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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轻舟仔细一打探,立刻就回来禀报小太子荆白玉与厉长生二人。
陆轻舟道:“这几日詹夫人身边的侍女着实奇怪,一直在打探陵川的消息。
” “哦?”厉长生高深莫测一笑,道:“看来詹夫人还是很中意陵川王的,早便有这一步打算。
” “你是说,她想……”荆白玉眨了眨大眼睛,有些个不好意思说下去。
那面儿詹夫人在房中闷了数日,终于肯出屋一步,亲自往小膳房去了一趟,做了一道拿手的鸡汤,盛放在精致的小碗之中,提着便往皇上跟前去了。
皇上听闻怀有身孕的詹夫人亲手熬制了鸡汤来看他,心中欢喜的很,当下竟是站起身来主动迎出了门去。
“爱妃,”皇上小心翼翼的扶着詹夫人,道:“怎么过来了?身子可还爽利?今日叫太医瞧过了不曾?” “皇上,”詹夫人娇滴滴的道:“多谢皇上挂心,妾无事的。
倒是皇上,妾几日不见皇上,皇上这操劳的消瘦了几分,着实是心疼死了妾啊!” 皇上便是喜欢听着温言软语,只觉得心中受用得紧,已然将昔日里那些个不快忘在了脑后,怎么瞧怎么觉得詹夫人可人疼。
詹夫人亲自来了一趟,不多时说是有些疲倦,皇上便赶忙叫她快些个回去休息。
詹夫人辞过了皇上,带着侍女施施然出了大殿,往自己的宫殿而去。
这一出来,才行到半路,那詹夫人便停下了脚步,左顾右盼一番,站定下来不肯往回去了。
侍女们也不催促詹夫人,也是左顾右盼,皆是做贼模样。
她们虽谨慎的很,却也未曾注意到,就在东南方向的假山后面儿,还藏着两人,一大一小,早已再此等候多时。
荆白玉小心翼翼的探着头,也不敢多瞧,缩回来捂着嘴巴低声道:“詹夫人去送鸡汤是假的,果然是来巧遇陵川王的啊!” “谁说不是?”厉长生低笑一声,道:“这不是来了?” 今日陵川王荆博文入宫,是有正经事做。
此时差不离便要出宫去,路经此处再正常不过,哪里料到突然便有个人影,“哎呀”一声,随即往他身上一歪。
荆博文皱了皱眉,警惕的扯开两步,道:“詹夫人,你这是何意?” 荆博文上次与孟云深又吵一架,便是因着这詹夫人。
荆博文恼怒孟云深责难他,也恼怒自己没识破詹夫人的身份,如今再一瞧这詹夫人,当初种种恐怕皆是被她算计。
荆博文可非什么大度之人,是最为记仇小心眼子的,自然对她全无好脸子可言。
詹夫人委屈的垂着头,道:“大王,您这是……还在生我的气吗?我……我并非有意的,只是头一次见了大王,情难自已罢了,这……怎么能怪我呢?我也……我也是只是为情所困罢了!” “唉——” 那面小太子荆白玉抬手搓了搓自己的胳膊,只觉得詹夫人这话黏糊糊的,直叫人听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厉长生见他这模样,对他比了个噤声的动作,道:“小心被听见。
” 詹夫人一脸为荆博文痴迷不已的模样,荆博文却冷笑一声,与小太子荆白玉的表情倒是有几分相似。
荆博文笑道:“怎么的?现在还跟孤顽这一套?你当真觉得,孤是个色令智昏的大王?还是说你以为孤没见过好看的美人?说句大实话罢,孤见过的美人数不胜数,就你这副模样,当真应该好生照照镜鉴,美也不算太美,丑也不算顶丑,放在人堆里想寻也寻不着,孤如何能瞧得上你?” “呀——” 小太子荆白玉藏在假山石后面,又有了新的感叹,低声说:“小叔父的嘴巴,好毒呀。
” 厉长生但笑不语。
那面詹夫人也是全无料到,这荆博文对个娇滴滴女子,竟能说出这些个难听话来,大有一股泼妇骂街的气势,一时间都被他骂得傻了去,全忘了自己筹划的事情。
