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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缨眼睛瞪大,也不知道是因着夜风太重,还是什么其他缘由,他整个人不停的颤抖着,牙齿发出“得得得”的相击之声。
那单薄的身子骨,在夜黑之中着实可怜见的。
荆白玉纳罕的说道:“真的是离国太子?他现在人在何处?” 萧拓回禀道:“就在帐外不远。
” 萧拓带人巡逻之时,正好瞧见一队人在仓惶逃窜。
那些人仿佛在躲避仇家,见了他们喜出望外,急匆匆策马飞驰而来,大呼着救命。
那一行人便是离国太子与其亲随,后面追赶他们的,自然也是离国叛臣上柱国的士兵。
离国太子本已成功脱险,可谁想到一时大意,竟是又碰上了上柱国派来的死士。
他被亲随保护着一路仓惶逃跑,根本不辨东南西北,一连跑了好几日,眼看着离国太子力气用尽,心底里最后一丝希望也要熄灭,哪想到就在这危急时刻,叫他们碰到小太子荆白玉的大部队。
大部队明日一早就要准备启程,离太子他们再晚来一步,恐怕亦要碰不到面了,这事情便是如此之巧合。
离太子大喜过望,根本不管荆国人是不是和他们离国往日里有恩怨,只想着自己若是能活命,其他一切都好说,毫不犹豫的大喊起救命来。
萧拓的巡逻士兵人数不少,暂时将离太子一行人保护起来,护送着他们往会盟营地而来,萧拓则是先行策马归来禀报。
荆白玉没想到事情竟如此之巧合,一时间有些拿不定主意,止不住抬头去瞧厉长生。
厉长生毫无苦恼之色,嘴角噙着淡淡的笑容,在依稀的月光照应之下,着实诡异的叫人毛骨悚然。
荆白玉瞧见他那古怪的笑容,心中反而安定了不少,道:“眼下……我们要怎么做呢?” “离国太子远道而来是客,太子殿下自然应当好好迎接款待才是。
”厉长生笑着说道。
“好像有点道理呢。
”荆白玉也扬起一个甜丝丝的笑容,点了点头,道:“萧拓,去,帮本太子将离太子迎进大营来!” “是,卑将敬诺。
”萧拓俯首说道。
旁边的离缨脸色本来就惨白的够呛,这一听小太子荆白玉的话,那脸色白得几欲透明,眼神中尽是绝望与凄凉之色。
离缨心中骇然不止,若是离太子入了营帐,自己…… 自己的身份岂不是…… 虽然离缨眼下心中已有了个想法,指不定厉长生与荆白玉早便知道了自己的真实身份。
可但凡是人,总是抱着不切合实际的幻象与侥幸,离缨也不可例外。
然而这最后一丝的侥幸,眼看着就要被他的大哥,离国太子给狠狠击碎。
离太子不可能认不出离缨来,到时候两个人一见面,什么谎言都将荡然无存。
荆白玉悄悄瞥了离缨一眼,心中“啧啧”两下,感觉离缨如今这失魂落魄的表情,果然是我见犹怜。
只是荆白玉与厉长生相处久了,瞧见这样的表情,反而坏心眼大起,止不住想要逗一逗他。
“太子殿下……”离缨抱着最后一丝侥幸,咕咚便跪在了小太子荆白玉的跟前,说:“太子殿下有贵客将要到来,小人……小人还是先退下的比较好,以免冲撞了贵客。
” “退下?”荆白玉笑嘻嘻的说:“阿离啊,你还未有于本太子说,你半夜三更要出营去做什么呢呀。
” “小人……小人……”离缨跪在地上筛糠不止,结结巴巴的,半晌脑内一片空白,根本想不出个像样的借口来。
“太子殿下。
”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厉长生开了口,坦然淡定的说道:“贵客就要到来,这黍离的事情还是押后再说罢。
” “厉长生说的也有道理。
”荆白玉正欺负人欺负的带劲儿,见厉长生开口,有些悻悻然不尽兴,但他也知道,现在还有正经事要处理,只好勉强点点头。
