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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眼神,他回想起不久前的早上,徐川坐在院子门口剁羊头,他衣服都没穿,一身全是血,地上也是血,红彤彤的,屋子里全是臭烘烘的羊膻味,手上还拿着一把沾血的剥皮刀。
男人刚进院子就撞见那一幕,徐川看他的眼神和刚才一模一样,好像连他都要宰了一样。
“川哥没什么事,那我走了哈?” 他希望徐川不要动手,他也不想和徐川动手,他身高不及徐川的下巴,手臂只有对方手臂的半个大小左右,百分百打不过。
袋子里很多石头被徐川丢了出来,他看见了被石头掩埋住的人,抿了下嘴。
“你走吧。
” 男人一溜烟地跑了,徐川再抬头的时候,连他的影儿都没瞧见。
下午的天空暗淡无光,浑浊的乌云凝聚成一团悬挂在天边,太阳步履蹒跚地往山下走去,山巅挡住了本就不温暖的日光。
院子里的老陈貌似心情很好,他嘴里哼着不知名的调调,手中握着一把锋利的菜刀,一下一下用力砍着垫板上的骨头。
鲜红的血液溅到垫板周围,汇聚成一片小河,流到垫板下方的铁桶里,染红了桶里的灰色脏抹布。
“这表得多少钱啊?” 屋子里传出一道男声。
那声音的主人自言自语道:“不知道,看着贵。
” 屋子里有股浓烈的焦味,老陈走进去一看,发现火炉上放着一个小巧精致的皮包,火舌已经吞没了它的躯体,烧穿了几个深红色的洞,发出滋啦滋啦的声音。
铁桶旁边架起烤火架,架子上吊着一口锅,锅子里放着大块羊肉,羊肉和骨头浸泡在沸腾冒泡的水里,和那火炉子一样发出滋滋的声音。
“这么好的包,你扔了干嘛?”老陈把最后一道荤菜摆在木桌上,不紧不慢地摘着发黄的手套,疑惑地问着花臂男。
“祛除不吉,驱除不祥,这不是乡下的规矩吗?你在这活了这么多年,不知道?”花臂男反问。
他一向神神叨叨的,总是用宗教俗话去教别人做事,老陈和他相处一段时间也习惯了,没放心上。
这话放在农村是说给死人听的,意思是烧掉死人的衣服去去晦气,不过他没心思去和老陈解释这些话,注意力全在刚得来的“战利品”上,那是一块价值几千的名表,原本明净的表盘被他弄得到处是指纹印,他擦也不擦,只是瞧着里面走动的指针痴笑,乐此不疲地琢磨着。
老陈看到他手里的东西吓了一跳,大叫道:“你疯了!警察的东西你也敢拿,他们要是找上来,我们怎么走的掉?” 花臂男不以为然,他回嘴:“慌啥?老子都给他手机干碎了。
”说完他小心翼翼地收起那块表,从口袋里拿出一本警官证,炫耀似的朝老陈晃了晃。
“哎,你看,要是把上面这张照片换成我的,那得多帅?” 老陈凑过去瞧,纸上粘贴着一张一寸大小的肖像照,里面的男人穿着一整套警察制服,眸子里透着明亮的光芒,面带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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