“你……”詹夫人哆嗦着,你了半晌,却没有下文。
“怎么的?”陵川王哈哈一笑,道:“没听爽利是也不是?那孤也再说些给你听?不过不巧了,孤还有要事,府里还有美人等着孤回去,犯不着与你浪费口舌。
” “咦?” 小太子荆白玉又一次出了声儿。
厉长生有些个无奈的低头看了他一眼,心说太子殿下着实感慨良多。
荆白玉一脸迷茫的道:“小叔父口中府里的美人,莫不是孟先生?一会儿小叔父不是要与孟先生一道外出吗?” “这……”厉长生哭笑不得道:“莫要胡说,嘘——” “我才没有。
”荆白玉道:“是小叔父自己说的。
” 荆博文丢下这么一句话,险些把詹夫人鼻子气歪,便潇洒自如的抬步离开,多一眼都不施舍于詹夫人。
詹夫人见他真的要走,立刻大喊一声:“站住!” 荆博文并不理会,仍是自顾自的径直向前。
詹夫人恼了,提起裙子来快速跑到荆博文面前,抬手就去拦他去路。
詹夫人这等模样,果真不像是怀孕之相。
荆博文似也发现了什么端倪,退了一步上下仔细打量着詹夫人,眉头已然皱在一起。
詹夫人冷笑一声,道:“没成想陵川王说话这般不留情面。
那好啊,我便也无需再讲甚么情面了。
大王您请看,这是什么物件!” 詹夫人伸手一摊,荆博文顿时面上变色,道:“你……你如何拿到这东西的?” “是什么?”小太子荆白玉有些个着急了,以他的个子,和距离远近来讲,荆白玉可是什么也瞧不见的。
厉长生挑了挑眉,道:“是一副带扣。
” “带扣?”荆白玉煞是好奇,抬手戳了戳厉长生腰间的白玉腰带,道:“带扣?” 带扣便是男子腰带上的玉扣,像陵川王荆博文这样有身份之人,带扣是极为讲究的。
詹夫人手中一对羊脂白玉带扣,看起来便是价值连城模样,恐怕比日前送予厉长生的那块玉佩,还要好上不少。
詹夫人阴测测的道:“怎么的?大王着急了?难不成这是大王您的带扣?” “把东西拿来!”荆博文上前一步,语气之中危险十足。
“呀,大王你可莫要过来啊!”詹夫人低呼一声,仿佛受了惊的小鸟,却又一边笑一边道:“你若是再过来,我可要大声喊人,说大王您欲要对我图谋不轨了!到时候惊扰了陛下,大王您的带扣又在我手中,这事儿可不好说呀!是也不是?” 詹夫人也不知从哪里,竟拿到了一副男子带扣,这等物件可不是什么随随便便之人都能拿到的,算是亲密物件。
若詹夫人真喊了人来,恐怕荆博文百口莫辩,就要被扣上一个与自己嫂子有染的大帽子。
荆博文脸色煞是难看,道:“你到底想做甚么?快些还来!” 詹夫人底气足了起来,笑嘻嘻的道:“大王何必如此紧张,大王难道不知,我是倾心于你的,我又怎么会做出伤害大王的事情呢?” “废话少说,”荆博文冷声道:“你以为我还会相信你的一派胡言?” 詹夫人瞧他不吃这一套,又换了新的说辞,低声道:“大王,我可是了解你的。
眼看着皇上年事已高,身子骨已不健朗,而那太子呢?太子不过一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罢了!” 此时此刻,乳臭未干的太子殿下,正在几步开外的假山石听着,一字一句再清晰不过。
荆白玉不快的皱着眉头,那模样倒叫厉长生觉得煞是可爱。
厉长生给他比了手势,叫他莫要动怒。
荆白玉真是忍了又忍,心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詹夫人又道:“大王您不论是兵权,还是财力,哪一项不是压了太子的头等?大王便甘心屈居人下,日后为那小儿当牛做马?” 荆博文心中自是不甘的,当此时也不表现在脸上,反而笑着道:“瞧你说的什么话?太子殿下乃是我侄儿,我疼他还来不及,什么甘心不甘心,还有着当牛做马的话,忒的难听。