离缨满脸的不敢置信,跪在地上已停止了筛糠,却仍旧跪着未有站起身来,仿佛是块石雕木桩一般。
厉长生笑的亲和无比,亲自走过去将离缨扶起来,还给他顺手掸了掸身上的浮土,道:“别愣着了,太子要款待贵客。
黍离,快去吩咐大家准备一番。
” “是是!”黍离这才反应过来,一打叠的答应着说道:“小人这就去,这就去!” 离缨如蒙大赦,急匆匆转身小跑着离开,那慌里慌张的模样着实叫人好笑。
荆白玉捂着嘴巴笑了一阵,奶声奶气的说:“有意思。
” 厉长生低头瞧他,同样也笑了一声,道:“太子殿下,更有意思更精彩的事情,还在后面。
” “说的也是。
”荆白玉道:“我真没想到,离国太子也来了!哇,想想便觉得更有意思了!” 离国太子误打误撞跑到了大荆会盟营地,虽说如今会盟营地只剩下大荆与姜笙钰带来的军队,但是总比追杀离太子的上柱国士兵要多上许多。
离太子被萧拓的部下护卫着,天色蒙蒙亮起之时,遥遥瞧见荆国的会盟大营,止不住脸上露出了喜悦的笑容,说:“太好了!得救了!” 旁边一个士兵连忙说道:“太子殿下……这,这里乃是荆国人的营地,若我们就这般冒然进入,恐怕……” 恐怕会有进无出! 离太子不等他说完,呵斥了一声,道:“你懂得什么?你看看荆国人的军队有多少人?若是本太子能借走他们的军队,指不定就能一举歼灭上柱国那老匹夫的叛军!本太子就能杀回咱们大离去了!也不用再在这荒郊野岭的受苦。
” “但是……”士兵犹豫着,最终因着离太子危险十足的目光,并未将话说出口。
这天下哪里有免费的午餐,更别说天上掉馅饼的美事儿,荆国人为何会无端端的将军队借给他们,必然有所图谋,只怕是出了狼穴又入虎口。
“离国太子殿下。
” 他们方到门口,就瞧见有个高大人影,急匆匆带着一众士兵,从营门口快步迎了出来。
打头的那人身量颇高,面容俊美无俦,恐怕不论放在何处,都是极为醒目的存在,正是厉长生无疑。
厉长生带人来迎,瞧上去恭敬万分,不过这些人中却不见小太子荆白玉人影。
按理来说,来的是离国太子殿下,理应由身份对等的大荆太子荆白玉迎接。
只不过如今离国处于劣势,荆白玉如何能这般轻易就出来迎接? 再者说了,若拿离国太子与二皇子离缨相对比起来,厉长生与荆白玉还是更看好离缨多一些。
离国太子已然被上柱国的叛军吓怕了,哪里还顾得了那么多,脑子里根本没想到为何荆白玉不来相见。
他定眼一瞧,顿时惊叹一声,低声道:“这……这荆国人生的如此俊美无俦!” 离太子身边的士兵显然见多识广,连忙低声说:“这乃是荆国太子身边的红人,涤川园军上军校尉厉长生。
” “厉长生?”离太子这一听,眼睛瞪得更大,说:“他原来就是厉长生!原来便是荆国的那寺人?” 厉长生官职常侍郎,兼涤川园军上军校尉。
虽然说出去,校尉并无将军的头衔听起来那般好听体面,但校尉一职已然不低。
校尉已可封侯爵,况且厉长生手下管理着整个涤川园军,无需虎符,可随时随地随意调配,这是任何将军都无有的特权。
如此一来,厉长生的实权,则是大的让人骇人听闻。
士兵出言提点,本是想让离太子能稍微警觉一些,可谁料离太子反而露出玩世不恭与轻蔑的笑容。
离太子的这些个亲随皆是知道一二,离太子昔日里仗着皇上与皇后的宠爱,没少做些出格的事情,最是好色好酒。
一旦喝多了酒胆子便奇大无比,当街强抢民女这样的事情,并非未有干过。
就连长相好看的男子,离太子也是颇为喜欢,在他太子府中豢养了不少。
离太子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番厉长生,只觉得厉长生身量太高,肩膀太宽,看起来不娇弱不阴柔,与自己后院里那些个男宠全不一样。
