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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的守门人慌乱了,有人进去汇报,余人奔了过来,威严地维持秩序、驱散人群:“有什么好看的!散了!散了!”转瞬间,妇女被抬了进去,葡萄糖水伺候。
一些人啧啧叹惜;也有人说:“这就对了,这下这人的调动是没问题的了!”我一听有道理,想起阿满说过:得有点吃苦耐劳的精神!遂深恨自己无能,努力不够。
于是,又开始心灵对白:“傅心仪,就凭你这死要面子的德性,就凭你这身体素质,你能达到那口吐白沫的境界吗?”无奈答曰:“不能!”“不能你尚有何话可说?” 八月二十六日,立夫送我去桑榆报到,问了好些个人,竟无人知道本县有一个桑榆区中学,我想既然调令上明文写着,本县版图上就一定有这么一个地方,最后只得到教育局去打听。
在本城的沙湾河坝,停泊着一艘破旧不堪简陋异常的低矮狭窄的乌篷船,一艄公在船头大声地招揽着乘客。
这里不是正规码头,自然没有趸船一说。
只用一根粗大的绳索把船与岸连接起来,绳索的一头系有一很大的锥子,深深地扎进岸上的乱石缝里,另一头则拴在船上。
所以轮船并不平稳,随着此起彼伏的大浪摇晃不已。
我在立夫的协助下战战兢兢地上得船来,即闻到一股刺鼻的三臭合一的浓烈的臭味,那是汗臭、烟臭、猪臭的融合。
满船尽皆衣衫褴褛、着帆布胶鞋的农民,大都旁边一个背筐,里面放着今日刚参加完交易的小猪崽,在这炎热的八月,有人兀自穿着厚重的咔叽布衣服,源源不断地生产汗水。
好几人手里拿着长长的烟袋,大口大口猛抽着劣质的烟叶。
我和立夫好不容易找着一个可以落脚的地方,旁边筐里的猪崽立即凑过来亲啃我们的脚。
如此艰于呼吸视听地忍受了一个小时,轮船停泊在长江边上一个叫葫芦湾的地方,船员宣布已到了终点站。
远远望去,沿江的半山坡上稀稀落落有一些农舍,一打听,才知道要到桑榆中学还得走两个半小时的山路。
我和立夫不由面面相觑。
两边是高耸入云的光秃的大山,中间一条蜿蜓而上的狭窄的沟壑,水流却若有若无,近乎干涸了,大约是久旱未雨的缘故。
自葫芦湾一别,那些一同下船的农夫各自散去,沿途再没有碰到一个行人,只有零星的散落的少量农舍,也是柴门紧闭,不见人影。
我们算是明白了什么叫做前不着村后不着店。
山坡上不时掉下一些小石头、小沙子之类,从晒得枯死的干草间滚过时,产生出一些莫名其妙的哗啦啦的声响,走在山脚的我们有些毛骨悚然。
理智地想:这或许纯属正常。
然而在这荒凉的渺无人迹的地方,你会疑心是鬼怪作祟居高临下地抛下石子,后来学校的老师们果如是说。
我玄想着今日要是没有立夫同行,我一人走过,真有被活活吓死的风险。
如此走了两个多小时,我们迎来了一坡长长的石级。
石级两边是即将枯死的红薯藤、已然枯死的水稻。
石级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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