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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监控录像一股脑地在老张手上,不知他那里进展如何。
放下手中的泡面盒子,我来到老张的办公室。
屋里烟臭味,泡面汤味,人身上的汗臭乱七八糟地混在一起,更比公厕难闻十倍。
老张双眼通红,不知是熬了几个通宵。
我进来时他连头都没抬,只是全神贯注地盯着屏幕狠看,手里的烟灰扑簌簌地掉在腿上,白花花地落了一大片。
我把头凑了过去。
画面上勉强能看清一扇锈迹斑驳的铁门,上面挂着一把简陋的大铁锁。
那围墙活像是个八十岁老头的牙床,到处参差不齐地少砖头。
墙头的苇子长得有半米来高,兀自吐着穗子在风中摇摇摆摆。
这要是再打个柔光,说是灾后重建的废墟现场也不过分。
就这么花自飘零水自流地过去了七八分钟,上面硬是一个人都没有出现。
在我就要怀疑自己是个瞎子的时候,一个颤巍巍的人影从里面出来了。
我精神为之一振,却发现那居然是个老大爷。
??他哆哆嗦嗦地伸手去够那个大铁锁,动作也不甚连贯,钥匙晃了几次居然没插进眼里去。
接着就是一阵轰鸣,一辆卡车缓缓地进门。
嘭地一声,门又关上了。
卡车,大爷,所有的一切都消失在围墙之内。
仿佛刚才只是一个彷徨路过的幻影。
这监控视角不好,不管把画面怎么做后期处理,里面有些什么压根就看不到。
唉,真是难为老张了,换了我成小时坐这里地盯这种无聊的东西,怕是早就疯了。
不得不说,这个叫林凡的家伙简直是闷声发大财的典范。
单从外形来看,破成这样的厂子,怕是连小偷都不屑一顾吧。
谁能想到,这废墟之后,竟是一个日产量过吨的大型饲料工厂。
“你看。
”老张点开一个文件夹,里面全是他的监控录像截图,“从去年12月到今年1月,广西牌照的集卡在大门口出现了八次,每回都是差不多晚上1点的时候。
我已经通知现场蹲点的小赵,只要跟着它们走,很快就能知道集卡返回l市的接头公司所在地,到时候顺藤摸瓜,一定能找到他们老巢。
” “为什么非要广西牌照的?”我有些迷惑地问道。
这监控录像堪比侯孝贤拍的聂隐娘,一把把的风景特写不说,镜头也是慢的可以。
从半年数以万计的画面里抓到一个卡车影像,还得是广西牌照。
。
。
天啊,看都看瞎了,更不用说还得挨张截出来。
老张真是够拼的。
“缉毒局掌握的最新线索,”老张疲惫地搓了一下脸,猛地丢了即将烫到手的烟头,“最近从广西边境装货进入l市的大货车频率非常高,他们早对此有所怀疑。
广西与越南接壤,山高水深,很多走私团伙选择从这里开辟线路。
——你那里数据拉的怎么样了?” “我去看看。
”我扭头往外走。
这数据风险分析听着很高大上,其实原理非常简单——迭代,理论上只要服务器运转速度快,什么密码破译都只是时间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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