然而厉长生那张脸,着实又好看的让人晕头转向,叫离太子拔不出眼睛来,痴痴然的瞧了半晌。
厉长生乃是八面玲珑之人,如何能瞧不出他目光中的深意。
不过并不见他动怒,厉长生笑起来仍旧亲和体面。
厉长生礼数周全,先是一礼,随即说道:“离太子远道而来,请先入帐内休息,太子殿下已命人准备接风宴。
” “好好!”离太子瞧着厉长生就觉得喜欢,脑子里根本不再多想什么,也不顾什么安全不安全的问题,直接说道:“你给本太子引路罢。
” 离太子身边的亲随都有些犹豫,面色不甚好看,皆是互相目询一圈,最后也无有办法,只得跟着离太子一起入了荆国大营。
厉长生好脾气的引着离太子去下榻,道:“离太子请安歇,外臣先行告退。
” “诶!”离太子着实舍不得厉长生离开,那张脸赏心悦目的紧,他还未有瞧够。
离太子快速跟上两步,凑的厉长生近了,这才发觉这厉长生比他估量还要高上许多,竟是比离太子高出一个头来。
这一走近,离太子但觉一股十足的压迫感,他本来想要款留厉长生,叫他进帐伺候自己,但话到口边,竟是哑着嗓子无有说出。
厉长生并不犹豫,已然大步离开,叫反应过来的离太子好生惋惜。
萧拓跟随在厉长生身后,走出几步,着实再也憋不住,道:“厉大人,那离太子着实轻佻的厉害,若不然卑将安排人给他点颜色看看。
” “不必如此。
”厉长生笑着说道:“若是打草惊蛇,之后恐怕就无好戏看了。
” “是。
”萧拓低头道。
厉长生冷笑一声,道:“你去,多派一些人,好好的保护离国太子。
” “敬诺。
”萧拓又道。
厉长生交代好了,便往荆白玉的营帐而去,方走到营门口,“哗啦”一声响,不等厉长生反应,帐帘子猛的掀开,荆白玉已然急匆匆一头撞了出来。
“太子……” 厉长生瞧荆白玉跑的快,赶忙伸手去接他,以免荆白玉不慎摔倒。
荆白玉无有瞧见厉长生,一头便撞了个满怀,“呀”的低呼了一声。
厉长生感觉荆白玉仿佛是长高了一些个的,比日前还重了一些个,一个不备差点就给撞倒,幸好…… 厉长生的幸好还未想完,“哗啦”又是一声响。
营帐内又有一物冲了出来,紧随着荆白玉的脚步,可不就是荆白玉的爱宠小老虎? 小老虎亦是一头撞出,欢实的不得了,“咚”的一下子,就堆在了荆白玉的后背上。
这一下可好,厉长生抱着荆白玉与小老虎两个,身子一个踉跄,毫无悬念的仰倒在地上,直接被那一人一虎给撞倒。
“厉长生!你没事罢!” 荆白玉吓了一跳,生怕把厉长生撞出个好歹来。
他想要赶紧爬起来的,但是…… 爬不起来…… “小猫儿!你太重了,快起来!” “压……压死我了!” 小老虎还趴在荆白玉背上,小老虎似乎觉得挺有意思,撒了欢儿一般,还在荆白玉的背上滚了一圈。
“荆白玉!你想杀了我叔叔吗?!” 本来情况已然乱的很,哪知道姜笙钰还正巧出现,立刻喊着叫着跑过来,将小老虎与荆白玉都扒起来,万分嫌弃的推到一面去。
姜笙钰担忧的说:“叔叔,你没事罢,压疼了没有?手臂没事罢?要不要叫冯陟厘来给你瞧瞧?” 厉长生赶忙说道:“无事无事。
” “厉长生!”荆白玉跳起来,将姜笙钰又巴拉到了一面去,焦急的说道:“那离太子人呢!他对你做什么了?” 荆白玉这么一问,差点把厉长生给问的愣住。
姜笙钰一听,也赶忙问道:“对!那姓离的人在哪里?我呸!他算什么东西,敢对我叔叔贼眉鼠眼的!” 厉长生缓了一刻,这才明白是怎么个一回事,看起来荆白玉与姜笙钰的消息,来的倒是都挺快。
离太子突然出现,已经入了营帐,这乃是大事情,不只是荆白玉关注着,姜笙钰也叫人打听着。