我们一家子人之间的事儿,你个詹国人懂甚么?” 詹夫人见他不为所动,心中有些焦急,继续道:“大王您可想好了,若是与我合作,大王的好处可多得数也数不尽。
若不与我合作,那这带扣可就……” 荆博文似乎很是着急那副带扣,眼眸动了动,干脆道:“你且说说怎么个合作法子。
” “其实亦是不难的。
”詹夫人压低了声音,凑近陵川王几步,几乎就要与他贴在一起。
荆博文已然闻到詹夫人隐隐的体香之气,不悦的皱紧了眉头,但也不好再行退开,只好咬牙忍着站在原地不动。
詹夫人依偎在他旁边,小声道:“既然大王与我情投意合,何不……何不及时行那云雨之乐?” “什么?”荆博文给她着实吓了一跳,詹夫人竟向荆博文自荐枕席,要知道眼下詹夫人可是有孕之身。
除非…… 荆博文眸子微动,心中咯噔一下子。
就在此时,便听詹夫人道:“到时候,妾有了大王您的骨肉,这孩子若是成了太子,日后便是大荆的皇上。
那么……大王您也算是熬出了头,不是吗?” 荆博文心中暗自惊诧不已,这詹夫人果然没有怀孕,这些日子宫里的传闻都是假的。
更可怕的是,这疯女人竟然要拉自己来骗皇上,还想要怀了自己的孩子充数。
这事儿若是一旦败露,就算自己乃是皇上的亲弟弟,那也是死一万次都不够的,连太后也救不得自己。
这决计…… 万万不可。
荆博文心中这般想着,但嘴上并无一口拒绝,反而伸手搂住詹夫人,道:“你当真这般想的?” “自然,我一番心意,你还不知吗?”詹夫人微微仰头,看模样竟是要献吻给荆博文。
“呀……” 小太子荆白玉连忙抬手,用肉肉的小手捂住眼睛,一副辣眼睛没眼看的模样。
荆博文捏住詹夫人下巴,仿佛地痞流氓调戏良家妇女模样,实则不着痕迹的挡住了詹夫人的献吻。
荆博文道:“那这事儿,咱们就这般说定了。
今日不方便,我还有要事在身,与人约了一同办事,咱们下次再行见面,可好?” “好啊,妾一切都听大王您的。
”詹夫人娇羞的道:“日后,妾便是您的人了,大王您说什么,妾怎么敢有意义呢?” “那我先走了,你小心一些。
”荆博文道。
陵川王荆博文找到机会抽身离去,一行出宫一行想着,这疯女人诡计多端,不应承了她,恐怕今日是过不去的。
不过也无甚可苦恼的,便先答应下来,改日找个机会,贿赂一下詹夫人身边的宫人,着人将带扣偷回来便是了。
“没了带扣,看她如何威胁孤!”荆博文咬牙切齿的说。
荆博文先行离开,随即詹夫人亦是很快走了,只留下厉长生与小太子荆白玉两个人在假山石后。
小太子荆白玉琢磨着说:“小叔父这便答应了?看上去不是他的作风啊。
会不会假装答应,准备另行办法?” “太子殿下聪明。
”厉长生道:“陵川王虽窥伺皇位,不过在詹夫人这事儿面前,陵川王倒是清明的很。
” 若说荆博文不想做皇帝,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小太子荆白玉年纪尚小,荆博文是一万个不服他的。
只是詹夫人乃是詹国公主,若荆博文真与詹夫人生了孩子,做了太子,在荆博文心中可是个大疙瘩。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他们大荆的太子殿下,竟有一半詹国血脉。
这在陵川王荆博文这样的老荆人心中,是万万也不允许之事。
这荆博文突然答应的十足爽快,一看便是其中有诈。
小太子荆白玉道:“好生奇怪。
你说那詹夫人,是如何偷到陵川王带扣的?这可是亲密之物啊,旁人一般是拿不着的。
” “太子这话说的不对。
”厉长生说。
“说的不对?”荆白玉有些纳罕,道:“我那里说错了?” 厉长生胜券在握的一笑,道:“太子怕是未有发现,那白玉带扣并非陵川王之物。
