钢笔在烟盒背面飞速计算最新汇率。王二顺的交易所新挂的木牌还散发着桐油清香，阳光下"外汇兑换处"五个大字闪着温润的光。窗台上摆着几个洗得锃亮的玻璃罐，里面分门别类装着不同产地的咖喱粉，俨然成了某种特殊的"储备货币"。每个玻璃罐都贴着标签，详细记录着咖喱粉的来源、纯度和防伪特性，俨然是一份特殊的资产清单。

办公楼走廊里，《膳食外汇管理办法》的红头文件下压着锅炉房检修记录，边缘处的咖喱粉包装袋若隐若现。几个穿着洗得发白制服的工作人员，正举着文件向排队的群众讲解新规定，文件边角因反复翻阅卷起毛边，露出里面夹杂的咖喱粉包装袋，像某种特殊的勋章。档案室里，新归档的文件袋上都贴着醒目的黄纸条，印着"重要文件，咖喱防伪认证"字样。为了确保安全，档案室还专门安装了特制的咖喱粉报警器，一旦检测到异常的咖喱粉浓度，就会发出警报。

高小林登上办公楼天台，春风裹挟着咖喱粉掠过"为人民服务"的铜匾，在阳光下勾勒出流动的金线。他翻开最新一期《机关通讯》，头版照片里，老周戴着护目镜向新来的大学生演示验钞机，张大姐系着绣着向日葵的新围裙站在外汇窗口微笑，背景是排队兑换的人群和冒着热气的咖喱汤锅。远处操场上，孩子们追逐嬉戏，扬起的尘土中，黄色的咖喱粉颗粒如金色的雨点，在夕阳下闪烁。几个调皮的孩子把咖喱粉撒在风筝尾巴上，风一吹，五彩斑斓的粉末在天空中绘出转瞬即逝的画卷。更有大胆的孩子，把咖喱粉混在墨水里，在墙上绘制出巨大的宣传画，虽然画面有些斑驳，但那份创意却让人赞叹不已。

梧桐树的新芽轻轻拂过他的手背，恍惚间，那些1962年泛黄的公式曲线、转运清单上的咖喱渍、验钞机里飞舞的粉末，都化作春日里轻盈的柳絮，飘向机关大院的每个角落。夕阳为这一切镀上金边时，高小林忽然明白，所谓生存智慧，或许就是在最荒诞的时代，把苦难熬成带咖喱味的希望——这辛辣又温暖的味道，早已渗入每个人的生活，成为支撑他们继续走下去的力量。食堂后厨传来新菜谱的讨论声，有人提议研制咖喱味的肥皂，既能清洁又能防伪，引来一阵哄笑，笑声里满是劫后余生的释然与对明天的期待。还有人突发奇想，建议用咖喱粉制作特殊的墨水，用于书写重要文件，这个提议立刻得到了大家的响应，一场新的发明创造热潮正在悄然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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