去打听的下人回禀,说厉大人在营门口迎接了离国太子,只不过…… 只不过那离太子对厉大人的态度,不甚恭敬…… 荆白玉本稳稳坐在营帐内,等着厉长生回来禀报,哪想到先听到了下人这样的禀报,顿时火冒三丈,急匆匆跳了起来,直接冲出营帐。
如此才与厉长生撞了个满怀。
厉长生笑着说道:“没什么的,我们进帐再说话,小心隔墙有耳。
” 姜笙钰第一个大声说道:“隔墙有耳?!那些个离国的丧家犬,着实大胆的很呢!都这样了还贼眉鼠眼,好的很呢!我才不怕他们听到,我便就是要他们听到。
叔叔你等着,我这就去将那姓离的一双招子挖下来!” 荆白玉难得与姜笙钰态度分外一直,板着脸奶声奶气的说道:“就是!好生气,我这就去找那离太子。
” “太子,太子……两位太子殿下……” 厉长生赶忙左手一个右手一个,将荆白玉与姜笙钰都给拦住,说:“稍安勿躁,稍安勿躁。
” 小老虎在一旁看着好戏,虽然它是瞧不懂的,不过这会儿还是“嗷呜嗷呜”的跟着起哄。
厉长生将两位太子殿下拉进营帐内,道:“稍安勿躁,眼下还不是动那离太子的时机。
” “什么时机?”荆白玉嘟着嘴巴道:“他敢对我的人贼眉鼠眼,本太子可是好欺负的?” “没错,他……”姜笙钰下意识的附和,话到一半转头瞪了荆白玉一眼,道:“什么你的人?这是我叔叔!” 姜笙钰说着,将厉长生往自己这面一拉。
荆白玉顿时不干了,扑过去直接挂在了厉长生后背,仿佛树懒一般,抱得死死的。
厉长生怕荆白玉掉下来摔着,赶紧背着手托着他。
荆白玉递给姜笙钰一个挑衅的目光,道:“是你叔叔怎么的?现在厉长生是本太子的人!” “你给我下来!下来!”姜笙钰不干了,伸手要去拽荆白玉,荆白羽顿时缩了缩脖子,躲在厉长生背后,死抱着厉长生就是不下去。
姜笙钰虽然身材并不算高大,但总比七八岁的荆白玉要大的多,全然不能像荆白玉那般跳到厉长生背上去。
说实在的,姜笙钰这会儿眼瞧着,只觉得羡慕不已。
而厉长生…… 此时此刻真是头疼不已。
这哄孩子的日子看来是没个头的,每日两位太子殿下不吵个十次八次,只觉着浑身不舒服。
厉长生感觉荆白玉不像兔子了,姜笙钰也不像是野狼了,他们两个倒更像是小野猫,一言不合就开始互挠…… “有话好好说,别吵架。
”厉长生说。
“不要动手。
”厉长生又说。
“不许掀案几。
”厉长生又又说。
营帐里鸡飞狗跳的,外面守护和巡逻的侍卫们已然见怪不怪。
陈均年走过来,大老远便能听到营帐里吵闹的声音。
“太子殿下,厉大人!” 厉长生赶忙安抚着两个小祖宗,说:“陈校尉来了,想必是有要紧事情。
” 陈均年入内,荆白玉和姜笙钰这才消停一些,两个人都抱臂站着,一左一右,皆是板着脸,一副脸红脖子粗的模样,看来吵得着实凶猛。
陈均年见状有些个犹豫,似乎不好开口,生怕两位太子殿下的战火蔓延到自己身上。
厉长生问道:“陈校尉可是有什么事情。
” “是这样的……”陈均年犹豫了半晌,最后一咬牙道:“那面离国太子……” “离国太子?”荆白玉不悦的皱眉,问:“他要干什么?” 陈均年道:“他身边的亲随传话了,说是离太子想要沐浴。
” “沐浴就沐浴,”荆白玉不屑的说:“沐浴还要传话来,几个意思?” 陈均年尴尬的说:“离太子的意思是……想让太子殿下您身边的人,去帮他送些热水。
离太子说,旁人他不敢用,生怕有上柱国派来的奸细,还是……还是太子殿下您身边的人,比较可靠。
” “我身边的人?” 荆白玉转头瞧了一眼站在自己身边的厉长生,顿时脸色铁青,道:“这个离太子,怕是活的不耐烦了!” 姜笙钰愣了一下,随即也是火冒三丈,说:“他什么意思?他是想死罢!本太子现在就去成全他!” 离太子所说的,荆白玉身边的人,可不指的就是厉长生? 离太子方才一不留神,叫厉长生走了,他当下后悔不迭,在营帐内转磨两圈,不多时便来了主意。