” “啊?”荆白玉立刻说:“不可能啊,若不是小叔父的东西,为何詹夫人用带扣威胁小叔父,他竟然不说?还被拿捏的毫无还手之力。
” “若是长生未有记错。
”厉长生十拿九稳道:“那应该是谋主孟云深之物。
” “孟先生?”荆白玉更是一脸迷茫,道:“怎么可能啊,那……哎呀,我想起来!” 荆白玉说到一半,突然惊讶的改了口,道:“是了是了,我想起来,真的是孟先生的带扣,上次孟先生入宫,我们去探看庆功宴场地,还曾瞧见过他佩戴那副玉扣呢。
” 厉长生点点头,说:“正是。
” 厉长生敢如此肯定,那白玉带扣并非荆博文之物,便是因着他曾经见过孟云深佩戴。
当时厉长生也无太过留心,如今一瞧却分外眼熟。
荆白玉更是好奇了,道:“孟先生的东西,怎么会在詹夫人那里?看詹夫人的态度,她似是不知那东西乃是孟先生的,还以为是小叔父的贴身之物呢。
” 厉长生道:“詹夫人应该是收买了陵川王府中之人,让其偷了个带扣,不过没成想偷错了主人。
” 不论这东西是荆博文的还是孟云深的,若是詹夫人拿出去叫旁人看到了,都是无法解释的事儿。
荆博文一瞧那带扣便发觉不是自己的东西,乃是孟云深的,但他不好与詹夫人解释,若是说出岂非害了孟云深?干脆闭口不言,还假意答应了詹夫人,先行抽身离开。
“那这事儿……”荆白玉犹豫了一下,说:“我们要不要去与孟先生说一声?” “说是一定要说的。
”厉长生微微一笑,道:“但只与孟先生说说今日詹夫人和陵川王亲亲我我之事,至于带扣是谁的,暂且不要提。
” “厉长生……” 荆白玉抬头瞧着厉长生,养着圆圆的小脸盘,道:“你也太坏了罢?这样孟先生和小叔父又会吵起来的!” 厉长生温和一笑,道:“怎么的?太子殿下觉着那两个人吵架不好顽?” 荆白玉掰着手指,已然数不过来,自从厉长生参与之后,荆博文与孟云深一共吵了几起架。
厉长生道:“詹夫人我们是要对付的,这陵川王与孟先生顺带手着欺负一下,也无不可,左右都对太子殿下您有些好处,是也不是?” “说的倒是道理。
”荆白玉道。
果不其然,荆白玉将孟云深叫入宫中,便与孟云深说了今日陵川王荆博文私会詹夫人一事。
虽然孟云深深知荆博文为人,关键时刻还是明辨轻重的。
可他听了带扣之事,仍是止不住的忧心忡忡,当即再也坐不住,急匆匆离了宫去,回府去找陵川王。
荆白玉未有将詹夫人手中带扣,乃是孟云深之物这细节告诉孟云深,一个人托着腮深深叹了口气。
“唉”的一声,颇是老气横秋。
“怎么了?”厉长生笑着道:“太子何故叹气?” 荆白玉像模像样的道:“这欺负了人之后,本太子心中着实有些负罪感。
厉长生你说,你是如何欺负了人之后,仍是这般坦然的?传授我些个经验。
” 厉长生被说的哭笑不得,总觉得太子殿下这是变向损了自己一番。
不过说句实话,厉长生很少欺负了人之后,会有负罪感一说。
倒是见小太子可怜巴巴之时,难得会有点良心难安。
孟云深一路回了府去,看门的小厮见谋主面色不好,赶忙问道:“谋主,可是发生了何事?” 孟云深面色黑得厉害,道:“大王在何处?” “就在那里面……”那小厮说的一脸欲言又止。
孟云深也不多问,便向陵川王的卧房而去。
“叩叩叩——” 孟云深站在门口敲了三下门,声音急促的很。
里面立刻传来荆博文的声音,道:“你等等,先别进来,孤有要紧事情,一会儿孤再去寻你,你……” “嘭——!” 那荆博文话中语气慌慌张张,一连串的还未说完,便听房门发出巨响,向来恪守规矩的孟云深竟然一脚将门踹开,大步走了进来。
这一下荆博文更是慌了神儿,原这屋里不只是有陵川王荆博文一个,还有个身材娇小羸弱人影。
孟云深起初还当是个姑娘,仔细一瞧倒是个眉清目秀的小寺人。
