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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瞪他,从地上站起身来,拍拍冰冷冷的屁股,又坐到凳子上,拍了拍自己那本册子:“说正经的,快给我理一理,那小崽子到底可能是谁家的,要是靠谱,可以去看两眼,不靠谱就当这事不存在了” 大家族的事情多,就是那些人会因为宋府顾忌几分,但到底隔得远,很多东西说不好。
更别说,就曲茂泽刚才那一串,指不定就包含了家长,可认亲不得 曲茂泽只觉得好笑,他摇了摇头,起身整理着身上的衣服,合好里衣,拢好外套,又整理腰带,从上到下,动作十分轻巧,一看就是讲究人 宋锦撇嘴:“瞎讲究” 曲茂泽轻轻一笑,道:“刚才说漏了一点,因为红线蛊是子母蛊,还是有一点后遗症” 宋锦狐疑地打量着他,就他这活蹦乱跳的模样:“什么后遗症?” 曲茂泽扯扯领口,又理了理头发,轻声:“母蛊能感应到子蛊的情况,所以” 宋锦唰一下跳到门口 门一开,牛铁兰站在门外,她身形单薄,裹着厚厚的披风,就露出个脑袋,在微弱的烛光下,看起来格外苍白 宋锦赶紧把人拉了进来,拍拍她脑袋上的雪渍,抱怨:“外面多冷啊,你管他干什么呢,他这么大人在府里还能出事?” 牛铁兰眉头紧蹙,伸手摸向宋锦的领口:“哪来的血?” 宋锦摸摸鼻子:“打架打输了,不碍事” 这话一出,牛铁兰就知道没那么简单,伸手就扒她的衣服 如果只是这点血,她肯定不会承认得这般快 果然,都不用往下扒拉,就看到肩膀上青一块紫一块的,牛铁兰没好气地想拍人,看着那伤口又下不去手,只能狠狠瞪了瞪她 “你给我老实点,一天天” 宋锦嘀咕:“过几天就好了” 曲茂泽站在桌边,手上拿着那登记的册子看着,目光幽深:“宫乾那老不死伤的?” 宋锦一双眼发亮,毫不掩饰欣赏之意:“宫道长武艺高强,很厉害,等我后面还去找他切磋” 曲茂泽醋意乍生,嗤笑:“那老不死的净能装” 认识几十年了,宫乾有几斤几两他还能不知道吗?还下次切磋,明日就找不到人了 宋锦跃跃欲试:“你哪天也和我比一” “哎哟” 牛铁兰一巴掌拍她脑袋上,揪着她的耳朵,冷声:“没听清,你刚才说什么来着?” 宋锦憋屈着改口:“我说,让他认一认人,给宁宁找找看” 牛铁兰这才放下她,用眼神警告她老实一点,走到曲茂泽身侧,蹙着眉看着那些个人名,伸出纤细的手指点了几个,忧心忡忡,委婉 “这几个的话,怕是不合适” 曲茂泽勾着唇,低下头贴着她的脑袋,轻声:“不是,几家那年没有死崽子” 牛铁兰松了口气,又换了几个,有些不太确定道:“这个李家,是你以前提拔救过命的?还是这个李家?” 曲茂泽:“就是第一个,有点恩缘,不过不深,值不得提起。
倒是这家,欠我几条命,以后出门见到了踩着他们脑袋走都无所谓” 牛铁兰一言难尽,掐了掐他,继续和他说着其他的 虽然她也并不是所有的都记得清楚,但至少也能说出个一二,可见是专门记了的 对比起来,宋锦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她站在一边,听着他们两个贴在一起,你一句我一句,和谐默契,她瘪着嘴也凑了过去,脑袋插在两人中间,摇摇脑袋‘不着痕迹’地分开两人,又跟着装模作样地瞎点头 牛铁兰和曲茂泽一顿,下意识看向对方,但是中间隔着个黑漆漆的脑袋,那脑门圆圆,乌黑的秀发蓬起,像是开的煤球,看起来莫名又有些好笑 嘴角微扬,他们继续看起册子,轻声谈论 从上往下,每一家人,有多少房人,多少孩子,有没有能干人,有没有祸害,家是什么职位,后续大致发展 曲茂泽都能说得一清二楚,牛铁兰听得很仔细,时不时插一句问自己感兴趣的 两人说得太细,所以进展也很慢 宋锦听着听着就打起了瞌睡,脑袋靠在牛铁兰肩膀上,眯着眼睛小憩,直到一个熟悉的名字出现 “宣平侯府,外强中干,老宣平侯有几分本事,奈何在美色上糊涂,死在女人头上,新的这个,别的不行,伺候糊弄女人倒是一套一套。
” 宋锦抬起脑袋,耳朵竖了起来 曲茂泽轻轻一笑,合上那册子,点了点她的鼻子:“过两日宋行之要请杨尚书做客,刚巧缺了点小酒,让那几个小崽子送来吧” 宋锦一时不知道是该咬回去,还是该多问两句了 杨家那倒霉蛋眼光差就算了,怎么还能这么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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