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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冷刺骨的墙壁。
棠宁才离开了不过一天,陆沉就已经开始疯狂地想念起她来了。
与此同时,另一头,棠宁终于夜幕降临之前,从火车上走了下来。
海城的火车站门口卖什么的都有,叫卖声连绵不绝。
棠宁虽然很饿,但却并没有停下的意思,刚准备往陆沉给她的地址赶去,就忽然听到一旁的茶叶蛋摊子,和他隔壁的炊饼摊子聊着聊着,忽然提到了徐爷这两个字,这使得棠宁的脚步不由自主地便慢了下来。
“唉,现在这日子实在是过不下去了,也不晓得那徐爷和沈三爷到底是怎么回事?本来井水不犯河水的两人,怎么突然就闹起来了呢?” “就是,我住的那条巷子,天天晚上都能听见喊打喊杀的声音,甚至还有枪声呢,吓得我已经好几天晚上不敢合眼了,生怕我一睡着了,真的被波及到了,恐怕连跑都来不及。
” “也不晓得这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 “哎,你们不知道吗?我听我大姑的表姨妈的弟弟说,好像昨天两人的争斗就已经结束了,沈三爷输了,产业被徐爷吞了一大半,暂时缩起来了,就是徐爷那个身体,好像要不行了一样,所以谁也不晓得笑到最后的人到底是谁!” 隔壁的隔壁,一个卖糖葫芦的小贩,凑过来一脸神秘地这么掺和了进来,看样子像是个真的知道内情的。
听到了这里,棠宁终于彻底停了下来,不可置信地转头看了过来。
微微有些喧嚣的风儿就势直接吹下了她围在脖颈上的灰色围巾一角,露出半张粉白的小脸来,就是这半张脸,叫原先还想对着糖葫芦小贩说些的其他两人,直接惊艳地长大了嘴,一时间连自己要说些什么都忘了。
见状,棠宁立刻拉好了自己的围巾,眉头皱得紧紧地便往棠家的方向跑去。
徒留糖葫芦小贩摸着下巴,若有所思地看着棠宁离开的背影,过了好一会儿这才惊讶地叫了一声,倒把一旁仍有些没回过神来的另外两人吓了一跳,可等他们想要转头去谴责时,却发现刚刚还站在身旁的糖葫芦小贩早就没了踪影了。
大约十分钟后,徐公馆。
一阵又一阵压抑的闷咳声,从书房的方向传了过来,听得站在门口的阿胜阿立。
担忧地互相对视了一眼,随后又一起无可奈何地低下了头来。
便是这时,阿胜看到了前来通禀的徐家佣人,说是下面有人找胜哥,说是有事禀报。
闻言,阿胜轻皱了下眉,还是走了下去。
不过三分钟,阿胜就立刻一来惊喜冲了上来,甚至连书房的门都忘了敲,一下就推开门冲了进去。
“爷,下头有人汇报说看见棠小姐出现在了火车站,现在正在往棠家的方向赶去。
” 听到这里,徐司年因为用力过大,手中的钢笔直接就在面前的日记本上留下了一个深深的黑孔。
与此同时,另一头棠宁去过了陆沉给她的地址之后,便径直往棠家走去,主要是除了火车票的钱之外,她身上就没剩下什么钱了,没法坐黄包车,想去哪里只能靠走的。
近了,棠宁甚至都已经能看到不远处的棠家,亮起来的灯光了。
她的嘴角微微翘起,同时脚步更快了。
只是她才刚过了马路,还没伸手敲响棠家的大门,她就已经听到了身后车子停下的声响。
只一瞬,棠宁的眼神就怔了。
她也没有回头,只因为她不用看也知道她身后来的人到底是谁。
之后就是打开车门的声音,轮椅在地上滚动的声音,还有…… “宁宁。
” 徐司年沙哑低沉的嗓音。
一个没忍住,棠宁就转过身来。
却不想在她转过身来的一瞬,人就已经被徐司年一把拉进了她的怀中,用力抱紧。
男人身上淡淡的松木香味混合着墨水的味道径直朝棠宁的鼻腔里钻来,她立时瞪大了眼。
随后就听见徐司年在她的耳畔喟叹了声,“宁宁……” 棠宁甚至都还没来得及挣扎,她就感觉到徐司年抱住她的手臂骤然一松。
“不要离开我……” 仅留下这么一句话后,彻底松开怀抱的徐司年,就已经晕了过去。
“徐司年!” “爷!” 两道声音先后响了起来。
因为徐司年突然的昏倒,都已经来到了棠家门口的棠宁,到底没踏进去过,只让阿胜过去通知了一声,就跟随着徐司年的车子去了徐家。
大约半个小时之后,徐司年的床前,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正在用听筒认真给徐司年做着检查。
棠宁的耳边响起的则是阿立的劝诫声,“棠小姐,自从那一日,你从怕那个江上掉下去到现在为止,爷根本就没睡过一个囫囵觉,吃得也很少,更别说记得泡药了,医生都说过了,他这样的身体根本就不能这么折腾,只可惜爷拗起来,谁也劝不住。
甚至因为当日害得落水的人是沈三爷设的圈套,我们的人早已和沈三爷闹得不可开交了,还得罪了不少其他的人。
现在你回来了,如果可以的话,希望你能多劝劝爷……” 其实阿立不说,棠宁也能看出来,徐司年距离她那日离开时,脸色真的苍白憔悴了不少,嘴唇也没有一丝血色。
不用想,也知道这人到底有多折腾。
检查完毕,坐在徐司年的床前,棠宁蹙着眉,伸手就摸了下徐司年浓黑的眉。
手指才刚触到对方的眉,一只手便立刻从一旁抬起,按在了她的手背上,下一秒,男人似寒星一般的眸子,便径直朝棠宁看了过来。
看清棠宁的第一眼,他的眼眸便顿时柔软了下来,嘴唇动了动,刚想开口说些什么。
棠宁看着两人紧握在一起的手,便立刻抽了出来,勉强弯了弯唇,“你醒了?” 手中骤然一空的徐司年只觉得自己的心仿佛也跟着空了一块似的,明明手心里还能感觉到棠宁手指的柔软温热,明明棠宁就笑吟吟地坐在他的面前,徐司年却觉得他们的距离那么那么远…… “嗯。
” 男人纤长浓黑的睫毛微微垂下,掩去了里头所有的情绪,只轻应了声。
“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头还晕不晕?身上有没有哪里难受?” 听到这里,徐司年才抬起双眸,安抚性地笑了笑,“没有,是不是阿胜阿立他们跟你胡说八道了些什么?我自己的身体我知道,并不是他们说的那样。
” “不管是不是,你都不该这么糟蹋自己的身体,我不在,你就不能稍微听话一点吗?非要叫人担心是不是……” 棠宁责怪道。
“之前只是没人督促罢了,现在你不是回来了吗?以后我要是哪里做的不对,你随时都可以说我。
” 徐司年笑着说道。
闻言,棠宁怔了怔,看着对方漆黑的双眼半响,像是有些承受不住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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