此时此刻,荆博文正亲热的拉着那小寺人的手,两个人凑近在一块,也不知说了什么悄悄话。
孟云深的脸色本就已经难看到了极点,见了这场面,着实已经无法再难看下去。
孟云深沉着嗓音道:“大王这是还想胡闹到何时?” 荆博文赶忙松开那小寺人的手,道:“不是不是,你误会了,你先听我解释……” 他说到此处,“哎”了一声,又赶紧对那眉清目秀的小太监说:“我跟你说的话儿,你可决计不能与旁人说了去。
你且先回去,事情办好了,孤重重有赏。
” 那小寺人低眉顺眼,本身长相便阴柔的厉害,这番乖巧模样竟是跟个姑娘家也无甚么区别。
他有些个不好意思,小声说道:“小臣不敢要大王的赏赐,只求能日日伏侍在大王身边就好。
” “行行行,你且先去罢。
”荆博文敷衍的道:“这点要求,孤如何能不应允?” 那小寺人这才欢欢喜喜的,快速离开了房间,转瞬间便走得远了,再瞧不见踪影。
荆博文松了口气,有些底气不足的瞄了一眼孟云深的脸色,道:“其实孤是……孤是在做正经事。
” “哦?”孟云深板着嘴角冷声道:“看来大王的正经事颇多,与个小寺人拉拉扯扯是正经事,与那詹国公主拉拉扯扯亦是正经事?” “你……”荆博文吓了一跳,道:“你说甚么?你是怎么知道的?” 孟云深不答反问,道:“大王可知自己在做些什么?!大王这是要自取灭亡!” “我当然知道自己在做甚么。
”荆博文皱眉说:“你若是怕了,这事情你不用管,我自己处理便是,反正我已经考虑好了要如何,不过一个詹国公主罢了。
” “已然考虑好了?”孟云深冷笑一声,道:“那大王的计划是什么?便是叫个小寺人去詹夫人身边偷带扣?” 荆博文被他一言中的,不好再狡辩什么。
方才那小寺人便是在皇上分到詹夫人身边做活的太监,荆博文可是选了半天才选定的他,将人想办法弄出宫来,与他软磨硬泡的,许了他不少好处,这才叫小寺人答应下来。
荆博文叫他找个机会,以打扫为名,到詹夫人内殿里去,将詹夫人手中的带扣偷出来,如此詹夫人无了把柄,便再也无法威胁他们。
荆博文道:“我……” 孟云深不给他开口的机会,已然道:“近日大王便不要再出府了,还是安心在府中修养的好。
这件事情交由云深处理。
” “我可以……” 荆博文话又一次未能说完,那孟云深已然径直离开,唯留一个背影。
这一次陵川王荆博文与孟谋主倒是无有吵架,可这情况似乎是比吵架更要严重许多。
七谏随便许了个借口,便溜出王府进入宫来,向小太子荆白玉禀报这事儿。
七谏道:“那日谋主黑着脸来寻大王,两人的确未有吵架,但是不欢而散。
之后这几日里,大王一直留在府上,连门都不肯出一步,谋主也未曾再来见过大王。
” “哦?”厉长生笑着道:“这两个人看来是冷战上了?” “冷战?”小太子荆白玉是头一次听到这词儿,只觉稀奇的很,但仔细一想,也是贴切的很。
最近这段时间,因着厉长生的贡献,荆博文与孟云深也是频频吵架,恨不得每天一小吵,三天必然一大吵,可无论怎么吵架,三两日也就重新缓和了关系。
可这次不同,这一连五日已过,那两个人仍是一句话也未有说过。
荆白玉瞧了一眼厉长生道:“你瞧,都是因为你,他们真的吵架了,那现在我们应该怎么办呢?” 厉长生笑的一派温和,道:“吵得如此厉害,那……不如由太子殿下做个和事佬,请孟先生前来,告知孟先生带扣的真相,也免得孟先生一直误会了他家大王去。
” “咦?”荆白玉有些个赶不上厉长生的反应进度,道:“你前些还说,不要告诉孟先生真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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