他打着叫人送热水的名义,点名要荆白玉身边的人,可不便是指厉长生?想要找个辙,将厉长生再叫回来。
厉长生眼看着姜笙钰要走,指不定真的就去拧掉离太子的脑袋,赶忙说道:“陈均年,快将人拦住。
” “这……卑将不太敢……”陈均年小声说。
厉长生无有办法,只好自己追出去将人拦住,说:“多大点事儿,值得气什么?” “什么多大点事!我真的好生气呀!”姜笙钰还未说话,荆白玉倒是开了口,说:“他一个逃亡的太子,如此这般嚣张,他还真当这里是他的太子府不成?” “是啊。
”姜笙钰又难得与荆白玉达成了一致,说:“不给他点教训,他恐怕不知道自己姓什么。
” “没错。
”荆白玉说。
厉长生有些想笑,只觉得若是自己不阻拦,下一刻两位太子殿下,可能会手拉手的去将离太子脑袋拧下来。
这画面设想一番,不知道怎么的便戳中了厉长生的笑点。
厉长生道:“稍安勿躁,那离太子想叫太子身边的人去送沐浴热水,也不是什么难事儿,太子殿下不妨就派人过去。
” “派人过去?”荆白玉一听有些个纳罕。
厉长生这话很微妙,说的是派人过去,而不是自己过去。
“什么意思?”姜笙钰也是迷茫的紧。
“笨蛋!”荆白玉眸子游鱼一般的转了两圈,笑嘻嘻指着姜笙钰道:“这你都不知道!当然是叫离缨去了!” “太子殿下聪慧。
”厉长生微笑说:“这营地里谁不知道,离缨乃是太子身边近日的红人,太子叫离缨去送沐浴热水,再好也没有。
” “离缨?”姜笙钰恍然大悟,说:“就是离国太子的那个弟弟?” 厉长生点头。
“这倒是个好办法!” 姜笙钰也笑了出来,非常欢喜的模样。
不过下一刻,变脸一变,姜笙钰瞪着身边的荆白玉道:“你方才说谁笨?你把话说清楚!” “你吼什么吼呀!”荆白玉小大人似的说:“我们在说正经事呢,没空与你争吵。
” “什么正经事?”姜笙钰不悦的说:“我看你就是欠打!你有种别躲在我叔叔身后,你给我出来,我们单打独斗。
” 荆白玉不屑的说:“我才不要,你比我大了十岁,你也好意思叫我与你单打独斗,你分明是就欺负小孩子。
” “你是小孩子?我呸!小孩子有你这般坏心眼的?” 厉长生止不住叹息一声,两位太子殿下又吵起来了…… “太子殿下,太子殿下。
”厉长生保持微笑,说:“先不要吵,我们先再说说离缨的事情罢。
” 厉长生与荆白玉先前戏耍了离缨一把,粉碎了离缨想要逃跑的计划。
虽然系统叫厉长生刷土豪朋友离缨的好感度,但好感度并非一日两日能成,厉长生瞧着那趋势,恐怕要打个长久战。
眼下还是将离缨留下来,捆在他们手心里才是要紧。
若是离缨成功逃离,他们的计划怕是要打水漂。
离缨逃跑被抓了个正着,他心中忐忑难安,一会儿想着厉长生与荆白玉恐怕已经知道了自己的身份。
一会儿又想着他们既然知道了,为何不揭穿自己? 离缨一颗心七上八下,最后全然想不通,仿佛正在接受凌迟之刑,难受的他直要抓耳挠腮。
厉长生并非不揭穿他的身份,只是不想与土豪朋友把关系闹的太僵硬。
毕竟离缨可是有钱人,谁愿意与钱过不去呢? 再者说了,与离缨交好,得到的并不只是钱,对厉长生来说,还有激活隐藏结局的可能性。
然而在荆白玉眼中,离缨和小老虎是一个级别的,都不怎么好对付。
眼下情况紧急,也不能一直来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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